混戰持續著。
這波攻城比起北溪他們一開始經歷地難度要高了太多。初時不過都是低級魔物,出現中級魔物就會讓人覺得詫異,而高級魔物必定會造成恐慌。
才短短半月,玩家的適應度已經達到了這種程度,不得不說還是十分厲害的。
站在城門下的北溪眾人,遠遠地看著混戰,場面一度分不清敵我,獸人戰士一旦進入狂暴模式,基本都是帶有獸型,與那些有幾分人模人樣的中級魔物有些無法區別。
漫天的技能在地面與天空炸裂,「轟隆」之聲震耳欲聾。因為天色依舊黑暗,火光紛飛,照亮著整個戰場。
獸人的怒吼聲不斷響徹,只看前方黑壓壓的一片浪潮不知翻湧了多少次,意圖壓過抵禦著它的礁石,卻又因那礁石堅硬無比,不得不退了回去。
一邊不停地做出嘗試,一邊咬牙抵禦。中級魔物手中都帶有武器,這與北溪他們所打的中級魔物最大的區別,可能就是在於傷害和靈活性。裝備上武器的魔物,十分地靈活,若是其武器上有著低級魔法技能,那就是直接可以化為控制的黑暗力量,在這戰場上,成為令玩家最討厭的存在。
北溪他們多少是認為可以打的。
看著眼前的情況,執酒與誰出聲道:「獸人的戰鬥力還是恐怖的。」戰士一躍而入魔物群之中,瞬間狂暴露出獸態,而後隊友及時輔助,輸出,配合起來,簡直能夠把魔物打壓回去。
北溪他們其實並不是瞧不上獸人族,只是綜合了一下情況給的結論。這還只是第一波,來的也是不厲害的中級魔物。就像他們最初魔物攻城一般,只是數量上的問題。
若是獸人玩家連第一波都無法扛過去,那北溪他們也沒有意義再繼續留在這裡,可以直接掉頭,找那隱藏的傳送陣離開。
因為獸人族玩家如果無法抵禦這種級別的魔物大軍,以後戰鬥,北溪他們又怎能指望聯盟一起扛魔物?
要不是不想以後戰鬥的黑暗魔物里有什麼魔化後的獸人族,精靈族,這些種族怪再垃圾,一旦魔化,實力都會增長好幾倍。到時候反而成為勁敵。
那種局面,北溪認為經歷過一次就夠了。無需再有第二次。
「原來戰場是這樣的…」圓舞曲突然感慨一聲。
往日裡他們都是身處之中戰鬥的人,看到的只是局面的,如今身處之外,縱觀整個草原,這一眼望去,黑色與火光相互交錯,天空炸裂,仿若真的會因為這兩邊的交火而崩塌。
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屍體堆積,分不清是敵人還是戰友。鮮血,烈火,屍體…
這便是戰爭。
「扇子,你們看情況出手。」
現在牧師也不是出手的時候。之前分析時,挽扇其實說得很對,對方也是有著腦聰明的魔物,而昨夜逃走的魔物也許會帶去消息。
怎麼看,北溪都覺得這一波的魔物相對他們之前遇見的要弱。
還是再等等為好。
北溪他們退到城內。
「你們傳說組不出去幫忙麼?」路人獸人玩家一看北溪他們還在城之中,突然衝到面前,看著北溪十分驚訝。
「這一波你們可以打。」咒主只是回答了一個事實,而那玩家卻是愣了愣,之後罵道:「看來你們這些人也只會跑出來裝比而已。」
說完,扭頭就往外跑。
「誒…這玩意兒說什麼呢?」一日就是一天擼袖子,指著那人的背影道:「你有種別跑啊,回來我們好好談談人生。」
寧缺淡定阻止。「一日,跟這些人計較什麼?」
「哇擦,這獸人還真的覺得幫他們是義務和責任了?」
林子大了有好鳥蹙眉,看北溪道:「要不要找出來?」
「沒必要。」
北溪沒心情跟其計較。再者,他們有沒有本事,之後直接用實力讓他們閉嘴就行了,何必大動干戈,專門去收拾個普通玩家。
「等到獸人族實在抗不過了,我們再出手。先別去獸人NPC跟前露面,他們比這些玩家還要敏感,一不小心引起反感,影響計劃。」
「嗯。」
北溪在人堆里一掃,「久酒呢?」而後看向微生墨。
男人回答道:「死掉了。」
北溪瞪他,好好回答。
微生墨無聲一嘆。
「西角區去了。」
「去哪兒幹嘛?」這話是紅蛟替後面一堆人問的。久酒那冷冰冰的,跟他們也不愛說話,一般北溪對久酒也是「放養」,所以久酒的一舉一動自然也不會向北溪上報。
微生墨是在他走人時問了句,那人也就甩了句「西角區」,揮揮袖子帶著那幾人直接離開。
至於去做什麼,微生墨才不管他。
北溪無言。
「你都問了去什麼地方,就不能順道問問他去幹什麼?」
久酒不會聽任何人的話,偶爾跟著他們這群人行動也只是出於有對他有益的存在,要是沒有,誰也叫不動。北溪也不可能。
微生墨道:「他那性格,對誰都不開口。」
旁邊的人聽著,心想:這不是至少給你說了去什麼地方。要換成其他人直接鳥都不鳥人家了。
「希望他別壞了計劃…」北溪扶額,她只能如此祈禱,對久酒,她真的沒法。
很快,收了思緒,北溪對他們說道:「都去附近看看情況,提防有魔物潛入。」又看向林子大了由好鳥,「林子,你帶人去看看那隻魔物,別讓他跑了。」
眾人散去。
剩下十多個呆原地看外面情況。
等大家注意力都在其他方面上之後,永恆榮耀走到北溪旁,低聲道:「什麼情況?」
北溪本來在看探測儀器的情況,永恆榮耀突然這麼一問,倒是問得她一頭霧水了。「什麼?」
永恆榮耀露著一張嚴肅面孔,說了兩個字,「久酒。」
北溪又不解了,「久酒?他怎麼了?」
永恆榮耀眉頭一皺,「北丫頭,跟哥裝傻呢?好好說話。」
北溪看著他,腦子突然繞過來,「你說他單獨行動的事情?」
永恆榮耀點點頭,「如果他做了什麼壞了計劃,如何處理?」
北溪笑道:「久酒可沒有那麼蠢,而且他身邊還有盛城他們,這兩天也沒有聽我們少提到關於獸人族的事情,怎麼能不知分寸?」
永恆榮耀對北溪這態度實在擔憂。「北丫頭,我說句難聽的。公會應該有公會的規矩,這種情況不配合公會隊伍擅自行動就是該踢出去的。你不能因為是久酒,就得縱容。而且他這樣做,一方面對你會長的威望有影響,另一方面,也會讓其他人心裡不平衡。」
北溪張嘴。
永恆榮耀突然談起這些倒是讓北溪有些詫異,大抵也是擔心她和公會,北溪知道永恆榮耀沒有惡意。
「他太過我行我素,真的不適合公會。」永恆榮耀搖搖頭,久酒這人打從以前就一個模樣。一身本事的確厲害,但是卻高傲得猶如一座冷峰,平常人難入他眼。永恆榮耀也向他遞交過邀請信封,但是久酒以PK為賭注,跟他打了一場。
結局自然是輸,久酒更不會加入永恆之城。永恆榮耀當然也不是在詆毀久酒,只是覺得這種人在一個公會,若是名望恰恰不小,又過於我行我素,很容易就能起帶頭作用,而且更重要的是,作為會長的北溪,喚不動人。
權威早就被挑釁。
這人的心思各異,不可能十幾萬的大公會裡誰都把久酒當一回事情,北溪如果再不制止一下行為,之後有可能出現問題。
「北丫頭管理公會的方法我一直很佩服,但是本就沒有過於完美的制度,人心是制度無法束縛的。你不能因為一個久酒,而不去顧忌其他人的心情。」
一個是人才,另一個卻是跟著公會打拼許久的戰友們。久酒那樣,沒有想法的也不會在意,但若是一些將北溪奉為信仰的人,心裡多少是不舒服的。
因為怎麼感覺一個久酒都快跟會長差不多了?而且當時一入機械時代,就拿去了微生墨傳說組組長的位置,卻從未帶團下本。
北溪默了默,而後問道:「榮耀哥是聽我公會的哪個小兔崽子嘮叨了麼?」
永恆榮耀笑笑,「你就當是我的想法。久酒這樣,你不能再縱容下去。如果真的哪天,因為他把大家陷入…」
沒有等他說完,北溪便打斷了。
「哥,你不了解我的為人麼?」北溪直視他。
「要是真的有那麼一天,我不會留情。他的事情,我會處理。謝謝大哥提個醒。我會跟他談談…說起來,當日約定的入會的時間,早已過去。」
永恆榮耀點點頭。
「微生墨都能跟公會的人打出配合,久酒又何曾不行?久酒那一身本事,留在機械時代,也好。就看你的了。」
永恆榮耀語重心長的拍拍她的肩膀,隨後離去。
北溪無奈。
微生墨跟久酒是不同的。
北溪打開好友,給久酒發了一個消息。
「誒,不是說去幫忙麼,怎麼突然又得回東部區域。」
光頭少年對於突然返回一事過於不解。
盛城也不太清楚。
看著前方陰沉著一張的久酒,盛城感受到了怒意。
回到東部區域,久酒直接找到在營區地北溪,一言不合就取下寒冰弓,弓箭直對。
旁人看得莫名其妙,可是久酒的怒意實在明顯。
「(⊙o⊙)那啥,久酒大佬,有話好好說。」紅蛟訥訥開口。
久酒冷冷看他一眼,直把紅蛟看得發顫,默默退出範圍。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永恆榮耀走出帳篷發現四周寂靜,也寒冷異常。視線落及久酒身上,微微眯眼。怎麼回來了?
再一看,發現不太對勁。
因為那平日裡不顯神情的面癱俊美男人,此時此刻,帶著怒意。
這是…
「說清楚。」冷冷的三個字,久酒言語間咬牙意味極其強烈。
北溪起身,冷冷看著他。
「我說的很清楚。你可以離開機械時代了。」
眾人聞言,呼吸一凝。
乖乖,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久酒沉下臉,「你以為我會在意這種事情?」
北溪抬眸,「誰管你。你可以離開了,當日讓你加入公會,為期也是一個月。如今期限早就過去,傳說組的人你也交過手,贏也贏了。你也爽了,可以走了。」
「離開機械時代,你想做什麼也不會有人過問你。呆在公會被束縛的感覺不好吧,我這是體諒你,為什麼要朝我發火?我不太理解。」北溪挑唇,露出冷笑。
久酒放下弓箭也冷冷一笑,「早日不說,偏偏挑這個時候?」
「這個時候怎麼了?」北溪裝出不解,「這個時候不正好讓您這位大神去展露一下身手麼?我還怕我公會的人礙著你了,現在給你自由,你就不該笑著離開麼?」
挽扇撥開人群,走到林子旁邊,「怎麼回事?」
聽說兩人吵起來,他們是直接從戰場上跑回來。
林子大了有好鳥摸摸鼻子。
「大概是久酒擅自行動,北北不高興了。」
挽扇撇嘴,「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北北幹什麼挑這個時候?」
「這個…」
「微生墨呢?」
為什麼不出來勸勸?
林子大了有好鳥指著那邊坐在兩人中間位置的黑衣男人。
挽扇看去,抽了抽嘴角。
那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久酒咬緊牙,「北溪,若我現在走,以後定勢不兩立!」
北溪攤手,「誰在意這個。再說了,你打得贏我麼,我們勢不兩立?」
久酒深吸一口氣。
「噢,對了,你還沒有跟阿墨打過。估計也打不贏他,所以就算你有盛城幫忙,你覺得你能贏得了我?你贏得了麼你?」
被突然點名的盛城默默望天。
心裡道:肯定贏不了。
久酒語氣加重。「你不要以為贏了我兩次,就很厲害了。」
北溪不屑,「當然不是很厲害,是非常厲害。一次都沒有贏過我的人,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久酒咬牙,「那是你不跟我打,一直在耍我。」
「所以呢,這跟你現在這樣有什麼聯繫?我只是讓你離開公會而已,何必一回來就朝我發火?」北溪似笑非笑道。
久酒一怔。
隨即指著旁邊看好戲的微生墨,冷冷道:「起來,跟我打一場。打完我就離開機械時代。」
眾人注視下,微生墨一臉平靜。
看戲都能躺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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