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船上。
蘇夢枕和唐刃兩人的戰鬥逐漸火熱化,而隨著河道的收窄,水流湍急,在無人掌舵的情況下,隨波逐流的帆船頓時變成了脫韁野馬,肆意亂沖。
「好傢夥,越戰越強,內力不住提升,要憑藉修為壓下他已經行不通,只能靠精妙刀招方有勝算。」蘇夢枕重整旗鼓,攜著紅袖刀芒再度迎上。
「就用紅袖刀法最後一式,出其不意,殺他個措手不及!」
然而,就在這時,嘭的一聲,帆船撞擊在岩壁上,險些翻船,船杆更是直接被震斷,傾倒而下,正好砸向了蘇夢枕。
嗖嗖嗖……
船杆有兩人合抱之粗,破空飛來力發千鈞,倘若遭砸中必然重創,事出突然,倉促之間蘇夢枕已經無暇多想,慌忙回刀自保,匹練驚鴻及時化險為夷。
霹靂連環!
轟轟轟……
蘇夢枕照單全收。
意外太多,誰想到這個小小的意外,竟然為蘇夢枕帶來了無可彌補的失誤,戲劇性的飲恨收場,但更可憐的是,禍不單行,老天像是存心作弄,便連些許反敗為勝的機會也不讓他擁有。
蘇夢枕直接被轟出船外,墜入湍急的河流中,隨波逐流。
「咦?人呢!」得手的唐刃遲疑了下,連忙趴在船頭張望,隨即反應過來,怒吼道:「******癆病鬼,你求神拜佛最好就此淹死,否則他朝再碰著我,老子定把你轟個粉身碎骨,不似人形,聽到嗎!」
勝利來得出乎意外的輕易,但唐刃對此不但未感高興,反而火冒三丈,怒火震天,皆因為這種勝之不武的戰果,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不愧是本座頭號愛將,刃,幹得好!」唐十五故作鎮定的聲音傳來。
「喔!」唐刃一愣,隨即跪倒在唐十五面前,惶恐道:「屬下該死,被那癆病鬼惹得火起,一時間竟然忘了照顧門主,請門主賜罪……」
「強敵當前,理當心無旁騖,全神應戰,何罪之有?」
「疏忽之罪可免,但,屬下昔日年少無知,胡作妄為,於玲瓏寶閣闖下的禍事,卻是愧對唐門,愧對天地,唐刃罪該萬死!」
「沒錯,在這件事上你的確罪無可恕,但你剛才奮不顧身營救本座,同樣功不可沒,功過相抵,本座便姑且赦免你的過錯吧!」
「謝門主大恩!」唐刃大笑道。
唐十五信以為真,嘴角微微揚起,「好了,其他事情容後再說,現在你先替我解開穴道。」
「哈哈,我真糊塗,自顧自說個不休,卻一直忘記了門主的穴道被點住!放心,屬下立刻為你解穴……」唐刃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緊接著卻是笑容收斂,眼神冷了下來,「不過,屬下忽然想起還有一件事,務必在解穴之前向門主陳述明白,否則,唐刃肯定死不瞑目!」
「說的煞是凝重,究竟是什麼要緊事?」唐十五不以為意的問道。
唐刃一邊扶起唐十五的手臂,一邊說道:「門主海量汪涵,寬恕我的死罪,這份恩典唐刃永遠銘記於心,但你可知道,感激之餘……」
話到此際,唐刃語氣頓變,手中也是猛地發力,吼道:「我是多麼的憎恨你,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剁成肉醬拿去餵狗啊!」
喀嘞!
骨折聲中,唐刃掌中那條橫掃天下,所向披靡的無敵臂膀,應聲報銷!事出突然,硬朗如唐十五,也不禁痛得失聲慘叫起來。
「只是少許苦頭,便已經殺豬般怪叫,唐門的臉都被你這個窩囊門主丟光了!」唐刃不屑的將唐十五甩飛出去。
轟的一聲,唐十五不由自主的狼狽落地,砸得甲板四分五裂,灰塵瀰漫。
唐刃吼道:「不要裝死,現在只是熱身,往後才有你好受!」
顯然,唐刃是要好好折磨唐十五。
「你發什麼瘋!本座素來對你器重提攜,賞重罰輕,你今日竟然恩將仇報,莫非你跟蘇夢枕一樣,想打唐門寶藏的主意?」唐十五滿頭冷汗,嚴詞厲色的問道。
這時候,唐十五心中仍舊抱著一絲希望。
「寶藏?門主是指那筆祖宗一代一代傳下來,金銀珠寶堆積得像小山般的家產……」
話落,唐刃猛地一腳踹飛唐十五,罵道:「媽的,你這狗眼看人低的孬種,到這時候竟然還敢小看老子,準是欠揍來了!」
一腳踹飛,隨即又一手抓著唐十五的腦袋,質問道:「借意將話題扯到唐門寶藏上,你是想收買我?」
啪!
唐刃一巴掌狠狠甩了過去,「抑或是想施捨我啊!」
嗚嗚……
鮮血四濺,唐十五痛呼著翻滾出去,躺在甲板上。
任人掌摑腳踢,全無還手餘地,數個時辰之前,唐十五怎麼也不會相信,自己會有如此坎坷屈辱的下場。
唐刃雙手叉腰,道:「告訴你,以老子的本事,若要求財,富甲一方可謂輕而易舉,何用貪圖祖宗傳下來的家產?更何況,你自以為的秘密,在我眼中根本不是秘密,唐門寶藏的真正所在,老子早就知道了!」
「眼看形勢不妙,便想用銀兩打發我,這個主意非但行不通,更且糟糕至極,因為這只會讓我又再記起,一直以為你都在輕視我,在你心裡,唐刃永遠是一個有勇無謀,好大喜功,頭腦簡單得註定任你擺布的草包,對嗎?」。唐刃冷著臉問道。
「你……就只是因為這種小誤會,所以反我?」唐十五此刻臉腫鼻青,嘴角流血,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唐刃冷笑,「誤會?可知道老子生平最恨遭人看扁,誰敢看扁我,我便要他不得好死,尤其是你這個自以為是,把握投閒置散,視作跑腿的狗屁門主,只是殺了你,實在難消老子心頭之恨,幸好老天有眼,今日賞善罰惡,總算還我一個公道,看見你這般慘澹收場,我的氣終於下了,終於可以把多年來的心愿和你的狗命,一併了結!」
「且慢,當日暗自幫助那刺客混進總壇,到地窖向我行刺的內奸,難道就是你?」
望著這個咬牙切齒,滿口歪理的叛徒,唐十五渾身冒寒之餘,也不禁對自己的粗心大意暗罵一聲,咎由自取啊!
「嘿嘿,看來你終於醒悟了,沒錯,在背後指點那刺客的高人正是老子,不過,我早料到以那傢伙的斤兩,根本沒可能成功幹掉你。」
「所以他的真正用途,除了讓我可以摸清你的虛實,剩下的就只是嚇唬你而已,哈哈哈!」
刺客,指得正是已經壯烈犧牲的龐貝,卻想不到,當日在暗地裡為他穿針引線的唐門奸細,原來竟是唐刃。
人不可貌相,若非唐刃親口道出,只怕唐十五永遠不會知道,身邊這頭唯命是從,好勇鬥狠的惡犬,原來是那麼的深藏不露,單純乖巧的外表下,原來早就暗懷禍心,滿腔恨意!想到這裡,唐十五驀地心頭一動……
「怎麼樣,知道了真相是否大吃一驚?還是對老子無懈可擊的演技佩服得五體投地,覺得能栽在像我這樣高明的人手底,雖死猶榮?」唐刃輕笑道。
唐十五吐了一口血,罵道:「叛徒!吃裡扒外,忘恩負義,你愧對唐門列祖列宗!」
「拜託別再談祖說宗好嗎?唐門完了,徹徹底底敗在你的手中了,愧對祖宗的人應該是你,偉大的門主!」
「胡說,本座一天未死,唐門仍可東山再起!你有種的便解開我的穴道,光明正大跟我決一生死,只懂得乘人之危,算什麼好漢!」唐十五激動道。
唐刃嘴角一咧,似乎想到了什麼,上前一步,道:「罵得好,今天我所幹的事確實很不光彩,決非英雄好漢所為,唐刃知錯了……」
「你……你想幹什麼?」唐十五看著唐刃上前,不解的問道。
「既然錯了,就得道歉,門主……」
唐刃突然把褲子一脫,「屬下給你敬茶賠禮!」
沙沙沙……
唐刃的尿,如泉涌般,滴落流淌在唐十五頭上。
奇恥大辱啊!
遭濃烈騷味撲鼻攻心的唐十五,雙眼血紅,這一刻向自己許下誓言,就算再世輪迴,也絕不會忘記今日所受的屈辱!
尿完,唐刃繼續陰陽怪氣的問道:「門主幹嘛不吭一聲?我已經低聲下氣向你賠不是,難道你仍然不滿意,仍然不肯原諒我?」
嘭!
又是一腳踹飛,「敬酒不吃吃罰酒,犯賤!」
「不識抬舉的孬種,要知道一個人的忍耐力有限,幹嘛你硬是要惹我生氣,比我對你動粗?」
嘭嘭嘭……
唐刃的拳頭不斷轟擊在唐十五身上,為了要盡泄內心憤恨,百般****,將唐十五折磨殆盡。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找死來了!很好,老子現在便成全你!」
狂轟了十多拳後,唐刃怨氣得泄,漸漸感覺到乏味,烈勁猛地全力催動,想要將這頭毫無還手之力的玩物了結,為這段積壓多年的恨事,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可是,唐刃似乎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
就在唐刃火熱的拳頭即將轟中之際,唐十五的雙眼猛得睜開,迸發出一道懾人精光。
與此同時,赤色劍芒乍現。
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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