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想,覺得方傳信說的有道理,所謂本心,應該是按著遊戲裡的行為來算的,誰管你現實里喝不喝酒啊,按自己的喝酒等級來選擇走哪一條道算是不錯辦法。
大夥捫心自問了一番,又拉出技能列表仔細檢查了一番,各按「本心」選路,大夥就分成了兩波,各道珍重,然後往前走。
直說方傳信這一邊,進門之後走了一段路,就來到一處金碧輝煌的大廳,寫著「酒味沖天鳥聞成鳳,酒糟拋河魚食化龍。」
這是吹噓裡面的酒好。
還沒入廳,就見前面一堆釋刀門的人,站在原地竊竊私語,不時相互交談著,這些人來得比他們早,卻停在這裡不走,不知道有什麼蹊蹺。
大夥放慢腳步,釋刀門的人也看到他們,立刻緘口不言。
雙方大眼瞪小眼一會兒,釋刀門裡面消息傳遞:「這傢伙就是車欣然,長得也夠磕磣的!」
「是啊。」
正竊竊私語之間,結果就聽到「車欣然」走到近前哈哈一笑:「怎麼這麼多人,是準備來個歡迎儀式嗎?太客氣了,其實現在還沒有到正式動手的時候呢,歡迎儀式可以等我們把你們滅了再搞嘛!」
釋刀門的玩家無語,這人,挺趾高氣揚的模樣,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
「你就是車欣然?聽說你口才不錯,就是不知道真本事怎麼樣,這裡不能動武,耍嘴皮子又沒意思,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在別的方面比劃一下啊?」說話的是人釋刀門的大弟子孺子牛,也就是釋刀門這一次行動的策劃人,現在見到壞了幾次他們好事的方傳信,自然是要挑釁一下的,順便摸一摸這人的斤兩。
「比劃?那再好不過了,怎麼比啊?」方傳信問。
「眼下就有機會,前面是酒關了,你先瞧瞧吧。」
大夥早就在瞧了,往裡面一看,金碧輝煌的,那真是酒池肉林一樣,廳內各處擺放著各色造型精美的酒壺,比他們來得早的一些npc站在酒壺之前蹙眉沉思,似乎遇到了天大的難題一樣。
情況不明,眾人見此也不敢往裡面走,波士誠問:「裡面什麼情況?」
孺子牛笑道:「你們派一人進去就知道了,沒必要問我,要比試,你們也得先出一人是不是?一點都不付出就問別人的消息,這不太好吧?」
「你們的人呢?」
「在那裡。」孺子牛往裡面一指,方傳信等人一看,果然見釋刀門一人站在一個雕花酒壺之前,看樣子已經站了不少時間。
正說著,就聽到廳中有npc朗聲說道:「有道是『杯嘗七尹酒,樹看十年花。欲知多暇日,樽酒漬澄霞』,這是七尹酒。」
「閣下過關了!」
一個npc大笑而去:「好酒,好酒!」
方傳信等人聞言無不色變,特奶、奶的,需要說出什麼酒,然後還要念詩?這道題太難了吧!
孺子牛衝著方傳信笑了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方傳信這邊的玩家也慫恿他道:「車欣然你上,不要怕他們,你不是喝酒4級嗎?你肯定行的!」
「瞧你們這副迫不及待的樣子,你們真的跟我是一邊的嗎?」
「……老哥你穩的。」眾人鼓勵道:「你是學霸來的,要知道數學也是一首詩。」
「……」
波士誠暗笑:「小弟,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還不快快上前?」
「……得令!」
方傳信一步踏入,立刻有侍者上到前來,倒也直接,他說道:「好酒之人,能喝擅飲不過是基本,若是不能品鑑美酒,即便喝再好的酒也只如同老牛吞水一般,不過是酒鬼而已。若要過的此關,客人需在廳中隨意選出十種美酒,飲下後說出它們的妙處,若是能講出八種以上,方才過關。」
要80分?方傳信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左看右看,廳中擺放的酒壺有上百種,隨機選十種,就像蒙著眼打槍一樣,眾人在後面鼓勁加油道:「兄弟全靠你了,你行的!」
「我行的,但是你們別催啊。」
方傳信在廳中觀察片刻,徑直走到那個釋刀門的玩家身邊,也停下觀察那個酒壺:「兄台你看了這麼久,這個酒壺難道有什麼奧秘?」
那人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想套消息?你當我傻麼?」
「……你真機警。」方傳信贊了一句,繞著酒壺轉了幾圈,突然哈哈一笑,沖門口的孺子牛喊道:「我已經進來了,怎麼個比法?」
「很簡單,既然是猜酒,猜對了一樣,也既是為後面的人造福,咱們現在是兩邊的,沒道理為另一邊的人趟雷,所以不如你喝一種,我的人喝一種,大聲喊出來,對大家也算有好處。猜對了交替,猜錯了就繼續。」孺子牛笑道:「注意,中間不能換人,猜錯三次就淘汰了。」
「哎喲,你玩得夠狠的啊,不過挺公平,行,我接了。」
「有膽色。」孺子牛說道:「那就開始吧,為了以示公平,不如由我們的人開始,斗酒十千,你先來吧。」
斗酒十千瞟了方傳信一眼,拿起他身前的酒壺倒了一杯,一口飲下。
一個侍者立刻上前問道:「這酒如何?」
斗酒十千停頓了一會兒,朗聲說道:「琥珀酒,北堂珍重琥珀酒,庭前列肆茱萸席。閃閃酒帘招醉客,深深綠樹隱琉璃。」
「對極。」侍者微笑點頭。
斗酒十千對方傳信示意,挑釁似地對他笑了笑:「到你了,換下一種吧。」
「我不。」方傳信伸手拿起他剛拿過的那一壺酒,斗酒十千變色道:「幹什麼,耍賴嗎?」
「你看看你們老大的面相,口反唇薄嘴小,這種人往往信譽不好,總是答應的事情最後會不落實的居多。」方傳信說道:「所以他說什麼我都不會太過相信,有些事還是需要自己驗證一下。」
「……」
後面的孺子牛聽到他這番評論,氣得眉毛直跳,只聽方傳信又說道:「斗酒十千,再看你的面相,眉毛粗濃又壓眼,並且眼神很弱,很不吉利,剛才瞪了我一眼就像一隻青蛙瞪了我一眼一樣,毫無威力可言。第一眼我就知道你這人是個手高眼低之輩,能喝過什麼好酒?」
「……你胡說八道什麼?」斗酒十千厲聲道。
「琥珀酒獲取之複雜,程度之繁瑣,我恰好知道一些,因為我曾親手得到過,那個過任務涉及的地點繁多,而且提示模糊不明確,就算是明確寫下來也是一篇變態繁瑣的攻略,像你這樣的廢材八成是沒見識過的。」方傳信嘆道:「最重要的是,琥珀酒明明是黃棕色,剛才那一杯酒卻是紅色的,你要騙人起碼得有基本的誠意吧?好歹你說一句葡萄酒還像幾分。」
一邊說著,方傳信一邊將酒水飲下,突然愣了一會兒。
剛才那一個侍者立刻上前問道:「這酒如何?」
方傳信瞧了斗酒十千一眼,遲疑道:「哎喲,應該是一杯琥珀酒,北堂珍重琥珀酒,庭前列肆茱萸席。閃閃酒帘招醉客,深深綠樹隱琉璃……」
侍者聞言又道:「是極。」
斗酒十千似乎也愣了一下,隨後嘲笑道:「剛才吹什麼牛比,還不是拾人牙慧,你這麼厲害,怎麼不說這是葡萄酒?」
「奇怪奇怪。」方傳信充耳不聞:「琥珀酒明明應該是琥珀色的才對……不管了,我嘗下一種。」
快步走到旁邊的一壺酒,伸手倒酒,仰頭飲下,侍者上前問道:「這酒如何?」
方傳信朗聲答道:「這是一杯流霞酒,你聽好了,只得流霞酒一杯,空中簫鼓幾時回。武夷洞裡生毛竹,老盡曾孫更不來。」
侍者聞言點頭道:「是極。」
到了斗酒十千,他嘗下一杯,似笑非笑的瞧著方傳信,說道:「的確是一杯流霞酒,只得流霞酒一杯,空中簫鼓幾時回。武夷洞裡生毛竹,老盡曾孫更不來。」
倆人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接連鬥了六場,各猜錯了兩次,場面上不分勝負,也十分緊張,再錯一次就要被淘汰出局。
到了第十四杯,是方傳信先手,他喝了,說道是竹葉青,侍者通過了。
斗酒十千臉上直抽抽,接下來輪到他,腦中百轉千回,遲遲沒有動手,波士誠等人見他慫了,不由大聲起鬨,孺子牛忙暗中詢問怎麼回事,斗酒十千咬牙切齒地回道:「這狗、日的早就識破了我們手段,一直跟我在暗鬥,特麼的乳白色的酒愣是給他說成竹葉青!」
「……你沒把握嗎?」
「沒有。」
「那就不要比了,乾脆下來。」
方傳信在一旁催促道:「看你急的滿頭大汗的樣子,就知道你沒喝過這種酒,不過沒關係,我都說了是竹葉青了,npc都說已經答對了,你跟著依葫蘆畫瓢不就行了?今天算你運氣好遇上了我……」
「……去你瑪德竹葉青!」斗酒十千耳邊都是方傳信的奚落,煩的不行,知道演不下去了,索性叫道:「這種酒就明明就是乳酒!想騙老子,你還嫩點!」
一旁的侍者面無表情,斥道:「胡說八道!你出局了。」
「……什麼?」斗酒十千萬料不到還有這種變化,不可置信道:「我沒有喝酒,怎麼就出局了?」
「品酒之道,有觀、聞、飲三法,並非入口才算,閣下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又豈是真正的飲者?請走吧!」
「……」斗酒十千被侍者架了出去,喊道:「什麼規矩!玩我嗎?」
在外面看著的波士誠等人頓時譁然:「釋刀門的人是豬進化的嗎?明知道是竹葉青還硬說是乳酒,傻了吧唧的!」
「是啊。」方傳信笑道:「這頭豬不僅不識酒,還居心險惡,分明都是奸詐之豬,第一杯酒明明是屠蘇酒,硬是說成琥珀酒,要是輕信他們,咱們可就吃了大虧!第二杯我說是流霞酒,他們就說是流霞酒,第三杯又騙我是元正酒,其實是三味酒,騙來騙去,到了這杯竹葉青這裡終於騙不下去了。」
波士誠立刻問道:「這是為什麼呢?」
「有騙子的心,卻沒有騙子的實力,騙到我這個4級酒神頭上,就像騙到了爹的頭上,豈不是自取其辱嗎?哈哈哈!」
「原來如此!」波士誠等人頓時對釋刀門的人極盡嘲諷之能。
「……哼。還真有一手。」孺子牛被識破了陰謀,卻是面不改色:「既然大家是敵人,當然什麼手段都可以用,你們說這些有什麼用呢?接下來各憑本事吧!」
「這可是你說的。
「當然。」孺子牛說罷不理波士誠等人,指派釋刀門的另一名玩家上前。
方傳信也回到波士誠等人身邊,眾人在團隊頻道問:「怎麼樣?」
「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
「怎麼說?」
「如果知道喝下的是什麼酒,找到風物誌裡面酒的品種,就會有相應介紹,那些讚美的詩讀出來就行,這就很容易,如果之前沒喝過這種酒,就會像剛才那傢伙一樣只能靠猜,反正基本上是猜不到的。」
「這麼說這一關的考驗是之前收集的酒類數量?」
「大概就是這樣。」方傳信道:「而且這廳里應該都是好酒,是那種比較稀有的,你們之中誰喝酒種類多就誰先上,過關的概率大一點,我現在試出五種,不能再錯,剩下三種靠各位了。」
「明白,試錯兩次就退下換人,不信咱們這麼多人試不出另外三樣。」
「那些npc不是試了酒的嗎?也有些喊出來了。」
「那應該是陷阱。」方傳信搖頭道:「不然就太容易了,大家還是不要抱著這樣的僥倖心理。」
「好的。」
總體來說,第一關並不算太難,集合眾人之力,找對方法就很容易過去,除了斗酒十千因為「意外」被淘汰了之外,方傳信這邊與釋刀門的玩家們幾乎差不多時間通過了酒關的考驗,前往第二關。
色關。
同樣分成兩門,第一扇門上書「色乃刮骨鋼刀」,第二扇門則寫道:「無色路斷人稀」。
「怎麼選?」眾人習慣性地詢問方傳信的意見,方傳信走向第二扇:「還是按本心來。」
「那麼這次本心又是什麼呢?」
「思來想去,應該是紅顏知己吧,好友中女性朋友較多的就跟我走,單身狗自重,走左邊。」
「……大哥,幾個以下算單身狗?」
「反正我有二十多個,你們自己掂量著辦。」
「……靠……老哥你太穩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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