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是我乾的啊!」
環繞在大劍上的鋒銳殺氣從自己的臉頰邊一閃而過,將還在捂著腰腹痛苦不已的不滅星魂嚇了一個趔趄,屬於雪靈幻冰的身影已然帶著呼嘯的氣勢捲起了四周的空氣,裹挾著他還在解釋的話音一同沖向了前方:「是,是剛才那個龍女乾的!老子根本就不會這種瞬間短距離傳送——」
「喲,這不是那誰嘛。」他那腫起的臉頰隨後也被再度壓緊的空氣吹成了褶皺的皮球,與之相伴的還有經過此地的帥哥傑克留在原地的一段不溫不火的話音:「坐在這裡當路障我不會反對,但你擋的可是我們的道啊,俗話說:好狗不擋道。」
「你說什麼?」身形肥碩的魔法師氣急敗壞想要掙扎爬起:「你——」
「好了好了,快走快走。」
他的耳邊隨後傳來了段青的聲音,某灰袍魔法師環繞在手中的翠色狂風隨後也以發散的扇形蓋住了後面想要撲上前來的黑影,順勢將反作用力下的一腳踢在了不滅星魂的後背上。將對方踢成了一顆真正的皮球:「別婆婆媽媽的了,再耽誤下去,你可就連球都當不成了,只能當肉醬。」
「——黑洞!」
抬手在段青留下的翠色風暴中心凝結出一片倒吸的黑色球體,不滅星魂再度爬起身來開始跟著奔跑:「你們!你們不要太過分!你們你們等等我啊!」
「不滅星魂先生的體力,確實需要再鍛煉一下呢。」他的身側又一次傳來了破空的呼嘯,無法辨認的虛影中只留下了來自暗語凝蘭的輕笑聲:「下一次再遇到這樣的危機,希望不滅星魂先生不要再跑到最後一名啦。」
「我現在就是最後一名了好不好?」目送著眾人在煙花般的戰場前方漸行漸遠,鼓著勁兒發足奔跑的胖子魔法師聲嘶力竭的叫聲猶如即將被宰割的家畜:「你們不能這樣!我為隊伍斷過後!我為隊伍流過血!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身後的金屬絲線留下的密網隨著暗語凝蘭的前進而漸漸消失了,湧上前來的無數追兵相互擁擠而成的黑影仿佛要將下一刻的不滅星魂吞噬進去,屬於芙拉的金色身影隨後也成為了貫穿這波赫潮中的最後一抹餘光,撕碎了無數血肉的金色利爪也將看上去沉重無比的胖子魔法師輕易提了起來:「不要亂動。」
行動比任何人都顯得迅速而有力,帶著一個累贅的龍族女士瞬間越過了前方幾個人的肩頭,狹窄的洞穴通道與四周還在不斷湧現的各類攻擊似乎無法成為她的阻礙,幾個呼吸之間便衝到了隊伍的最前方:「我來充當護盾吧。」
「你確定是你而不是他嗎?」依舊將骨板一般的劍嵴擋在自己的面前,大步流星的雪靈幻冰斜著眼睛望向被龍族女士如同小雞般提在空中、面色發紫的不滅星魂:「就算是人肉護盾,他也撐不下幾下的。」
「我會為他提供『空間屏障』。」芙拉毫不在意地回答道:「多餘的魔力,我不會再浪費了,剩下的就靠他自己。」
「你們還是人嗎!」她的前方隨後傳來了不滅星魂被狂風吹得扭曲的大喊聲:「你們怎麼能如此殘忍!你們——」
剩下的話他已來不及說了,只因那通道前方涌動而出的魔法攻擊已經相互連接成鋪天蓋地的洶湧潮水,咬牙切齒的胖子魔法師只得將揮舞在半空中的手足相互連接成施法的狀態,盡力維持著自己的精神力向前一指:「穩固施法!高級引導強化!」
「湮滅光線!」
晦暗的紫黑色光輝由不滅星魂向前伸出的法杖頂端激射出現,毀滅的波動也瞬間洞穿了前方各類魔法能量相互擠壓而成的潮水,不同的能量隨後也在突進向前的那道紫黑色的引導射線中漸漸融解消失,猶如被雷射掃射到的寒冰一樣朝著洞壁邊緣一點點向外擴散著:「非得逼我出絕招是吧!我的『湮滅光線』可是連空間都能分解給你看的啊!」
「你似乎連我給你提供的空間屏障也破壞了。」提著他脖頸的芙拉適時提醒道:「既如此,那你就自己保護自己吧。」
「別別別,親愛的龍族女士——不,龍族大姐頭!」剛剛表情還有些兇狠的不滅星魂立刻裝起了小雞仔的模樣:「我知道你帶著我趕路已經很累了,但我不想真的被撞死啊!請你看在斷天之刃的面子上——」
地面的強烈震動隨後占據了他的視野,上下搖晃更加勐烈的空間也將整支小隊前沖的勢頭減緩了幾分,率先察覺到不妙的段青隨後也豎起了自己的法杖,將數道紫色的魔法符文布置向眾人正在前進的位置:「他們想要破壞整個通道!」
「真是斬草除根的
辦法呢,看來他們是真的不想讓我們接觸前面的東西芙拉!能帶我們一起傳送過去嗎?」
「時間太緊,人數太多我需要幫助。」
「符文已經布置好了!只要激發它們便已足夠!靈冰!凝蘭!掩護我們!」
大劍掀起的白光與細密的金屬網隨後掀起了洞穴中的新一輪血雨腥風,跟著段青指揮的聲音而將搖晃的動作前方清理出了大片空間,飛至近前的紫色魔法符文隨後也在段青的喃喃自語裡首尾連接成一個圓圈,最後被奔行在最前方的芙拉輕輕一指點成了一座圓形的金色門扉:「空間通道!」
「別把出口布置得太遠!」幾個人齊齊沖入金色大門的景象中,屬於段青的提醒與不滅星魂還在空中亂晃的大吼大叫也同時迴蕩在倒塌的空間左右:「薇爾莉特!回收工作就交給你了!」
身後的追兵組成的黑色潮水用各自舉起的刀劍反射著彼此的寒光,即將撲至近前的大片魔法和劍氣也跟著穿過了金光所組成的門扉邊界,然而它們卻沒有緊隨著先前經過此處的五道人影一起消失,而是徑直拍打在了依舊搖晃倒塌的洞窟內側無邊無際的黑暗當中。大口喘息著倒在了地面上,出現在空間通道另一側的段青隨後也目送著返回自己手邊的那幾枚魔法符文漸漸消失,屬於不滅星魂的大聲抱怨也隨著他被重重摔倒在地的聲音,迴蕩在倒塌洞穴內壁的另一側區域內:「我x嚇死我了!敢不敢不要搞得這麼驚險啊!還有我是人類!人類!不是牲畜!能不能稍微正常一點咳咳。」
「能不能稍微溫柔一點地對待我?」他望著身側的芙拉俯視著自己的那雙龍童中散發出來的銳光,決定還是不讓自己在「被當做獵物」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看在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
「別吵。」屬于帥哥傑克的聲音隨後出現在隊伍的前方,與之相伴的還有他扶著寬邊牛仔帽緩緩站起的動作:「有人跑過來迎接我們了呢。」
「什麼?執念這麼深?」還在地上龜縮的身軀停頓了一瞬,不滅星魂以完全不符合自己形象的利落動作咕嚕一聲爬了起來:「不就是進來參觀參觀嗎?不就是殺了他們幾十個屬下嗎?如此緊追不捨?何必趕盡殺絕?」
「你的貧嘴還是與情報中描述的一樣。」沒有不滅星魂想像中的大軍壓境,出現在通道前方光芒盡頭的一道人影施施然地發出了自己的感嘆:「可惜了我們下定決心震塌的通道,居然沒有將你這個大嘴巴死豬隔絕到另一個世界,真是巨大無比的失誤啊。」
「站在你們的角度,我們反而覺得震塌通道的這個選擇不怎麼明智呢。」轉頭指了指自己的身後,同樣站起身來的段青也逐漸平復了自己的呼吸:「若是通道還在,你們說不定就有無數的炮灰和消耗品,而不是就這麼幾個人孤零零地面對我們了。」
「我們便已足夠。」
三兩道人影隨著段青話音的落下而顯現在通道的前端,於反射的白光中逐漸走入幾個人的視野之內,最早出現在洞穴盡頭的那道人影也在雪靈幻冰舉劍相指的正前方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翹起嘴角豎臂指向了身後:「我也不是一個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露面的人,那會招致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那不叫不必要的麻煩,而是仇家與敵人吧。」辨認出對方的臉,段青發出了幾聲瞭然的低笑:「長江七號——以你那喜歡臥底當雙面人的行事風格,你現在應該已經得罪了不少人了。」
「那也與你沒什麼關係。」抹了抹自己的鼻子,長江七號的視線也轉向了在場的其他人:「反正大家都是老熟人,彼此之間打個照面也沒什麼關係,至於恩怨嘛我們之間的恩怨數都數不清,以後也只會增添更多,不是麼?」
「怎麼,你也要像洪山老道那樣,開戰之前先細數一番我的罪惡?」段青的表情變得古怪了起來:「小心沒把別人告進去,先把自己給賠進去啊。」
「我可不像洪山老道一樣傻。」長江七號嗤之以鼻地回答道:「而且這裡也沒有什麼八卦廣播電台,就算是說了也沒有人聽得到,你是不可能得逞的。」
「那可不一定。」指了指對方的身後,段青一臉怡然自得地說道:「給我一點時間,我馬上就可以——」
「不可能。」站在長江七號身後的弓箭手神情堅決地搖了搖頭:「你們不允許踏入熔爐附近半步,要麼回去,要麼死回去,自己決定吧。」
「這不是親愛的弦雨兄弟嗎?」
沒有等待段青作出回答,一旁叉腰腆肚的不滅星魂鼻孔差一點都要抬到天上:「天空之城一別,
怎麼又像小強一樣鑽出來啦?哎呀哎,先前在逆風悠然身上吃的那次虧,好像還沒有給你足夠的教訓啊。」
「失敗和歷練不會打垮我,只會讓我變得更加強大。」擎著長弓擋在通道盡頭的另一側,弦雨面無表情地回答道:「而且當時的礙事者不止逆風悠然一人,還有一個小女孩和一個大塊頭,他們現在哼哼,又何曾再露過面了?」
「」
似乎提到了某種禁忌的話題,站在通道底分散開來的段青等人齊齊沉默了下去,只有看上去依舊無所事事、沒心沒肺的帥哥傑克依舊按著自己的帽子,將自己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遮擋住了一半:「那可真是令人感到害怕啊,在自由世界裡戰勝了你們,就得在另外一個世界賠上自己的性命?你們為什麼不乾脆把小人當到底,直接去那邊一個個的找我們復仇算了?」
「真正打破規矩的人是你們。」板著臉的不滅星魂也義正言辭地警告道:「若是你們真的承認斯巴達克的消失與你們有關,那我們就不得不重新考慮你們的威脅等級了,你們將成為公敵。」
「地下世界的規矩,豈是你們這些普通人能夠知曉的?」
蹲在洞穴出口的角落中大笑出聲,打扮如同地痞的第三道人影指著不滅星魂擺出了誇張無比的表情:「公敵?哈哈哈哈哈!沒見識就不要輕易說這些大話,普通人輕易涉足地下世界的『罪』,可不是你們這些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可以背負的啊。」
「山炮。」面色冰冷地念出了對方的名字,單手舉劍指著前方的雪靈幻冰漸漸沉下了自己的雙眼:「看來是都到齊了。」
「說起來你們可能有些不信,我們不是特意聚在一起過來對付你們的。」掰了掰自己的手腕,站在中央的長江七號詭笑著擰了擰自己的脖子:「我們只是湊巧都在附近,然後聽聞洪山老道出了事,本想一起過來嘲笑一番,結果——」
「家主有令,任何人不能靠近熔爐。」一旁的弦雨舉起了自己的巨弓,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離開,否則受死。」
「別這麼凶嘛,大家好不容易才獲得了一次齊聚的機會。」舉著法杖走上前來,段青向著在場的所有人露出了齜牙咧嘴的燦爛笑容:「與其一個個的滿腹怨氣,不如坐下來一起把酒言歡、好好交流一番如何?」
「我知道你們覬覦這場比賽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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