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業走進教室時,立馬引起一陣不小的轟動,畢竟今年是大學的第四年,這位神仙走進教室的次數,想來也超不過兩個巴掌。是以很多同學看見趙業,有的還誇張地揉了揉眼睛。
越霽自然早早就在座位上埋頭苦讀,雖然知道今天要和趙業一起去看電影,也是忍不住問趙業:「不是下午才去麼?你怎麼來上課了?」
越霽今天是經過精心打扮的,臉上還撲有粉底,趙業仔細地瞅了瞅,說道:「你這是什麼打扮?臉上的粉沒一斤也八兩了吧?別!別嘟嘴!你看,一嘟嘴臉上還掉渣!」越霽氣道:「神經病!你還不如不來上課,影響別人的心情。」
趙業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其實我每天早上起床,也是經歷了慘無人道的鬥爭的!早上一睜眼,一個小人就在腦海里忽悠我:再睡一會兒,就多睡那麼一小會兒就行了!然後另外一個正直的小人就在我的腦海里告訴我:聽丫的,繼續睡吧!」
趙業一看越霽,越霽早就專心的看書去了,趙業氣道:「老子跟你說話呢,什麼德性你這是!」此時,坐在越霽另一邊的宿舍老大突然一拍桌子,頭也不抬,冷冷地道:「別他媽吵了行嗎?煩不煩!」
趙業一愣,忍不住望向老大。老大仍是頭也不抬,無動於衷。不過從側面看老大的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來,絕非像平時朋友之間嬉耍般的玩笑。
越霽也是忍不住看向老大,這麼久的同學,老大那馬大哈般的好脾氣誰人不知。拿胳膊碰了碰老大,輕聲問:「你怎麼了?」
趙業沒有去聽兩人間的竊竊私語,反而落寞地低下了頭。事實上,自從元旦假期里老大半夜找過自己之後,兩個人之間明顯就有了裂痕。不過趙業沒想著去修補,也知道一切也是於事無補了。所謂的朋友、兄弟,曾經無論關係多麼密切多麼鐵,但是牽扯到了女人,就很容易反目成仇,不共戴天。
感情,真的太脆弱了。
低著頭趴在桌子上,趙業一上午都沒有動彈一下。
醫學院離市中心不遠,步行十分鐘就能抵達。越霽跟在趙業的身後,看著趙業耷拉個腦袋,便揪住趙業的衣服說道:「老大今天是心情不好,才會沖你吼的,你別生氣了好不好?」趙業嘿了一聲,淡淡地說:「老子哪有心情去和他一般見識!既然話不投機,老子以後不和他說話不得了,惹不起他,老子總能躲得起!」
越霽皺著眉說:「你滿口噴糞的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得罪過老大的地方也不在少數,老大有和你斤斤計較過麼?人家今天就沖你嚷嚷了一句,你就這個態度?」趙業斜睨了越霽一眼:「你幫老子還是幫他?幫他的話,現在立馬以圓周運動的方式遠離我的視線,不送。」
越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沒再多說,不一會兒卻又拉著趙業的衣袖:「你還記得這個地方嗎?」
趙業四下環顧了一下,現在兩人正踏在一座橋上,橋下的細細淺淺的河流,並不清澈。冬季刺骨的冷風吹來,撲面而來的,是河水所攜帶的特有的魚蝦腥氣。
這種味道其實一點也不好聞,,略帶刺鼻。但是習慣了空氣的嚴重污染,鼻子已經麻木,此刻這種魚蝦腥氣反而讓人覺得分外貼近自然。甚至,更讓趙業覺得有點上癮。趙業忽然想起一句話:野生動物的順利存活,靠的就是其父母兄弟替自己葬身虎口。人類的發展,也是靠著摧毀大自然而得以衍生。忽然之間,一種莫名的悲哀,就這麼湧現在趙業的心頭。
又痛快地呼吸了兩口,趙業這才開口問道:「這地方是咱倆曾經開始的地方?」越霽輕哼了一聲:「恰恰相反,是咱倆結束的地方。」趙業聽了撓了撓頭:「我怎麼不記得了!」越霽聽了,忍不住粉拳捶了趙業一下:「老實交代!我和你分手的原因你現在知道了沒有?」趙業點頭:「你配不上我唄!」
越霽自言自語地說:「我就知道!」
沉思了一會兒,越霽才開口道:「那天,一輛轎車失控,眼看就要撞向你,我當時雖然差不多要被嚇傻了,但是還是下意識地就要去擋在你的身前。可惜,還是被嚇蒙了,腿腳根本不聽使喚,動也不能動。」
趙業一拍腦袋:「有這麼回事!不過我還是本著助人為樂的精神,幫你夢想成真了。當時,老子如戰神附體,一把就把你抓了過來,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提溜到了我的身前。然後就聽biaji一聲震天響,你就飛了出去,我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了我好半天。」
越霽哼了一聲:「然後呢?」
趙業又仔細回想了一會兒,方說道:「然後我看見你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趕忙拿出手機拍了個照片,發到了**上。這個……真是的,寫的什麼我忘了,回頭我看一下。不過大致應該是『親愛的出車禍了,怕是要屎,好心疼!』。」
趙業又點了點頭:「嗯,應該就是這樣的。」
越霽冷冷地說:「我躺在地上有十幾分鐘,你就一直在玩手機!」
趙業辯解道:「我沒有在玩手機,只是刷新看看有沒有人回復。」
越霽打了個哈哈:「那我倒是冤枉你了!那然後呢?」
趙業抬頭望著天,琢磨了好久才說:「刷新了好久都沒有人回復,我就想著算了,到底還是你重要,就跑過去想抱你去醫院。結果……」
越霽嗯了一聲:「結果是什麼?」
趙業略帶不好意思地說:「結果也不知道救護車什麼時候來的,什麼時候就把你給拉走了。奶奶的,也不等等老子!害的老子傻站了好一會兒後,才有個好心的路人告訴我情況。」
越霽低下了頭,緩緩地說:「我躺在地上的時候,多麼希望你能跑過來緊緊地抱著我,用力地親吻我!」趙業這時插口,指著越霽:「流氓!死到臨頭還想著占老子的便宜!」
「可是,一切的一切,不過是我的幻想罷了。就像當時的雪地一樣,刺目的讓人流淚,冰冷的讓人心寒。」
越霽說完之後,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強忍著淚水:「也就是在那一刻,我對你徹底失去了信心。」然後越霽伸出冷冰冰地小手捧起了趙業的臉:「你知道麼?其實你每一次的不耐煩,拒絕的,都是我對你濃濃的愛。」
趙業一縮臉:「你的爪子冰涼冰涼的!」
揉了揉臉,趙業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說:「你不是說有好心人陪著你去的醫院,並且忙前忙後的麼?要不一會兒咱倆看完電影,去拜訪一下好不好?順便表達我的感激之情!」
越霽嘆了口氣,擺了擺手:「你又不是不認識,他就是劉剛。」
趙業恍然大悟:「我去!我明白了!那司機肯定是這龜孫雇的,然後導演了這一場英雄救美的好戲!嘖嘖,你別被他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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