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撒刺竹喝到:「你們幾個,在這嘀咕什麼呢。大筆趣 m.dabiqu.com」
幾個回頭露出驚訝和敬畏的表情:「原來是殿前都點檢耶律撒刺竹將軍。」
其中那個指揮官模樣的拱手施禮到:「將軍到此,有失遠迎。」
「別廢話,剛你說的點檢作天子,胡說八道小心我給一杵。」耶律撒刺竹瞪著眼,他們這話要是被耶律宗元那父子聽到,肯定以為自己有異心,
神勇軍指揮官完顏劾者急忙說到:「將軍不要誤會,我在給他們講宋太祖陳橋兵變,得到宋國天下的故事,你不知道嗎,宋國的宋太祖就是殿前都檢點,誰不知道像將軍的威猛雄風,哪一點比那宋國的趙匡胤差,。」
「就是嘛,你看咱撒刺竹將軍,身居要職卻一直對皇上忠心耿耿,論人品,論武功,論智謀,都是這個。」完顏劾者身邊的侍衛,一邊說著一邊挑起大指,
耶律撒刺竹被完顏劾者說的有點飄飄然,忽又聽見完顏劾者說到:「只不過……」
「嗯,只不過什麼。」耶律撒刺竹逼問道,
完顏劾者看了看周圍侍衛:「你們不好好巡邏,在這做什麼。」
身邊侍衛說著「是。」趕緊散開,
完顏劾者故作神秘的低聲說到:「耶律撒刺竹將軍,咱都是明白人,您看我跟著耶律宗元這麼久,才混到個指揮官,您自己本來就已經是殿前都檢點,手中有兵有權,您自己又這麼威猛,別跟我似的,老熬不出頭來。」
嗯,耶律撒刺竹是個粗人,因為打賞了宮女就被責罰,心中不爽才對耶律宏孝發牢騷,後來得知他們想謀反,心中早就不想幹這殿前都點檢這個天天擔著風險,但是總不落好的差事,他琢磨著這父子一旦謀反成功,自己怎麼也是個開國大將,而且耶律宏孝還說給自己封個王,
現在事到臨頭了,這父子光研究怎麼篡位,就拿皇上去圍場這事,竟然不提給自己援兵,裡應外合似乎只是個空話,什麼時間開始,以什麼為令,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敢輕易動手,
他聽完顏劾者這麼說似乎也覺得不那麼對勁,
他拉著完顏劾者問道:「我也看你面熟,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完顏劾者,仰慕您大將軍多時,一直沒機會去拜見。」完顏劾者恭敬的說,
「好了好了,客氣話就不要說了,我看你也是明白人,我正愁身邊沒個人商量,你說這耶律宗元父子倆兒說什麼圍場讓我行動,是什麼意思。」
完顏劾者一聽大驚失色:「將軍,您可要小心啊,他們一個在圍場外面,一個在陪都守著皇上的家眷,一旦您這邊得手,人家就拿著詔書什麼的就直接接管了,一旦您失敗了,可是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娘的,這兩個混蛋,原來是讓我去送死。」耶律撒刺竹生氣的將杵在地上戳了一個坑,轉身就要去耶律宗元的營帳:「我先杵死這兩個叛賊,
完顏劾者見耶律撒刺竹真生氣,急忙攔住:「慢著,耶律撒刺竹將軍,您現在可是在耶律宗元的營寨,他要是反咬一口說你找他來謀反,你怎麼辦。」
「嗯~~~」耶律撒刺竹悶下這口氣,「完顏劾者,那你說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您這樣,在圍場找機會您挾制住了皇上,逼他退位不就得了」完顏劾者出著主意,
「那我現在去。」耶律撒刺竹聽這個主意挺好,他火爆爆的性子又犯了勁頭上來,
完顏劾者趕緊說到:「去不得,您現在單槍匹馬,而且那耶律宗元也不會放過您,您信得過的親兵都在哪裡。」
耶律撒刺竹想了想:「圍場還真有我自己的一些兵,還有一些我能調動的民兵,我明白了,多謝兄弟,我走了,你自己多小心。」
完顏劾者看著耶律撒刺竹的背影,心中這個樂:羅凱果然是仙人,竟然算出了耶律撒刺竹是奸細,羅凱臨走的時候特意留下這句話,並囑咐完顏劾者,一旦確定與耶律宗元往來密切的奸細是耶律撒刺竹,就如此這般挑撥離間,
完顏劾者不知道,他只是剛好撞到了看到羅凱的對付耶律撒刺竹的方法,羅凱對耶律洪基身邊有可能是奸細的每一個人,都有一套既定的方案以備萬一,只不過其他的方法沒用上,耶律撒刺竹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大少主,怎麼辦。」幾名完顏劾者部落的親信侍衛湊了上來,
「現在時間還來得及,快去給王侍郎送信。」完顏劾者對一名親信侍衛說到,
耶律洪基早就心痒痒的,這一個多月他都快悶壞了,可是跟羅凱有約在先,連他也不能打聽建塔的進展,在中京呆的無聊,於是有了先去圍場遊獵的想法,這次叫了很多大臣一起去,就是打算等遊獵完了,帶他們一起去參觀羅凱的建塔的奇觀,
而且熱河的圍場離那座太子山只有三十里的路程,耶律洪基隨時可以乘快馬趕到太子山,
太子山上那兩塊奇峻的巨石旁,羅凱的搭建的運輸材料上巨石的架子早就搭好了,士兵日夜趕工向巨石之上運送磚石木料,現在就剩下加緊進度蓋塔了,羅凱又讓辛贊在巨石之上準備一些糧食水果和水,
辛贊此時已經被羅凱的構思,驚嘆的目瞪口呆了,這種在現代人工藝中稱為腳手架的東西,無論如何在千年前是沒人可以想得到的,
辛贊從開始籌備物資,到看著這個十幾丈高的腳手架,在兩山之間迅速的拔地而起,再到隨著腳手架的不斷增高,一層層的木板不斷置放在這鋼筋的架子上,然後形成不斷上升的通道,最後建塔的材料被送到巨石之上,辛贊不由的感嘆,宋國人的建築技能,宋國的文化,不是遼國所能相比的,他的心中萌生了一個想法,有朝一日自己辭了官,一定要到宋國去走一走,
不光辛贊感嘆,就連幹活的士兵,也是越干越起勁,開始的時候,他們只是聽指揮而動,到後來竟然發現他們做的事是在創造一個奇蹟,每個人心裡都熱火朝天,恨不得一步登到巨石之上,將塔建成,然後對自己的後代子孫說:「你們看那兩塊十幾丈高的石頭,那上面的塔曾經是你們的先人一磚一瓦的建造起來的。」
這些廂兵的幹勁十足,這可比平時修橋修路,或者蓋個什麼宮殿廟宇更有意思的多,因此進度竟然比羅凱預計的快了很多,
「哈哈,真是想不到啊。」辛贊站在巨石之上對羅凱說到,「照這速度,再有一個月連塔都要建成了。」
「嗯,辛公可是辛苦了。」羅凱客氣的說到,
「噯,王仙人,要是都是這種壯舉,再苦點也沒關係,哈哈」辛贊大笑著,他現在站在太子山的最高處,山周圍一片鬱鬱蔥蔥,這兩塊奇石之下,百十來個臨時的白色營帳,巨石上下是忙碌建塔的兵卒,到處是一片繁忙的景象,
羅凱也正欣賞著這景色,聽辛贊對他稱呼王仙人,他不由得笑了笑,耶律洪基對辛贊有命,只要能上這兩奇石之上,便在其中一個立碑刻字,奉羅凱為王仙人,
現在,整個建塔的工地之中,除了自己那哥幾個,所有人都忘了羅凱是宋國人,是宋國的侍郎,是出使遼國而來,都一律稱呼羅凱是王仙人,
「對了,王仙人,你讓準備這麼多食物,難道真的要在這塔上修仙不成。」辛贊看著羅凱,他的臉上帶著笑容問道,
「我要是修仙,就不用吃東西了,還準備這麼多食物幹什麼,哈哈」羅凱哈哈大笑,
「那這些食物和水。」辛贊不解的問道,
「天機不可泄露。」羅凱微微一笑,朝辛贊擠了一下眼睛,
辛贊也不多問,他指著遠處一騎快馬說到:「王仙人,你看,似乎有人送信來了」
羅凱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一人騎馬飛奔而來,羅凱順著腳手架的棧道下了巨石,劾里缽將那人帶了過來:「兄弟,我哥哥派人送信來了。」
來的是完顏部落的人,他告訴羅凱,耶律撒刺竹是內應,完顏劾者已經依照羅凱所說挑撥耶律撒刺竹和耶律宗元父子,但耶律撒刺竹可能會率先,在熱河圍場挾天子以令諸侯,報信的人還告訴羅凱耶律宗元回遼東京遼陽府調兵,
哼,就那個蠻夫,羅凱決定讓他空歡喜,然後引蛇出洞,讓耶律宗元和耶律宏孝露出狐狸尾巴,
羅凱收到快信,立刻召集劾里缽,焦德友,折克雋,張平,韓德容幾個人,羅凱安排焦德友,折克雋繼續緊盯著雙塔的修建;命劾里缽即刻回東京遼陽府附近的完顏部落,調集兵力準備端了耶律宗元的老窩;同時讓張平,韓德容和自己同去一趟中京大定府,
安排完了這些事,羅凱命人請來辛贊:「辛公,我有要事,需要去見皇上,請辛公擬急信公文。」
辛贊看羅凱突然這麼著急見遼皇有些奇怪的問道:「王侍郎如此著急去請聖上來,但是現在咱們的塔還沒建成啊。」到現在辛贊還不知道,耶律洪基這次來熱河面臨著很大的風險,
「辛公,我不是想請遼皇來看塔,是我剛剛收到急報:耶律撒刺竹想要謀反,遼皇現在很危險。」
聽羅凱這麼一說,辛贊大驚失色:「啊,會有這事,這,這怎麼可能。」
羅凱立刻說到:「此事非同小可,我自然不敢開玩笑,所以要親自面見聖上,也好請聖上早做計劃。」
辛贊見羅凱說的如此肯定:「好,我現在馬上發羽書,王侍郎帶著官文,到急馬鋪取急遞馬匹,從此地到中京大定府只需一日便可到達。」說罷,辛贊忙寫好官文,並用蠟封封好,在信箋之上貼上三根羽毛,
辛贊所說的羽書,就是我們熟知的「雞毛信」,羽書除了追求快,還要追求準確無誤,羅凱回到宋朝以後,才慢慢知道一些古來有之的寓意,為何選用雞毛粘附急件作為特殊標識呢,首先是因為雞有古人評價的五德:「帶冠為文,足搏距為武,敵在前敢斗為勇,見食相呼為仁,守夜不失為信。」傳遞機要急件就應如雞司晨啼明,即使風雨雷雹也不失時;此外,中國人把雞視如吉雞,也是取其逢凶能化吉的寓意;當然,也可能是由於雞毛遠比鳥羽容易獲得吧,
辛贊把信遞到羅凱手中說到:「王侍郎,你帶上羽書速去急遞鋪取快馬,羽書急遞日行五百里,王侍郎一日內即可到達,有此書王侍郎可以不經過樞密院,直接報奏皇上。」
羅凱心想,自己不用羽書,也可以不經過樞密院,他手中有耶律洪基所賜金牌,連皇上的捺缽都能隨意出入,不過他估計即使有金牌,沒有這雞毛信他也借不來急馬,他心裡合計著:如果按照上次折克雋給算過的,耶律宗元即使現在已經到了遼陽府,開始準備發兵籌備糧草,直到準備充足抵達此地,至少也得一個月時間,他必須趕在耶律宗元和耶律撒刺竹動作之前,
羅凱叫上張平和韓德容,帶著辛贊的羽書,到急遞鋪取快馬,風馳電掣一般,從太子山只用了大半日就來到了中京大定府耶律洪基的捺缽,
這可是羅凱到宋朝以來,行動最快的一次,羅凱到了中京大定府的時候,下了馬都覺得輕飄飄的,難怪對於急遞的馬,朝廷規定每間隔一段路就會有一個急遞鋪,急遞的馬要鋪鋪換馬,不僅換馬,還規定了隔著幾個急遞鋪就要換人,急遞的公文要風雨無阻日月兼程的送到,這不換人風馳電掣幾百里,神仙也得累,這可不比汽車,汽車還有疲勞駕駛一說呢,更何況騎馬,
對於羅凱等人來說,就沒必要換人了,這段距離也並不太遠,想換也沒的換,
急遞的馬的速度真的是沒的說,急遞的驛馬上繫著銅鈴,在道路上奔馳的時候,馬飛奔起來鳴鈴大作,隔著老遠就能聽見,而且夜晚舉火把奔行,路人見到都要躲避,因為朝廷有規定,被此馬所撞,撞人者概不負責,這讓羅凱不由想起唐代詩人杜甫《秋興八首其四》詩寫道:「直北關山金鼓震,征西車馬羽書馳。」
羅凱持耶律洪基所賜金牌,進捺缽無人阻攔,再到斡魯朵,侍衛見到金牌都客氣至極,這東西到底寫的什麼,竟然這麼管用,金牌倒是很管用,只是羅凱撲空了,皇上耶律洪基並不在捺缽,
找皇后,似乎不太合適,找蕭英去,萬一蕭英不在又浪費時間,羅凱站在營帳之中左右瞧了瞧,他們是上午出來的,現在已經天黑了,現在羅凱還真有點乏,肚子咕嚕嚕的之叫,對了,去找耶律良人,在給自己和那哥倆弄口吃的墊墊,
羅凱想著,便朝斡魯朵走去,
耶律良人聽宮人來稟報說羅凱來了,奇怪羅凱為什麼不在太子山,怎麼出現在捺缽,他將羅凱請到一座斡魯朵附近的帳內,見羅凱三人滿面灰塵,形容疲憊,急忙問道:「王侍郎,如此風塵僕僕而來,可是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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