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之精靈寶可夢 第一百零六章 拜月慶典

    玩家們覺得自己大概摸清了整個副本的劇情,但他們卻毫無辦法,只能在這裡乾等。

    「小陸哥,這個副本根本不是我們現在能夠插手的。」傲世風雨安慰道:「別太難過了。」

    「我沒在難過,」路諍咬著大拇指沉吟:「我只是在想,當初用來封印耿鬼的權杖去哪兒了。」

    「聽起來就是神器,」傲世深淵懶洋洋地說:「不過我覺得大概率要把最終BOSS滅了,才能拿到神器。可我們連最終BOSS的面都沒見到呢,光是那個老頭,就把我們全秒了千年厲鬼有多麼厲害,哇塞,我都不敢想。」

    旁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什麼神器?」

    閒聊中的眾人看過去,只見躺了好幾個小時的傲世神皇從地上爬了起來。

    「喲,終於上線了啊,老大。」傲世風雨向他打招呼。

    之前路諍找他幫忙,讓傲世公會內部的聯盟陣營玩家向官方請幫,但現在他們處於「囚禁」狀態,只有在同一個場景內的小夥伴能拉進群聊里,其他人都處於「離線」狀態。傲世神皇只能強行登出,從線下聯繫。不過他們現在處於非安全環境中,強退懲罰讓他過了兩個小時才再次登錄上線。

    傲世神皇看向路諍,說道:「搞定了,我的人分頭給搜查部、社交媒體捎了你說的消息,不過有沒有用就不好說了。」

    「盡人事,聽天命。」路諍輕聲說:「多謝神皇。」

    傲世神皇點了點頭,又看向自己的兩名手下:「風雨、深淵,我聽見你們剛才提到了神器,什麼情況?」

    「嘿嘿,老大,你剛才不在真是太可惜了,我們發掘了神社背後的大秘密!」傲世深淵把剛才他們在神社的發現給傲世神皇說了。

    傲世神皇聽完,圍繞著神社的牆壁轉了一圈,把那些壁畫一幅幅瞧了,也不禁嘖嘖稱奇。他回到眾人閒聊的地方,抹著下巴,眼中冒出精光:「你們說,這所謂的神器,有沒有可能就是那枚極品月之石?」

    「老大,月之石不是用來進化的麼?」傲世深淵不解。

    傲世神皇聞言,大有深意的搖了搖頭,在群里放出了一張截圖。

    【物品名稱:月光之濯】

    【類別:月之石(極品)】

    【簡介1:本是修補靈界縫隙後剩下的最後一塊高階材料,因受到『鬼王』祝福,後又被供奉在神社寶壇上,受羅舍人千年香火,已具備初級神性。】

    【簡介2:???】

    【提示:這枚石頭似乎隱藏著其他的秘密,也許你從發掘它的神社裡能找到答案。】

    路諍一愣,傲世神皇的截圖給他提了個醒,讓他想起之前自己在物品介紹欄里看到的古怪描述。

    「原來如此。」傲世深淵看完截圖,恍然大悟道:「這和我們在壁畫上的解讀能對上。那個叫三輪的厲害傢伙,就是用月之石修補了靈界縫隙,但還剩下一塊,於是就放在神社裡留作紀念。」

    「不過,這和神器有什麼關係?」傲世深淵還是不解。

    傲世風雨瞥了他一眼,嗤笑道:「蠢材!截圖上這麼明擺的暗示都看不懂,還要策劃把線索餵到你嘴裡麼?你說說,什麼叫『其他的秘密』,如果僅僅只是一枚進化石,需要這麼去寫?就算那枚月之石不是神器的本體,也和神器有莫大的干係,比如說,就是打開存放神器寶庫的鑰匙。」

    傲世深淵被他叼得臉頰漲紅,但傲世風雨的說法確實讓他無從反駁。

    傲世風雨越說越起勁:「如果我是策劃,我就把神器安排在封印耿鬼的地方,就在小陸哥說的那個『陰陽間』里。必須手持和封印同源的月之石,才能潛入封印之地。」

    他說得眉飛色舞:「如果我來寫劇本我就這麼安排,修建封印的那位祖師,一直等待某個大智大勇的有緣人,繼承神器,將被漫長封印磨滅了神通的耿鬼斬滅,結束這段千年的孽債。自此以後,封印無破除之危,神社無禁錮之禍,神器也有發揚之福,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傲世風雨裝模作樣地打量了一圈,笑道:「至於這位大智大勇的有緣人在何處嘛」

    「鏘鏘鏘鏘!正是老大!」傲世風雨做狗腿狀。

    傲世神皇挑起眉毛,嘴角瘋狂上揚:「神不神器的我從不放在心上,只是單純的見不慣有人為非作歹,生靈塗炭。」

    傲世深淵對傲世風雨吹噓拍馬哄老大開心的手段很是無語,他翻了個白眼,攤手道:「說得好,但毫無意義,東西已經被老頭拿走了。」

    一潑涼水透頂,幾人全都灰心喪氣地蹲在地上。

    「小陸哥,你怎麼看?」傲世深淵看向始終不發一言的路諍。

    路諍沒理會他們的歪歪,他摸著失而復得幽魂之玉,來到第一幅壁畫下面,抬頭看向壁畫上那塊四分五裂的石板,低聲問道:「幸依,你有沒有見過類似的東西?」

    「壁畫麼?沒有哎。」幸依說。

    「那你家裡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的傳家寶是從哪裡來的?」

    「沒有,」幸依說:「不過既然是傳家寶,當然是從老祖宗那裡傳下來的。」

    「我的意思是,你家的老祖宗,是從哪裡得到的?」

    「老祖宗的事兒,你應該去問老祖宗。」

    路諍有點焦急,他鄭重地說:「這件事對我很重要,你有什麼情報一定要告訴我,比如解除封印的儀式、口訣、咒語之類的。」

    「這些都沒有哎,我媽媽只是讓我把東西保管好,以後再傳給自己的女兒。」幸依想了想,說:「你是不是有什麼猜測?」

    「別問我是從哪裡知道的,但你的名字不是邱月幸依,而是七夜幸依。鑿出這些壁畫的人,叫三輪。七夜、三輪,你不覺得有什麼內在的聯繫麼?」

    幸依將信將疑:「你的意思是,這個叫三輪的人,有可能就是我的祖宗?」

    「不不不,他不是你的祖宗,但他很可能認識你的祖宗。」

    「你怎麼知道?」

    路諍來到第二幅壁畫前,抬頭望著上面的七個小人,他們手握權杖,圍繞著燃燒的火焰:「如果封印耿鬼的神器指的是第一幅畫上的石板碎片,那麼,取得石板碎片的人,還有六個。」

    

    不知過了多久,囚禁他們的門終於被打開了,走進來幾個村民。玩家們被反綁住手腳,塞進棺材裡。棺材的蓋子關上,裡面陷入一片黑暗,但從顛簸的程度看,他們正被抬往什麼地方。

    玩家們只能通過群聊交流,傲世深淵說:「我猜他們應該不是準備把我們放了。」

    傲世風雨說:「這不明擺的麼,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咱們是現成的祭品。」

    「我要是邪神,我就點幾個美少女當祭品,一群大老爺們當祭品,不嫌臭麼?」傲世深淵說。

    「放屁,你才臭呢!」傲世神皇說。

    「老大,這種時候,就沒必要較真了吧?」傲世深淵無奈。

    路諍說:「神皇,你的人到哪裡了?」

    「不知道,我們現在和外界的聯繫都被切斷了,只能線下去聯繫,要不我下個線?」

    「算了,很快就要到最終場景了,你現在強退的話,就趕不上最終決戰了。」

    傲世深淵打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包:「最終決戰?應該是最終盛宴吧,我們就是那個盛宴。希望邪神的牙口好,給個痛快。」

    路諍關掉了聊天窗口,閉上眼睛,開始儲養鬥志。他必須強迫自己相信那個猜測,只有這樣他才能夠不放棄希望。

    今年的三月十七日,月見鎮的拜月祭如往年那樣舉行,來訪的遊客數以十萬計。

    鎮裡的羅舍人穿出了他們傳統的民俗服裝,沿街的商鋪把慶典用的攤位擺了出來,上面懸掛出照明的紅燈籠,紅燈籠的下面綴滿了用月之石做成的小鈴鐺。

    一陣陣「咚咚」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像是巨人的腳步,那是太鼓被錘響聲音。太鼓是一種古老的樂器,因為聲音沉重肅穆,常用在宗教的祭祀中。

    來訪的遊客也安靜下來,他們紛立在長街的兩側,看向太鼓被敲響的地方。

    身穿白色狩衣的神官手拄長幡從那邊緩緩走來,載滿花燈的長車跟隨其後。神官們面戴白紙面具,扮作神的使者,神使面具上的臉唇紅而齒黑,眉眼很淡,既高貴又詭譎。神官們的背後跟著隨行的使女,使女們的長衣也是素色,手中拿著鉦笛和琵琶,吹奏起一曲婉轉悠遠的長歌。

    迎接神的慶典既是歡快的,也是肅穆的。遊客們安靜下來,目送神官駕駛的禮車,孩子們卻不明就理,依然拿著吃的玩的,嘰嘰喳喳個不停。家長們無奈,只得管教自家的孩子。

    這時,遊客中有人看到,隨著車隊的走近,一片朦朦的霧氣也跟隨他們的腳步靠近。但那片霧很薄,像是淡淡的煙,在夜晚並不明顯,所以他們並沒有放在心上,只當是春季晝夜交替,因為溫差導致的自然現象。

    這點小小的異常很快埋沒在慶典的熱鬧氛圍中。

    車隊沿著長街,漸漸往城鎮中心的廣場上去了。遊客們隨著車隊也向那邊匯集,那裡是慶典的中心,將要在那裡舉行盛大的拜月祭。

    一陣風吹過,在長街燈燭的照耀下,霧變得更濃了一點。

    月見鎮的中心廣場上,拜月祭用的高台早已準備好,神官用象徵神域的界繩圍出了一個偌大的舞台。

    迎神的車隊緩緩停下,車隊中走出一男一女,那是年邁的神官和年幼的巫女。神官身著紫色的狩衣,巫女則穿著白衣緋絝,手捧黑色的匣子,緩緩走向高處的舞台。

    經歷過不止一次慶典的人有點驚訝,今年主持慶典的神官有點不同尋常,神官和巫女似乎都換了新的人選。

    但上了年紀的老人卻說,今年的慶典不得了啊,山上的老神官居然親自下場了,距離上次,已經過去差不多二十年了吧。年輕人不明就裡,老人說,你看那神官的衣著,他穿著紫色的狩衣,這是最高等的神職人員才能穿戴的法袍。

    對主持者的討論很快過去,遊客們目不轉睛地盯住那個匣子,按照傳統,那個黑色的匣子裡面裝著羅舍人的聖物。傳說中,這枚神石是神社的先民和月見山的山神定下契約的憑證。

    遊客們中有不少是剛出道的訓練家,他們沿著初始城鎮一路向北來到月見鎮,既是參加慶典,也是來此收服本地特有的精靈。

    相比較於熱鬧的慶典,訓練家們對匣子裡的東西更感興趣,據說這枚聖物是號稱極品的月之石,這種等階的進化石世間每一枚都有自己的名字,有的放在博物館裡,有的是神殿的收藏,有的鑲嵌在國王的寶冠上。

    有人調笑說:「這裡面的進化石不會是假的吧?」

    「這麼大的祭典,應該是真的吧?」

    「不好說,我覺得是假的,要是真的,半途被人搶了怎麼辦?」

    「你們說,要是我們的精靈用極品進化石來進化,會發生什麼?」

    「哼,你們要是不怕被通緝,大可以試試。」旁邊有人冷冷地說。

    幾個討論的人訕笑了一下,不響了。他們都是外地來的訓練家,來此參加慶典,有很大的緣故是想見見傳說中的極品進化石和普通等階的究竟有什麼不同。

    宮司走上神台,他把手中的匣子放到神台中心的神龕上。

    舞台四周的遊客們紛紛伸長脖子,往那邊瞧去,不免發生一些推搡。

    不待他們看清,廣場四周照明的燈忽然黯淡下去,唯有中心的舞檯燈光璀璨。鉦笛、琵琶和太鼓演奏的神樂中,身著華彩衣衫的使女們站在在舞台上跳著祝神的舞步。

    台下的遊客們中響起一陣陣掌聲。

    這時,四周的黑暗中,一盞盞燈火亮了起來,伴隨神樂的曲調,緩緩向著天空飄去。

    那是祈福用的紙天燈,用薄而輕的紙做成一盞燈籠,在裡面點燃一根小蠟燭,蠟燭的火加熱燈籠里的空氣,就會緩緩飄到天上去,就像是一個個小小的月亮。

    放飛的天燈吸引了遊客們的注意,整個祭典的氛圍被推向最高處。

    然而借著廣場周圍的照明燈全部關閉,視野黯淡的機會,宮司悄悄離開了祈福的高台。現場主持慶典的屬下中有人向他遞過去一個通訊用的無線對講機。


    「都布置好了麼?」宮司問。

    「好了,我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沿途插滿了固靈的魂器。現在大陣已成,陰氣逐漸向城鎮中心擴散,一切都已就緒,只等您的命令。」對面的人說。

    「有人警覺起來麼?」

    「大部分居民和遊客都集中到中心的廣場上了,街道上的少部分人我們已經處理掉了。至於留宿在房間內沒有出來的,我們已經切斷了鎮子和外界的網絡信道,即使他們發現異常,也無法向外界求救。」對面的人說:「今晚,沒有人能干擾到您。」

    宮司緩緩閉上眼睛,片刻後猛地睜開,眼中迸射出一抹殘酷的笑意:「那麼,開始。」

    這時,廣場忽然出現騷亂,幾個冒出白煙的罐子被擲入了人群里。

    那是白磷煙霧彈,藉助煙霧彈產生的白煙遮掩,一隻比比鳥俯衝下來。在途徑廣場時,一個身影從比比鳥的羽翼下躍出,他就地翻滾卸去力道,正好站在祈福的高台上。。

    使女們愣愣地注視這貿然闖入的傢伙,似乎是被嚇傻了。

    那是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的蒙面人,他惡狠狠地喝道:「別礙事!不然我就弄死你們!」

    使女們站在原地不動,蒙面人滿意地點了點頭,撲到高台上的神龕邊,一把奪走裝神石的木匣子,塞到自己的懷裡。

    在進行慶典活動的時候,此人就一直潛藏在廣場不遠處的一個商場的樓頂,用望遠鏡觀察廣場上的情況。在宮司拿出裝聖物的匣子後,他就果斷出擊,自己混入人群的同伴投擲煙霧彈製造混亂,自己則抓著比比鳥的爪子,從空中俯衝,果然順利突破慶典的安保防線,一舉得手。

    眼見這一幕,高台下的人群中爆發出驚呼:「是竊賊!」「有人奪走了月光之濯!」「快抓住他!」

    外圍負責安保和維持秩序的本地搜查官擠入人群,往高台上的蒙面人那邊靠去。

    但蒙面人並不慌張,沒有絲毫躍下高台逃命的意思,低聲說:「得手了,準備撤退。」

    聲音傳入懸掛在耳廓上的耳麥,化為電子脈衝,傳到他同伴那裡。

    於此同時,比比鳥再次俯衝下來,他高高躍起,一把抓住比比鳥的爪子。這隻鳥寶可夢雖然體型不夠大,無法用以騎乘,但藉以滑翔還是可以的。藉助煙霧和人群的阻礙,安保團隊雖然從懷裡掏出了槍,卻難以開火。

    有人認出了蒙面人,大吼道:「他們是最近惡名昭彰的珠寶獵人!犯下了好幾樁案子了!千萬別讓他們走脫!」

    廣場外的街道上開來一輛重型摩托,一個帶著頭盔的皮衣人駕駛著那倆車橫在路上。蒙面人鬆開抓住比比鳥的手,正巧落在那輛重型摩托的後座上。

    蒙面人順利逃脫,吹了一聲口哨,張狂地大笑:「月光之濯!好大的名頭,我就卻之不恭了,哈哈!」

    皮衣人一踩油門,四聯氣缸發出一聲輪機的咆哮聲,加粗加厚的輪胎摩擦地面,嗖的一下往長街盡頭駛去。

    安保團隊這才姍姍來遲,但他們已經來不及合圍,只能默默注視著兩名囂張的劫匪揚長而去。

    歡快熱鬧的慶典轉瞬之間變成了一場騷亂。遊客們面面相覷,覺得頗為掃興,本地人看到本族聖物被奪更是心裡一空,有些上了年紀的老人甚至潸然落淚。

    安保團隊的隊長看著劫匪走遠,從懷裡掏出對講機,「宮司大人,我們沒能攔住他們,他們往南邊走了。如果他們的目的是離開鎮子,必然會看到我們的布置。」

    對講機那邊的聲音頗為冷淡:「沒關係,他們一個都逃不了。」

    兩名劫匪駕駛著摩托沿著南北走向的長街一路疾馳,月見鎮不大,還有五公里就能離開鎮子的範圍。一旦讓他們駛上104國道,那就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

    蒙面人的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張眉眼嬌媚的臉。那竟然是一個女人,她雙手摟著前面駕駛摩托的皮衣人,把臉貼著依在他的後背上,嬌聲道:「親愛的,等換到了錢,你準備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你一半,我一半。」

    「死鬼!」女人在他腰上擰了一把:「你不是說好做完這一票錢就攢夠了,可以娶我了麼?」

    男人腰間吃疼,駕駛的摩托都抖了一下。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厭煩,嘴上軟語討饒:「別急,寶貝兒,等把東西出手再考慮不遲。」

    兩人是一對情侶,結伴犯下過不少盜竊珠寶的案子,但奪取像月光之濯這種等階的東西還是頭一回。月光之濯作為進化石的等階是極品,價值不可估量,如果能順利脫手,足夠他們過幾輩子的逍遙日子。

    女人還要與他爭論,男人連忙說了幾句動聽的話,逗得她咯咯直笑。

    駛過幾個路口,前方很快就要見到出口,身後絲毫不見追兵,這月見鎮安保團隊的業務水準,還真是讓人大跌眼鏡,連之前幾個珠寶商店都不如。

    沿著道路往前行駛,霧氣越來越厚,能見度開始下降了。但兩人哼著歌,沉浸在奪寶的喜悅中,似乎沒有察覺。

    又駛過幾個路過,男人忽然驚疑道:「這個路口我們剛才不是剛走過麼?」

    女人把貼在他背心上的臉抬起來,茫然地看向四周:「你是不是看走眼了?」

    「不對勁!」男人低頭看著摩托上的轉盤讀數,語氣古怪道:「上面的讀數顯示,我們跑了二十公里了,怎麼還沒見到鎮子的出口?」

    他一腳踩在油門上,摩托野馬似的奔出去,沿著道路疾馳。遠處一個藍色的路牌橫在路口——前方5公里處,104國道入口。

    「死鬼,不是還有五公里麼,你慌什麼?」女人輕輕拍了他一把。

    山風越急,霧氣瀰漫,男人隱隱感覺不安,但眼前的路標讓他心裡的石頭落地,放鬆了許多。男人稍稍鬆開油門,但摩托車依然嗖的一下從下面躥過去。

    再次駛過幾個路口,霧氣越發沉重,能見度越來越低。男人看著摩托輪盤上的讀數,臉色逐漸變得蒼白起來:「不對!我都已經跑了8公里了,怎麼還不見出口?」

    女人也覺得不對了,她看向四周,臉色驚疑不定:「這四周怎麼起了這麼大的霧啊?你是不是走錯方向了?」

    「你也看到了,我筆直往前走,彎都沒打一個,怎麼會走錯方向呢!」

    女人知道他所言不虛,目光緊緊盯著前方。他們繼續沿著長街行駛,再駛出幾公里,那塊藍色的路牌再次橫在路邊——前方5公里處,104國道入口。

    兩人看著路牌,背後不禁流下冷汗,怎麼會有兩塊一樣的路牌呢?

    「死鬼」女人聲音發顫:「我,我剛才是不是看錯了?」

    男人不說話,踩住油門往前瘋也似的疾馳,過了幾分鐘後,那塊藍色的路牌再次出現。他一腳踩住剎車,摩托急停,發出一聲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

    「讓比比鳥在上面鑿一個洞出來!」男人指向那塊路牌。

    女人聞言,放出比比鳥。那隻鳥寶可夢從精靈球里一出來,翅膀不住拍打,似乎在驅趕周圍湧上來的霧氣。

    「我能感覺到比比鳥十分不安,」女人望向四周,目光警惕:「周圍的霧似乎有問題。」

    「別著急,先用我的辦法。」

    女人點了點頭,指揮比比鳥飛向路牌,用鳥喙在上面啄了一個洞出來。

    男人再次啟動摩托,這次他把油門踩到底,幾分鐘後,路牌再次出現。而這一次,那塊路牌上出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破洞。

    「我們好像迷路了。」男人的臉色很難看,「不能再繼續跑下去,我們還要給車子留足夠的油料。」

    他們偏腿下車,現在四周的霧氣已經很重了,能見度不超過十米。

    「親愛的,這這是不是鬼打牆?」女人想起了聽說過的一些傳聞,害怕起來。

    「屁的鬼打牆?鬧市之中,哪來的鬼?我看是有人作鬼!」男人話雖然說的斬金截鐵,但任誰都能聽出他話里的心虛:「我找人問個路。」

    可能是因為參加慶典的關係,街道上沒有人,道路兩邊的建築都沒有亮燈,提供照明的唯有這倆摩托的前燈。

    女人不敢一個人呆在路上,跟著男人下了車:「親愛的,別把我丟下來,我怕黑。」

    「沒想到鼎鼎大名的珠寶獵人,還怕黑?說出去不被人笑死。」男人嗤笑了一下,故作豪放。

    道路上沉積著厚厚的一層霧氣,山風一吹,霧氣翻滾起來像是滾滾的浪濤。前燈照在濃霧上,猶如向漆黑的海面打燈,光被水面擋住,海面下面依然一片黑暗,似乎隱藏著什麼東西。

    他們剛走出幾步,忽然聽見霧中傳來一陣隱隱的哭聲,兩人都一震,呆在原地。

    「親愛的,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女人抓著男人的衣角,怯聲道。

    「慌什麼!」男人呸了一聲,吐出一口痰給自己壯膽,他從懷裡掏出一柄手槍,按下了保險:「有人就行,就怕沒人。」

    他挪動著往前走了幾步,看到那邊似乎亮著一盞燈。他一邊舉著手槍,一邊向那邊高呼:「誰?什麼來路?」

    濃霧翻滾了一下,燈光處露出一張人臉,似乎是一個提著紙燈籠的老太太。老太太笑容慈祥,問道:「後生,你找誰啊?」

    「我來問問路。」男人稍微鎮定了一點,他之前比較擔心的是這片霧是某種新型的安保措施,專門設計出來圍困像他這樣的竊賊。不過既然出面的是老太太而不是君莎,他至少覺得自己還沒被搜查官困住,不然這老傢伙就是現成的人質。

    「阿婆,我是來參加慶典的,現在有急事想離開,你知道往哪兒走麼?」

    「後生,你是迷路了哇。來,到婆婆這裡來,婆婆帶你出去。」老人笑容慈祥,語氣詭異。

    男人往前又走了幾步,忽地站住了,「你怎麼——!」

    跟在後面亦步亦趨的女人也看清了,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只見霧中的東西並不是什麼提著紙燈籠的老太太,而是在紙燈籠邊,飄著一顆孤零零的頭。

    她發出一聲慘叫。

    男人沒有絲毫猶豫,抬手往那邊開了一槍,「嘭」的一聲,子彈正中那顆老太太的頭顱。但那顆頭似乎只是煙氣所化,腦袋漸漸化為煙塵,臉上的笑容卻始終不變。

    「那是什麼!」女人抓著男人的胳膊,嚇得腿都軟了。

    「別怕,別怕。」男人趕快安慰:「你看我不是打死它了麼。」

    女人點了點頭,稍微恢復了一點冷靜:「親愛的,我們要不把那神石還回去吧?這東西好像有邪性,可能真的是神明賜予的,我們動了這東西,觸怒了神明,祂放惡鬼來抓我們了!」

    「還回去?你不要錢了?」男人說。

    「錢還能有命重要?」

    男人磨了磨牙,沒說話。

    他們回過頭去,只見不遠處停在路邊的摩托車幾乎已經看不到了,不知從何時起,霧大得已經讓能見度不足3米了。如果不是摩托上亮著的照明燈,他們可能已經找不到這唯一的載具了。

    男人和女人往燈光亮起的地方小跑,但他們很快站住了,只見摩托車附近被光源照亮的地方,密密麻麻露出幾十張臉。它們或老或少,或男或女,見有人來,紛紛看向他們,臉上露出同樣欣喜詭異的笑容。

    男人舉槍向人頭們瞄準,但它們的數量實在太多了,手槍里還有7發子彈,是不夠的。

    女人從懷裡掏出匣子,顫顫巍巍地說:「我還給你們,別殺我,我知道錯了。」

    她對人頭們擠出一個笑容,把匣子掀開,下一刻,她愣住了,那個匣子裡面空空如也。

    「不是我拿的,不是我拿的。」女人臉色煞白。

    但人頭們根本不為所動,它們臉上的笑容還是喜悅的。

    正在此時,男人做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他拔槍在女人的小腿上開了一槍。

    「抱歉。」男人丟下兩個字,往相反的路上跑去。

    「不!」女人的眼神先是震驚,然後是憤怒,最後化為絕望。她抱著自己受傷的小腿,往前跑了幾步試圖追上男人,但很快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人頭們見獵物摔倒,嬉笑著涌了上來。女人口中的咒罵很快變成慘叫,慘叫變成哀嚎,哀嚎變為嗚咽,最後嗚咽聲也消失了,剩下一片寧靜。

    人頭們離開了女人,沿著長街飄去,在地上留下一具全身變得紫青的屍體。摩托車燈照在她的臉上,那張原本嬌媚的臉在極度的驚恐和絕望中變得扭曲。



第一百零六章 拜月慶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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