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珠兒相信軒嵐哥你,一定會熬過這一夜的。」珠兒語氣之中帶一絲十足的信心,倒不知,這信心是來源於我的寬慰,還是她自身對我的信任。
「嗯!」我聞之一頷首,隨即看向龜仙人道:「龜老前輩,現今尚未到子時,你且休息一會吧!對了,在這期間,我會進入夢境修煉,加以抵禦寒氣,所以,萬不容驚擾,還請見諒。」
「喂!老烏龜,你縮在殼裡聽到沒?我軒嵐哥說了,你可一定遵循哦!如有差錯,本神獸可饒不了你!」珠兒相繼一聲嚴令道。
神獸之命,猶如天威當頭,這千年烏龜精豈敢不從,當下伸出頭來,唯唯諾諾的點頭道:「是!神獸大人放心便是,老龜定當竭力!」
「哼!不只是竭力,還應當盡力!反正本神獸有言在先,倘若軒嵐哥在這期間有何閃失,定饒不過你!」珠兒再次強有力的言道。
不待龜仙人有何作答,我遂即道:「好了珠兒,也別太為難龜老前輩他了。走吧!且先進洞化解寒氣吧!」言罷,朝龜仙人抱拳道:「龜老前輩,有勞了。」
「少俠無需客氣,應該的。」這龜仙人對於我倒是蠻客客氣氣,很隨和的樣子。
我則是報以一笑,遂即轉身,遁影於洞。
一看到幽香撲鼻的溫床,好似疲乏的遊子回歸已久的故里,身子骨都快散架了一般,舒舒服服的躺倒了下去,不經意的看了一看手腕的虛擬脈表,卻瞧已是亥時時分。還別說,此刻的我還真感覺到一絲寒意,冷徹肌骨,莫不是,這就是所謂的心理作用麼?
心跳起伏著,眉頭緊鎖忖思著。
盤旋於空的珠兒一直關懷於我,見我臉露迷惘,不由一問道:「怎麼了軒嵐哥你?難道說,寒氣已開始發作了嗎?」
我只當一笑,道:「還沒呢!時間還沒有到,豈會這麼快發作呀!」我雖是這麼說,但又何嘗不知,這只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因為,此刻的我已然是越發的感覺到了寒冷,下意識中,已將自己包裹在棉被內。
「軒嵐哥你還騙珠兒?你都打起冷顫來了,還說不冷!」珠兒卻是銳利的一眼看出道。
我只得一笑道:「好了,現在不是好多了嗎?還別說,這被窩裡可暖和了,要不珠兒你也睡下來試試。」最後我還不忘打趣了她一句。
卻不瞧這小丫頭一聽我這話,竟然有些嬌羞起來,恨恨道:「珠兒才不要呢!難道軒嵐哥跟其他男人一樣,都喜歡睡女人麼?」
我一聽這話,登時傻愣當場,說不出話來,還真沒想到,這小妮子竟然還這般不簡單,好似世俗之事無所不曉?
下一刻,我神色一正道:「哪有啊!瞧珠兒你想到哪裡去了?」其實應該是說,我想到哪裡去了?不過隨之我轉口道:「算了,不說這些了,還是快些進入夢境為好!」我說到這,我還不忘洞察術一掃石洞外,龜仙人有無竊聽?畢竟來說,隔牆有耳,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言語罷!遂望向珠兒道:「你也快些進入吧!」現在的我可謂是越發的凍得厲害,看來子時的逼近確實是不同於尋常啊!真是可惡,卻不巧的是,魂獸青蛟竟然在這個時候棄我而去,這不是有意置之我死活而不管麼?想來也是,在他眼裡,我不過是卑微而又可惡的人類士卒,並且附加情敵之嫌,猶如螻蟻之命,何足可惜!
現在的我真的凍得不得了了,還好能忍得住不至於上牙直打下牙。但願能進入乾坤戒指後,可以稍微好一些,至少來說,可以不用忍受冰凍之苦!
遂即定睛看向乾坤戒指,洞察術適時施展而出,只覺眼前白光一現,閉眼睜眼間,已然進入了乾坤戒指內。
果不其然,待我魂識進入乾坤戒指後,當真感應不到身體的寒冷。不過,魂識深處卻是有一絲透涼之感。
我剛一從傳送陣下來,卻聞師父問道:「咦!魂獸朱雀哪去了?怎不進來!」
我也正覺得奇怪,四下里一看,確實不見其身影,難道說,她無法進入麼?這應該沒道理吧!
「師父,想必是珠兒她進不來吧!」我不由說道。
師父卻是搖了一搖頭道:「這怎會可能?它的肉身尚在乾坤戒指內!對了,好似忘了,這乾坤戒指已易主於你,其散發的氣息除你之外,他人萬難發覺。你應當讓它先進才對!」
「那好!時間緊迫,弟子這就即辦!」我言罷,身形一動,立於傳送陣上。
師父當下點了一點頭,道:「要快!子時轉眼即到,只要我們能在子時之前破陣而出,便可大功告成!」
「嗯!」我當下點了一點頭,只感到眼前白光一現,遂即一閉眼,眨眼睜開。卻瞧,珠兒正展翅高空,噴出熊熊烈火,將我覆蓋。可是,我身在火中,卻是絲毫不感到灼熱,而且這火也詭異至極,竟然只覆蓋於我體表,對於外物卻是秋毫無犯,若不然的話,這麼好一張溫床,可就得化為焦土了。
我當下坐起身來,道:「珠兒,你這是……?」話剛問及此,便也明悟了,不由道:「好了,現今我沒事,師父說,只要子時之前破陣,便可大功告成!」
「可……軒嵐哥你?那時你身體能熬過子時麼?要可知,一旦子時降至,水神丹寒性大發,除火神丹外,根本就別無它物可抵禦!只恐怕你不僅肉身冰凍不保,魂識也將受其禁錮,得不到解脫!」珠兒說到這,已是後怕難言。
而正當這時,在我不經意的苦納一笑,卻瞧不知何時,龜仙人已悄無聲息的立於洞門口,想來他定是將我們之間的話偷聽得一清二楚。
尋著我的目光看去,珠兒也發覺到了龜仙人的存在,已她神獸的靈敏感知,豈不知這其中的端倪,當即飛撲而去,欲要殺人滅口!
龜仙人見狀,登時是嚇得魂飛魄散,本能的縮進千年烏龜殼內,求饒道:「神獸大人饒命啊!老龜我真的什麼也沒聽見,也不知道啊!」
「哼!你這老龜,你這豈不是不打自招麼?」珠兒厲聲責問間,吐火焚燒,欲將之挫骨揚灰!
「啊!少俠,老龜我可是對你一片赤誠,天地可鑑啊!」龜仙人見神獸殺意已決,只得向我開口求饒。
我本就見他可憐,何忍誅之,況且來說,他本就對我有恩,我丁宇軒嵐豈是這種忘恩負義之徒,遂即身形一遁,護在龜仙人面前,擋住珠兒所噴吐的烈火,命道:「珠兒,此間事與龜老前輩無關,還是放他去吧!」
見我出手所阻,並且出言開脫,珠兒仍是恨恨然的道:「可是……軒嵐哥,人心難測,更何況是這一副奴顏媚骨的死老龜,他不知有多老奸巨猾呢!你可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了,倘若今之將他放去,若被他告密,你可是兇險萬分啊!」
「呵呵……。」我聞之珠兒這話,又豈可不知,若說到兇險萬分,我丁宇軒嵐早就成為眾矢之的了,淡然一笑道:「珠兒,或許你還不知吧!軒嵐哥我早就闖下大禍了,不僅斬殺了獸妖皇的左膀右臂左護法大鵬鷹,而且還斬殺了一名帝國的王侯,如今的我還怕什麼危險仇敵呢!」
「可是……」珠兒還是有些遲疑的說道。
我當下一罷手制止道:「沒什麼可是的!現今聽我的話,時……時間真的不多了。」說到這,忍不住打起了寒顫,看來這水神丹的寒效,隨著子時的逼近,將要釋放!
「軒嵐哥你……」珠兒見狀,不由一問。
「我沒事!子時將至,聽話……快進入乾坤戒指內,我隨後便入,與同師父一道,將之破……陣!」言語間,我顫顫抖抖的將右手伸出,直盯著乾坤戒指,讓它現形,一聲令道:「快進!」
珠兒果不愧稱之為神獸南夏朱雀,斷然的一頭扎進了乾坤戒指內,隨著虛無的鳥影而消逝其中,而在這同時,卻不忘,語氣寒厲的發話道:「老烏龜,你若膽敢趁機不軌,本神獸斷然神魂破滅也要將其誅殺!」
龜仙人聞此一言,身形駭然一顫,這對於他來說,恍似斷頭令!
我回身一看縮於龜殼內的龜仙人,俯下身來,忍不住打起寒顫道:「龜老前輩勿……勿怕!自可……就此離去……在下承……承蒙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還請……請善自珍重。」言語間,我已是冷凍得蜷縮一團,環抱於身,寒氣四冒,唯有胸中尚有一息溫存,才不至於冰凍致死!
龜仙人聞聽我言,伸出頭來,竟然是老淚縱橫,言道:「少俠之恩,才是令老朽無以為報。而少俠之仁,更是令老朽折服。倘若不棄,老龜願鞍前馬後,效勞於少俠!」
「啊!這……這實為我丁宇軒嵐前世修來之福,若有……有龜老前輩相助,在……在下萬難言謝!」我實是凍得不輕,語氣斷斷續續,顫顫抖抖,而魂識也迷迷糊糊,神志不清。
「好了……少俠切勿再言,以免體內真火外泄,你自可仰躺在地,待老龜施火驅寒!」龜仙人言語間,便即將我扶躺在地。
此刻的我已然猶如冰人,外表的肌骨早已成冰,而血液已被凍結,若不然,豈會神志不清。所幸,胸膛尚未凍結,血液還可流動,留得呼吸在,便也可留得三魂七魄在體內!
龜仙人卻也毫不待遲疑,手持人頭拐杖,口中默念有詞,竟圍繞著我跳起舞來,不過,卻也舞步詭異,好似跳神一樣,有幾分滑稽,也有幾分可笑。但此刻在我看來,卻是一點也不為樂。
正當這時,卻聞乾坤戒指內傳來師父之言:「好徒兒,你現今如何!你且進入乾坤戒指內,師父先行將你的魂識鎮壓,以至於不會魂飛魄散。」
我呆然一驚,此刻的我猶如冰凍的殭屍,萬難動彈萬分,就連是張一下嘴,睜一開眼都是耗勁不少。但為了生存,為了活下去的頑強理念,迫使著自己,努力的做到了這一點。
直盯向手指上所帶的乾坤戒指,洞察術艱難的施展而開,只感到一陣頭痛欲裂,昏沉難當!
「真是可惡!這該死的遊戲!」我不由暗罵了一句,下一刻,奇蹟出現了,伴隨著這道耀眼的白光亮起,我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好似醒來已久,終將沉睡!
待白光散盡,消逝於眼內,一片黑暗出現了,白晝,原來是在睜眼閉眼間便可轉換,而這不經意的轉變中,卻是透露出了無窮無盡的玄妙,它蘊含有生與死的真理,明與暗的真諦,全決於此!
待將睜開時,仿似打開了生命之門,一切盡收眼底,世間美惡丑善,榮辱成敗,無不是在你的眼中流轉,卻是想要看破,又何其的稱難!
「軒嵐哥,你沒事便好了。」卻不聞,在我思愣這片刻間,卻聞珠兒飛凌當空道。
我笑望向她,怎會如此的清純美麗不可方物呢!就好似水靈她一樣,只可嘆,卻是那麼的無緣!
「好了!徒兒,你此刻來得正好,子時已到,快隨為師一道,進入破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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