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夜間,一輪明月高高掛起,皎潔的月光散落。
沈若凡和蕭如風兩個人坐在草地上飲酒而樂,沈若凡看著一邊石壁上的流淌的清水不禁由衷感嘆道。
「詩句?若凡你一身的書生氣息的,怎麼會入了盜榜?你考個科舉都好啊。」蕭如風笑道,他的文化程度雖然不能說是太高,但也絕對不低,因為當一個出色的飛賊,必須要有高的文化素養,否則偷什麼都不知道。
「讀書人太嬌氣,我還是習慣自由自在的江湖生活,而且八股取士,還限制思想,文化還是飛揚的好。」沈若凡自然沒有說自己是個玩家的事實,而是順便吐槽了一下明朝的科舉。
「飛揚文字?這些我不就曉得了,不過就為這自由二字,我們就該喝一杯。」蕭如風笑道。
「蕭大哥,你想喝酒又何必找理由呢?」沈若凡笑道,拿起酒瓶也飲了口。
「若是喝酒沒理由,這酒的意義可就少了大半。就好比慶功酒喜酒,就是因為慶功和喜,這酒的價值都要比尋常的酒高。」喝了大口之後,蕭如風笑道。
「那等蕭大哥成親的時候,就算是喝死在那裡,我也一定將你的喜酒喝光。」沈若凡道。
「等我成親,倒不如先讓你成親,你大哥我孤身一人,獨來獨往無拘無束的,有了家人才是束縛。而且一日江湖人,終生江湖人,特別是我們這樣活在陰暗下的,娶了親也是害了別人。」蕭如風道。
「蕭大哥,這話說我,我信,可是說你,我不信欸。你的武功,天下聞名,你要是娶了個妻子就退隱江湖,誰能找你麻煩啊?」沈若凡不信道,蕭如風的武功他見過。
「你這說的倒也對,雖雙拳難敵四手,但我這身本事還是可以拿出去看看的,但是前提是我要退隱江湖啊。這世間的事情不少,我還再繼續闖蕩,怎麼可能找個束縛。而你現在敵人少,倒是可以試試。」蕭如風道。
「一切隨緣。」沈若凡不在意道,作為一個還租著房欠著債又沒交過女朋友的人來說,成親結婚?不存在的。
「不錯,隨緣。」蕭如風笑道。
酒能醉人,也容易拉近彼此之間的關係。
蕭如風和沈若凡兩人這么喝了一陣子後,關係越發密切,談的也越來越多,都是江湖人,又都是盜榜的人,說著說著自然也就說到了江湖事。
當然多半是蕭如風在說,沈若凡在聽,畢竟他的江湖實在簡單,而蕭如風的江湖生涯就波瀾壯闊多了。
蕭如風也知道沈若凡是個江湖小白,眼下又招惹了六扇門,是以說起來毫無隱瞞,尤其將江南一帶的重大勢力和六扇門的情形告訴沈若凡。
沈若凡聽得入迷,對江湖的理解嚮往更加深刻,這就是真正的江湖嗎?
正邪兩道,江南雙壁,四大豪門,六合幫派。
沈若凡雙眼越發放光,這麼多的高手,不一一會過,生活也太無趣了。
再談便談到了武功,都是江湖中人,怎麼可能會說不到武功,當然也還是蕭如風在談著,而沈若凡聽著。
因為蕭如風隨隨便便說的些話,對現在沈若凡來說也是無價之寶,畢竟雙方等級差距太大。
「沒想到你武功不高,功夫倒是精妙,兵器上,一手快刀就是六扇門的那些精銳捕快也只能先抵擋,近戰,天星指專攻奇險,若是練到深處,更能隔空射出指勁來,最後輕功雖然還比不得我,卻也已經是頂尖的,現在唯一還差的就是內力。這卻是急不來,只能讓你一步一步地練起來。若是你潛心苦練,不消十年,黑榜前三十必有你之名。」蕭如風感嘆道,他是真麼想到沈若凡的武功配備竟然這般強大。
行走江湖,武功無非就是自身和兵刃,前者以拳掌腿最著名,後者以刀劍最擅長,最後便是逃命的功夫,沈若凡竟一樣不差,若是再算上七星寶刀,更是連神兵利刃都有了,只需要時間將內力練起。
被蕭如風這麼一說,沈若凡也才發覺,原來自己真的是什麼都不缺,雖然武功不多,但是都算得上是精品,何況武功太多也分心,現在自己一兩門武功已經綽綽有餘,現在就差內力。
只是內力對遊戲人物來說是很難練,對沈若凡來說,好似只要殺人就可以。
沈若凡也因此想起自己似乎還缺一門專門的內功心法,七十二路快刀等功夫都算是外功,自己算是由外入內所養出內力,修煉七十二路快刀,藉由刀招來讓體內氣血澎湃最後化為真氣運行。
速度自然是慢,估計也就是比那些用最差基礎內功秘籍修煉出內力的人好一些。
要不湊積分換門玄級甚至地級的內功功法。
看慣了武俠小說的沈若凡深深知道,一門好的內功心法有多麼變態,某位姓張的小朋友練了五年九陽神功,內力當世第一,某位姓石的小朋友練了幾天的功,然後內力天下無敵。
只是一想到那些恐怖的積分兌換,沈若凡就一陣頭皮發麻,積分啊積分。
怎麼才能混積分呢?
沈若凡目光看到蕭如風,忽然目光一亮,這邊好像有一根很粗很粗的大腿可以抱,露出一個自認為溫和的笑容:「蕭大哥,你最近有沒有什麼特別大的任務要做的,我可以跑腿的。」
蕭如風被沈若凡這突然的舉動弄得一愣,頗為好笑地看著沈若凡道:「你這是哪裡來的想法,通常來說,我要闖的都是幾大豪門,你的實力要是跟了我混的話,就真的被成為幾大豪門的眼中釘。」
「蕭大哥,這點你放心,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而且我的安危你可以不用擔心,因為我是不死的。」沈若凡道。
「不死?」蕭如風奇怪地看著沈若凡,心道自己莫不是領了個瘋子回來。
「大哥你放心,我沒瘋,至於我說的話,很快你就會明白,這江湖平靜不了多久的,大概就是一兩個月的工夫,江湖裡面就會冒出許多不會死的人。我們死了之後,屍體還在,但是過段時間就會又冒出來的。」蕭如風那眼神,沈若凡一看就知道是什麼意思,當下只能解釋道,話說對一個遊戲npc解釋自己是玩家,還真是生平第一次。
以往玩遊戲,這些npc都是知道玩家是玩家的,自己和玩家一樣,不過過去的遊戲人物也從未像武尊這般真實,讓沈若凡覺得就是真實存在,有血有肉的人。
另外,沈若凡在說的時候還擔心自己說的話會不會直接被系統給屏蔽,變成一堆莫名其妙地字符,可是卻發現竟然完全正常,心中也是小小奇怪。
蕭如風聽的好奇,但是看見沈若凡神態又感覺他不是作假,心中更覺驚奇,心想這番交的朋友的確有意思,遂開口道:「既然如此,那等兩個月後,你我再約在此地,到時候我帶你去秦家莊玩玩。」
「秦家莊?蕭大哥,你不會是在打那顆滄海月明珠的主意吧?」沈若凡道,兩個月後,他所能聯想到的就是秦家莊即將陪嫁的滄海月明珠。
「不錯。」蕭如風應下道。
「偷滄海月明珠,我倒沒什麼意見,只是蕭大哥,人家怎麼說也是喜事嫁妝,我們牽涉紅白喜事真的好嗎?」沈若凡道。
「底線原則?」蕭如風聞言一挑眉,卻感覺沈若凡越來越和他的胃口,「不錯,我們這一行之中分大盜小盜,小盜可說是小賊,百無禁忌,有什麼偷什麼,這等行為多半被我們這些大盜所看不上。而向我們這樣的大盜也分為三個等級,第一個就是盜仙盜聖兩個,他們兩個人對財物本身已經不存在什麼追求,只是在意這個偷本身,鑽研提高自己的偷盜技巧,所以兩個不怕死的闖進皇宮裡面,偷了東西之後,還還回去。根本不在意錢財本身。只喜歡這種刺激。第二個就是金燕子那麼一幫盜榜前十的正常水準,這些人偷東西也不在意錢財本身,而是偷盜自己喜歡的東西。就像金燕子總喜歡偷夜明珠,徐遷總喜歡盜墓一樣,他們是喜歡東西,所以留著給自己用,興趣實際兩不誤,但絕不會對普通平民動手,通常都是接濟平民,像上次饑荒,徐遷那隻地老鼠散出數萬家財,才扛到朝廷的賑災銀到來,千面還直接偷了幾個貪官的小金庫。不過這些事情,那些個大官們是不知道的。」
「還有第三個,也就是我這樣的水準,我偷盜沒有什麼太強烈的喜好,什麼有錢我偷什麼。只不過老弱不偷,孤寡不偷,賢德不偷,其餘就隨意。我也實在不理解這些豐衣足食的人,在家裡擺那麼多件珍寶瓷器到底有什麼用?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若是換成錢,不知道要給多少窮人吃得上飯啊。」
「窮人吃得上飯?蕭大哥,這才是你偷的原因嗎?」沈若凡有些恍然道,他原先還奇怪,以盜王這天下第三的偷盜本事,怎麼會窮的只能住木房子,吃獨沽一味,現在忽然有些恍然。
「算吧。我天生無父無母,與野獸為友,也與野狗搶過食,和乞丐打過架更是家常便飯,看過這世間的白眼冷暖,所以更知道這樣的苦,這些東西,我自己經歷經歷也就罷,其餘人能少經歷的就少經歷的。」
「所以看見人苦,總也忍不住就幫點忙,不過我沒什麼錢,就只好拿別人的,替他們行善積德。」
蕭如風不在意地又喝了口酒,仿佛那些經歷不是他經歷的一般。
沈若凡聞言頓時肅然起敬,苦難,每個人都會經歷,只是多少和大小的區別,而在經歷這些磨難之後,多數人選擇默默承受,越發冷漠,少數人選擇殘暴,將自己所受到的苦楚加以百倍地施加在別人身上,仿佛這樣能讓他們過去的傷痛減輕,往著這個社會之中不斷添加負面,還美其名曰,教他們成熟
只有極其少數的人選擇幫助,讓自己所經歷的痛楚不再讓別人經歷,也就是相較於同情心更好些的同理心。
沈若凡不贊成那些說同情心只是高高在上的施捨的說法,同情心不可否認是種幫助。何況現在當事情發生的時刻,能做到同情已經不易,當事情出來的時刻,總會見著辛辣歹毒的嘲諷,而設身處地,與他人同情同感同理心更是少見。
沈若凡自己未必能做到這一點,所以他更敬佩,就像他不想當英雄,卻也敬重英雄。
「滄海月明珠。如果大哥你有空的話就帶上我吧。」沈若凡道,不錯,劫富濟貧,那些東西擺著也就是擺著,對他們來說有什麼用,而對其他人來說卻是救命的東西,更何況沈若凡還跟秦家莊有不小仇怨。
雖然這樣對秦家莊不公平,對聯姻的藏劍山莊也不公平。
但這江湖有絕對的公平嗎?
說道義,站在最高角度上來說,劫富濟貧才是最正確的手段,現在的天下幾番動盪,貧富差距懸殊,富人錢多沒用,窮人沒錢餓死。而這樣手段雖然見不得光,但卻是最快最有力縮小貧富差距的行為。
雖然有道德綁架的嫌疑,但江湖上,各種險惡的手段層出不窮,這拳頭就是道理,道德綁架反倒還是修飾的。
當然這可以自己美名先富帶動後富。
沈若凡進行自我催眠,日後還要在這個遊戲裡面生活許久,必須要適應江湖的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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