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射入,沈若凡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睛,只感覺腦袋沉重的很,艱難地睜開眼睛,四周怎麼這麼多人?而且都倒著呀?
不對,好像是我倒著。
渾身好痛啊,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頓一樣。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有腦子好不舒服,這是睡樓梯上了?
身上還有人。
對了,我昨天和寒楓喝酒來著。
一開始還好,喝到後來,寒楓這劍膽琴心,謙遜有禮的翩翩君子醉了之後就跟個小孩一樣,已經沒有什麼理智好說,自己本來還有點清醒,後來,很快也醉了過去。
然後隱約間,好像是自己和寒楓說要去拿酒,結果兩個站都站不穩的人,還硬要逞強去拿,你扶我,我扶你,最後兩個人莫名其妙地就醉倒在了樓梯上。沒摔死,真是幸運。
咦?怎麼有點涼啊?
咦,咦,咦……
我的衣服怎麼沒有穿好,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我不會失身了吧!
沈若凡雙眼瞪大,一臉驚恐,連忙推開身上的秋寒楓,看了看兩個人的褲子,幸好,都還穿著,沒事,沒事。
否則第一次沒交給個美女,而是給了個男的,沈若凡真要去死的。
自己的取向是正常的,絕對不能彎了。
「怎麼啦?」
原先秋寒楓還沒有醒來,被沈若凡中這麼一推,當即醒了過來,不過宿醉一宿,還有些頭痛,也有些不清楚,只是迷糊地問了句。
沈若凡正打算搖醒秋寒楓,這麼給人圍觀,像是動物園的猴子一樣,又是衣衫不整的,實在是沒臉見人。
沈若凡就算臉皮再厚,也沒有厚到這種地步。
但這時候四周的聲音忽然一聽,幾句交談聲傳進沈若凡耳里。
「這是怎麼了?」
「該是有什麼事吧,我去看看。」
沈若凡臉色頓時變了,這兩個聲音,他都很熟悉,一聽就能知道是誰。
但還沒有做出準備,人群就被擠開,露出兩張驚艷的容顏,沈若凡頓時尷尬不已,勉強扯出一絲笑容道:「早上好啊。」
「噗嗤」
走過來的周若眉和沈傲媚看到沈若凡和秋寒楓的模樣,頓時忍不住笑了出來。
沈若凡更覺得面紅耳赤,看到一邊周懷泰沒心沒肺的大笑,目光頓時一厲,心道這兩個,我訓不了,你我還不行呀?
當下沈若凡沒好氣道:「笑個球,快點過來扶我啦。」
周懷泰笑容頓時停在臉上,一臉委屈,關我什麼事呀?
不過還是過去把沈若凡給扶了起來,而一邊來的周懷鈺也過去把秋寒楓扶起來。
四周的店員們才紛紛散去。
沈傲媚、周若眉、周懷鈺、周懷泰四個人帶著沈若凡兩個人走上樓上一間房,見著一路上的空酒瓶,四個人臉色不禁古怪,在他們印象之中,無論是沈若凡還是秋寒楓都是不飲酒的。
現在竟然喝到如此失態,睡在樓梯上,衣衫不整,尤其是秋寒楓,這要傳出去,怕要嚇呆一群人。
上了樓,沈若凡和秋寒楓運轉內力,驅散酒氣,沈若凡內力尚淺,秋寒楓則如蕭如風一樣白氣升騰,很快就將酒氣驅逐出去,恢復常態,面對眾人,一一問好,落落大方,不顯絲毫窘狀。
而沈若凡則是過了一會兒,才把酒氣給散了,睜開眼睛,倒也沒有什麼窘迫,都是自己人,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秋大哥,你和這傢伙怎麼會都喝醉酒的?你們不是都不喝酒嗎?」周懷泰道。
秋寒楓默然無語,此中事情,確實不能與外人說道,沈若凡明白秋寒楓不便開口,接過話茬道:「我們想喝酒了不行嗎?你個未成年的管這麼多做什麼,記得別喝酒。」
「你也沒比我大多少呀,就是裝大人。」周懷泰不滿道。
「大你幾個月也是大,還有叫哥,大一天都是大。」沈若凡道,我是要當你姐夫的男人,別說我現實遊戲都比你大,就算都比你小,你也得叫我姐夫。
周若眉輕輕一笑,制止周懷泰繼續問,她看得出秋寒楓和沈若凡不想說昨晚的事情,故而轉移話題道:「還有七日就是寒楓你的大喜日子,到時我們都去賀喜。」
這也是周若眉來這裡的一個原因之一,就是帶沈傲媚去婚禮,但卻沒想到這個話題卻是轉移到了最不該轉移的地方。
沈若凡臉色騰地一邊,帶著些緊張地看向秋寒楓,卻見秋寒楓握著茶杯的手先是一緊,隨即一松,故作輕鬆道:「此事怕要對不起諸位,在下與婉容的婚禮將要取消。」
「取消!」
鎮定如周若眉,從容如周懷鈺,冷靜如沈傲媚,全都一臉驚色,如今藏劍山莊和秦家莊的婚禮已經昭告天下,如今各大掌門都來了,可現在突然說取消,這是耍弄天下人嗎?
這些大門派人的臉面又往哪兒放?
「寒楓,到底怎麼回事?」周懷鈺皺著眉頭道。
「只是,我忽然覺得婉容不適合我,我遇見了一個讓我想要放下劍的人,我無法再去娶別的人。」周懷鈺道。
沈若凡也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秋寒楓,這個答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卻見著秋寒楓暗暗朝他使了個眼色。
沈若凡這才恍然,心中長嘆,秋寒楓這是要一個人把所有事情扛起呀。
事情原本是秦婉容於大婚之前,負了秋寒楓,愛上蕭如風。
這事傳揚出去,是秦婉容不忠,秋寒楓無能,秦家莊名譽將毀於一旦,藏劍山莊也將受到巨大的質疑。
而如今變成秋寒楓負心,問題就不一樣了。
連秦婉容離開都有合適的理由,因為受不了秋寒楓的負心,最後獨自一人離開失蹤。
最後與蕭如風如何,江湖人也不會在意,反倒會可憐些吧。
至於秋寒楓如何寡情薄倖,則自有江湖人傳,秋寒楓自己選擇承擔。
當然要說好處也有些,被人拋棄的名頭是沒有了,成了主動拋棄的人。
雖然道德上更被指責,但在面子上更過得去。
只是這樣一來,所有的矛頭都被集中在了秋寒楓身上。
「值嗎?」沈若凡看著秋寒楓。
「沒有值不值,他們一個是我妹妹,一個是我妹夫。」秋寒楓目光清澈如水,只有坦蕩,卻是從那段感情當中走出。
拿得起,便放得下。
沈若凡收回目光,不知該做何感想,一夜醉酒,秋寒楓似乎想通更多,自損德行,拋棄未婚之妻,重色輕諾,讓秦婉容和蕭如風有了光明正大走在人前的可能。
愛到放手,給對方自由,也給自己自由。
若放在自己身上,自己可以嗎?
想到此處,沈若凡不禁看向周若眉,周若眉心中一奇,卻沒有立刻扭過頭去,而是同樣看著沈若凡,因為她感覺到沈若凡的疑惑。
沈若凡忽然輕笑,人世浮沉,今日之諾,來日未必可踐,今日之言,來日未必認同,人始終都是在變的。
不管是年齡還是心。
所以,活在當下即可。
而當下,自己死也不放手。
似是感覺沈若凡目光火辣,周若眉眼中不禁閃過一絲羞澀,撇過頭去。
沈傲媚注意到細節,眼中不由露出好奇的表情,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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