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翻過一個山頭後,我們就要直接下線了。夜裡行軍,絕對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雪漫天不愧是個強力小怪獸,為了躲避一些高級魔獸的領地,小夜不斷地帶領我們走一些小道。
本來應該是我來開道的,小路上有些樹枝頑石之類的障礙物,但是雪漫天一把厚背砍刀在手,天下都在我手的氣勢,我完全成了一個輔助。
汗顏啊……
一路上雪漫天好像要對我說什麼,但一直沒有開口,現在快要下線了才支支吾吾道:「大哥哥,明天能浪費小半天時間,去一個地方尋找一個我們家族發現的寶藏嗎?」
我想了下,對於她的請求我本來是不打算同意的。她的保護者肯定都被魔獸吃了,我才三十三級的小刺客,能有什麼用?
我現實中小心的性格帶到了遊戲中,看著她哀求的神情,還是答應了……大不了一死,還能省不少時間。
聽到我答應了,才歡呼雀躍起來,其實也有好奇心在裡面,我也想看看所謂的寶藏是什麼,畢竟見者有份啊……
約定好時間然後下線,現實中也是後半夜。
拿了一包煙,拿了一瓶酒,拿出播放器,帶上耳機。
陽台外,無數的星星不斷地閃爍,喝一口白酒,抽一口煙。
像我這樣優秀的人,本該燦爛過一生,怎麼二十多年到頭來,還在人海里浮沉。
像我這樣聰明的人,早就告別了單純,怎麼還是用了一段情,去換一身傷痕。
像我這樣迷茫的人,像我這樣尋找的人,像我這樣碌碌無為的人,你還見過多少人。
像我這樣庸俗的人,從不喜歡裝深沉,怎麼偶爾聽到老歌時,忽然也晃了神。像我這樣懦弱的人,凡事都要留幾分,怎麼曾經也會為了誰,想過奮不顧身。
像我這樣迷茫的人,像我這樣尋找的人,像我這樣碌碌無為的人。
你還見過多少人?
像我這樣孤單的人,像我這樣傻的人。
像我這樣不甘平凡的人,世界上有多少人?
像我這樣莫名其妙的人,會不會有人心疼?
耳朵里傳來這首毛不易的《像我這樣的人》,最近很喜歡這首歌,其他大部分時間沉浸在鄭智化中不能自拔。
你問我鄭智化,是誰,他是一個,另類,叛逆,孤獨的存在。
鄭智化這個名字,代表了人文的意志、清醒的自我與透徹的真情。
而對於許多在20世紀90年代初經歷少年時期的人而言,鄭智化是他們青春歲月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鄭智化年少世界觀形成與情感初萌時期的一個文化符號——他的作品中的叛逆、傷感、灰色、自我以及抗爭,都是少年人心事的寄託與情緒的出口。
或許如作家卡夫卡一樣,鄭智化始終跟社會與制度保持著批判關係,而社會與制度對人的壓抑和扭曲,使他苦悶但又堅挺。而在繁複的人文主題之外,鄭智化還難能可貴地保持著情感的投救,也正因此,鄭智化真的是兼具了冷冽的疏離與暖人的光芒。
我其實是一個很迷茫的人,雖然誇大海口的對吃錢魚說了那麼一大段激情澎湃的話,其中熱血上頭占了大半。
高中同學也有許多上了這個遊戲,但是我一直沒有和他們聯繫。
每個人都在過著自己努力向上的生活,而我沒有。
我存在深深地自卑之中。雖然我一直堅強的活著。
認識南宮羽是一個意外,大學並不是一個學校,高中時經常在一起聊天,後來也不是經常聯繫,大學後回家卻經常一起吃飯玩鬧。
經常坐在一個無人的階梯,一包五元的香菸,聊到天黑。
然後建立了如親情般的兄弟情。
而後我爺爺的孤兒院也得到了南宮的大力支持,生活也越來也好,可是我依然是那個孤獨行走於世界的人。
畢業後在一家企業不溫不火的工作,然後《真實世界》這款遊戲發布,然後進入遊戲,也是沒有任何地努力。
我不知道我為之奮鬥的夢想(目的)在哪裡。
錢,雖然不是我的,但是我不必為了生活而奔波。
我的親人,爺爺,蘿蔔,青菜,他們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他們從沒有想過麻煩過我,而是一直給我希望。
爺爺說,我不是你的親爺爺,你有你的爺爺,他很愛你。
蘿蔔,青菜說,我們不是你的親哥哥,你有你的親哥哥,他很愛你。
還有我死去的哥哥,那個最愛我的哥哥,直到現在我一直在想他是否和我開了個玩笑,他依然活在這個世上。
某天,開著跑車,帶著墨鏡,摟著個美妞,酷酷的對我說:「別哭,我還在,我一直默默地愛著你。」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有時間,我們慢慢談。
我們都要放下笑容,放下偽裝,放下菸草和酒杯。
遠離燈紅酒綠,遠離一切吵雜,然後放空自己。
我們在被窩,在天台,在街角,在黑夜下,好好地慟哭一場!
可是不應該是今天,我們都沒有準備好。
我們繼續說現在的事。
這很殘酷,那天我爺爺對我這麼說。
你有愛你的爺爺,奶奶,父母,可是他們都去世了,我暫時不能告訴你他們的事,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你需要在長大一些,再多一些力量。
未來你要怎麼選擇,都是你的自己的意願,我都支持。
我今天告訴你,只是想讓你知道,他們愛你,他們一直愛你。
孩子,我們的家族是個很偉大的家族,生而為這個家族的人,我驕傲。
希望未來,你了解到真相後,也會以此為傲。
那一天,我聽見爺爺的哭聲,強忍著發出嗚嗚的聲音。
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我聽見酒瓶倒地,火機一下一下,點燃香菸。
爺爺從未喝過酒,抽過煙,除了那天。
蘿蔔,青菜,還有那時未去世的哥哥,他們沉默不語。
我那時能感受到他們眼中的悲傷和沉積的陰鬱,我那時才知道他們活得並不快樂。
可是,我能看見他們眼中的熾熱。
那年,我什麼也不懂,只是知道我有父母,我的爺爺不是我的爺爺。
我生在一個「偉大」的家族,我不懂何為「家族」。
那一年,我十歲。
那一年,我愛上了孤獨,我開始喜歡一個人讀書,一個人練武。
習慣於用腳步丈量土地。
我開始更加沉默的觀察這個世界。
直到現在,我的爺爺從未再和我講過我的家族,也未在提起我的父母。
我也找過資料,可是沒有任何一個覆滅的家族,稱得上「偉大」二字。
我的記憶也一直停留在,那些和野狗搶食物,與爺爺相依為命的童年。
沒有任何關於「父母」的記憶,我嘗試著忘記,可是我從未學會忘記。
缺失,讓我沒有關於人生的目的地。
我想我是一個動物,吃了睡,睡了吃,無聊了就追著尾巴,跳起歡快的哼哼。
陽光會撒在我走過的小路,累了就刨出一個土窩,然後溫暖的入睡。
可惜,我不是。
沒有爺爺南宮的鼓勵,我想我會死在某個垃圾堆里。
送進火葬場,化成一盒骨灰,隨手丟棄在雜草中間。
然後,世上再無人記起,一個卑微曾經的存在。
我聽見一陣腳步聲,若姐來了。
我站起來,抱著她,流出眼淚。
她什麼話也沒有說。
只是摸摸我的頭,然後拿掉我的酒杯,熄滅我手中的香菸。
我沉沉睡去。
像我這樣莫名其妙的人,像我這樣發瘋神經的人,像我這樣平庸無聊的爛人,
會不會有人心疼?
我想,
會的。
(寫這章,心情很難受,努力的壓抑。今天已經過去,明天我們會更好。)
(你我,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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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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