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之血殤 第62章 何為王

    大人把裝著「沙靈花」的盒子丟給我，眼睛跟著身體轉了一個圓，問道：「這東西給小殤，大家沒意見吧？」

    大家搖頭。

    大人對著我說道：「把這花交給一匠大師，把你的武器從新熔煉一下，應該能趕在武道大會上用，小一雖好，可成長速度太慢！」

    我把花收好，點頭：「謝謝大人！」

    大人大手一揮：「收拾好疲憊的心情，我們繼續出發！」

    大雪在這天地自由自在的飛呀飛。

    這是哪？四個巨大的篝火熊熊燃燒，外面依然是大雪漫漫。

    一個方形的站台，一個鋪著黑色皮毛的座椅，一個小桌，都是石雕，上面沒有任何花紋。

    這裡是個山洞？是個地下廣場？我也看不出。

    黑壓壓一片人，一片人圍著好多桌。桌上有什麼？好酒好肉，秘制醬肘子，清蒸鱸魚，麻辣大閘蟹，香辣小龍蝦，酸菜魚，粉蒸排骨，小炒花生米，大盤雞，梅菜扣肉，涼拌黃瓜，洋蔥炒雞蛋……

    酒是好酒，香飄大地。

    菜是好菜，色香味俱全。

    我不知道這是哪裡，可該有的它全都有了！

    有玩家，有NPC，各色各樣的衣服，各式各樣的打扮。大家靜悄悄地坐在下面，不知道還以為是邪教聚會呢。

    正中間，是幾個血淋淋的大字，一個牌匾。

    血魔宮！

    牌子下一個光頭，錚亮。笑眯眯地看著下面的人，身上不肥不瘦，不油不膩，沒有八塊腹肌，也沒有一肚的肥油，怎麼說呢，身材剛剛好。

    下面的那話，不大不小，算是正常，此刻肯定是耷拉著，看上去卻很有活力，像一顆面向太陽的向日葵，生機勃勃。這個光頭，一絲不掛，身不著片縷，笑眯眯地，很和善。

    像個彌勒佛，似坐似躺的在椅子上面。

    下面沒有女人嗎？肯定有，他旁邊就有位女孩，帶著面具，身材看不出，全身都籠罩在一件紅袍子下面。但保守估計很平，前面就像一顆微露尖尖角的小荷，後面……後面實在是很不出凸出的痕跡！

    也許袍子太大了，也許是小內內束縛了生命的搏動……

    他有多大年齡了？三十四十還是五十？看著都像，實在猜不出。

    他面前的桌上只有一壺清茶。

    他像個老農喋喋不休，講述著他死後的生活，精神世界。他睜眼後在棺材裡幻想和所見所想。他的聲音不悲不喜，毫無特色，未有片刻激動精彩之詞。下面NPC依然虔誠的望著這位彌勒。

    眼神如同看神。

    玩家開始幾個一***頭接耳，有NPC出聲禁止，他揮手說，無妨無妨，不妨事的，我剛剛學會說話，就想多說點。他們聽夠了這些俗言俗語，自己交流交流也是很好的，大家各做各的，挺好。

    你們該吃的吃，該聊得聊。先讓我自己在這說說，我現在喜歡說，我想說個夠。在自己家裡，怎麼舒坦怎麼來，你們別介意啊！像是春風，吹向沉眠一冬的麥苗，呼喊著他們再次生長。

    他最後說，你們快吃，菜涼了就不好吃了，我說說話，你們盡情地吃，我現在不能吃太多，不能喝幾杯，不然一定與你們喝個痛快。不過這樣也挺好，我的子民們，我又回來了！

    他很有預見性的擺手示意他們不要說話喊口號，一群人張開了嘴，把話又咽進肚裡，混合著食物，終於開動了。

    他繼續說著，像個老婦，暮年的老人，看著夕陽也許是朝陽，一個人倚在木質的大門，自言自語地呢喃。

    他的語氣一直平淡，下面喝的吃的卻越來越熱烈起來。玩家也好，NPC也好，推杯換盞勾肩拉背，此時無論他們是什麼，在這裡短暫的時間裡，他們忘了一切，過往和身份，等級和差距，悲痛和歡樂。干，干，干，幹了這杯歡慶的酒，吃吃吃，吃了這些富有能量的食物！

    不過細心的人總能發現，別人無法注意到的小樂趣。比如此時，他們的王，光著身子的中年男人，語氣平平講話的自語者。

    他的小兄弟，隨著他嘴唇的開合不停地蠕動著。有時，直挺挺雄赳赳地昂然抬頭。有時紅彤彤地脹大，像個害羞堅強地孩子。他渾然不知，他語氣不變，他自成一個世界。

    說的口渴了，便喝水。說到那話挺立的時候，他的手也輕輕地擺動著，身體略做前傾，他用身體來表達著自己的情緒。

    他向自己傳達自己的心情，他向這個社會控訴著自己的心靈。

    下面的人是另一個世界。

    假如他的敵人或者朋友，知道這個癖好，也許這是偶然的事件，他還未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身體。倒是可以來觀察這裡，看看他那時的心情變化。想想蠻有趣，但是不可能。

    出門在外，總要多穿點，穿好衣服。

    背包里，那枚從石嚳墓里找來的帝印開始震動。我感受到，隔著背包，它傳來的空前的興奮。

    我問大人，是不是快到了。

    大人道：「已經到了，就在我們腳下。」

    大人臉上又換了那張鐵面具，再次沉默如黑鐵，冷硬的。

    龍妖問道：「大人，要往下挖嗎？從哪開始。」

    大人看著遠方，遠方是白的雪花黃的沙丘。

    道，不必。手一揮，沙和雪被推開，露出一道黑色的鐵板，濃黑，吸收光芒，像是一個黑洞。

    小音化成一縷黑氣，穿過鐵板。幾秒鐘的時間，鐵板從中間分開，露出一個洞口，有個石梯。下面有清香飄來。

    大人率先下了去，說了句，只可十人下來，必須留一人在上面，是誰，你們自己商量。我們左看右看，南宮影開口道：「我留下，隨時支援你們！」

    我們點頭，水月卻開口道：「要不我留下吧，我對幽暗的空間，天性就十分害怕……」

    南宮影問：「真的？」

    水月笑著點頭。

    南宮影道：「那這空曠大雪的沙漠，你不是更害怕？沒事，你們下去吧，我留在上面。好好休息下！」

    水月不再堅持，我們魚貫而下。

    這的確是個小空間，裡面有一個黑色的棺材，其他空無一物。甚至連我想像中的符文或者壁畫，武器守衛者等等都沒有。

    這空間有多大？五平方還是七平方？這就是那個「王」的墓穴？這就是，帝印的震動越來越大，似乎每刻都要奔出我的背包！

    大人的舉動很奇怪，他沿著這小屋的牆角，一寸一寸撫摸，像是在撫摸一位情人的身體。我注意到這黑色的牆面之上，隱隱有些紅點，從上滑落到下，有長有短，似乎是血痕。

    四哥五哥想要打開棺材看一看，但被大人制止。我們百無聊賴地看著這不大的屋子，大家心裡想的或許都是還不如待在上面吧！

    大人終於摸完了牆面，來到棺材前，輕而易舉地，把棺材打開。裡面卻只有一本手札，應該是「帝」在這裡寫的，手札周圍還散落著一些筆墨。大人拿起手札，看也不看，就收到了懷裡。

    然後再次把棺蓋蓋上，毫無感情地問道：「我拿了，你們沒意見吧！」

    我們齊搖頭！這個大人現在的表現有些冷。

    他繼續道：「殤，把帝印拿出來，我們走吧！」說完便看著我，好像我不拿出，便要強取豪奪。

    我自然不能忤逆大人的話，乖乖地把帝印拿出。

    一出包裹，它就上下翻動，靈動地像一隻歡快的飛鳥。

    大人道：「我們走！」

    出了小屋，鐵板再次關閉，大人不在言語，沉默地往回走。大雪還在下著，這次大人沒有做任何手段，小音也沒有出現。

    我們跟在後面，大人不一會便白了頭。

    我感到身後有破空之聲，回頭看，卻什麼也沒有。

    不知何處的石洞，有一陣冰涼悄然而至，飛過眾人之頭，無人發現。落在光頭的桌上。

    帝印之上，是一枚晶瑩的雪花，他細心地吹去。

    他嘿嘿笑了，喝了一口水，用手摩挲。

    這帝印，裡面有他百年的，錚錚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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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