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一陣清脆的馬蹄聲隱約傳來。窩在樹上的陳溏忙向路上望去,之間朦朧的月色下,一輛馬車正施施而來。
「呼」,長吁了一口氣,陳溏總算是放寬了心,買賣中遇到了。
陳溏剛才在官道上耽擱了時間,雖然對雙向軌道充滿了好奇,但畢竟是買賣最大,軌道再新奇也趕不上銀子的魅力。
他現在埋伏的地點距離官道大約有一里路,正好是個下坡崗。在來的路上,陳溏瞅了幾個地方,這裡的位置最好。
土坡坡度並不大,是龍門渡到官道的過渡地帶,由此之下就算是出了龍門渡的地界,再往前去就是一片片農田。
坡度不大,坡面也沒有坑窪,如此一來馬車根本就不用減速,那樣的話不就正好讓他逮個正著?也就是因此,陳溏才一眼央中了這裡。
絆馬索的製作很是簡單,寬道兩旁都有樹木,把繩子往路對面的一顆樹上一栓,另一頭握在手中就是。
可等人的滋味是最難受的,儘管《格鬥》中四年的拼殺早已磨礪出了陳溏沉穩堅毅的性格,但在等了小半個時辰後依舊不見馬車蹤影,陳溏也不由的心急了起來。「難道,那公子哥不打算走了?」
焦急上火也解決不了什麼,可乾等著實在讓陳溏難受,眼看著酉時都要過了,人怎麼還不到?
陳溏盤算著自己要做點什麼,想了一圈決定——爬樹,爬到樹上去看。站得高,看得遠,這道理三歲小孩都知道。
然而心情焦慮的陳溏再一次受到了嚴重打擊,無論是在現實還是在《格鬥》之中,要爬上眼前的這顆碗口粗的「未來棟樑」都不過是小菜一碟,三兩下就可以竄上去的。可在《夢回》之中,陳溏的表現就像是一隻笨重的狗熊,再是惱火也白搭,就是上不去。
試了幾次,陳溏靜下心稍加思索,發現原因都出自如今的這具身體——力量太弱了!
陳溏爬樹的方式來源於《格鬥》,在那裡面幹什麼事都要乾淨利索,簡快明了。就拿著爬樹來說,雙手緊扣樹幹,兩腳使勁上鐙,兩三米高的樹幹一溜煙的就能爬上去。可不是像現實中大多數人那樣,整個身子死死地抱住樹幹,一點點的向上孥。
剛才陳溏也是如此,可雙手無力,兩腳發軟,能上得樹去才是古怪。無奈之下,陳溏只能改變方略,使出了最笨的一招,雙手報樹,兩腿盤絞樹幹,一點一點的向上派,努力了一陣之後總算是不負所望。雙手抱著樹幹粗大的分叉,兩眼眨也不眨的望向燈火通明的龍門渡,說是望穿秋水也不為過!
陳溏自從跟著那對主僕下了船之後,在那公子哥遊街盪巷找飯館的時候,自己順便走了趟鐵匠鋪也到雜貨鋪打了趟秋風,待那對主僕進了雲香樓,他就找了家小店,一碗羊肉燴麵,從下鍋到進他肚子,一共也就一刻鐘的時間,那在雅間呆著的公子哥連一杯茶都還沒品完。
陳溏是簡簡單單的一碗麵了事,人家可是富貴公子,豪門少爺,吃飯有的是講究。冷拼熱盤,不管夾了幾筷子,上還是要上的。陳溏都布置好了一切,準備坐等魚上鉤,可那邊飯後的甜點、水果也才上桌,好在那叫陳富的僕人已經讓小二雇好了馬車在外面等著,不然的話陳溏難熬的時間還要更長!
陳溏心理面清楚,自己盯上的這隻肥羊背景很深厚,所以為防萬一他還特意把包袱解下,權作是蒙面。另外還留了個心眼,陳溏把自己僅有的兩錠銀子埋到了一棵樹下面,並且做了記號。這年頭難保不碰到扮豬吃老虎的主,自己還是小心為妙!若是自己點背,真的碰到了這樣的主,重生後好歹也有個盼頭不是?
雙手抱樹,順勢一滑,人已經一溜煙跑去了絆馬索那。兩手死死的握緊一頭,鐵刀出鞘隱在背影出,陳溏死死地看著來路。
噠噠噠的馬蹄聲越來越急,聲音越加的清脆,車夫那的吆喝聲也時不時的竄進了耳中,一切都表明,關鍵時刻到了!
朦朧的月光下,馬車依舊清晰可見。
下坡路,如陳溏預料的那樣一般,車夫根本就沒勒馬的意思,到了坡底車速已經到了最大。
「就是這個時候!」陳溏在看到馬蹄邁到跟前,心中念叨還沒完,手下已經是反射性的拉起了絆馬索。
一股不可抵擋的力量從絆馬索上傳出,陳溏那無力的雙手根本就握不住,繩索嗖得一下就飛了出去,還在兩手心留下了一道火辣辣的勒痕。
此刻的陳溏那裡還顧得上自己的雙手,眼睛裡全是那「竄出去」的馬車,這是他期待的一刻。
驟然間繩索拌腿,急切間那馬匹根本無法調整,頓時失去了著落點,可巨大的慣性讓馬身瞬時間飛了出去,同時還有那駕車的車夫。
有個成語是人仰馬翻,如今該改成「馬仰車翻」。乍然大變,輕巧的車廂頓時鎮不住了地盤,右輪翹起接著就是整個的翻轉。
不待車馬停下,陳溏就操著鐵刀向車廂跑了過去,轟隆的巨響很好的掩蓋了他的腳步聲。
跑了一半,一切都停止了,車廂側著歪倒在地,一個輪子飛出了老遠,另一個則在「咔咔」的轉著。
瞧瞧的走近車廂,陳溏聽得到裡面還有細碎的響聲。這時候進去未免太危險了,做買賣之前就有了全盤考慮的他就守在車廂出口……的旁邊,手中緊握著鐵刀,明亮的刀身在月光下不時的閃過一絲冷冽鋒芒!
前面只有那受創的馬匹還在呻吟不止,至於那趕車的已經沒了聲響,不是昏過去了就是掛掉了。
細瑣的響動聲不時的從車廂內傳來,終於……
「大公子,大公子……」僕人急切的聲音響起,「啊……呀」接著就是一陣哎呀的痛叫聲。
又過了片刻,一個人從車廂內慢慢的爬了出來,從他費力的架勢上看此人受傷也不輕,更何況他還拖著了一個人。
那叫做陳富的僕人腦袋剛一出車廂,就感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敲在了頭上,腦子一暈就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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