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夢琪的眉頭緊鎖,帶著深深的憂慮和不安,她將頭埋在曾拓的懷裡,聲音微弱如蚊蠅,「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痛覺和觸覺都回來了,我想一定是老天都被我們的愛情感動了,曾拓,你說是嗎?」
曾拓看著懷中這個脆弱的小女孩,心中湧起一股憐愛,卻又不忍打破她美好的幻想。他微微笑了笑,沉聲說道:「是啊,一定是這樣的。」
他們所在的房間安靜了下來,只有爐火在噼里啪啦地燃燒著。房間內瀰漫著木炭的香氣,讓人感到安心。
突然,房門被禮貌地敲了兩下,聲音不緊不慢,卻給人一種不容忽視的壓迫感。曾拓皺眉,有些惱火地喊道:「進來!」
房門緩緩開啟,一個身著統一制服的侍女出現在門口。
曾拓一愣,他記得這個女孩,這女孩早晨時便來過一次是個侍女。
女孩禮貌地欠了欠身,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和尷尬,「曾先生,城主大人交代過了,每天早中晚都要為先生安排餐食。現在是午餐時間,我來問您」「知道了,我這就去。」曾拓打斷了她的話。
女孩鬆了口氣,感激地點了點頭,「好的,曾先生。那我就在餐廳等您。」她微微欠身,禮節性地後退了兩步,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曾拓揉了揉朦朧的眼睛,心中還在回味著昨夜的激情。
他於吳夢琪雖有意溫存一番,但只能作罷否則那侍女很可能再次返回。
...
午宴上,曾拓與吳夢琪相對而坐,空氣里瀰漫著一股難以言明的氣氛。
雙方都心照不宣,卻都未言明。
城主吳義昨日讓自己的三兒子吳定言拜曾拓為師,又招他入城主府。
這一切看似是冰釋前嫌的好意,實際上,吳義早已獲悉曾拓對孫女吳夢琪有意,他便暗自撮合。
然而,曾拓對此並不知情,他只當昨夜裡是吳夢琪自己做主摸到他房間的。
吳夢琪的父親吳定言卻是事先並不知道這件事,他看著曾拓於吳夢琪時而交接的眼神,心中五味雜陳。
他早已在下人口中得知曾拓與吳夢琪二人的勾當了。
他已將曾拓視為自己的師父,如今自己的女兒又成為了曾拓的女人,這讓他感到頗為尷尬。
曾拓也是有些慚愧,做夢他也想不到自己能夠干出這種事。
吳義這時候輕咳了一下,似喉中有痰,實際也是有些臉上掛不住。
然而昨夜吳夢琪能夠去到曾拓房間,卻是這個身為親爺爺的老東西一手操控的。
恐怕也是沒能想到自己也會有些看不下去吧。
餐桌前幾人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吳夢琪全程悶頭吃飯,雖然她已經被曾拓恢復了五感,但這三十多年第一次吃到的美味此刻在她口中卻如嚼蠟。
但沉默總要有人打破。
曾拓暗想;反正事兒已經辦了,索性不要臉了。
曾拓猛然抬頭看向吳定言,發現吳定言正看著自己。
二人對視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
「師父」
「岳父」
他二人幾乎同時招呼對方。
他叫曾拓師傅,曾拓叫他岳父,這一幕讓人啼笑皆非。
吳義羞愧地扭過頭去,吳定言也是愣在當場。
反倒是曾拓顯得很平靜。
然而他那微微發抖的臉出賣了他。
突然間。
「哈哈哈哈哈...」
曾拓實在是沒忍住,直笑得吳義父子心慌。
笑的片刻後曾拓放下碗筷,道:「也罷,我也沒教過你什麼,反正我已經將我的一些心得教給了吳忠,也不限制他教給別人,你我師傅名分不要也罷。」
吳夢琪輕拉了曾拓衣袖一下,似乎有話要說。
就在這時,吳定言騰然起身,顯得遊戲激動道:「不行,若是師父介意,徒弟現在就與夢琪斷絕父女關係。」
曾拓被吳定言這炒作搞得一愣。
隨後莞爾一笑道:「算了,我不娶夢琪就是。」
吳夢琪聽曾拓如此說,頓時露出驚容,也不再羞澀。
竟如他父親一般騰然站起道:"我要斷絕父女關係。"
曾拓臉皮抽動,真是被這對父女給氣笑了,這簡直是父慈子孝啊。
曾拓拉著吳夢琪坐回座位,道:「誒,真是服了,我說不娶你,有不是說不要你了。」
聽著曾拓這話,那爺孫三人還不明白曾拓的渣男本質。
曾拓又補充道:「我的女人很多,不代表我都回娶,所以你們不必擔心什麼倫理問題。」
這多多少少有些強詞奪理的意思,但眼下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化解尷尬的局面。
否者這對父女飛在自己面前斷絕父女關係不可。
吳夢琪眼神複雜,若是在昨夜之前她知道曾拓是這樣人,恐怕必不會衝動的去找他。
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吳夢琪已經深深的愛上了這個男人。
無論他是一個怎樣的人,無論他有多少女人,吳夢琪都覺得自己已經離不開他了。
曾拓有些怕了吳夢琪的眼神,她那欲哭又止的晶瑩淚光,似在道著她的委屈。
在曾拓接觸過的女人中,無論是楊茜楊蓉姐妹,又或者是于敏,哪一個都似吳夢琪這般小女生態。
除了楊蓉偶爾會表露出哀怨之色外,剩下兩人到很是灑脫,許是各取所需吧。
這一刻曾拓感覺自己真的傷了吳夢琪的心。
但他確無所適從,無能為力。
略有不忍的看了吳夢琪老半天后,曾拓嘆息一聲道:「算了...」
不等曾拓說出下話,吳夢琪似有所感,一把捂住了曾拓嘴,並對著他微微搖頭。
像是在乞求曾拓不要說下去。
吳夢琪道:「我能接受,我願意,我都聽你的。」
曾拓在心中低語,心道:「我何時讓你做選擇了?這本來也不是個選擇題。」
他本來也不太在意這段關係。
可是看著眼前柔弱、惹人心疼的吳夢琪,即使曾拓再怎麼冷血,也無法說出過分的話。
還從沒有一個女人能像此時此刻這樣,讓曾拓內心產生如此的矛盾,他甚至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畜生一般。
他站在那裡,凝視著吳夢琪那雙含淚的眼睛,心中猶豫不決。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或者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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