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幾句關於工作上的事情,倆人才掛斷電話,許絨曉靠著牆壁,覺得頭很暈,肩膀很沉。
每次處理這些事情,她都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唯一的好辦法,大概也就是搬家了。
歐梓謙坐在後座上,看著窗外疾馳而過的其他車輛出神。
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反正就是眼睛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荊楚通過後視鏡看了他幾眼,忍不住開口道:「總裁,要不要吃早餐?」
歐梓謙被他這麼一喊,回過神來,看著前面的荊楚,歪了歪頭,「什麼?」
他一抬頭,荊楚就看見他脖子上的東西。
荊楚皺眉,忍不住眯起眼睛,仔細地看著他脖子上的東西,尷尬地笑了笑,搖了搖頭,示意沒事。
歐梓謙揉了揉眉心,醉酒後的大腦還是很混沌,他把車窗搖下,外面的涼風習習,這麼一吹,讓人覺得神清氣爽。
他正看著窗外,前面的荊楚把他的手機遞過來,「手機電充好了。」
歐梓謙接過手機,把屏幕打開,果然看到二十幾個未接電話,還有二十幾條簡訊,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肯定全都是許紫煙發的。
隨手抹了一把脖子,忽然覺得有點疼,歐梓謙擰眉,他把屏幕按黑,突然間透過手機屏幕,看到屏幕中的自己。
脖子上好像有什麼,歐梓謙抬了抬下巴,驚訝地發現脖子上有一個牙印。
荊楚早就看見了,也猜到了是許絨曉咬的,只是一直不吭聲。
歐梓謙摸了摸脖子上的牙印,恍惚間記得昨天晚上的一些零星片段。
許絨曉一直掙扎著,他當時也不知道怎麼,就是不肯鬆手,不想放開她,於是發生了些什麼,他也記不太清楚了。
不過這牙印應該是許絨曉咬的,她就像一隻看上去很溫順,實際上有著鋒利牙齒的野貓。
他摸著脖子,忽然啞然失笑,情不自禁地低頭微笑起來。
雖然被咬了,雖然被人嫌棄的要命,可是好像並不討厭這種感覺,還有一種莫名地歡喜。
這種感覺一出來,歐梓謙自己也驚呆了,他很不想用這樣的詞語來形容自己,可是他怎麼就這麼欠虐呢?
「荊楚。」他突然對著前面的荊楚喊了一聲。
這一抬下巴,牙印就更清晰地暴露在眼前,荊楚裝作沒看見,連忙應道:「是,您有什麼吩咐?」
「你去調查許絨曉所有的詳細資料,我要非常精確的,」頓了頓,歐梓謙又補充道:「精確到前面三四代也可以。」
荊楚簡直汗顏,歐梓謙最近的吩咐越來越奇葩了。
不過他擰眉,難道歐梓謙發現了什麼了嗎?
「好的。」雖然疑惑,但還是應了下來。
荊楚透過後視鏡打量著歐梓謙,見他表情和之前一樣,心裡一緊張,在想歐梓謙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麼了,或者是許絨曉還是許紫煙對他說了什麼。
不然的話,為什麼會對許絨曉這麼感興趣?
有些人,註定就是命里要糾纏不休的。
荊楚到了辦公室,剛坐下,屁股還沒坐熱,就接到了電話,是歐父打來的。
荊楚立馬變得嚴肅起來,滑向接聽鍵,「喂,歐總。」
歐父態度很冷漠,打了歐梓謙的電話,他也沒接,只能打到荊楚這裡來了。
荊楚覺得自己很倒霉,每次出什麼事情,歐父都是直接下達命令給他,可是歐梓謙又一意孤行,這兩父子左右夾擊,每次都讓他難做人。
「你馬上給我來別墅一趟,我有事情要問你!」歐父語氣嚴肅地說完,「啪!」的就把電話掛了。
荊楚都懷疑電話是不是被他給摔壞了。
握著手機,荊楚無奈地嘆息,看著會議室里正在忙碌的歐梓謙,歐梓謙是已經可以去開會了,可是他還要去面對正在盛怒中的歐父。
想想也知道,一定又是許紫煙在歐父面前告狀了。
這個無風不起浪的女人,真是個大麻煩!
荊楚掛了電話,也不敢多做停留,動作麻利的把身邊的事情交給其他秘書,自己直接跑向了歐家的別墅。
歐父今天一定是氣極了,不然也不會讓荊楚在上班時間跑到別墅去一趟,一路上荊楚都有點忐忑。
雖然他面對這種事情已經很熟練了,可是每次面對歐父,就好像一座大山壓著他似的。
到了歐家的別墅,經過管家的接待,荊楚在別墅的書房裡見到了歐父。
歐父正在低頭百~萬\小!說,聽到腳步聲,沒有抬頭,目光也沒有離開過書本。
窗戶外面陽光明媚,綠色的草叢鬱鬱蔥蔥,山水環繞,鳥語花香,草坪寬闊視野遼闊,高大書柜上面放著密密麻麻的書,一看到那些書,荊楚就覺得壓抑不已。
「歐總。」荊楚不再打量,走到書桌邊,對著正在百~萬\小!說的歐父恭敬地打招呼。
歐父沉悶的聲音低聲應了一句,「嗯。」
然後慢慢抬頭,看了荊楚一眼,目光里儘是打量,歐父雖然年紀大了,可是眼裡的光芒還是非常凌厲的,心志不堅定的人,被他這樣多看幾眼,都會覺得莫名地想落荒而逃。
「梓謙現在住在哪裡?」歐父忽然問道。
果然是這樣,荊楚心裡已經很明白了,果然不出他所料,許紫煙跑到歐父身邊來告狀了。
歐梓謙對歐父從來都是愛答不理,於是歐父只好把目標轉向他。
荊楚很無奈,想為歐梓謙保守秘密也不行了,「昨天晚上,總裁跟許小姐在一起。」
反正歐父已經知道了,撒謊也沒有用,還不如老老實實地回答。
「許小姐?哼!」歐父以為荊楚在為歐梓謙撒謊,他以為荊楚說的許小姐是許紫煙,慢慢摘下眼鏡。
荊楚也明白了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又補充道:「是許絨曉小姐。」
許絨曉回國的這件事情,看來已經完全不是什麼秘密了。
歐父冷眼瞅著他,站起身,繞到書桌前,站在荊楚面前,淡淡說道:「你作為梓謙的秘書,要為他好!」
荊楚聽得渾身一顫,怎麼聽著覺得這話有點要把他炒魷魚的架勢呢?
「梓謙不能跟那個女人有過多接觸,這樣,你去辦個事情!」歐父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沉吟。
其實在荊楚來之前,歐父早就想好了,荊楚根本也不可能有拒絕的餘地,他只要老老實實去辦就行了。
「這件事情你給我處理好了,想辦法讓歐梓謙搬走!」歐父隨口下了命令,卻把荊楚為難得要命了。
「歐總……」荊楚張了張嘴,歐父直接用眼神讓他不得不閉嘴。
這樣向他施加壓力,讓他不得不聽話。
「我今天找你的事情,不准說出去,尤其不能讓梓謙知道。」歐父又說道。
荊楚為難,但是偏偏還不能說話,他要是敢多說幾句拒絕的話,估計歐父要把他給炒了。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如果不聽歐梓謙的話,非要讓歐梓謙搬家,那到時候估計歐梓謙一個不開心,也要把他給炒了。
反正兩邊都不能得罪,荊楚在心裡嘆了口氣,看來是難逃一劫。
「聽到了嗎?」歐父見荊楚一直不開口,抿著唇好像想說話,心裡大大的不悅,沉聲問道。
荊楚無奈,只好點頭如搗蒜,「是是是。」
「還不趕緊去!」歐父冷冷地瞪著荊楚,低吼道。
荊楚從歐父的書房出來,還聽見歐父在後面念叨著,似乎在說什麼敗壞門風之類的話。
他坐在車上,覺得自己真的是兩面為難。
不管歐梓謙有沒有記起許絨曉,但是剛買回來的房子,住了沒幾天,就又要搬家,他肯定會覺得奇怪。
而歐父又叮囑過了,不能讓歐梓謙知道是他直接下達的最高命令,這可把荊楚給為難死了。
他拿出手提電腦,在車上面就開始搜尋房子的信息。
還是住公司附近吧,許絨曉住的地方是市郊區,離公司比較遠,住公司附近的話,上下班都很方便,去許絨曉那裡也很遠。
想了想,荊楚就在公司附近找房子。
選定了幾個地方,荊楚打電話給其他秘書,電話接通後,他說道:「喂,一會兒我發幾個房子的信息給你,你去查一下,然後把資料打出來,放在我的辦公桌上。」
把電話掛斷後,荊楚就開始在琢磨著怎麼跟歐梓謙說這件事情。
到了辦公室里,桌子上已經放了一疊資料了,秘書辦事情很認真,已經把重要的信息撿出來了,只有薄薄的幾頁紙。
走進歐梓謙的辦公室,陽光透過大大的落地窗照進來,窗明几淨,衣架上掛著歐梓謙的西裝外套,他穿了一件藍色的襯衫,正在桌前看材料。
歐梓謙的側臉線條很剛毅,輪廓菱角分明,認真工作的樣子讓人情不自禁被吸引住。
「總裁。」荊楚走到他桌前,喊了他一聲。
「嗯。」歐梓謙心不在焉地回答一句,手裡握著鋼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荊楚屏息凝神,把手裡的資料遞給他,「您看看,這份資料。」
歐梓謙抬頭,接過那些資料。
直接就扔到了一旁,也沒看,繼續低頭看手裡的文件。
「總裁,資料……」荊楚支支吾吾地提醒他,歐梓謙頭也不抬地問道:「資料很重要嗎?現在就得看?」
「是的,您最好現在就看。」荊楚說道。
歐梓謙只好放下手裡的工作,拿起那份住房資料看了起來。
隨手翻了幾頁,歐梓謙的濃眉越皺越緊,看起來就很不爽。
荊楚知道肯定會是這樣的結局,還是在歐梓謙開口說話之前,自己先把要說的話給說出來了。
「您工作的地方在市郊區,離公司還是太遠了,每天上下班本來就很忙碌了,還總是要處理各種緊急事情,所以,還是住在公司附近,比較方便。」
荊楚把之前打好草稿的話拿出來,一口氣就說完了,說完後,心裡長長地吁了口氣。
歐梓謙看了一眼,就扔到了桌前,荊楚慌慌張張接好,歐梓謙看了他一眼,身體往後面一靠,淡淡說道:「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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