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父的目光從她的臉上往下移,看見她胸前掛的牌子,果然是在歐氏集團工作的。
雖然那些董事們不在了,可是陸陸續續來上班的人還是很多,雖然大家都裝作沒看見,可是歐父的聲音實在是太搭,太惹人注意,想不看到都難。
「誰讓你來這裡工作的?」歐父氣急,壓低了聲音怒斥道。
許絨曉看著歐父氣急敗壞的模樣,不由得感嘆這些年他真是蒼老了不止五歲,容易動怒,看什麼都不滿意,臉上多容易長皺紋?
眼角的菊花褶子深的都可以夾死蒼蠅了,還一點都不知道要克制自己。
許絨曉扯了扯唇,剛要說話,身後忽然有人高聲道:「是我請她來工作的!」
歐梓謙的聲音很清朗,一下子就傳進了兩人的耳朵里。
歐父與許絨曉同時看過去,歐梓謙正朝著他們走來。
他鋥亮的皮鞋在地上摩擦發出沉穩的聲音,臉頰上有些莫名護著許絨曉的情緒。
歐父看見歐梓謙和許絨曉又扯在一起,就更生氣了,尤其是自己兒子還這麼袒護這個女人。
「你!」歐父差點就要暴怒地在這裡罵人了,又覺得場合不對,看了一眼許絨曉,再看了一眼歐梓謙,對歐梓謙冷聲說道:「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說完,看著許絨曉,重重地哼了一聲,甩甩袖子就走了。
旁邊的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眼色,這位許經理到底是怎麼歐父了?難道歐父以前認識她?
歐梓謙往前走了一步,路過許絨曉的時候,腳下一頓,扭頭看著她,「我去去就來,別擔心。」
其實歐梓謙心裡也很想知道,為什麼歐父總是這麼厭惡許絨曉。
尤其是看到他袒護許絨曉的時候,幾乎是要暴跳如雷了。
他可以斷定,他和許絨曉之前,一定發生過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許絨曉聽著歐梓謙安慰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點莫名的緊張。
歐父一走,旁邊看熱鬧的人也就不害怕了,紛紛湊過來看熱鬧,還竊竊私語。
許絨曉皺眉,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里。
歐父一進辦公室,就把外套給脫了,甩在沙發上,「誰讓你自作主張,把她搞到公司里來的?」
歐梓謙正滿腹疑問,見歐父這樣,更加疑惑了。
「我的老臉都讓你丟盡了!」歐父喝了一大口水,想想剛剛在走廊里,那麼多職工在旁邊看著,就覺得很沒面子。
「爸,我不明白,許絨曉到底哪裡得罪你了。」歐梓謙擰眉,質問道。
歐父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你說什麼?」
「她只是一個小小的職員而已,來這裡上班,你為什麼會對她有那麼大的反應?」歐梓謙說道。
從上一次,歐父說的話,就讓歐梓謙起疑了。
歐父說歐梓謙遲早有一天會被那個女人給害死,那個女人是誰?
圍在他身邊的女人只有許紫煙,不會是許紫煙,那就是最近才出現的許絨曉了。
許絨曉一出現,歐父的態度就變得非常奇怪,每次他一問,歐父都是支支吾吾地不肯回答。
歐父眼神有一秒鐘的閃躲,也讓歐梓謙給捕捉到了。
「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你是不知道,她名聲不好,來我們公司,只會敗壞公司的名聲,趕緊把她趕走!」歐父不悅,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一樣說道。
他就是不能允許許絨曉再呆在歐梓謙身邊,不能允許五年前那樣的事情再度發生!
「我不會趕她走的。」歐梓謙冷靜地說道。
「你說什麼!」歐父震怒,扭頭,瞪著銅鈴大的眼睛怒視他。
「我說我不會把她給趕出公司,你要是不肯告訴我真正的原因,我總有自己的辦法知道。」歐梓謙一字一句地說道。
歐父越這樣,他就越想知道過去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會讓歐父如此震怒,以至於見到許絨曉就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你,好啊……」歐父指著他,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
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又喝了一大口,「我再問你一遍,趕不趕?」
歐梓謙的眼神無比堅定,「絕對不趕!」
他話音剛落,就感覺到一陣風撲來,一個影子猛地襲來,接著額頭一疼,然後就聽見了玻璃杯砸在地面上發出的四分五裂的聲音!
歐梓謙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這杯砸在了他的額頭上面。
濃稠的液體從額頭上緩緩淌下,歐梓謙連眉頭也沒皺。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歐父指著他,氣得喘不過氣來,指著他渾身哆嗦。
歐梓謙冷眼看著歐父,一言不發。
「我叫你做什麼,你都不聽是嗎?難道我會害你嗎?你……」歐父喘了好幾口氣,也不見歐梓謙有要低頭認錯的意思。
「好,你再一再這麼忤逆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歐父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暴喝道。
歐梓謙心裡冷哼,歐父能做的事情,不就那麼幾件嗎?
他沒有回答其他的,只是說道:「我不會讓許絨曉走的。」
他一再維護許絨曉,這讓歐父非常惱怒,「好,你留著她,我走!」
歐父說完,轉身迅速離開了辦公室,走出去的時候,用力地甩上門,「啪」的關門的聲音久久迴蕩在偌大的辦公室里。
歐父一走,歐梓謙就低下頭,抹了一把自己額頭上的傷,血液還在往下淌,他隨手從桌上拿了幾張紙,走到外面。
荊楚正在外面等著,他都快急死了,只看見歐父怒氣沖沖地跑了出來,卻一直都沒見到歐梓謙。
歐梓謙出來的時候,把荊楚嚇了一跳,連忙湊過來,盯著他的額頭看,「總裁,你的額頭……」
「我沒事,去外面找個診所包紮一下就好了。」歐梓謙拿著紙巾捂著額頭,淡淡說道。
沒事才怪,這一看就知道很嚴重。
荊楚看著歐梓謙的背影,覺得心疼。
估計又是為了許絨曉,這兩父子都不知道為了許絨曉的事情吵起來過多少次了。
今天還把歐梓謙的額頭給砸出了一個大窟窿,荊楚一邊跟在歐梓謙身後,一邊看到秘書在辦公室裡面掃出來的玻璃碴子,心裡想,歐梓謙的傷口裡面,會不會留了玻璃碴子。
歐父出了集團總部的大樓,上了車,心情始終是凝重的。
他在心裡重重地嘆了口氣,看來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他把手機拿了出來,撥通了一個電話,那邊很快就接起了。
「是我,你現在可以回來了。」歐父沉聲命令道。
電話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歐父很快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他漆黑幽深的眼眸看著前方的兩旁的道路,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了。
歐梓謙和荊楚一走,旁邊的員工馬上就湊到一起開始討論起來了。
許絨曉去茶水間的時候,也聽到了他們的傳聞。
「今天看見總裁臉上的血,可嚇人了。」
「沒想到啊,一大早就看到這麼勁爆的消息,你們沒看到,老總裁看到許絨曉出現在公司的時候,那滿臉都是大寫的不樂意。」
「後來還為了這件事情特地把總裁叫進了辦公室,聽當時守在外面的人說,裡面有爭吵的聲音。」
「後來總裁滿頭是血的出來了,肯定是跟許絨曉有關。」
「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麼能讓這兩父子吵成這樣!」
……
許絨曉本來要去接水,看他們一時半會兒也不會結束似的,乾脆就先不去了。
她神情淡淡,好像一點都沒有被這件事情給干擾到。
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對旁邊的人投來的異樣的目光視作不間,專心地工作。
其實偶爾還是會走神的,還是會忍不住去想歐梓謙,他的傷怎麼樣了,他跟歐父是怎麼頂嘴的。
這樣一來,工作效率就低了一點,她努力收住心神,不讓自己去想這些東西。
可是流言蜚語就是沒有辦法躲過,總有一些人說的話莫名其妙地傳進她的耳中。
繪圖繪了一般,許絨曉始終有些無法聚精會神,乾脆扔下筆,走出了辦公室。
她到了頂部,歐梓謙的辦公室所在的地方。
荊楚正在外面,一看見許絨曉,就愣住了,站起身來喊道:「許經理。」
許絨曉隨口說道:「我找歐總商量工作的事情,他現在有空吧?」
荊楚尷尬地點點頭,通報了一聲,就讓許絨曉進去了。
許絨曉一進去,就看見歐梓謙坐在辦公桌前,額頭上面已經纏上了厚厚的一層紗布,看來果然是傷的挺嚴重的。
「你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商量?」歐梓謙抬頭,看著她說道。
許絨曉抿唇,目光始終盯著他的額頭,「你的傷,怎麼樣了?」
歐梓謙一怔,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剛剛清洗傷口的時候,裡面還有碎玻璃碴子,所以取出來的時候特別疼。
可是他心裡有事,再疼,忍一忍就過去了。
「還好。」歐梓謙淡淡說道。
許絨曉聽著他的話,心裡有些過意不去,站在他桌前看著他,沒說話。
「還有別的事嗎?」歐梓謙抬頭,瞟了她一眼,見她還不走,問道。
許絨曉說道:「如果你覺得為難的話,我可以離開公司的。」
歐梓謙擰眉,有些不悅。
許絨曉連忙接著說道:「我在家裡也可以完成,設計圖另外再讓人拿給你,這樣,大家都方便省事。」
歐梓謙見她神情很冷漠,好像很不願意呆在公司里似的,心裡覺得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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