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梓謙沒回頭,徑自走到了公路上,自己的車旁。
他瘋了,真的瘋了,竟然用這樣的方式羞辱她。
這時還是白天,公路上並沒有什麼人經過,可是沒有誰能保證就一定不會有人經過這裡。
許絨曉見他離開,急忙把手上的皮帶解開,可是皮帶纏得太緊,加上她剛剛不斷掙扎,那裡的結更加緊了。
她一邊解一邊看歐梓謙,歐梓謙上了車,沒過幾秒,她就聽見車子發動的聲音。
然後歐梓謙就把車開走了。
「喂,歐梓謙!」她大聲尖叫。
歐梓謙的車已經揚塵而去,廣袤的天地間,留下許絨曉一個人在原地。
她看著地上一片狼藉,悲痛地快要哭出來。
花了半天力氣才把他那根領帶給咬開,把衣服穿好,她才踉蹌著站起來。
那瞬間只覺得雙腿酸痛,好像腿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她從草地中走了幾步,覺得頭暈眼花。
手機呢?得把手機找到。
她找了一會兒,實在是沒有找到手機,絕望地走回到公路上。
一輛經過的車都沒有,她腳上髒兮兮的,也沒有穿鞋,從這裡走回去,大概天都已經黑透了吧!
許絨曉赤裸著腳,在路邊一步一步地走著,儘量避開地上的小石子。
就算沒有人關心她,她也要關心自己。
她也並不是走投無路,她還有工作呢嗎不是?
就算和歐梓謙離婚了,她也有一個精神寄託,至少不用像行屍走肉一樣的活著。
她走了將近一個小時,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只是腳下應該已經磨出水泡來了。
眼前忽然出現一輛車。
那輛熟悉的車停在不遠處,許絨曉看到,愣了幾秒種,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走。
經過車邊的時候,她裝作沒有看見,越過車子,往回家的方向走。
歐梓謙下車,面無表情地走到她身邊,他的手裡拿著鞋,丟到許絨曉腳邊,「穿上。」
許絨曉駐足,盯著腳邊的鞋。
她沒有動,歐梓謙等得不耐煩了,攔腰把她抱起,塞進了車內。
他發動車子,離開了這裡。
「我忘記了你沒有穿鞋。」他忽然解釋道。
許絨曉面無表情,也不知道聽沒聽見他的話。
「腳疼不疼?」他見她不說話,又問道。
當然疼,不過她可沒有那麼傻,她還要穿高跟鞋工作的,一定會好好愛惜自己。
就像她心裡想的,就算沒有人疼惜她,她自己也要愛護自己。
她伸手,掌心攤在歐梓謙眼前,還顯得有些髒兮兮的,「把你的手機給我。」
歐梓謙擰眉,兩隻手還是握著方向盤。
許絨曉扭頭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把你的手機給我!」
她無法忍受自己那樣的照片被拍出來,而且企圖用這種方式傷害她的人,還是她的老公。
歐梓謙唇角勾了勾,沒有照她說的把手機拿出來。
車子已經開到了樓下,他下車徑自往電梯口走。
許絨曉急忙跟在他身後,憤怒地說:「歐梓謙,你把手機給我!」
上了電梯,許絨曉見他還是一副不肯動搖的樣子,一氣之下把手伸進他的口袋裡。
歐梓謙強行握住她的手,把她身體往自己身前一提,「老實點,手機里的照片,我就不會公布出去。」
他竟然還想公布出去!
電梯到了,歐梓謙走了出去。
許絨曉站在電梯裡,仿佛下定了決心,大聲說道:「我們離婚吧!」
歐梓謙腳下一頓,停了下來。
他背對著她,高大的背影在昏暗的燈光下筆挺修長。
許絨曉已經被弄得這麼狼狽,可歐梓謙還是很沒事人一樣。
「我們離婚,只要離婚,你就不用再擔心有人給你戴綠帽子了,也不會再因為我而生氣了。」許絨曉跨出電梯,幾步走到他身邊,看著他的側臉說道。
歐梓謙扭頭,看著她,哼了一聲,開門進了屋子。
許絨曉跟在身後進去,一邊跟著他進了臥室,一邊說道:「歐梓謙,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離婚,我要跟你離婚!」
「沒聽到!」他忽然大聲打斷了她的話,讓許絨曉一怔,話卡在了喉嚨里。
歐梓謙用力地把外套甩在床上,回頭大步走到她身邊,逼得許絨曉不得已倒退幾步,「我警告你,要是再敢說出離婚兩個字,照片公布出去,就別怪我了!」
許絨曉瞪大眼睛,驚恐萬狀。
「你要用照片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摧殘了她的身體還不夠,他要她身心俱傷!
原來他拍她那樣的照片,不僅僅是用來羞辱她,更多的是禁錮她,把她一輩子綁在他的身邊!
歐梓謙露出殘忍的讓人討厭的笑容,他的嗜血因子在這一刻完全爆發出來,「一輩子!」
說完這三個字,他憤怒地甩門而去!
「歐梓謙,你回來,把手機給我!」許絨曉跟在他身後,在歐梓謙把門關上後,她聽見「咔擦」一聲響。
她忙不迭地去轉動門把,卻發現門把根本轉不動,外面傳來歐梓謙越來越遠的腳步聲。
許絨曉用力地拍著門,貼在門口大聲喊:「開門!你憑什麼把我關起來,開門啊!」
接著她聽見「啪」的一聲響,歐梓謙已經出去了,他重重地把門關上,整個屋子都要被他弄得震動了起來。
許絨曉用力轉動門把手,雙腳不斷踹門,另一隻手拍打門,「回來,你給我回來!」
「回來啊!你沒有權利囚禁我……嗚嗚嗚!」她咬著牙,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歐梓謙!你欺人太甚!
她心裡的委屈和憤怒通通湧現出來,這一天下午經歷的事情,幾乎讓她遍體鱗傷。
歐梓謙總有辦法,讓她的每一根神經都崩裂,讓她好不容易築起來的城牆轟然坍塌。
她喊得累了,倚著門蹲坐在地上,抱著雙肩,啞著聲音大聲哭泣。
臥室的最中間,還是那張kingsize的大床,牆壁上還貼著小寶寶的畫報。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明明她已經動搖了,明明她已經快要堅持不住,再次無法自拔地愛上歐梓謙了。
她那塵封已久的心,早就已經被他的溫暖一點一點融化了。
可他卻親手埋葬了他們即將到手的幸福。
許絨曉在冰涼的地板上也不知道坐了有多久,忽然聽到外面傳來「咔擦」的聲音。
她這才動了動身體,剛想站起來繼續拍門,叫歐梓謙來開門,忽然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嗯,為什麼來這裡啊?去你的別墅不是更好嗎?」梁雅芝那軟軟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她的目光掃了一眼四周,撅著嘴對歐梓謙撒嬌。
歐梓謙神色淡淡,把鑰匙放在茶几上。
梁雅芝立刻就黏了上來,紅唇貼了上來。
馬上就要親到歐梓謙的時候,他大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眼睛裡凌厲的光芒讓她呆住。
「老公……」她柔柔弱弱地喊道。
「嗯?」歐梓謙頭一偏,眉毛皺起,對梁雅芝的稱呼明顯不悅。
梁雅芝咽了咽口水,心一橫,銀牙一咬,「老公!」
這個女人真是不怕死!歐梓謙憤怒,五指用力,梁雅芝眼睛瞪得更大了,「老……公。」
房間裡面忽然傳來一聲響,歐梓謙手上的力道鬆了下來。
差點忘了叫梁雅芝來的原因了。
他冷哼一聲,鬆開梁雅芝的同時把她往後面一推。
「咳咳……」梁雅芝倒在後面的沙發上,拼命地咳嗽。
許絨曉蹲在房間裡,剛剛想站起來的,可是腿上麻木沒有力氣,一下子又坐了回去。
那個女人的聲音她太熟悉了,是梁雅芝的聲音。
臥室的門忽然就打開了,許絨曉受到驚嚇,連忙在地上往後退了幾步。
歐梓謙一進來,就看到她頭髮凌亂,像女鬼一樣坐在地上。
他就看了她一眼,直接拎起她的衣領把她丟了出去。
「你怎麼在這裡?」梁雅芝坐在沙發上,她的外套已經脫了,黑色的絲襪上面是緊緻的包臀裙,看到許絨曉的時候,吃了一驚。
許絨曉被歐梓謙拎著坐在沙發上,冷眼盯著梁雅芝,一言不發。
梁雅芝見她盯著自己,狠狠地瞪回去,「看什麼看?」
她還想示威來著,歐梓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粗魯地把她往臥室里推去。
「哎呀,你輕點嘛,人家好疼!」梁雅芝軟糯地黏著歐梓謙說道。
然後臥室的門被關上,但沒有完全被關上,還留了一絲縫隙。
許絨曉坐在沙發上,靜靜地聽著臥室裡面的動靜。
梁雅芝發出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她難以忽視。
「輕點……」
「討厭,別這樣……」
越到後面,梁雅芝叫聲越來越膩讓人不忍耳聞,許絨曉抱住自己的肩膀,她能聞到她身上還有歐梓謙的味道。
現在許絨曉恨死自己剛剛為什麼不換一件衣服。
那張床是歐梓謙特地買回來的,現在他竟然和另外一個女人在裡面滾床單,還讓她在外面聽!
她吸了吸鼻子,睜大了眼睛,努力忽視掉裡面的聲音。
反正她已經習慣被傷害了,連錄視頻那樣的事情,歐梓謙都做出來了,他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
他一直就是個禽獸!
臥室里,歐梓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床上的梁雅芝。
梁雅芝憋屈的要命,有沒有搞錯?一進來就給她這麼一件工具,讓她自己在床上玩。
她在歐梓謙的目光下也漸漸覺得自己有點口渴起來,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咬著紅唇嬌嗔道:「阿謙……」
歐梓謙低沉的聲音傳來,「不准停!」
聲音不大,梁雅芝能聽得清清楚楚,而外面的許絨曉卻什麼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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