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網 第三十章
這是程霽雲參加工作以來的第一個休息日。一筆閣 www.yibige.com
一早，他就清醒了起來，因為，他想去趟choose公司>
汽車沿著公路一路好像開到了城市的邊緣，兩旁鬱鬱蔥蔥的大樹，仿佛置身在森林之中。
可是，程霽雲無心欣賞美麗的風景，只是心疼開這麼遠的路，要多少車費啊。
車子終於在choose公司的大門口停下，一個路障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生您好，車子只能停在這裡。」司機說。
&程霽雲下了車，站在了距離公司大樓差不多兩百米的距離，正好可以看見公司的全景。
一片整齊的綠色草坪映襯著一棟棟全白色的大樓，在藍天下，均勻地分割成了三種顏色。這些大樓的樓層呈水波一樣流動的曲線，自上而下，比記憶里的嶄新了許多。
他剛想要跨進門去，但沒想到迎面來了個身穿白色制服的女士。
程霽雲仔細看著她的步伐，十分的整齊，臉上的微笑也時刻保持最佳的弧度，難道真的是個機器人？
&先生，您好。」她走進程霽雲，與他打招呼。
&你知道我是誰？」程霽雲驚訝地問。
&的，程先生。」她微笑著回答，「我有您的相關信息。」
&程霽雲仔細看著她，從上到下，像是把自己的眼睛當作掃描儀一樣，拼命掃，想要在她身上挖掘出一些和人類有區別的東西，但是……這也太相似了吧？
&是……機器人嗎？」程霽雲還是忍不住問一聲，還是直接問，比較容易。
&的，程先生。」沒想到她還是微笑著回答，肯定了程霽雲的猜測。
真的是個機器人啊……這麼真實？簡直和人類一模一樣！
&先生，請問您過來有什麼事情嗎？」她繼續問著，才將看得入迷的程霽雲思緒拉回來。
&我想來找個人。」他回答。
&問是誰？」
&
&先生有預約嗎？」她問著，「我們公司必須預約好會面時間，才可以進入。」
&麼麻煩？」程霽雲抿了抿嘴唇，「那我可以和她打個電話嗎？」
對面的女士停止了一下，然後看著他：「可以的。」
&剛剛在幹嘛？」程霽雲捕捉到這個細節，就要問一下。
&是在搜索sunny的狀態，您只能在她方便接聽的時候聯繫。」
&麼高級……」程霽雲嘀咕了一句，「那你可以借我個電話嗎？我要打電話。」
女士微笑著帶他進入門口的崗亭，裡面沒有人駐守，只有幾個監控對著門口。旁邊有一個電話，她輕輕拿起，播下了一個號碼，然後遞給了程霽雲。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生的聲音，有些熟悉。
&程霽雲遲疑了一下，喊出了名字。
&程霽雲！」沒想到電話那頭小女生興奮地叫了起來，隔著電話筒都能感受到她的激動，是她無疑了。
&怎麼來了？你找我嗎？」sunny激動地說著，「你是來找我的嗎？」
&的。」程霽雲回答，「你方便見面嗎？」
&然啊！」剛說完，她就掛掉了電話，程霽雲一愣，怎麼這麼快就掛了他電話。
沒等多久，就看見有個人從大樓中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跟他揮手。
穿著制服的女士和程霽雲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程霽雲就在原地等著sunny朝自己歡天喜地地蹦躂了過來，那模樣和遊戲裡的一模一樣。只是，換了一身清爽的衣物，看上去人也清秀靚麗了很多。
&在這裡工作嗎？」程霽雲問。
&作？」sunny眨眨眼睛，「我不在這裡工作。」
&程霽雲疑惑了，「你不是測評師嗎？」
&啊。」sunny歪著頭笑著，「兼職的。」
&能兼職？」
&嗯。」sunny拉著他往前走，「兼職比較自由。」
程霽雲不明白這個小丫頭究竟是什麼來頭，竟然還能在這麼大一家公司做兼職。
&一直都這麼隨意嗎？」
&樣隨意嗎？」sunny問，「我也是對自己負責而已啊。」
&也叫負責？」程霽雲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啊！如果我以後對這份工作失去了興趣，就不會好好做了，趁現在有熱情，我就好好干，不就是認真負責嗎？」sunny看著程霽雲，假裝一本正經地回答。
&吧，好吧。」程霽雲假裝明白了，然後切入話題，「那你有工資拿吧？」
&眯起眼睛，斜著看他：「怎麼？」
程霽雲尷尬地笑了笑：「你知道，我現在的身份，真的是身無分文，我想要借一點，做點有用的事情。」
&不回話，背過身去，自顧自走了起來。
&行嗎？」程霽雲追問，「我不需要太多，而且我保證一定會還給你。」
&還是繼續走著，像是在思考。
程霽雲跟在身後，有點忐忑，畢竟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花言巧語」，這麼實誠地問人借錢，是有些唐突。
&吧。」sunny回過身來，看著他，「那你要告訴我，你借了錢幹什麼？」
&個……」程霽雲遲疑了一下，「想去喝酒。」
&酒？」這下輪到sunny皺起眉頭了，這個理由明顯就是編的。
程霽雲絞盡腦汁想了一下：「這個……我之前去酒吧，和別人打架了，那人要我賠醫藥費……」好吧，就這麼扯吧，「所以，我不得已，想要借點錢平息這件事情。要不然，會影響我的工作的，對不對？」
&看著他緊張的小表情，可能是因此撒謊而慌張，但是sunny也不會刻意為難他。
&你要借多少？」
&少？」程霽雲並沒有打聽過行情，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答。
&樣吧。」sunny乾脆說，「我把我的id告訴你，你需要多少，就取多少。」
&這下程霽雲更吃驚了，「你直接告訴我，不怕危險嗎？」
&險？」sunny笑了起來，「每個人固定的賬戶id，也是識別臉部的，所以你可以問我借錢，但是會將你的信息傳給我，所以，我一點也不擔心。」
&樣啊……」程霽雲鬆了一口氣。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走到了公司門口。程霽雲看了一眼大樓裡面，突然很有感觸。
&麼了？」sunny見他走了神。
&個……你還記得林琰嗎？」程霽雲默默地說。
&臉上的笑容消散：「記得，怎麼了？」
&不是什麼虛擬人物吧？」程霽雲趁機詢問，「他還在公司裡面嗎？他還在那個遊戲裡面嗎？」
&抿嘴笑了起來，表示不方便回答這個問題。
&麼？為什麼不能說？」程霽雲越發覺得奇怪，「他是遊戲測評師嗎？還是還需要考核的人？」
&不是。」sunny回答，「你就不要再猜測了，他和你沒有什麼關係。」
&麼沒有關係？」程霽雲脾氣犟了起來，「好歹我們在遊戲裡也是戰友啊！」
&聳聳肩：「我也是啊，只是他和你不一樣，所以，你不要再問了。」
&是不讓我問，我就越好奇。」程霽雲不停地問著，「他什麼時候可以出來？我還能不能見到他？」
&沉默了一會兒，只是看著他，不想回答，也不想讓程霽雲失望的小表情，讓程霽雲更加難受。
&說啊？」
&什麼好說的，商業機密。」sunny突然一笑，然後準備撤退，「我要進去了，你也走吧，再不走，我就不告訴你密碼了，不借你了哦！」
&要啊！」程霽雲趕緊回答。
&嘻嘻。」sunny笑了一聲，然後湊在程霽雲的耳邊默念了一串id，念完後趁機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這一下讓程霽雲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個就是密碼，你還我的時候一定要還給我啊。」說完，sunny帶著甜美的笑容進入了大廈。
程霽雲在門口傻愣愣了很久，完全沒明白sunny那一下是幹什麼……難道……不行不行。
他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下。這個丫頭在他心裡還是個未成年，什麼也不能多想。
程霽雲深吸了一口氣，趕緊離開了公司。
……
&站在二樓大廳的窗口，看著程霽雲步行離開了公司，他落寞的背影，她一直都留意著。
直到程霽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公路的另一頭，隱入了林中，sunny才回過神來，搭乘電梯回到自己樓層。
這一樓層，都是同一個遊戲部門的人，大家都在電腦前忙碌著。sunny在門口掛上了胸牌，進入了部門內，回到自己的桌前。
她打開了電腦，並沒有進入需要檢測的遊戲內，而是在另一個窗口進行了搜索：林琰。
她仔細翻閱了林琰的信息，然後用腦子就能記下相關的內容。
&同事在身後叫了她一聲，她迅速關掉了窗口，「康先生找你。」
&離開了座位，往康先生的辦公室走去。
康先生的辦公室前面，沒有秘書。在公司採用機器人做為秘書時，他就已經推辭了，所以如今他的辦公室前空空蕩蕩的，所有的工作安排全都有他自己一個人安排，一部電話就能夠下達很多通知，所以他不需要秘書。
&敲了敲門，然後走進了辦公室。
&先生好。」
康先生正在電腦前影印著文件，看見sunny進來了，於是說：「你先等我一下。」
&的。」sunny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看著列印紙從印表機了快速地竄出，不一會兒就完成了工作。
康先生拿起這一疊紙，在桌子上稍作整理，然後放在了自己面前。他將目光轉移到sunny身上，示意她坐到他的對面。
&在他對面坐好，準備聽康先生有什麼指示。
&你來公司半年了。」康先生慢慢地說著，「這半年你的表現可以說是幾個測評師里最優秀的，尤其是你隨機應變的能力。」
&謝康先生。」
康先生點了下頭，繼續說：「我覺得你一直是個特別玲瓏的人，也善於偽裝自己，所以可以在每個遊戲裡玩得如魚得水。」
&默默地聽著，她知道一番表揚過後一定會有轉折，她等著。
康先生從剛剛列印的文檔里，拿出了幾張，上面排列著各種表格數據，在潔白的紙面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是你參與遊戲時的所有數據，前幾項你的整體數據都是正常，唯獨到了這一次，你出現了波動，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嗎？」康先生指著數據問她。
&粗略看了一眼，回答：「這次來了個不速之客而已。」
&康先生表示有興趣聽下去。
&沒想到有個人會全程跟著我們，所以，我必須防止意外發生。」sunny鎮定地回答，「更何況，這次遊戲裡還出現了數據連接問題，差一點就讓他醒了。」
康先生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一下：「的確，這個遊戲啟動這麼久以來，是第一次遇到這類問題。也幸好有你可以及時解決。」
&是我應該做的。」sunny回答。
&接下來，你可以和我談談這次通過的那個人嗎？」康先生的手撐著半個臉頰，等待著sunny的回話。
&霽雲嗎？」sunny不想拐彎抹角，這樣反而顯得不自然。
&啊。這個遊戲雖然開發了三年了，但是最近才開始和政府合作，進行出獄人員的價值評定。」康先生看著sunny，「程霽雲是進入這個遊戲的第一批人唯一一個達標的人，所以，我很想聽聽你的解釋。」
&吸了一口氣，慢慢回答：「因為在接觸的過程中，我發現他很正直、很真誠。和其他待評定人員不同的是，他沒有牢飯身上的惡習。在面臨末日、資源短缺的情況下，他還能關心他人，有團隊意識，我覺得很難得。」
康先生聽完sunny的一番論述，突然笑了一聲：「感覺，並不像是一個殺人犯。」
&正視著康先生，「他不虛偽，也不喜歡偽裝。」
&以……你很喜歡他？」康先生突然看著sunny的眼睛，似乎已經看到了她的內心。
&淡然一笑：「是的。」她也不掩飾自己的情感。
&我就很好理解了。」康先生放下了手，似乎早已猜到了。他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子，雖然她還有些青澀的模樣，但是她此刻的談吐卻已經超越了年紀的成熟。
&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