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到達現場了。」
接到報警電話,首先趕到案發地點的是附近的巡警。
警車內,黑人巡警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酒吧,隨即對著車內無線電報告了一聲。
「你在車裡守著,我先進去看看情況。」
扭頭對著車內的搭檔說了一句,黑人巡警從警車上下來,掏出手槍,看著眼前酒吧的大門深呼吸了一口氣。
「或許,我們應該先在原地等待支援,再做行動。」
看著衝到的搭檔,車內的巡警忍不住開口做出阻止。
「萬一酒吧里出現危險怎麼辦?」
「危險?」
「警局的接線員已經說了,就只是一個小丑而已。」
對於搭檔口中的危險,黑人巡警顯然並未太當回事。
他已經從接線員的口中得知了酒吧里所發生案件的大致情況,就只是一個小丑鬧出的騷亂罷了。
說完,沒有再理會搭檔的勸說,黑人巡警徑直朝著酒吧入口就走過進去。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進入酒吧,撲面而來的就是各種此起彼伏的狂笑聲。
「這些傢伙。」
握緊手槍,看著酒吧周圍不斷放肆大笑,如若無人之境一般的客人,黑人巡警黝黑的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一個一個難道全都瘋了,還是……」
被耳邊不斷傳來的狂笑聲刺激的心煩意亂,黑人巡警抓住身邊一個不斷大笑著的客人,問道:「告訴我,酒吧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犯傻了一樣的湊在一起笑個不停?」
「哈哈,哈哈,我也不……哈哈,知道哈哈哈,就是看到有人笑哈哈哈,我就笑出來了哈哈哈哈……」
「你難道就不把這個愚蠢的笑聲給我停下來嗎!」
看著眼前被自己追問過程中依舊笑個不停的客人,黑人巡警臉上的煩躁之感頓時浮上心頭。
「我……哈哈哈……控制不住……自己哈哈……我好痛苦哈哈哈哈,快救救我……哈哈哈哈……」
面對黑人巡警的不滿,客人咧開嘴巴發出瘋狂的大笑,眼中卻透露出痛苦的表情,捂著肚子不斷的笑著求助。
「……」
客人身上怪異的情況,讓黑人巡警臉上的表情更加錯愕。
他轉身看著周圍的眾人,發現他們雖然一直不斷的發出狂笑,但是臉上的表情卻異常的痛苦,這些人並非真心實意的發出笑聲,反而像是被某種東西控制著不斷的發笑。
「這到底是!」
看著酒吧里的一切,黑人巡警不由心生驚駭的後退了幾步。
他敢拿槍衝進酒吧,並不代表對眼前所發生的詭異場景無動於衷。
「你在害怕什麼?」
而就在黑人巡警驚駭莫名瞬間,一個歡快的語調從他的身後傳來。
轉頭就看到一個紅色的西裝和綠色馬甲的小丑,踩著輕快的舞蹈出現在了那裡。
小丑舒展著身體,在笑聲中翩翩起舞,看著黑人巡警發出尖銳的歡笑聲。
「你想聽個笑話嗎?」
目光落在小丑那紅色的面具之上,黑人巡警臉上驚駭的表情開始變得扭曲,他的嘴角無法抑制的開始向上翹起,一陣狂笑聲從他的嘴中爆發出來。
嘭!
一直緊握的手槍落在地上,黑人巡警卻對此毫不在意,他捂著自己的肚子就像酒吧里的眾人一樣開始瘋狂大笑。
「你對我,哈哈哈,做了什麼哈哈,該死,哈哈我控制不住自己,哈哈。」
「我只是把歡樂傳遞給你。」
「歡笑吧,在這個冷漠的世界,我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盡情歡笑,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比快樂更重要的東西了,哈哈,哈哈哈哈……」
目睹黑人巡警在自己的面前陷入狂笑無法自拔的場景,亞瑟內心仿佛變得更加快樂了起來,他哼唱著輕快的曲調,在笑聲中撿起了地上的手槍。
「what can you do,(你會做什麼)
punchinello, funny fellow?(小丑,你這個滑稽的傢伙?)
what can you do,(你會做什麼)
……」
嘴裡不斷哼唱著曲調,亞瑟閒庭信步般的從周圍狂笑的眾人人群穿過,來到酒吧的後台。
「哈哈,哈哈哈……」
後台,同樣傳出斷斷續續的狂笑聲。
亞瑟從一個個過去曾經嘲笑自己的人身邊經過,來到了酒吧老闆的面前。
「求求哈哈哈……你,哈哈哈哈亞瑟……哈哈哈……放過……哈哈哈我……拜託……哈哈哈哈,我好痛苦……」
倒在後台,酒吧老闆捂著自己的肚子,瘋狂的大笑讓他整個人陷入到了巨大的痛苦當中,嘴角因為狂笑而變得扭曲,他不斷的撞擊著身後的牆壁想要阻止自己的狂笑,卻顯然毫無用處。
而就在酒吧老闆的不遠處,一個狂笑的白人屍體正靜靜的躺在那裡,他的嘴巴咧開手裡握著手機,維持通話的模樣。
是那個脫口秀演員。
「你曾經給過我一次機會,老闆。」
後台,亞瑟靜靜的注視著眼前痛苦大笑著的酒吧老闆。
小丑面具之下,他勾動嘴角,用輕快的語氣歡樂的說道。
「所以,我也給你一次機會。」
「哈哈,哈……哈哈……」
隨著亞瑟的話音落下,酒吧老闆嘴中不斷響起的瘋狂的笑聲逐漸減緩了下來,他得以大口喘息著空氣,就像是離開水面的魚一般抽動著呼吸,劇烈的狂笑幾乎讓他無法呼吸,連嘴角流淌的口水都無法控制。
「哈,謝謝……」
躺著地上,酒吧老闆艱難的扭動脖子看向亞瑟。
他的目光落在對方臉上的紅色小丑面具之上,嘴角笑意再度不受控制的向上翹起,連忙轉頭死死的把目光避開。
「你是整個酒吧唯一對我稍微好一點的人。」
面對酒吧老闆的感激或者說畏懼,亞瑟繼續用歡快的語氣笑著說道。
說完,他轉身踏著輕快的步調,好似快樂的小丑一般蹦蹦跳跳的往外走去。
「你要去做什麼,亞瑟?」
看著亞瑟『快樂』的背影,酒吧老闆下意識的開口。
「把快樂帶給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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