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隱隱約約地做好了準備,但真等到了阿三國發布公告的這一瞬間,陶桑還是忍不住稍微楞了一下。
他本以為,假如自己的猜測是真的,那麼阿三國可能會挑選一個時間,然後召開記者會向公眾闡明情況。
但沒想到最後,官方竟然選擇在全國各大電視台上,進行緊急新聞的插播公告。
不得不說,這波操作讓他有些心慌。
「是發現事情脫離了掌控,還是說之前真的沒有發現異狀?」陶桑忍不住低語幾句。
他仔細一想,又覺得這其實並不重要。
因為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本質上都表明,官方已經沒有了遏制住惡化情況的能力,甚至不惜向公眾發布極有可能引發社會恐慌的緊急通告,來最大程度地降低損失。
念及於此,陶桑立即再次查看起官方公布的避難城市名,來回檢查好幾遍之後,心裡提起的石頭這才稍稍落了地。
「還好自己提前回了老家,還好老家不在那十餘座城市的名單之中,」陶桑長吁口氣,「要不然到時候真的出了事,自己根本沒地方哭去,現在誰都靠不住......」
就在陶桑暗自慶幸的時候,忽然間,屋外傳來一道熟悉的呼喊聲:「哥?哥!快開門!」
阿弟?
他現在不應該是在學校上學嗎?
陶桑聽出來呼喊的人,正是自己的弟弟陶爾辛,當下有些疑惑地去開門。
剛一打開門,陶爾辛就立即像一團風似的,裹著一陣汗味闖進了屋——顯然,他是一路著急跑著回來的。
「哥,我們學校放假了,說是可能有超凡災害,老師要我們自行安排,」他一邊往屋子裡走,一邊大聲說道,說到最後,又轉過頭來看向陶桑,「哥,我的同學給我看了網上的消息,上面都吵翻天了,咱們要不要搬走啊?打算怎麼個自行安排法?」
陶桑皺了皺眉:「咱們距離名單里的那幾個東海岸城市遠著呢,跑什麼跑?」
頓了頓,他神情忽地一頓,隨即立馬問道:「學校忽然放假,不會是因為你們領導聽到了什麼消息吧?」
「我不知道,但網上有很多人說,東海岸的超凡災難,可能會一路蔓延到天火之地,咱們家剛好就在這兩地的直線路徑旁邊,」陶爾辛歇息了會兒,現在差不多把氣喘勻了,聽到自家哥哥的問話,他也有些拿不準,便只把自己知道的東西說了出來。
「還有這個消息?」陶桑神色微微一怔。
當然,他並不是因為這個消息本身而感到意外,而是因為有很多人傳這個消息而感到意外。
事實上,在這段密切關注網絡輿論的日子裡,他看到過兩三次這樣的言論,雖然言論的細節不盡相同,但大體意思上,都把東海岸的超凡災難和天火之地聯繫到了一起。
當時,這樣的言論並不多,甚至直到昨天也沒有多少人提,現在怎麼連一個在上學的高中生都知道了?
難不成這消息是從今天早上才開始往外擴散的嗎?
陶桑緊抿著唇,打開手機上的各大app,看著上面一條條甚囂塵上的消息,心情逐漸沉重起來——這個消息還真是從今天早上才開始擴散開來,而且消息的源頭並不是什麼八卦周刊,而是和腐國bbc一個級別的國際媒體。
雖然這個消息源頭,只是這個國際媒體在採訪當中提出來的一個大膽猜想,但陶桑忍不住據地越想越有理。
阿三國有何能耐,能夠吸引到各大媒體口中的災難級超凡存在,即那副在海上告訴飄蕩的神秘龍骨?
想來想去,也只有出現過霧人折枝、扶桑木生、萬鳥來朝等數種神秘現象的天火之地,有這樣的資格。
「哥?咱麼怎麼辦啊,我有不少同學都去北方去了,咱們就待在家裡嗎?」陶桑還在思考,陶爾辛卻已經忍耐不住地詢問出聲,說到底,他還只是一個剛上高中的學生,面對這種動輒生死的大事,心裡沒法做到平穩無波。
「走!為什麼不走?咱們去塔國北邊玩一趟,聽說那裡有神靈庇佑,一來躲一躲,二來為咱媽祈個福,希望她的老毛病能徹底好起來,」陶桑咬咬牙,做出了決定。
自從去年十月份左右,塔國的旅遊業就興盛起來,原因就在於傳言那裡有山神出沒。
雖然不知道事情真假,但ins和臉書等社交媒體上,確實有不少遊客發表「還願」文章,說在塔國北部待了一兩周後,身體真的好了不少,就像是吸了靈氣仙氣一樣。
阿三國和塔國距離不算很近,但也不算遠,再加上塔國的旅遊政策有便利,來往一趟的手續和花費,對陶桑一家人來說還算輕鬆。
「你現在去把媽找回來,讓她這先關店休息幾天,」陶桑說行動就行動。
在心底做好打算之後,他立馬派弟弟去說服母親,讓對方暫且把自家的幾個門面關上幾天。
而他自己則是開始收拾細軟衣物,以及證件之類的必備物品。
約莫半個小時後,陶母被陶爾辛拉著回了家。
起初,她不願意這麼浪費時間,畢竟五間旺街店鋪關上幾天,損失的金錢可不少。
但在兄弟倆的輪番勸誡下,她還是被順利打動——丈夫早逝,她一個人打理好幾間店鋪,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不少老毛病,眼下確實需要稍微休息會兒。
而且東海岸的那個超凡災難,聽著也確實唬人。
錢是個好東西,但命更好。
最終,三人收拾好東西,決定翌日中午就出發。
可人算不如天算。
第二天早上,不到六點,晨光還頗為熹微,陶家三人就被一陣嘈雜給吵醒。
「那是什麼!」
「天吶!海嘯?」
「不是海嘯!」
「那是什麼?」
「不知道!跑就完事!」
陶桑本來還迷迷糊糊,但隱約聽到屋外街上傳來這樣幾句對話,整個人立即清醒過來。
他走下床,打開窗戶,並往外面伸脖子瞅了一眼。
瞬間,他的瞳孔猛縮。
陶桑顧不得去查看到底是咋回事,直接跑進弟弟的臥室把那臭小子給揪起來,同時還不忘記朝著母親的臥室喊上一嗓子。
「哥,幹啥呢?」陶爾辛還有些懵懂,眼睛都沒睜開,本能地想要縮回被子裡。
「啪——」
陶爾辛的臉被打了一巴掌。
他還未來得及說話,卻聽自己的哥哥紅著眼睛喊了一句「出事了」,心中一個哆嗦,立即踉踉蹌蹌地被拽著跑出了屋子,來到門外。
直到此時,陶爾辛才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見天空之上,一條浩浩蕩蕩的河流正從遠方的地平線衝擊而來,恍若一條奔騰的巨龍在咆哮著起舞,入眼所見,除了水花還是水花。
更令人愕然的是,在這條恍若水龍的浩蕩河流之前,竟還存在著一黿一人。
他們宛若神人,在空中信步閒庭,引領著這條河流的走向。
所過之處,水汽瀰漫,入眼之處,皆是靄靄。
「他們這是在幹什麼?」陶爾辛想起網上的傳言,不由得喃喃,「河流不過天火之地,他們便憑空造河,真打算長驅直入天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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