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魏訊催促,「檸檸,快點,別遲到。」
「嗯。」
阮檸沒多管那件衣服,只當做是一件普通的舊衣服,收回到行李箱,快速換好禮裙。
坐車離開。
宴會是小規模的,只邀請了厲城淵一些比較要好的生意場夥伴,以及盛源的高管。
阮檸和魏訊到的時候,多少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慶幸的是,商人就是商人,一切以最原始的利益出發。
他們見到目前國內最炙手可熱的遜克老總,自然是一窩蜂的湧上來,各種攀談社交。
阮檸不喜歡這種名利場的虛假熱鬧。
厲城淵這個主角被一場國際視訊會議給耽擱住了。
唯有宴月亮這個厲夫人滿場飛來飛去,各種準備,也算極致細心。
她找一無人的角落,從侍者的手裡拿了一杯莫吉托,酒精含量不算高,能解解饞。
只是人剛坐下,酒都沒喝幾口。
就被宴月亮火急火燎的找了過來。
小姑娘眼圈紅紅的,很急切,「阮姐姐,你必須得幫幫我!別忘了,076的命,可是我救的!」
很溫和的威脅。
阮檸一口將莫吉托飲盡,站起,「說事!」
「後廚罷工,整個宴會的企劃小組也跑了,我」
「你逼走的?」阮檸有些微醺。
宴月亮一窘,臉蛋紅紅的,磕磕巴巴,「我、我也沒說什麼,就是他們做事磨磨蹭蹭的,老師馬上就要過來了,我情急之下,打了他們幾個巴掌而已。」
「你牛!」
阮檸聞言,豎了大拇指。
厲夫人不樂意了,哭唧唧,「阮姐姐,你什麼意思啊?是在批評我,覺得我做錯了嗎?」
「你是厲夫人,有厲總護著,誰敢說你錯?」
但敢罷工,不幹了!
瞧瞧,厲城淵放在心窩子裡疼愛的女人,也就不過如此。
愛情呢,的的確確是不需要什麼道理可言的!
阮檸嗤笑,「追加十台pE-4s,馮一一的社保比例提升到300%,厲夫人,有問題嗎?」
交易嘛,總不能讓人白嫖了自己的勞動力。
宴月亮一愣,「阮姐姐,你在跟我提條件?」
「那厲夫人自己想辦法解決這個爛攤子吧。」
話畢,阮檸說走就走。
宴月亮委屈兮兮的跺了跺腳,哭道:「阮姐姐,我答應你,果然,老師說的沒錯,我和阮姐姐根本不是一路人!」
「是的,我和厲夫人的確不是一路人。」
我沒你恃寵而驕的愚蠢。
更沒你把生命當兒戲的得意洋洋。
阮檸嘆口氣,懶得再廢話了。
她看一眼腕錶,用命令的口吻說道:「跟著我,好好看著,不然,厲夫人下次還得焦頭爛額,把人都給得罪盡了!」
「阮姐姐好有自信啊。」
小姑娘捂著微微隆起的肚子,陰陽怪氣。
阮檸不在意,出了小宴會廳,吩咐,「通知經理,將酒店所有出口都封住。」
「那怎麼行?雖說酒店是盛源旗下的,但那麼多住客,臨時封鎖出口,會引起」
砰!
不等宴月亮絮絮叨叨完。
阮檸直接砸碎了一個煙霧報警器。
她當著目瞪口呆的宴月亮面,打電話給酒店前台,「這裡發現一處煙霧報警器損壞,對,不用叫消防過來,但我擔心有隱患,你們先封鎖出口,一一排查。」
通話結束。
酒店發了通告,並快速安撫了住客,開始封鎖出口,進行隱患排查。
宴月亮,「這」
阮檸聳聳肩,「厲夫人,萬事萬物都要學會變通,就像你把我騙去酒店那次一樣,記住了?」
「」
宴月亮尷尬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小姑娘一個勁兒掉眼淚。
她看煩了,直接道:「去一樓,廚師團隊和策劃組出不去了,也替我們爭取了時間,讓他們留下,重新投入工作。」
等在一樓大廳找到那群人時。
宴月亮踩著五厘米的高跟鞋,風風火火的衝上去,一通道德綁架,「我花錢雇你們過來,還簽了合同,只是一群最低級的打工仔,才打了幾巴掌,就給我矯情上了嗎?」
意思是說,打工人憑什
麼有人格,有尊嚴?
為了錢,他們就該對資本俯首稱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才對!
一瞬間,本就火冒三丈的一群人,就恨不得打死宴月亮。
阮檸上前一步,扇了她一耳光。
小姑娘捂著火辣辣的臉頰,不可置信的瞪圓一雙水眸,「阮姐姐,你你怎麼能」
「想讓厲城淵的生日宴,變成一場天大的笑話嗎?厲夫人?」
她聲音不大,只有她們兩個能聽得清楚。
宴月亮一怔。
阮檸又是一耳光。
打完了,回頭問那一群也跟著懵逼的男男女女,「爽嗎?」
「爽!」
大伙兒機械式的點頭。
阮檸微笑,很艷麗,「那很好,不過,如果一會兒厲總來了,得知你們罷工,還打了他心愛的厲夫人,結果會怎樣?」
「這位小姐,人是您打的,這是冤枉,誹謗!」
廚師長站出來嚷嚷。
阮檸笑的愈發燦爛,「可誰能作證?哦,反倒是厲夫人臉上的紅腫,能夠說明一切!」
「有監控!還有前台,還有」
廚師長說著說著,昂揚頓挫的聲音,自己就弱下去了。
他嘟囔,「操蛋!忘了這裡是厲家的地盤!」
「廚師長很聰明,既然如此,我給你們一個建議,日薪翻三倍,回去繼續工作,厲夫人不會為難你們,如何?」
阮檸開門見山。
廚師長蹙眉,「那個母夜叉能同意?」
「你罵誰呢?你們這群寄生蟲」
「厲夫人,您別忘了,在您嫁給厲總之前,不也是資本的寄生蟲?」阮檸可不慣著。
她不容置喙道:「還有二十分鐘,厲總就過來了,厲夫人,錢能解決的事情,您何必斤斤計較?」
最終,宴月亮憋著氣,同意加三倍日薪,還挨了阮檸兩個巴掌,才把混亂的局面掰正。
酒店安全隱患解除。
一切恢復正常。
厲城淵到場,生日宴達到了高潮。
宴月亮腫著一張小臉,柔柔弱弱的依靠在男人懷裡。
她哽咽道:「老師,你千萬不要怪罪阮姐姐,阮姐姐對後廚和策劃團隊嚴格,還差一點把人給逼走,也是為了幫襯我!
「我自己打自己兩巴掌,還利用煙霧報警器爭取時間,所幸把大伙兒留下來,也沒惹出大亂子,阮姐姐真不是故意的。」
小姑娘誠誠懇懇,一點看不出在撒謊。
而厲城淵落在阮檸身上的視線,卻跟淬了一層劇毒一般,火燒火燎。
宴月亮一瞧,內心狂喜。
晚宴中旬。
魏訊還被人圍著。
阮檸一時沒忍住,犯了酒癮,喝了不少。
她去衛生間洗洗臉,想清醒一些。
可誰知,人剛進女衛生間,身後就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推進了小隔間。
雙手被束縛著,舉過頭頂。
阮檸看清是誰,竟是笑了,「厲總,您這是要替厲夫人報仇?」
「報仇」兩個字,仿佛深深刺激到了厲城淵。
他身上總是飄著那股子熟悉的薄荷冷香。
混著衛生間裡的消毒水味。
阮檸胸口悶悶的,想吐。
耳邊,卻傳來男人低沉沙啞,帶著滿滿恨意的聲音,「阮檸,為什麼要穿這件禮裙?你是在跟我示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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