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月 第208章 厲城淵哄她……?

    「阮院長,是這樣的,厲總只讓我問您一句,馮一一,您還管不管了?」

    能聽得出來,連盛源的助理,都看不起她這個軟柿子。

    而她,也的確不能不管馮一一。

    等趕到酒店的時候,一金髮碧眼的美女,手裡拿著一不大的小醫用箱子,站在大堂里候著她。

    阮檸在芬蘭五年,是認識這一位的。

    對方也認得她,「hi,Ning,我聽你老師說,也許你一輩子不會再回芬蘭了。」

    有點諷刺,因為她們曾是競爭最激烈的對手,同時,也住在一起,共患難過。

    「米娜,很抱歉,我一向是個言而無信的人。」面對這個女人,阮檸強硬不起來。

    米娜笑了笑,將滿滿的醫療箱遞出去,「一個男人,懷著他孩子的妻子不讓進,專業的醫生不讓進,卻非要帶著將近40度的高燒等你,到底為什麼呢?」

    「他怕傳染給厲夫人。」

    阮檸只能這麼解釋。

    米娜呵呵,「是啊,只是著涼的病毒,真的會傳染的那麼嚴重?哦,看來厲總是個很紳士的男人,連醫生也擔心被傳染呢,對吧?Ning?」

    「Sorry,我要進去了。」

    她不看她,徑自往電梯間走去。

    就知道!一旦回到芬蘭,那些不堪,那些不願,都會一股腦的衝過來,將她淹沒。

    「Ning,他得了肺癌,四期了,人在IcU吊著性命,嘴裡喊的人,依舊是你。」

    米娜站在原地,沖她的背影喊。

    阮檸腳步沒有停留,只說,「米娜,那是你的未婚夫,與我何干?」

    是啊,那個差一點結束她整個重啟人生的瘋子,憑什麼要讓她去負責?

    電梯門關閉。

    夾縫裡,阮檸清清楚楚看到,看到米娜臉上,又是那一成不變的冷漠、譏誚。

    到頂層。

    宴月亮嬌嬌俏俏的來迎她,小臉上,是堆滿的自責和竊喜。

    自責,「阮姐姐,真是的,你剛下飛機,時差還沒倒過來呢,城淵哥就非要這麼折騰你,一點不懂得憐香惜玉呢。」

    竊喜,「但也沒辦法,他就是這麼一直男,除了對我和寶寶能上點心,其他人,城淵哥總不怎麼放在心上的,阮姐姐別介意啊。」

    「放心,厲夫人,我幾歲的時候就認識了厲總,他什麼德行,我比您清楚。」

    言語攻擊嘛,誰不會?

    宴月亮一愣,可可愛愛的小表情,僵硬的,就差點原地崩壞。

    助理拿來一盒N95口罩,塞給阮檸,開門,「阮院長,請進吧,厲總吩咐,除了您,外人一律不能進入,所以,我們董事長就拜託您了。」

    換言之,但凡厲城淵掉一根頭髮,她阮檸就是罪魁禍首!

    進總統套,繞過客廳,去主臥室。

    很奇怪,這夫妻倆,難道不住在一間房裡?

    隔壁客房,小姑娘的私人物品,隨處可見。

    「咳咳咳!!!阮檸,你在磨蹭什麼?巴不得我死嗎?」

    男人還是那個男人,強勢、傲慢、不近人情,更多疑,不懂得「信任」二字該怎麼寫。

    可高燒將近40度,厲城淵臉色蒼白,細細密密的冷汗,緊密的貼在額頭上,倍顯脆弱無力。

    「厲總要是死了,我是不是就能天下太平?」阮檸沒什麼情緒的走過去,先看了一眼細菌病毒的培養結果。

    的確和米娜說的一樣,單純的著涼感冒,卻疏於照顧,才嚴重成這個樣子的。

    她選了對應的抗生素,混退燒藥和葡萄糖。

    藥液配好,掛在酒店專門替VIp準備的輸液架上,「把手給我,放心,我暫時還不想當殺人犯,不會毒死你。」

    「阮檸,你在暗示什麼?暗示你」

    他想說,你父親。

    只是下一秒,針頭惡狠狠扎進血管,疼的厲城淵一隻手都在痙攣顫抖。

    阮檸垂眸,鴉羽般纖長濃密的睫毛,小扇子似的,耷在眼瞼上,辨不清眼底的陰暗。


    她抽回束帶,起身,往外走,「一天兩次輸液,我會把藥液配比交給厲夫人,這病沒什麼傳染性,厲總大可以放心,也很遺憾,我不能跟您一起死了。」

    最後一句,自嘲,諷他!

    「阮檸,我說讓你走了嗎?還是說,馮一一,你」

    男人無恥的威脅。

    阮檸咬

    咬牙,抱臂,站在臥室門口,提醒,「厲總,厲夫人可是在總統套外翹首以盼著能來見您,您跟我糾纏,這真的合適嗎?」

    「坐下,柜子里有一箱粑粑柑,拿出來,剝一個。」厲城淵打著吊水,藥效不會太快,可身上的力氣稍微恢復了一些。

    他從床上坐起,被子下面有一灘血,大抵是燒的太厲害,喉嚨破裂,吐了一些出來。

    阮檸不以為然的睨一眼。

    腹誹:活該!

    厲城淵卻立刻用被子擋住,解釋,「吐的不多,水灑在上面,看著面積大而已。」

    「哦。」

    跟她有什麼關係?

    還是那句話,若這個惡魔死了,她和弟弟母親的生活,才能見到一寸陽光。

    「這粑粑柑是從國內空運過來的,很甜。」

    見阮檸剝皮,厲城淵多少有些獻寶的介紹。

    阮檸挑眉,「So?厲總是故意空運一箱粑粑柑,讓我來伺候您的?」

    「你不喜歡?」

    「喜歡什麼?」她無語。

    厲城淵指了指碩大一顆粑粑柑,「你不是最喜歡吃粑粑柑?小時候。」

    「呵,厲總是貴人多忘事?粑粑柑這個品種,我小時候,有嗎?」

    起碼地處北面的京港,沒有!

    話音甫落,充斥著苦澀藥味的臥室里,安靜到落針可聞。

    他用打著點滴的手,揉了揉蹙緊的眉心,「我以為你喜歡。」

    「我喜歡什麼,在厲總這裡,重要嗎?」

    阮檸放下剝好的粑粑柑,道:「我的隱忍,單純為了馮一一,就像厲總一樣,為了替厲夫人鍍金,誰都可以利用,也包括您的初戀,您女兒的親生母親。」

    而Selina會一次次揪著她搞針對,還不是因為厲城淵總在混淆視聽,讓旁人誤會,比起宴月亮,他好像更在乎自己一般。

    「阮檸,你這話,什麼意思?」

    男人的俊臉,黑出了新高度。

    她不以為然的聳聳肩,「上次會議放棄表決權,來芬蘭談判,一定要帶著我,生病不許宴月亮進來,只讓我陪著,這一樁樁,一件件,不都是做給Selina看的?」

    Selina來京港,目標明確,就想借著女兒,爬上厲夫人的寶座。

    如此,正經八百的厲夫人,也就是宴月亮,百分之一百會成為Selina的眼中釘、肉中刺。

    「你讓我給宴月亮當擋箭牌,吸引Selina的注意力到我身上,這樣一操作,厲總的愛妻,也就不必受到任何騷擾和傷害了,對嗎?」

    至於自己這個仇人的女兒。

    是死是活,終歸不如厲夫人的生活順遂來的重要!

    「阮檸,你居然是這麼認為的?」厲城淵是在自嘲嗎?

    她只當做是看錯了,直言回答,「我與厲總,從五年前開始就是不死不休的關係了,難不成,您還想讓我以為,您做這些,都是因為您還愛著我不成?」

    真可笑!

    「阮檸,你給我閉嘴!」男人暴躁的想要扯掉輸液針頭。

    阮檸友情提示,「弄傷了血管,我不負責。」

    「那你負責什麼?負責挑逗我,撩撥我,之後放下一切,一走了之,頭也不回?」

    那五年,除了鄭源,沒人知道他是怎麼過來的。

    這場悽慘的感情遊戲裡,難道就只有一個被害者,遍體鱗傷,去了芬蘭?

    留下的那一個,不是一直都在獨自收拾殘局,強撐堅強?!

    「阮檸,你若不愛,憑什麼招惹我?」厲城淵鼓著腮幫子,一字一頓,字字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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