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阮檸,你瘋了嗎?我兒子是你兒子的救命恩人,你怎麼還恩將仇報?」
不等厲城淵把話說完,她立刻就找了一個視覺盲區,把自己的腦袋撞出血。
其實這女人的暴力傾向完全能夠理解,畢竟厲女士的第一任丈夫,是因為過激殺人,才坐了牢。
「嗚嗚嗚,城淵啊,我可是你唯一的親表姐,胖墩也是你唯一的親外甥,今兒這事,阮檸跟她兒子,一個都脫不了干係。」
阮檸身上的傷,還在流血。
她看都不看賴在地上,惡人先告狀的厲家表姐。
主治醫生特尷尬,想解釋幾句。
卻聽阮檸說,「能麻煩把胖墩帶去急診處,找我兒子嗎?」
「阿姨,你是不討厭我,允許我跟然然一起玩了嗎?」
胖墩吊著小胳膊,臉上有輕微的擦傷,看著可憐兮兮的。
她笑了笑,很溫柔的蹲到他面前,捏胖臉蛋,「Sorry啊,阿姨要跟你真誠的道歉,是阿姨狹隘了,才會不允許然然跟你玩,但從今往後,你們一定要當最好的兄弟,好嗎?」
「歐耶!仙女阿姨,大漂亮阿姨,胖墩最愛最愛你了,你要是胖墩的媽媽該多好!」
小孩子就是很好哄。
他抱著阮檸,吧唧一口,親的賊甜蜜。
等主治醫生要帶他走的時候,小肉團忽然掙脫醫生叔叔的手,跑到面色複雜的厲城淵面前。
「舅舅,我偷偷告訴你哦,其實剛剛一直是媽媽在欺負然然的媽媽,舅舅你一來,媽媽就故意演戲。」
看看,連四五歲的孩子,都知道什麼叫做對與錯。
厲城淵咬了咬腮幫,他笑的有些僵硬,揉揉胖墩的小腦袋瓜,囑咐,「好好跟小夥伴玩,晚一點,鄭源叔叔接你去舅舅那住幾天。」
「嗯嗯嗯,那舅舅,我可不可以邀請然然來家裡做客?」
胖墩喜出望外。
厲大表姐低吼,「厲城淵,你為了一個賤人,居然要搶走我的兒子?」
「到時候看看魏盎然肯不肯來吧,你先去找他。」
「好。」
小傢伙乖乖離開。
厲城淵轉身的一剎那,就見阮檸一把揪住大表姐的頭髮,先是暴風似的一通扇耳光,再捏著脖子,往牆面上招呼。
分分鐘,滿身肥肉的暴躁婦女,被料理的,只剩下奄奄一息,哭著求救,「城城淵,阮阮檸要殺人了,她跟她爸一樣,都都是瘋子」
咣咣咣——
垃圾桶砸在人的身上,有多疼?
阮檸瞧著鐵皮凹陷進去的那一部分,人喘氣略粗的,往急診室的門框上一靠,「厲總,看來您表姐需要緊急處理了。」
厲大表姐趴在一灘血泊里。
她是全科醫生出身,很了解人類的身體構造。
哪怕留了很多血,哪怕會很疼,卻絕對不會致命,甚至連臟器都不會有半點損傷。
「城淵,你你看見了,是阮檸打我,她」
「表姐,醫院走廊里有隨處可見的攝像頭,你知道嗎?」出奇的,厲城淵在家人面前,智商終於正常了?
在阮檸看來,他不是應該完全不講道理的去偏袒維護嗎?
就比如說,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打,他也會直接報警,以惡意傷人罪,將她逮捕
「城淵,我是你表姐,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厲大表姐一臉錯愕。
厲城淵招招手,跟著一起來的助理,立刻上前,詢問,「阮小姐,如果您想報警的話,我馬上替您處理。」
「不必,在京港,有你們一手遮天的厲總,他表姐去看守所,且不是在度假?」
阮檸話音未落,一把沾滿油膩的塑料叉子,噗嗤!一聲,濺了血花,擦著大表姐的耳朵,劃出一道不淺的傷口。
大表姐恐懼驚呼,雙腿雙腳的往後蹭,狼狽躲閃。
她微笑,那笑容里的陰鷙,仿若一千一萬根淬了劇毒的銀針,齊齊發射,扎的人萬劫不復!
厲城淵劍眉緊蹙,卻沒阻止,「阮檸,你鬧夠了沒有?我說了,你想報警,我不會幹預!普通話聽不懂?」
「上次你表姐在小太陽對我動粗,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厲總能改變什麼?」
阮檸的諷刺,最直接。
她一腳踩在懼怕到渾身打擺子的大表姐身上,俯身,居高臨下的眸睨,微笑提醒,「一開始我不
反擊,是因為孩子們在,可再一再二不再三,若有下一回,我不保證你能全須全影的脫身!」
塑料叉子,沿著地縫,戳在了裡面。
叉頭的位置,卡著大表姐幾縷頭髮,拉扯著頭皮,撕撕拉拉的疼。
「厲總,從專業角度上來評估,我建議你立即找醫生,替你表姐治療,否則,她怕是要嚇到尿褲了。」
阮檸虛空點了點厲大表姐已經濕透的某一處。
她頭也不回,腳步極力克制平穩,走進電梯轎廂。
厲城淵追過去,想強行把人拽到身邊,無理取鬧的訓斥,「你自己身上還帶傷,多管別人的閒事做什麼?給我出來,先去急診室檢查一下。」
助理跟著附和,「是啊,阮小姐,您都不知道,得知您在醫院出事了,我們董事長一路飆車,紅燈都闖了好幾個,真是沒把我給嚇死。」
「那交警呢?需要我直接舉報到交警大隊?」
阮檸一甩手,冷嘲熱諷的警告,「厲總,您一個有婦之夫,整天纏著自己的前未婚妻,這傳出去,您不要臉,我還要呢,總之,離我遠點,我謝天謝地。」
電梯門關閉。
看著不斷下行的紅色數字。
她用額頭抵著冰涼的金屬牆壁,深呼吸,深呼吸。
該死的!竟然有人在電梯裡抽菸,那股子焦灼的尼古丁氣息,憋的人心口突突作痛。
「先生,電梯禁止抽菸,你」
一雙鷹錐般深邃的眸,帶著飽經歲月風霜的沉穩,卻偏偏有著不符合年齡段的戲瘧不羈。
男人捏滅菸頭,聳聳肩,「菸癮太大,抱歉。」
叮咚。
電梯在負一層開門。
阮檸剛才上電梯太急,都忘了摁數字鍵。
「我們」見男人要離開,她下意識的,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你要跟我搭訕?」
對方哭笑不得。
事實上,這男人的年齡不會低於五十歲,五官算不上出眾俊朗,身材也難免會增添一些中年人的負累。
但仔細一看,那耐人尋味的高雅,和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矜貴持重,都是獨一無二的,具有強勁吸引力。
阮檸歉意的收回視線,搖搖頭,道:「我可能腦子有些不清醒,打擾了。」
「嗯,你傷成這樣,的確要及時就醫。」
男人出了電梯,迅速點燃一根中華。
看來菸癮的確很大。
滴滴滴——
電梯門關閉。
驀的,阮檸的額頭一陣劇痛,腦海最深處,一片空白的區域,毫無預兆的冒出了一些零碎的畫面。
大雨天,深更半夜。
身後,有人嘶吼,「跑!檸檸,快跑,去找城淵,去報警,趕緊去報警!」
出了黑漆漆的門洞,小女孩踉踉蹌蹌跳下無數台階。
她一頭撞在一個男人身上,朦朧路燈光線,頭頂罩了一把黑色摺疊傘。
「小姑娘,你傷的不輕,的確需要及時就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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