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你們滿人是不是有一句話,真正的英雄,永遠不會在嘴上逞能?」
厲城淵穩坐泰山,眉宇間的沉穩氣場,就好像剛剛徒手捏碎酒盅的人不是他一般。
一旁的宴月亮瞧著,小臉蛋羞澀的一紅,「城淵哥,你好帥氣呀!不像某些人,除了會懟人以外,其他能耐半點都沒有呢~」
小姑娘嬌滴滴,手捧在心口的位置,跟厲城淵眉目傳情。
倒是厲總好像沒什麼調情的興致一般。
他黑沉沉的目光,來回在阮檸和艾諾爾身上掃視,不說一句,卻給足了對手強大的威壓!
劉局說笑,打圓場,「嘿,今天就是朋友們聚在一起吃頓便飯,別鬧得那麼嚴肅,想針鋒相對,等到了項目招標會上,城淵再和陳先生一較高下!」
這個項目的競爭對手,從來都不僅僅只有一個盛源集團。
雲海市砸大價錢,聯動一整個心理學界,甚至在全球醫療方面,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阮檸很清楚陳豐澤為何會傾盡所有來競爭。
同樣的,厲城淵與其他的對手,也很曉得這項目最終能產生的驚人利益有多少!
總之,每一個人,都會為了取得最終勝利而不擇手段
「來來來,都別悶著了,咱玩點你們年輕人喜歡的酒桌遊戲,對!就那個『我從來沒有過』,如何?」
劉局六十幾歲的返聘年紀,性格還挺潮流的。
宴月亮嘻嘻哈哈,跟領導賣萌,「那劉爺爺想如何懲罰呢?是喝酒,還是真心話大冒險?」
「真心話大冒險吧。」
阮檸提議。
她主要是替陳豐澤著想。
別看他骨子裡有滿人的貴族血統,又是從德國這麼一啤酒之鄉來的。
可真拼酒,陳豐澤喝不了多少,人就得醉暈過去,在領導面前可不妥當。
但同樣的話,厲城淵聽了,反倒陰霾的眼底,閃過一抹撥開雲霧見青天的精光。
宴月亮撇一眼,那燦爛如花的笑容,極其尷尬的在嘴角僵硬、消失。
小姑娘貼過去,靠著男人的肩膀,關心備至的附和,「是呢,劉爺爺,就用真心話大冒險來懲罰吧,不然我們家孩子爸爸可喝不了那麼多酒,他會過敏的。」
「孩子爸爸」四個字,刻意被加重了語氣。
阮檸表情淡淡。
厲城淵虛攥拳頭,借著去拿酒杯喝酒,抽出被宴月亮環住的胳膊。
宴月亮挺委屈的,「城淵哥,都說了不讓你喝酒啦!你怎麼不聽人家的呀!」
「你少喝點,一會兒才是重頭戲。」
阮檸拿過艾諾爾手裡的白酒酒盅,語氣溫柔,仿若老夫老妻似的自然交流。
艾諾爾微笑,點點頭,「好,都聽你的。」
厲城淵面色一沉,將茅台一飲而盡。
宴月亮咬唇,眼圈紅紅的,就差沒當場給大家表演一個痛哭流涕!
遊戲開始。
劉局第一個,「我呢,從來沒有辜負過任何一個我愛的人!」
按照規定,若有人辜負過,就等於是輸了,需要接受懲罰。
一桌子人,安靜的落針可聞。
艾諾爾嗤笑,跟厲城淵發難,「厲總確定自己沒辜負過嗎?」
阮檸心口一緊。
她拿著筷子的手,很不易察覺的微微顫抖了一下。
這個問題,厲城淵會如何回答?
沒辜負過嗎?倒也是,劉局的題目是,愛過的人!
「哎呀,陳哥哥,我家城淵哥一直對我很好,也很體貼的,哪裡會辜負呀!」
宴月亮甜甜美美,一臉萬分自信的模樣。
一教授夫人驚嘆,「天啊,我記得厲總再過生日的話,就三十一了,居然和厲夫人是初戀?」
「那是,我們城淵說」
「懲罰吧。」不等小姑娘得意洋洋的把話說完,厲城淵就拆了台。
宴月亮一愣,哭唧唧,「城淵哥,你幹嘛啦!」
艾諾爾笑面虎,很諷刺,「能幹嘛?你城淵哥這是承認自己曾經有過很愛很愛的人,可奈何他自己是個王八蛋,把人給弄丟了,又死活作著不肯認命!」
「陳先生,你少說幾句。」
阮檸也被厲城淵的這個回答給弄懵了。
她想的是,他一定會否認!
但
「劉局,請吧,
我願賭服輸。」厲城淵直言。
教授夫人訕笑,「哎呀,厲夫人,他們男人都一樣,誰還沒個過去呢,你別放在心上,他既然肯娶你,就一定是最愛你的!」
娶?
宴月亮揪著餐桌布的手,繃的一片雪白。
劉局哈哈大笑,對厲城淵多了幾分欣賞的說道:「好!是條漢子,來,你自己選,真心話呢,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
這話,是他看著阮檸說的。
阮檸忽然有一種跟有婦之夫搞曖昧的恥辱感。
她咬牙,避開那過分熾熱的視線,假裝跟陳豐澤低聲交流。
劉局問,「城淵,你曾辜負的那個人,此時此刻,在你心裡是否還有一席之地?」
「是,還有。」
輕描淡寫的一句回答,仍是死死盯著阮檸。
他還給自己加戲,「只可惜,那個人想要一片草原,我卻給不了。」
「呵!看來厲總的前女友是紅杏出牆,狠狠傷了你一片真心啊!」王夫人睨向阮檸的視線,愈發曖昧不明!
阮檸柳眉緊蹙,心裡亂七八糟的。
這男人到底想幹嘛?
當著現任妻子的面,跟前情人委委屈屈?
她已經裝作不認識了,他腦子抽風,非得把事情搞的那麼複雜才肯善罷甘休嗎?
「行了,下一個,該輪到阮經理你了。」
劉局很懂得控場。
不愧是老江湖!
阮檸輕咳一聲,敷衍,「我從來沒有去過鬼屋。」
「呀,阮姐姐你好討厭,人家可是鬼屋忠實愛好者呢!」
這一局,宴月亮被懲罰。
她爽快的選了大冒險。
阮檸還是敷衍,「找個人接吻吧。」
「城淵哥,看來阮姐姐很想看你吻我呢,人家要法式熱吻的那一款啦~」
宴月亮一旋身,人可可愛愛的勾住厲城淵脖子,往他腿上一坐。
眾人拍巴掌,起鬨,「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城淵哥,來嘛!」
她撅起嘴,很是幸福的等待著那個男人的回應。
他卻突然問阮檸,「你就這麼想看?」
「厲總,只是遊戲而已,您太認真了。」
今天的厲城淵,真是從頭到腳的古怪!
就好像,他是一隻被摯愛之人背叛拋棄的可憐蟲一樣,意難平,心不甘!
「阮檸,我問你,你想看我和別的女人接吻?」
厲城淵一字一頓,目光灼人。
阮檸微笑,「厲總,厲夫人可不是別人,她懷著您的孩子,是您的妻子。」
她認真提醒。
宴月亮尷尬的,都要用腳指頭摳地縫了。
見厲城淵不肯主動,她乾脆自己湊上去,就要吻。
男人一把推開,連喝了三杯白酒,「換一個懲罰,接吻太隱私,月亮會害羞,我心疼。」
得,敢情兒是關心則亂,一開始想拿她當筏子利用呢。
阮檸苦笑,擺擺手,「下一個,繼續吧。」
宴月亮僵著身子,不情不願的被厲城淵拉回一旁的椅子上坐好。
遊戲繼續,飯局熱熱鬧鬧。
中旬,宴月亮拿著手機,冷不丁的驚呼出聲,「怎、怎麼會這樣?」
「怎麼了?」
劉局蹙眉。
宴月亮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睇了一眼對面的阮檸。
驀的,阮檸猛得生出一股子極端不安的情緒來。
就好像,要有什麼難以預料的大事即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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