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豐澤送阮檸回了公寓。
到樓下,她準備下車的時候,男人忽然湊過來,從後面用力抱住她。
她下意識掙扎。
他在她耳邊輕輕呼氣,語氣溫柔,讓人心安,「別動,就抱一下,阮檸,你說的那句話很對,殺人犯的孩子,是有資格幸福快樂的,真的,我們都有這個資格。」
「我們?」
阮檸不解,蹙眉。
陳豐澤笑了笑,坐直身子,鬆開她,「明天我要回德國去處理一些事情,項目組和中心醫院的合作,就得暫時麻煩你這個副院長來幫忙推進了。」
「怎麼突然要回德國?」
她覺得不對勁兒。
他聳聳肩,「去面對一些過錯,快的話,一個星期就能回京港了。」
陳豐澤走那天,阮檸開車送他去了機場。
回市區的路上,遇到前面有小型車禍,高架橋上堵的水泄不通。
車裡悶。
阮檸抽了一根煙,想下車去透透氣。
卻見冷塵被一個體型微胖的女人,一把捏住脖子,打耳光。
「一個男人還能這麼賤?我tm的真是活久見了!敢開車撞我,你是不想活了?」
冷塵沒還手,他有他做人的底線。
起碼不能打女人!
「把那筆錢給我,這是我應得的。」
他一開口,就吐了點血。
女人嫌噁心,直接甩手,將人懟到地上,「怎麼著?跟我家那位睡一覺,就想要幾百萬?一破孤兒院,用得著這些錢?來來來,幾千塊夠不夠啊?髒貨!」
一沓百元大鈔,極端諷刺的從天而降。
冷塵竟一張一張去撿。
在他眼裡,每一分錢,都足夠去拯救一個被拋棄的孩子。
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也是一段本該大放異彩的人生
「擦!垃圾貨色,我今兒就直接打死你!」
女人又要動手。
阮檸一個箭步上前,手裡高舉著手機,實時錄像,「打吧,鴻騰航空的董事長夫人當街毆打無辜百姓,還出言侮辱,極盡羞辱,我倒是要看看,這熱搜會有多大的影響力!」
這幾年航空業發展受阻,尤其是鴻騰這樣的廉價私人航空,前路渺茫。
女人一懵,眯著眼,上下打量穿著低調的阮檸,「你認識我?你誰啊?」
「魏訊的前妻,鴻夫人忘了嗎?」
阮檸不得不搬出魏訊。
女人聞言,當場腿都軟了,「遜遜克的魏夫人?」
「是前妻。」
她一字一頓強調。
女人用手機查了一下,再跟阮檸的臉進行快速比對後。
下一秒。
撲通!一聲,就給跪了。
「對不起對不起,魏夫人,我不知道這賤貨,哦,不是,是冷塵和您認識,要早知道,這幾百萬的支票,我當場就能簽。」
胖女人慌得一批。
阮檸攤開手掌,「支票,拿來。」
「是是是。」
一張三百萬的支票,新鮮出爐。
她讓那女人滾蛋。
冷塵見狀,譏誚一笑,「魏夫人的名頭,還真好用。」
「魏訊利用我,就不許我反過來利用一二了?」
阮檸把支票塞給冷塵,再將他掉到胳膊上的衣領往上拽一拽,「潔身自好一點,小心得病。」
「我沒睡。」
他說,表情挺冷的。
她滿不在乎的聳聳肩,「你若不是馮一一的朋友,我可能會見死不救,所以,你和誰睡,睡了多少人,這都跟我沒關係。」
「那馮一一呢,你還管不管?」
阮檸往前走一步,他就跟上一步。
身上過分性感的寬領休閒襯衫,淡粉色的,穿在男人身上,更顯得毫無違和感的風情萬種。
「你知道馮一一在哪?」她腳步猛得一頓。
冷塵指了指車,「車報廢了,捎一程?」
「我問你,我弟弟,馮一一在哪?」
「弟弟」兩個字剛出口。
冷塵莫名就狠狠抖了一下。
他嗓音沙啞,「阮檸,你說誰是你弟弟?」
「馮一一!但這跟你一個外人沒有關係,告訴我,小蕭到底在哪?」
「他不是!」一向沉穩內斂到有些老態的冷塵,毫無預兆的,
就暴跳如雷起來。
阮檸蹙眉,「你有病?」
「都是一群混蛋,都tm不得好死!」
冷塵一腳踹在她車上,扭頭就走。
可剛暴走沒幾步,又轉身回到車旁,從緊身皮褲的口袋裡,掏出紙巾,擦掉鞋底弄上去的灰塵。
阮檸,「?」
冷塵一聲不吭的,穿過人群,真的一走了之。
拖車將肇事車輛處理。
高架橋疏通。
冷塵坐進一輛黑色的邁巴赫里,緊緊抱住駕駛座上的人,親上去。
他不想哭,卻還是沒出息的掉了眼淚,「我姐她,她說,馮一一才是她的弟弟,他才是阮蕭!」
「那不是很好?你不是一直不希望阮檸知道你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了嗎?」
吻的天昏地暗,車子晃悠的厲害。
冷塵稍微平復了一些心態,穿衣服,問,「厲城淵那邊,安排的如何了?」
「一切都在計劃中,你放心,你爸不會白死!」
「別把我姐牽扯進去,她承受不了更多了。」
「好,都聽你的。」
次日,阮檸下班的時候,接到一通警局的來電。
「阮小姐是嗎?馮一一出了點事,麻煩您立刻來東城警局一趟。」
等她一路飆車,趕到警局的時候。
厲城淵和宴月亮居然也在。
男人摟著女孩不及盈盈一握的細腰,和她一起安撫著坐在休息椅上的一對小情侶。
「行了,只是一場意外,我的律師已經去調節,儘可能達成私下補償。」
宴月亮抱著厲城淵的胳膊,嬌羞一笑,「二弟,放心啦,有你姐夫在,你和你女朋友都不會有事,更不會坐牢的!」
「可姐,我沒有駕駛執照就開車,要不是那個人忽然衝出來,護住嬰兒車,我我怕是真的會撞死那個孩子啊!」
宴樹上專科一年,吃喝玩樂樣樣精通。
但一遇上事,立刻秒慫!
宴月亮覺得丟臉,人也不耐煩了,「那孩子不是沒事嘛!還有這個多管閒事的,你也沒撞死,就受了一點輕傷,你怕什麼怕?」
另一邊。
阮檸跟著辦案警員進了休息室。
許久未見的馮一一,整個人都頹廢的沒有一點生氣。
身上帶了一些傷,顯然不嚴重,都不需要去醫院包紮。
她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馮一一聽到門口有動靜,頭都沒抬,以為是警察和律師,直接開口道:「不和解,走司法程序,無證駕駛,險些撞死人,他必須給我去坐牢!」
「小蕭,是我,姐姐。」
砰!一聲。
馮一一站起來的太急,身後的椅子直接撞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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