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檸吩咐,「讓科室那邊通知吳小雨明天來醫院複診,哦,對了,把我的專家診提前。」
「是。」
次日。
阮檸在診室見到嘻嘻哈哈的吳小雨。
她趴在診療床上,撐著下巴,調侃,「我媽去找你了?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不如趁這個機會,和我媽一起趕走宴月亮,之後我表哥娶誰當媳婦,可說不定。」
「你還真是厲女士的好女兒。」
阮檸哭笑不得,戴上一次性醫用手套。
吳小雨臉色一陰,「她害死我爸,我也要讓她愛的人,一個個倒霉。」
「所以,你覺得厲城淵跟我在一起,算是倒霉?」
她走到診療床旁。
吳小雨警告,「輕點摁,不然我去投訴你公報私仇!」
「我儘量。」
「呵呵,表面溫溫柔柔,骨子裡卻藏著一個女魔頭,我媽說的對,阮家的人,都夠狠!」
一個大力。
吳小雨疼的齜牙咧嘴。
阮檸直奔正題,「讓你媽去折磨宴月亮,厲城淵一定心疼,厲家人內訌,這才是真正的倒霉。」
「我憑什麼相信你?」
「因為我比你更希望看到厲城淵和他的家人生不如死!」
這一番話,挺簡單的,一共也沒幾個字。
可從她嘴裡說出來,卻跟生吞刀片一般,在喉嚨里劃出一道道撕裂的血口。
耳邊,像是聽到魏訊在哈哈大笑。
他鄙夷,「檸檸,你終究和我一樣,為了報復,為了利益,開始處心積慮,不擇手段了,這才是最本來的你,阮家的女兒,不就是這樣的嗎?」
啊啊啊——
送走吳小雨。
阮檸踉踉蹌蹌的跑到天台上,靠著生鏽的鐵柵欄,歇斯底里的大吼了一通。
驚鳥四散。
樓下的病人和醫護人員,紛紛抬頭,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頭頂正上方那模糊的一點。
陳豐澤追上來。
她轉身,人是笑著的,但一滴淚,無聲無息的在眼角滑落
「阮檸」
「是惡魔嗎?艾諾爾,難道魏訊說的都是真的?我只是強迫自己學著善良,身為殺人犯的女兒,又怎麼會善良?」
一切,都按照阮檸的計劃推進。
厲家小姑折騰人的手段,也算是層出不窮。
陳蕊樂呵呵,「副院長,您是沒看見,宴月亮想討好厲城淵的家人,把人約到醫院來參觀,好顯擺自己的能力,卻生生被打了好幾個巴掌,賊丟人。」
「還有還有,在食堂,宴月亮忙前忙後,一個孕婦都給當奴隸使喚了。」
「呵呵,更絕的是,厲城淵的小姑還用錢砸她,當眾羞辱宴月亮是吸血鬼,是花瓶,是寄生蟲,反正那話是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咱厲夫人差點沒哭死。」
是的,阮檸相信陳蕊並沒有誇大其詞。
在她第一次強行跟著厲城淵回老家那天,宴月亮所受到的「待遇」,自己可是一個都沒落下!
只是這個男人,選擇了冷眼旁觀,甚至還奚落了她好幾句。
「阮檸,是你非要跟來,別用那種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我。」
「阮檸,自找苦吃的滋味,如何?」
「阮檸,以後離厲家的人遠一點,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晚上下班。
宴月亮派人來通知她,想當面聊一聊。
阮檸故意從後門離開,驅車回了別墅。
小然然跟菲傭阿姨在二樓的玩具房玩的不亦樂乎。
她去廚房做蘋果派,那可是然然此生最愛!
嗡嗡嗡。
島台上的手機一直震動。
阮檸看一眼,是沒有備註的陌生號碼,以為是詐騙,就直接給忽略掉了。
但隔了沒幾分鐘,同一個號碼又打了過來。
連續三次。
對方還發了一條莫名其妙的簡訊:【夫人,我這裡是後海酒吧,您丈夫喝多了,還有些過敏,我們給他吃了藥,但他死活要您送他去醫院,請您趕緊過來一趟。】
什麼丈夫?
現在詐騙分子的伎倆,都這麼千奇百變了嗎?
她正要拉黑。
那個電話又打了過來。
阮檸沒收住手指,蹭著屏幕,摁了接通。
「喂喂喂,謝天
謝地,夫人,您可算是接電話了,您丈夫手機通訊錄里,就只有您的電話,我們也只能聯繫上您了。」
「編故事請先過一過大腦,我未婚,單身,哪來的丈夫,別再騷擾我,不然我直接報警!」
她很是無語的掛斷電話,拉黑,關機。
小然然噔噔噔的從樓上跑下來。
身後,菲傭急三火四的追趕,「然然!然然慢點,你摔了,媽媽會擔心你的。」
「媽媽,媽媽快看,這是然然給媽媽畫的自畫像,是不是很棒,很漂亮?」
然然手裡舉著一dIY沙畫。
畫裡的阮檸,歪歪扭扭的,有點抽象主義概念的feel。
阮檸抱起兒子,貼了貼他的小臉蛋,笑著說,「嗯,然然把媽媽畫的很漂亮,不過以後不許在新家裡這麼毛毛躁躁了,那樣很危險,知道嗎?」
別墅要比公寓大的多,稜稜角角也沒辦法全用海綿包起來。
小孩子真撞上去,嚴重的,都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然然懂事,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嗯嗯嗯,然然是媽媽的好寶寶,然然最聽媽媽的話。」
這都成小傢伙的口頭禪了。
入夜,菲傭帶著兒子去睡覺。
阮檸到書房看病例,最近手術排的很滿,不在醫院加班,回家也閒不著。
砰砰砰——
深更半夜的,別墅大門被人敲的咣咣作響。
她心跳加速,生怕把兒童房的然然吵醒,便一路小跑,去了玄關。
外面的人沒好氣的喊,「喂,我說你們夫妻倆吵架,幹嘛折騰我一酒吧的服務員啊,趕緊出來,你老公都快醉死過去了,你想守寡嗎?」
什麼情況?詐騙分子都直接跑家裡來詐騙了?
「行,你不開門是吧?那我就把你老公扔外面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再見。」
敲門聲停止。
阮檸隔著門板,能聽到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
之後,車子離開,院子裡除了低沉的男人呼吸聲以外,就什麼都聽不見了。
「老婆,開門,開門」
聲音好熟悉!
阮檸揪著心口前的衣襟,嘴唇都給咬出了血。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6s 3.630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