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兒子手語表達的意思,賀厲存頓了一下:「」
小天剛想告訴賀厲存,昨天見到的那位沈小姐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時,沈小寒的話,再一次從他的腦海中響起。道友閣 m.daoyouge.com小天的手勢也跟著停頓了一秒:「如果我知道媽咪在哪就好了,爹地,我們會找到媽咪的,對嗎」
已經找了四年。四年都找不到一個人的消息,那麼這個人到底還存不存在,都變成了懸念。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賀厲存的目光加深下去,點頭:「嗯,會的。」
小天悄悄鬆了一口氣。好險。還好爹地沒有懷疑。一小時後。賀厲存帶著小天在醫院做完全身檢查,剛從檢查室出來。一名穿著白大褂的青年雙手抄進口袋,斜靠在牆邊,笑眯眯盯著賀厲存的方向。如果不是青年身上的白大褂,就他那個狼尾鯔魚髮型,加上他掛耳的飾品造型,根本沒辦法把這種不良青年的形象跟醫生聯繫到一起。而且,還是醫界頂尖的醫生。青年輕佻地笑,面若桃花的精緻面孔生動起來:「真想不到,殺伐果決的賀厲存,私下竟然還是個好父親。」
「賀厲存,你說,京城那些老傢伙,如果知道你的軟肋是一個小不點,他們會怎麼樣」
下一秒。青年的脖子就被賀厲存狠狠鉗固住了。只要他的力道再多一分,面前的青年就會斷頸而亡。一雙充滿殺意的目光緊緊鎖著面前的青年,賀厲存一字一句:「你應該慶幸,如果不是你有機會治癒小天,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嘖,我好害怕啊。」
青年臉上仍舊掛著笑意,絲毫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到任何恐懼,他挑眉:「賀厲存,這麼恐怖的話你都能當你兒子的面說出口,你就不怕給他造成心理陰影」
賀厲存的臉更冷了。從沒有人在他面前一次一次挑戰他的底線。直接讓身後的下屬帶小天先去休息室休息。確定兒子聽不到他們的談話後。賀厲存才冷聲威脅:「謝斐,注意你的身份。」
「注意我的身份」
謝斐臉上的譏笑更加濃郁了,他雙手做出舉手投降的動作,笑意昂然看著面前的男人:「賀厲存,你也別忘了,我死了,你兒子的病可就不一定有人能治好了,你真的一點不怕他死在你前頭麼。」
「你找死!」
咔咔咔!賀厲存手上的動作明顯加大了力道。謝斐還在笑,仿佛沒察覺到他的生命馬上就結束在對方手上一般:「那你可以,試試看。」
一秒鐘。兩秒鐘。這種沉默,持續了不知道多久,賀厲存冷著臉,將手鬆開了。得到喘息的謝斐笑盈盈摸了摸自己被人掐地通紅的脖子,整個人斜斜靠在牆壁喘息著,像是看待螻蟻一般,嬉笑地看著賀厲存:「還有一件事忘記告訴你了,你的寶貝兒子,可能,活不久了。」
「謝斐!」
賀厲存驟然抬頭,墨色的瞳孔里折射出驚人的煞氣:「別逼我對你動手!」
「你凶什麼,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謝斐笑著,扯開了一點領口,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稍微舒服一點:「你兒子的視力明顯比上次檢查時差了很多,還有他的嗅覺,味覺,觸覺,也已經開始慢慢消失了。」
「賀厲存,你要真為你兒子著想,不如在他五感徹底消失之前,多帶他出去玩一玩。」
「對了,你這兒子,真夠乖的,五感消失,不可能一點痛覺都沒有。」
「他竟然,一直都沒跟你提過麼」
謝斐笑著,走上前拍了拍賀厲存的肩:「準備後事吧,這次,我也不一定能幫到你了。」
「謝斐,你應該知道,惹怒我的下場。」
賀厲存的眼神陰沉地可怕,這次沒有動手,只是緊盯著謝斐那雙沈褐色的眼瞳:「小天如果有事,第一個陪葬的人,就是你。」
「是麼」
謝斐又笑了,漂亮精緻的臉上沒有絲毫懼意,反而有點躍躍欲試:「那我還真是,求之不得。」
深深看了賀厲存一眼。謝斐扭頭,準備回自己的辦公室。走廊上,只有謝斐踩在地面發出的腳步聲。賀厲存緊盯著謝斐的背影,終於再次開口:「我求你,救他。」
「我這種無利不起早的人,沒條件,可是不會答應的。」
謝斐的聲音帶著輕笑,腳步並沒有停留:「賀厲存,有這些時間求我,還不如早點帶你兒子出去好好玩一玩。」
賀厲存:「你想要什麼」
這句話落下。謝斐的腳步倒是忽然停了。他扭頭,朝著賀厲存的方向瞥了過來,深褐色的雙瞳帶著一抹新奇:「你的命,怎麼樣我想用你的命,換你兒子的命,你答應麼」
整個走廊,落針可聞。看賀厲存沒說話,謝斐呲笑一聲:「要是不行,那就算了,看樣子,你對你兒子的愛,不過如此。」
「可以。」
賀厲存抿著唇打斷謝斐的嘲諷,墨色的瞳孔一如既往地平靜:「我可以跟你交換,如果你能治好小天的命,我隨你處置。」
他的話,倒是讓謝斐意外了。他,竟然真的答應了謝斐挑眉,轉過身,抱著雙臂,興致盎然地望著賀厲存:「口說無憑,誰知道你會不會馬上反悔。」
賀厲存:「那你想怎麼樣。」
「我現在就想要你的命。」
謝斐精緻的臉上揚起一抹嗜血的笑容,他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握著一把鋒銳的手術刀了,他欣賞地看著手中的這把刀:「賀厲存,這把刀子能輕而易舉地切開你的喉管,只要你敢對自己動手,我就答應你,治好你兒子的病,如何」
謝斐把玩著手術刀,補充:「當然,你要是不敢,就當我什麼也沒說。」
話音剛落。謝斐手中的刀子就已經落到賀厲存的手上了。謝斐臉上的笑容終於凝固了幾分,他盯著面前靠近的男人,小聲罵了一句:「這傢伙,速度還真是越來越快了」賀厲存也沒廢話,握著刀子直接朝著自己的頸部划去。整個過程,他的臉上甚至一絲情緒起伏都沒有。謝斐又低聲罵了一句:「操,這個神經病,真是瘋了!」
「賀厲存,我跟你開玩笑的,我答應你了。」
在賀厲存的刀子真的割下去之前,謝斐罵罵咧咧伸手阻止:「你死了,你的部下也不會放過我,我真是倒八輩子霉,才被你抓來這裡!」
奪回手術刀,謝斐冷哼了一聲:「你兒子的病,能治,不過不是我。」
「有個姓沈的教授,能治你兒子的病。」
「全球,也只有她能治。」
「對了,她的名字叫,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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