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才上天劍山去,山下便迎來了巨浪。
張凌塵等人看在眼裡,內心也是後怕起來。
先前,若不是張凌塵藉助柯騫之元氣,利用中行錐快速逃了出來,僅那道巨浪,足可瞬間將他們湮滅。
桁樂作為幽宗實力最強勁的那幾人,根本不是張凌塵幾個少年所能夠抗衡,即便是宋林鹿在場,恐怕也不夠看。這天劍山上的玄武巨骨,究竟花落誰家,如今看起來越發的破朔迷離。
天劍山高聳入雲,連條路都沒有,整座山峰像是古老樹林一般,全被高大的樹木遮蓋著,身處其中,根本看不到這山究竟有多高。
此事的天劍山,仍然被一層雲霧籠罩著,這種雲霧更像是某種看不清究竟的介質,讓大家甚至有些分不清身在何處。張凌塵等人攀爬了很久,似乎也還未至一半,先前張凌塵和宋見星又都大戰一場,此事有些吃不消了。
宋見星其實還好,僅僅是消耗了一些元氣,可張凌塵被雍離淳所傷,此事全靠硬撐著。
「等了你們這麼久,還以為你們到不了這裡呢。」
正當一行人有些精疲力盡之時,林霧之中,走出一人來。
這人手持長劍,笑眯眯看著眾人,似乎等待多少了。
宋林鹿在幾人最前面,也是皺起了眉頭。
此人大家並不陌生,早在長生宗就見過的。
「余承陽?」張凌塵率先認出此人。
他的身後,緊接著又出現一人,不難猜出,正是蓬萊閣四大護法中的其中一人。看起來,此人要比王朝年實力還要莫測。
「呦,還認識我呢。你們不在自己家裡好好待著,來我蓬萊境內做甚?難不成,上趕著找死?眼下,我那哥哥余盛陽下落不明,連幻音玉笛也不見了蹤影,我有理由懷疑,就是死在了你們手中!」
余承陽看起來胸有成竹,完全不把眼前的眾人放在眼裡。
「余盛陽,死了?」張凌塵心中暗道。
張凌塵離開那方海域之時,余盛陽明明就活得好好的,如今余承陽說他死了,很難讓人不相信,余盛陽就是死在了張凌塵手中。
「借刀殺人!」張凌塵瞬間就明白了一切,余承陽手下有四大護法,此時在他身邊的,也只有一人,他這擺明了就是藉助張凌塵的名號,來剷除自己的心腹之患。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是和余盛陽交手不假,但他根本就不是死在我的手中,他是怎麼死的,幻音玉笛又去了哪裡,你恐怕要比我更加清楚才是!」
余承陽還是眯著眼笑著,看不出心裡究竟在想什麼,但總歸也不是什麼好事。
「張凌塵呀,早在長生宗時,我就知道你嘴皮子很溜,就是不知道,手上功夫到底如何,以為勝過了我那廢物弟弟余文慶,就真的在這世間能排上名號了?我那哥哥,明明就是和你交手過後不見了蹤跡,世人誰不知道你如今已經掌握了神龍之力,殺死余盛陽,恐怕不難吧。你若是承認了,我倒還能認你是條漢子!」
「哼!」
張凌塵冷哼一聲,看起來,這個鍋,自己怕是背定了。
但他並不在乎這個,他沒有做過的事情,就是沒有做過,況且,余盛陽擺明了就是沖他而來,難不成要讓自己束手就擒不行?
再者說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此刻,他不管如何解釋,恐怕都躲不過去了。
宋林鹿看著眼前兩人,內心也明白了一切。
「余宗主,此事,恐怕有誤會吧,我們來此,的確是為玄武巨骨而來,這玄武巨骨,有能者得之,你在這裡阻攔於我們,莫非,是想和我劍冢為敵?」
宋林鹿嘴上說著,但手中長劍已然發出光澤,隨時準備一戰了。
「呦,宋家叔祖,你口氣不要這麼大嘛,動不動就是與你劍冢為敵之類的話,怎麼,真當你劍冢在這世間無敵了?」
「少廢話,看劍吧!」
宋見星已然是忍受不住了,拔出毋庸,便刺向了余承陽。
而余承陽要的,就是劍冢之人先動手。
宋林鹿雖不想見到這般場景,但自家少宗主已然動手了,便也不再廢話,當即也提劍殺了過去。
余承陽哪裡會被這祖孫二人所嚇到,笑著退了幾步,來到他旁邊那人身後。
此人,乃是蓬萊閣四大護法之首,王朝風。
他手中之劍,是一把短劍,名為驚風,雖只有一尺余,但實力不容小覷。
見這祖孫二人沖將上前,王朝風踏前一步,元氣從周邊暴起,將身旁樹木吹散不說,連帶著整個地面的塵土這炸起數丈之高。
劍意才起,他手中短劍爆發出驚人的鋒芒,接連數十道劍氣騰空斬向宋林鹿和宋見星。
宋見星見此人實力非凡,跳躍而起,手持毋庸,麒麟出現擋在身前,端端一劍刺向了他身後的余承陽。
宋林鹿長劍同樣爆發出劍氣,同著他的身形一道,對向王朝風。
周邊數十棵樹木被連根拔起,元氣轟然炸開,王朝風身前青色元氣勃然轉為劍氣,他似乎都沒有動,劍氣之鋒便讓宋見星不得不靠後躲去。
王朝風此時才算略施拳腳,眼中甚至還帶著笑意。
他的身後,元氣所至,數百顆巨石騰空而起,向著宋見星及身後張凌塵等眾人砸來。
這些巨石,帶著不知道多少劍意,張凌塵擋在九寶兒身前,手持龍栩,艱難阻擋。
彭自羽手中貫天乃是一柄重劍,此時已然變得更大了些,劈砍著飛至而來的巨石,但巨石實在太多,貫天即便強勢,可還是有阻擋不住的,身體硬生生接連抗下幾顆後,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
宋見星也在阻擋著帶著劍意的巨石,可這些石頭像是源源不斷,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半山腰上,巨大石塊像是天降冰雹一樣,砸得幾人頭都抬不起來。
宋林鹿也在艱難阻擋,終於衝破屏障,帶著劍氣來到了王朝風身前。
他的手中長劍,名為見月,是一柄很長的長劍。
宋林鹿人還未至,見月劍鋒卻是到了王朝風身前一尺位置。
王朝風這才停下元氣,手中驚風揮舞起來,與見月打作一團。
眾人這才稍有緩和,張凌塵大口喘著粗氣,看著眼前場景,眼神逐漸變得狠厲。
不是狼,就是虎,這世上,總有人不願意讓你好過。
既然如此,那便都不好過。
他心中再次喚起柯騫,柯騫瞬時響應,龍鱗蹭蹭而起,將張凌塵包裹起來。
他手中龍栩,也化身為一條黑龍模樣,長嘯一聲,沖向那主僕二人。
「自羽,保護九寶兒。」
張凌塵臨上前時,大喊一聲。
彭自羽點點頭,護在了九寶兒身前。
龍栩將至,龍吟之聲響徹整個山峰,帶著無盡龍氣,襲卷而去,劍鋒直指余承陽。
他心裡知道,只要能擊中余承陽,王朝風便不在話下。
余承陽臉上依舊笑著,似乎根本不怕。
他的手中,也出現一柄玉劍,在龍栩快要到來之前,發出幽鳴之聲,似乎有一隻大鳥從中出現,噴射出大量火焰,讓張凌塵頃刻之間什麼也看不見了。
大量火焰噴射而出的同時,那隻大鳥顯形,完全是一隻火鳥。
「朱雀?」彭自羽看到這隻大鳥,口中似乎是喃喃自語,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這劍,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九寶兒轉頭看向彭自羽:「朱雀?這是什麼劍?」
「不對,這天劍山的秘密,恐怕不止玄武巨骨這麼簡單,這火鳥名為朱雀,傳說就是一柄玉劍所化,只是在傳說之中存在,不可能是他蓬萊閣之物。」
「傳說之中?」九寶兒也是有些不明所以。
「對,傳說中,有五大神力。分別為神龍之力,麒麟之力,白虎之力,玄武之力,朱雀之力。」
「若我猜得不錯的話,毋庸便是麒麟之力所化,已是世間第一的存在。神龍之力,應該就是張凌塵手中那柄龍栩。而此時余承陽手中的那柄玉劍,應該就是得到了朱雀之力才是。此次我們前來爭奪的玄武巨骨,應該就是玄武之力了。」
「那,白虎之力呢?」九寶兒眨著眼睛問道。
彭自羽肅眉看了看九寶兒,似乎在猶豫著,但還是說道:「我離家之前,我的父親告訴我,這貫天,便是得了白虎之力,但這是一個秘密,父親讓我誰都不要輕易告知。要不是此刻朱雀問世,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所以,五大神力,在這裡齊聚了?」九寶兒也是詫異道。
「是的,如果傳說是真,五大神力同時出現的話,是要有天罰降世的。」
「天罰?何為天罰?」九寶兒繼續問道。
彭自羽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天罰究竟是何物,總歸,上一次五大神力齊聚之時,天師破開了天門。
「怪不得!只是,你怎麼知道?既然你知道,必然也有很多人知道啊。」
彭自羽皺著眉頭,輕擺腦袋道:「我也是聽父親所說,這件事,世上能夠知道的,恐怕只有那幾個人,但傳言還說,」
九寶兒彭自羽正說話間,山頂傳來巨響,一座比蜃墟還要大的巨大骨架出現在幾人上空。
不遠之處,桁樂帶著趙克胥和虺宗眾人,一齊飛去,直奔向那巨骨而去。
海域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也不知從何處出現,也一齊向天劍山而來。
余承陽看到巨骨出現,也是停下了手中動作,朱雀高懸,他手中玉劍再次發出幽鳴之聲,帶著余承陽向上而去。
王朝風還在和宋林鹿戰鬥著,卻也停下了手中動作,隨著余承陽而去。
「我們也去!快!」宋林鹿吩咐著,率先跟了過去。
宋見星回過頭看向張凌塵,眼中是一種看不懂的神情。
「對不住了,凌塵,我本不想騙你,現在,你們可以離開了,接下來會更加危險。」
張凌塵不解宋見星話中之意,卻見那巨骨突然變成一道鋒銳的劍意,直直向天而去。
整個海域像是產生了大地震一般,搖晃起來,讓幾人戰都站不穩。
「什麼意思啊!說什麼騙我?你究竟在說什麼。」
張凌塵還想再問,彭自羽卻走到前來,拉住了張凌塵。
「看起來,劍冢是知道,你我,就是神龍之力和白虎之力的擁有者了。」
「什麼?神龍之力,白虎之力?」
「對,我就是神龍之力,所以,世間很多人都想得到我。這玄武巨骨,就是玄武之力,能夠得到的,便擁有了玄武之力。而你身邊的彭自羽,他手中那柄貫天,其實就是白虎之力加持。」
柯騫聲音響起,讓張凌塵更加迷茫起來。
「你們,在說什麼啊。」
「這天劍山上,不僅有玄武之力,看起來,還有朱雀之力,天罰將至,我們還是儘早離開吧。」
「什麼,離開?」張凌塵聽著柯騫雲裡霧裡說著,實在不解他在說什麼。
頃刻之間,大地震動得更加厲害,一圈又一圈的元氣從山頂炸裂開來,數百道血線騰空而出,趙克胥正端立於玄武巨骨之中,萬千血色元氣正順著他手中探幽,像是無盡無竭一般,灌入其中。
「看起來,還是趙家那小子得到了玄武之力,往後,便更加有意思了。你如今實力還不夠,接下來,他們勢必會衝著你們二人前來。我們回去吧。」柯騫說著,龍鱗生出,將他們幾人裹進其中。
可就在此時,桁樂卻將目光注視到張凌塵這裡,沿著山岩沖將而來。
那百道血線,也引出了其中一部分,沖向了張凌塵。
眼看著,張凌塵就要被血線所傾入了。
「不好,快跑!」
柯騫大聲喊著,張凌塵還未拿出中行錐來,血線順著他的眼睛沖了進去。
張凌塵像是瞬間被什麼控制了一般,周身血氣瀰漫著。
這些血氣將張凌塵托舉起來,逐漸向上升去。
「張凌塵!」九寶兒和彭自羽同時大喊起來。
只是,那些血線似乎很貪婪似的,並不給張凌塵任何活命的機會,瞬間便將張凌塵周身襲遍,無數的元氣正順著血線向著趙克胥而去。
「虐餮之法,沒救的。」
彭自羽嘆息著,眼中已滿是絕望。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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