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率領大軍,剛走到襄垣縣,斥候便傳來了消息,壺關已經被袁紹攻破,張楊狼狽的逃回了上黨。
驚訝之餘,太史慈急忙詢問斥候壺關是怎麼被攻破的。
斥候娓娓道來,說于禁率軍抵達了盪陰,揚言要攻取鄴城,袁紹以救援鄴城為由,突然從壺關撤軍,張楊、張燕信以為真,不久張燕便率軍回黑山。
袁紹在張燕的軍隊走遠後,假扮黑山賊來到了壺關城下,張楊以為張燕去而復返,便疏於防範,結果被袁紹的軍隊沖開了關門,殺入壺關。
張楊抵擋不住,只好率軍退回上黨。
太史慈聽到斥候的講述,心急如焚,他急忙命令大軍加快速度,一定不能讓袁紹攻克上黨,否則,他此行的目的還有什麼意義?
但襄垣距離上黨還有兩三百里的路程,即便是太史慈率領騎兵先行,也只有一千餘人而已,三千步兵卻無法與騎兵同時到達。
而壺關與上黨近在咫尺,袁紹攻克了壺關,以大軍壓境,上黨失去了屏障,面對數萬袁軍的圍攻,只怕堅持不了多久。
於是,張紘及時的勸阻了太史慈,對太史慈道:「將軍,就算這個時候我們趕回去了,只怕也來不及了。現在將軍所要想的不是怎麼去救張楊,而是應該怎麼從上黨安全的退回洛陽。」
張遼道:「將軍,軍師說的沒錯,一旦上黨被袁紹攻破,我們就是孤軍深入,必須想個完全之策,退回洛陽才是。我軍在并州沒有立足之地,現在袁紹在南,曹艹在北,若兩軍夾擊,我軍很可能會在并州全軍覆沒。」
「那你們說,我們該怎麼辦?」
張紘道:「如果我軍由此道一路向南,必然會和袁紹的軍隊相遇,而且,我軍進入并州的事情,袁紹很有可能已經知道了,一旦他消滅了張楊,就會派兵來攻擊我們。不知道,除了此道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道路,可以避過上黨?」
張紘說最後一段話時,眼睛則望向張遼、高順二人,他們兩個是并州人,對這裡的地形,遠遠比他們還熟悉。在張紘看來,可能正是出於這個原因,張彥才派遣張遼、高順二人一同前來的吧。
張遼皺起了眉頭,他雖然是并州人,但在并州的時曰不多,自從軍以來,就一直南征北戰,東征西討,除了這條大道外,他還真不知道有什麼路可以避過上黨的。
高順的年紀遠比張遼大十歲左右,而且他是獵戶出身,年輕時,曾經翻山越嶺,更是為了尋求極其罕見的獵物,而縱橫山嶺之間,所以,他對并州的地形,十分的熟悉。
他見張遼面露難色,便開口說道:「我知道一條路,只不過,這條路太過險峻,而且十分崎嶇,不太適合戰馬行走。即使徒步,也有可能會出現危險。這條路不僅能夠繞過上黨,更能直通河內。」
太史慈皺了一下眉頭,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如果走這條路的話,就不能帶戰馬?」
高順點了點頭。
太史慈拒絕道:「這怎麼能行,我已經在晉陽損失了九百多騎兵,如今又要將所有的戰馬全部拋棄,我回去以後,怎麼向主公交待?這些戰馬來之不易,怎麼能夠輕易拋棄?不如一路向南,我軍乃精銳之師,即便是遇到袁紹的軍隊,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大不了跟他們拼了,殺出上黨!」
張紘見太史慈有些意氣用事,便苦苦勸道:「將軍千萬不可意氣用事,戰馬雖然來之不易,但保存實力也尤為重要。如果人都死光了,還要這些戰馬有什麼意義?」
「軍師,我……」
「將軍,我知道你是一個愛馬之人,但此時此刻,必須要有所取捨。我以為,不如將這些戰馬全部殺了,讓所有的軍士都飽餐一頓,然後將剩餘的馬肉帶走,輕裝前進,由高將軍帶路,走小徑,避過上黨。等回到洛陽後,我自會向主公請罪!」張紘道。
「我是主將,我的罪責,如何能夠讓軍師代受?軍師說的很對,保存實力最為重要,那就依照軍師所言,由高將軍帶路,所有軍師全部走小徑。只是,可惜了這麼多匹好馬了……」
主意已定,全軍由高順帶領著,於是,高順讓大軍沿著原路返回,大約走了三十多里,便開始改道,路也變得越來越窄。
直到馬匹實在不能再前行的時候,這才建議殺掉所有馬匹。
太史慈含淚殺掉了所有的馬匹,將馬肉分給將士們吃,附近也有水源,持著馬肉,喝著水,一行人吃喝喝足之後,這才繼續上路。
高順所選擇的道路,確實足夠狹窄,足夠崎嶇,而且還有一段是峭壁。這段路位於太行山與霍太山之間,是兩條山脈的延伸地帶,加上山中又有溪澗,猛獸,道路曲折,所以很少有人走。
很少有人走,並不代表沒有人走過。高順當年為獵戶時,曾意外發現了這條道路,雖然險要,但他藝高人膽大,所以經常在這段路往來。
這條路直接從襄垣通向銅鞮,過了銅鞮,道路就會變得平坦寬闊許多,是東西走向的一條小徑,據說,是古時居住在這裡的人開鑿而成。
但不管怎麼樣,現在這條路,為太史慈他們製造了便捷,雖然代價是一千多匹戰馬,但只要將士們不死,便是保存了實力,戰馬還是會有的!
一行人在高順的率領下,經過一天的艱難行走,終於出了這條崎嶇的道路,之後便是較為寬闊的道路,一干人等於是沿著道路向猗氏縣而去,沿途所過之處,盡皆選擇較為偏僻的道路。
如今,太史慈等四千多人,已經在上黨的西側了,在抵達猗氏縣時,便沿著沁河一路向南走,又歷經三天時間,才抵達河內。
這一路,十分的坎坷,但所幸的是,沒有遇到什麼困難,除了路上有一些不小心墜崖的傷兵外,基本上沒有什麼傷亡。
抵達河內後,太史慈重整隊伍,並設法與斥候取得了聯絡,這才得知,袁紹攻破了上黨,張楊被殺,其部下晆固率領殘軍投靠了黑山軍張燕。
張燕封鎖太行山中的關隘,成功了阻滯了袁紹的軍隊南侵。同時,張燕也與于禁取得了聯繫,有意率軍投靠。
太史慈讓張紘寫了一封罪狀,派人送給遠在彭城的張彥,並留下兩千兵士,主動要求留在了河內,屯兵在野王,等待張彥的責罰。
張紘則與張遼、高順一起率軍南渡,回到了洛陽,張紘仍然留守在河南城裡,張遼、高順則分別回到陳留、濟陰去當他們的太守。
援助張楊的計劃,最終以失敗而告終,袁紹攻占了上黨和太原後,留下一萬軍隊,交給曹艹指揮,讓曹艹負責征討并州各郡,他則率領大軍返回鄴城。
袁紹自領并州牧,另外派遣外甥高幹來并州當刺史,駐軍上黨,讓曹艹協助高幹管理并州。
田豐、沮授、審配、郭圖等謀士紛紛反對袁紹的這一個決定,但袁紹一意孤行,並且認為曹艹有極大的才能,而且并州西接匈奴,北臨鮮卑,有曹艹和他的軍隊坐鎮,他會放心許多。
……
彭城,大將軍府。
半個月來,張彥一直在密切關注并州的戰事,當得知自己援助并州的計劃以失敗告終後,便將太史慈的官職貶成了中郎將。但讓張彥值得欣慰的是,此行雖然沒有成功救援到張楊,但卻得到了黑山軍首領張燕的主動依附。
於是,張彥上表天子,封張燕為中郎將。並且讓于禁率軍返回濮陽,諸將都回到原地繼續屯守。
太史慈留守河內的請求得到了張彥的同意,張彥於是以右校令衛覬為河內太守,重新整頓河內,並派人通知張燕,讓張燕率領黑山軍民眾歸入河內籍,充實河內人口。
除此之外,張彥還在密切的關注著與劉表、孫策的聯合。近聞,袁術已經在命人私自訂做皇袍、龍冠,並且在秘密準備登基事宜。
張彥為了能夠除掉袁術,便以天子的名義,下旨拉攏劉表和孫策。
其中,策反孫策是最主要的事情,張彥給出了孫策一個大大的承諾,那就是一旦除掉袁術,便命孫策為揚州牧,把他管轄袁術現有的淮南。
劉表的回信早已經到了,他本來和袁術就有嫌隙,近來又因為收留了張繡的軍隊,實力大增,一收到張彥的書信,便果斷的答應了張彥的請求,並且在暗中準備。
但是,孫策卻一直沒有回音,就連派去送信的使者,也沒有回來。
處理完太史慈以及河內的一些事情後,張彥便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孫策的態度,對他至關重要,如果孫策同意做為內應,推翻袁術,他對付袁術就容易的多。如果孫策不同意,那他只好另擇他人了。
其實,張彥也心知肚明,孫策肯定是恨自己的,如果不是自己干涉了孫策攻占江東的好事,如今的孫策,應該已經占據江東的半壁了。
但是,以當時的情況來考慮,張彥寧肯要一個豬一樣的盟友劉繇,也絕對不會要一個如同虎狼一樣的鄰居。
江東是塊寶地,若被孫策占據,肯定會成為孫策稱雄的資本。所以,他不願意看到這種局面出現,他要把江東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以便為自己將來占據江東打下基礎。
正在張彥還在為孫策是否願意與其合作的事情而煩惱時,司隸校尉、大將軍府的長史賈詡,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封尚未拆開的書信,向著張彥抱拳道:「主公,江東密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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