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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最後一位元嬰老祖,哪怕到死,與江魚兩人間的交談,不過一問一答,寥寥數句。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江魚甚至不知道他姓甚名誰,道號為何?
但可以肯定!
這樣的元嬰,在千年前,甚至數千年前,必定橫壓一個時代,名載千秋。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卻也留下了更多的疑惑。
江九荒是誰?
屹立在北斗核心,改天換地,坐鎮北斗兩千載歲月的不朽聖地,其淵源可追溯域星空,乃至數千年前,降臨北斗的神橋大能。
這樣的仙家神通,不世武學,又怎是,一個區區金丹,就能承受。
但感受著體內生機流散,氣息消弭,這位元嬰老祖,嘴中苦笑,心裡百般疑惑,千般不解。
都永遠埋藏在心中。
萬載柳家,元嬰代代不斷,族中金丹如雨,執掌諸方。最後以滿族盡滅,金丹全數隕落,元嬰道統斬絕,甚至連著小世界,都被打碎的結局,落下帷幕。
江魚兌現諾言,留下柳亦菲一人。
從大長老張道濟嘴中得知,柳亦菲和這件事,並無關係。若是在背後,與柳亦菲,有著什麼關聯,江魚同樣不會留手。
四方世界,千里疆土,以及當年柳家半步神君,從外界移來的山川草木,拘禁來的百條小靈脈,都在破碎。
仙品金丹的威能,填滿小世界每寸虛空。
結構本來就不是很穩定的世界,也就隨之坍塌、分散、破碎。無數神紋道象,化作一泓金光,融於混沌。
就像在水杯里滴入墨水,吞噬一切色彩。
江魚立在風暴中心,宛若泄地水銀般的神識,掃過每一寸空間,杜絕漏網之魚。
確認沒有任何生機和氣息後,只手撕裂虛空,拉出一條裂縫,全身擠入。
……
百域無數道目光匯聚處,萬里長空如碧洗,風暴呼嘯,山河坍塌,群峰破碎。
昔日天君柳家,只剩一片殘垣斷壁。
所有人屏住呼吸,翹首以盼。
緊接著,天地忽的發生劇烈波動,層層能量漣漪,蕩漾雲端。把剛剛聚攏的百里雲煙,再次震散。
一條裂痕,宛若豎瞳天眼般,猛地顯化出,橫亘在天空。
只見,一道青衫震獵,長發飛揚,身上肌膚閃耀神澤的身影,從虛無中踏出,壓下諸天。
身影背後,虛空扭曲,似永無止境的延伸般。
有人就認出,這是小世界破碎,虛無震盪,發生的連鎖反應。這代表著,柳家小世界,已經完全崩散。
當所有人目光移動,投放在那張俊若天神的臉龐時,北斗百域,億萬眾生,瞬間沉默下去。
仿佛在北斗仙域,施展了禁言魔力,一片死寂。
「柳家被滅了?」
不知在什麼地方,發到一道捶胸驚嘆。
很快,整個百域人生鼎沸,山呼海嘯,所有人都把眼睛睜到最大。見證這千古年間,最讓人震撼的神跡!
近觀北斗百域,已經有著太長時間,沒有出現過,天君世家覆滅的先例。
距離上一個天君道統破敗,要追溯到兩千年前,扶搖女皇顛覆明洞前統,執掌百域。
那時就有幾個域外元嬰道統,挑釁扶搖聖地,後背扶搖女皇降下一紙天律,隔空鎮殺。
連著那個道統,幾位元嬰,都被鎮壓下去。
百域幾乎掀翻天地,北斗平靜太久,很長時間都沒有發生過這等轟天動地的大事。
要知道。
一個天君世家,極難誕生,其苛刻的條件,就杜絕所有可能性。
欲要成為天君世家,必須掌有神篇,代代元嬰相接,不得中斷。光是這兩點,百域中,無數大宗大教,就望而止步。
如星隕天域、長生天域等幾個修仙大域,天君世家,也才幾十個罷了。
……
王城。
千里筵席,眾人投目上空巨大幻象屏幕,先是短暫一愣,然後爆發出震動天地的喧譁聲。
三位元嬰天君,齊齊傻住。
百萬修士,兩眼敬怖,倒吸冷氣聲,不絕於耳。
「我明族,出了一位曠世奇才啊!」
張道濟熱淚盈眶,激動到不能自己,胸腔氣血激盪,修為涌動,整個人劇烈顫抖。
小漣喜極而泣,一雙美眸,萬分欣喜。
妖妖、姥姥、陰陽真菌等人,心中滋味難明,再看明族視線,不由得,多出幾分敬畏。
凌空虛度,立在長天的三位元嬰,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最終撫袖長嘆,先後排空落下。
接著走到張道濟,這個放在平常,從不掀眼一看的小小金丹面前,放下天君傲慢,抱拳道:
「老夫恭賀小友!」
張道濟受寵若驚,俯首還禮,連連推辭。笑容背後,卻充滿太多幸酸磨難。
他才真正意識到,一位元嬰天君的重量。
只要那個道統世家,誕生出元嬰,便可一鳴驚人,舉族得道。
整個明族,都因江魚的崛起,而化龍沖天,可與天君道統,旗鼓相當,平起平坐。
當這樣的列子發生在自己身上,張道濟才能體會。
江魚的確不是元嬰!
但這北斗眾生,敬畏的是元嬰的力量,既然江魚能夠在金丹修為,斬殺元嬰。是不是元嬰修為,又有什麼重要的?
千里筵席間,這一刻,不知有多少明族人,跪地叩首,眼淚長流。
這數千年來,明族經過太多苦難,死去無數族員。最困難時期,遷移青霜城,每月皆要送出婦孺病殘,供野獸飽腹。
這樣的方式,形如祭祀。
而今天,明族揚眉吐氣,所有劫難、所有委屈、所有不平,都一朝吐盡。
當拾心情,重振基業!
……
諸域。
上百個這些年來,曾經得罪過明族的道統,無不派出使者,攜帶重禮,前往王城謝罪。
天魔宗。
雲象洞天。
太陽神宮。
這些距離天君世家,只差半步的道統,連著老祖都被驚動,直接出關下令。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求罪王城。
面對殺伐決然,具備斬殺元嬰力量的江九荒,一不小心,千載基業,都要朝夕盡毀。
「一個江九荒,撐起了一個天君世家,簡直是我北斗數千年來,最轟動之事!」
某個天君道統,掌教撫須長嘆,感慨萬千。
葉家。
恢宏宮殿中,葉凡跪在其中,滿臉屈辱,緊握的十指,緩緩放鬆,接著又收緊開來,以此反覆。
他內心都快糾結死了。
「不孝子孫葉凡,你可知罪?」
最上方,一位白髮白須白袍的道人,周身籠罩在鍾乳雲霧之間,五官難尋,氣息淵長。
宛若冬龍蟄伏般,每一個呼吸,都引起萬象共鳴。
一絲氣機溢出,壓得滿堂俯首低眉,仿佛身上背著一座山峰,幾乎快窒息。
葉凡滿臉敬畏,小聲道:
「我知罪!」
老者睜開雙眼,裡面如有日月輪迴更替,綻放無窮神光,把百丈大殿,都照如白晝。
「還不攜重禮,長跪王城請罪。你可知道,得罪江九荒,稍有不慎,我葉家都會隨柳家一樣,被此人生生踏滅。」
柳家一滅,各種興師問罪,紛至沓來,儘管葉凡早已預料到這種局面,但此刻仍不免一肚子苦澀。
各大世家道統,皆珍待江魚,把他的位置,抬得抬高。
連葉凡都有些不理解。
江九荒!
這三個字,對葉凡而言,有著千萬噸重量,壓得他快喘不過來氣。
似看出葉凡心中所想。
老者淡然開口:
「你如果也有隻身踏滅天君世家的手段,自然可以不去,甚至無視江九荒!」
葉凡口乾舌燥。
一人踏一族,就連那幾個妖孽加在一起,都無法做到。
即便再不願意,他也只得承認,如今的江九荒,相隔十年,已經超越年輕一輩,達到了與各大世家老祖,平起平坐的高度。
「這樣的成就,哪怕我五百年、一年前,都難追到啊!」
葉凡內心絕望,滿嘴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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