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在武俠 第七章、超級殺手

    第七章、超級殺手

    歐陽情是一個喜歡笑的女人，她笑起來的時候每個人也都會想笑，也都會非常開心，這樣的一個女人似乎時時刻刻都有本事逗人開心。

    楚風認識歐陽情的時間並不短，雖然見過歐陽情的次數並不多，不過他基本上從來沒有見過歐陽情有不笑的時候，但今天他看見了。

    當他說出那句話以後，歐陽情的臉上的笑容就僵硬住人，整個人仿佛被人施了石化術一樣，這個人就愣在原地，就連那非常活潑機靈的眸子也已經被定住了。

    他望著歐陽情，甚至感覺歐陽情全身上下甚至連毛孔細胞都已經被定住了。楚風沒有說話，他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平靜望著歐陽情，他在等，他知道歐陽情無論如何也都會回過神來的，而且這時間絕對不長。

    三吸，過了三息，歐陽情回過神來了，她深深吸了口氣，又狠狠喝了一口酒，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紅潤的面色甚至都已經有些慘白了，他瞪著楚風一字一句道：「蕭淚血，是不是森森劍氣，蕭蕭易水，英雄無淚，化作碧血的蕭淚血？」

    楚風微笑道：「如果世上沒有第二個這樣的蕭淚血，似乎就是他。」

    歐陽情又道：「是不是十六年前就已經開始殺人，至今為止已經殺了上百人，其中有三十九位都是江湖上極其有名的豪客名人，從未失敗過的蕭淚血？」

    楚風點頭：「應該是的。」

    歐陽情沉沉吐了口氣，道：「是不是那位平日提著一口箱子到處行走，一旦他打開那口箱子，那就一定會有人死的蕭淚血。」

    楚風的笑容更愉快了，他望著歐陽情道：「是的，現在我大概可以肯定世上絕對沒有第二個蕭淚血了，世上也絕對沒有第二個人敢叫自己蕭淚血了，蕭淚血只有一位，這位蕭淚血已經消失在江湖已經有將近六年時間了，但我知道他這一次一定會來長安，因此我希望你可以為我找到他。」

    他的話才剛剛說完，歐陽情就已經將十八張銀票全部拿了出來，同時還補上兩張一百兩銀票，冷冷望著楚風道：「你現在可以拿著這些銀票走了，我是不會為你找蕭淚血的。」

    楚風沒有伸手，他甚至看也沒有看桌上的銀票半眼，他淡淡道：「為什麼，你為什麼不願意幫我這個忙？」

    歐陽情冷冷道：「你知不知道至今為止有多少個人找過蕭淚血，除開那些請蕭淚血殺人的人以外。」

    楚風搖頭：「這件事我沒有算過。」

    歐陽情道：「你沒有算過，但紅鞋子算過，蕭淚血出道十六年，至今為止一共至少有三百六十九人找過蕭淚血，其中有兩百三十六人是找蕭淚血報仇的，其中有三十九人找到了蕭淚血，這三十九人中又有二十一人和蕭淚血交手，補充一句這二十一人有都是江湖上一流高手，然而這二十一人中沒有一個人活著離開。」

    楚風淡淡道：「因此你的意思說單反蕭淚血要殺的人沒有不死的，但凡找到蕭淚血想要殺蕭淚血的人也沒有不死的。」

    歐陽情笑聲更冷，她道：「看來你總算還沒有笨到家，至今為止想要殺蕭淚血的人不可數計，但還沒有任何人可以殺蕭淚血，甚至沒有一個人知道蕭淚血的長相，江湖上的人對於蕭淚血唯一的印象是這個人提著一口箱子，而箱子裡裝著或許是天上地下最厲害最可怕的武器。」

    楚風依舊很冷靜，他聽見這句話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望著歐陽情平靜問道：「因此你不願意幫我這個忙？」

    歐陽情搖頭：「我不是不願意幫你這個忙，而是我根本不用幫你這個忙。」

    楚風問：「為什麼？」

    歐陽情睜大眼睛凝視著楚風，她道：「因為蕭淚血這一次來長安絕對不是來殺你的，因此無論我幫不幫你找到蕭淚血，蕭淚血也不會殺你，既然蕭淚血要殺得人不是你，那我為什麼要幫你。」

    楚風是想否認的，但他知道這個經過嚴苛訓練的女人是看得出他是說真話還是說假話，而且他一向也沒有說假話的習慣，因此他沒有否認的，但也沒有帶上銀兩離開，他望著歐陽情又問道：「你是不是一定不會幫我？」

    歐陽情搖頭，她蒼白的臉上又紅潤了不少，她看上去又變得非常悠閒非常自在，她望著楚風玩味笑道：「我倒不是一定不能幫你，只不過我想知道幾件事。」

    楚風點頭，不假思索：「你說。」

    歐陽情道：「一，蕭淚血已經有六年沒有在江湖上行走過了，他為什麼來長安殺人？」

    楚風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今天才到長安，至今為止還不知道蕭淚血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在江湖上，為什麼會忽然接下這單生意，按照道理來說他應當不會再缺錢了。」

    歐陽情沒有給楚風半點思忖的時間，繼續問道：「第二個問題，蕭淚血這一次要殺的人是誰？」

    楚風這一次沒有很快回答，而是沉吟了一下，道：「這一點我也並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十幾天前上官小仙遭到一次暗殺，暗殺雖然失敗了，但她從刺客的身上發現一塊木牌，那塊木牌正是蕭淚血殺人之前會給被殺的人留下的木牌！因此至於蕭淚血要殺得人是不是上官小仙還是什麼其他的人，這一點我不清楚。」

    這是蕭淚血的習慣，這一點歐陽情是知道的。

    歐陽情繼續問道：「你怎麼知道那塊木牌是真是假？」

    楚風平靜道：「因為我在五年前曾經得到一塊和那塊木牌無論是材質、工藝、雕刻都一模一樣的木牌，而我五年前看到得那塊木牌是屬於蕭淚血的，因此我可以肯定那塊木牌是真的。」

    歐陽情沉默了，她半晌沒有開口。楚風也沒有開口，他望著歐陽情，他在靜靜等，他發現現在他能做得事情似乎也只有等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冷風從窗外吹入，帶來一陣陣寒意，而這時候歐陽情終於開口了：「我可以答應幫你找蕭淚血，但我還有一個條件，如果你不答應，那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楚風微笑搖頭：「你說。」

    歐陽情凝視著楚風一字一句道：「一萬兩銀票，你要上官小仙付給我一萬兩銀子，她將銀票交給你，而你再將銀票交給我。」她冷冷望著楚風道：「你應當知道我要得並不貴，找人本就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何況找蕭淚血不但比找其他人困難，而且隨時都可能會死。」

    楚風已經站立起身，他望著歐陽情道：「你準備什麼時候要？」

    歐陽情淡淡道：「越快越好，銀子到了我才幫你找人，雖然我們是老朋友，但規矩就是規矩，就算你是我的爹娘丈夫也不例外。」

    楚風點了點頭，他知道紅鞋子的規矩，因此沒有任何詫異或遲疑，他道：「可以，我馬上去找上官小仙，將銀子送過來。」他說完就向外面走。

    不過他才走了幾步就走不動了。他並非是不想走，而是一隻手已經拉住了他，因此他不能走了。

    房間中一共只有兩個人，除了楚風以外就是歐陽情。

    拉住楚風的手的人自然就是歐陽情，歐陽情拉住楚風的手，臉上重新綻放出了笑容，她一用力，楚風又再一次坐到椅子上，她望了一眼外面已經暗下來的天色，她含笑道：「我們已經有一年多沒見了，今天你不許走，你身上的銀子也不許走。」

    這句話還沒有完全落在楚風的耳中，楚風發現桌上的銀子已經不見了，他想開口，只不過他的嘴巴已經不能開口了，因為一杯酒已經送到他的嘴巴上。

    楚風喝下了一杯酒，望著體態妖嬈的歐陽情，搖頭道：「因此你希望我今天陪你？」

    歐陽情道：「是的，你今天要陪我，因此你還欠我三千兩百兩銀子。」

    楚風望著歐陽情，他嘆了口氣道：「我還有沒有其他的選擇？」

    歐陽情剝了一顆葡萄塞進楚風的嘴巴里，她含笑道：「你自然是還有其他選擇的，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楚風望著歐陽情，望著這位老朋友，他伸手摟住了歐陽情的腰肢，輕嘆道：「雖然我馬上就要欠你三千兩百兩銀子了，雖然我知道今天你一定不會和我做哪些事情的，但我發現我的腿已經走不動了，因此我現在似乎只有留下來了。」

    歐陽情笑得更愉快了，她笑著親吻了一下楚風的面頰，輕聲笑道：「你是一個聰明的男人，我喜歡聰明的男人，因此我絕對給你看一件其他男人絕對沒有看見的事情。」

    楚風的心已經跳得很快了，雖然歐陽情是沒有上官小仙漂亮的，但不得不承認這也是一位極其美麗的女人，一位極其有性格的女人，他此時此刻已經被這個女人吸引了，他含笑問：「你想讓我看什麼？」

    歐陽情已經從楚風的懷抱中脫身出來，她已經站立起身，微笑望著三步外的楚風道：「你知不知道蝶舞？」

    楚風點頭：「我知道，據說蝶舞之舞冠絕天下，兩年前最擅長聲色犬馬的世襲一等侯狄青麟見過蝶舞之舞都輕嘆這是天下第一舞。」

    歐陽情微微一笑，聲音中流露出驕傲的語氣，道：「今天你看不見蝶舞之舞，不過你可以看見我的舞，我的舞絕對不比蝶舞差！」

    楚風沒有說話，他已經不想說話了，因為歐陽情已經開始舞了。

    他沒有看過蝶舞之舞，不過歐陽情的曼妙舞姿的確算得上他平生以來看過最美妙的舞蹈。

    他已經有些醉了。

    大鏢局。

    大鏢局內沒有美妙的舞蹈，只有兩個人，兩位大鏢局最尊貴的人：司馬超群、卓東來。

    他們坐在榻上，茶几上放著波斯葡萄酒以及一塊已經燒好的牛肉，只不過兩個人沒有任何動作。

    兩個人靜靜坐在榻上已經不知道多久了，他們自己也不記得了，現在他們腦海中只記得一個人：高漸飛。

    他們是因為高漸飛才坐在這裡的。

    高漸飛一個在一年前還籍籍無名的名字，但在半年內，這個人也如他的名字一樣漸漸飛了起來，成為了江湖人口中又一個可以時常聽見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