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在武俠 第二十二章、金錢幫的底牌

    第二十二章、金錢幫的底牌

    婦人放下茶杯，含笑望著楚風，道：「閣下是不是楚風？」

    楚風微笑點頭，道：「我就是。」

    婦人笑靨如花，道：「有一個人請我帶一句話給公子。」

    「什麼人？」

    「中原一點紅。」婦人輕聲道。

    知道中原一點紅這個名字的人並不多，按照道理來說這位陌生的婦人本不知道，但楚風卻一點也不驚訝，他道：「他請你帶來什麼話？」

    婦人道：「關於柳無恨的話。」

    言語還沒有落地，楚風已經站立起身，他起身的一瞬間丟下一兩碎銀子，同時拉著婦人飛一般的離開了客棧。

    眾人望著領著那位優雅華貴婦人離開的楚風，眼中一陣羨艷，不少人甚至已經忍不住開始幻想這兩人是不是已經開始調情起來了。

    獅子橋上。楚風陪著一位****悠閒散步的，他的神情平靜而隨意，望著婦人，眼中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婦人的舉止優雅而高貴，當然最扎眼得是楚風牽著婦人的手。

    在大庭廣眾之下牽著一個女人的手，這可是極其了不得的事情。只不過無論楚風還是****一點也不介意。

    兩人走到橋中心，非常自然而然的鬆開，楚風雙手扶著一個石獅子，輕聲嘆道：「我沒想到你竟然也會出現在長安。」

    舉止優雅的婦人微微一笑，不過她的笑容看上去卻非常嬌艷而青春，一點也不像她外表的年輕，她的聲音雖然依舊溫醇，不過語調中少了幾分慵懶，多了少許精靈古怪。

    她道：「我原本並沒有打算來長安的，只不過我接到了四妹的傳書，說你急於要找中原一點紅，而我恰巧又知道中原一點紅的下落，因此也就來了。」她說到這裡，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她望著楚風道：「其實我本不應當一個人來的，至少我應當帶上梅吟雪或風四娘來見識一下當世劍客的絕頂風采。」

    楚風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不過很快又被平靜取代，他望著腳下的江水，慢慢道：「長安之事本來和我沒有任何關聯，而且在這裡你也一定看不見我出劍的，不過你倒可以和我一道欣賞一場堪稱驚艷的交鋒。」

    「傅紅雪、丁寧？」

    楚風點了點頭，他的眼中半點也不掩飾對這兩個人的欣賞，他淡淡道：「當今武林成名的刀客不少，其中蕭十一郎或許應當算得上現今江湖上最有名的刀客，不過我卻可以肯定無論是丁寧還是傅紅雪，這兩人即便適合蕭十一郎交手也並非會敗。」

    婦人面上流露出了震驚神色，隨即又化作輕笑，她道：「沒有想到你對這兩個人竟然有如此高的評價。」

    楚風淡淡一笑，很平靜道：「這兩人雖然一人才成名於江湖不過三年，一人才在江湖上嶄露頭角，但世上刀法卻與這些無關。」

    婦人是一位武學高手，而且還是一個非常聰明睿智的人，她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他只不過是驚訝楚風對於這兩個人的評價。

    蕭十一郎可以算得上現今刀客中最頂尖的人物，若非要說比傅紅雪還有名的人，似乎也只有二十年前七殺刀的主人墨七星以及昔年的魔教教主手握天下第一魔刀小樓一夜聽春雨的白小樓，以及十年前被譽為天下第一刀的崆峒派掌門秦護花了。只不過前兩人早已經銷聲匿跡於江湖之中將近十六載了，後者於六年前暴斃身亡，至今死不見屍。

    不過她依舊非常理智，她明白自己並非是來見識傅紅雪、丁寧的決戰的，而是來告訴楚風一件事的。

    因此她很快又淡然如水，他望著楚風道：「十九天前，柳無恨曾找上過中原一點紅交手，最終敗在了中原一點紅的劍下，胸口中了一劍。」

    楚風了也收斂了心神，他望著婦人道：「也就是說中原一點紅胸口的劍痕的確是中原一點紅留下的，既然如此，那中原一點紅可曾告訴你究竟是誰救下的柳無恨？」

    婦人點了點頭，她說了兩個字，楚風已經聽到過幾次的兩個字：「朱猛。」

    楚風輕輕敲了敲石獅子，他淡淡道：「朱猛，現在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和朱猛有關係，看來想要弄清楚所有的事情似乎只有去找朱猛了。」

    「找朱猛？」婦人玩味一笑，道：「你會去找朱猛？」

    楚風搖了搖頭，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光，一抹婦人以前看過的光，每次楚風的眼中流露出這種眼神，她就知道有一個人就一定要倒霉了，這一次倒霉的人是不是朱猛呢？她不知道，不過她的心裡卻已經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

    憤怒？如此冷靜而理智的憤怒？天上地下又有幾個人可以承受得了呢？婦人不知道，她只知道至今為止還沒有任何人可以承受得了楚風的這種憤怒。

    楚風的聲音很冷靜，冷靜得沒有一丁點情感，楚風淡淡道：「如果世上有兩個楚風，我或許已經去找朱猛了，可惜世上沒有兩個楚風，而朱猛還在洛陽，因此我沒有法子找朱猛。」

    婦人凝視著楚風，她很快道：「你雖然沒有法子去找朱猛，但你並非沒有法子對付朱猛？」

    楚風並不否認，在這個女人面前他實在不用否認什麼，他淡淡道：「是的，我想朱猛一定知道我已經在長安，而且也一定知道或許我正在準備想法子對付他了，但他也一定也不會著急的。」

    「因為蕭淚血？」

    楚風淡淡道：「不管蕭淚血是不是朱猛派來對付上官小仙的，但他一定已經知道蕭淚血已經抵達了長安了，他也已經知道蕭淚血是什麼樣的人，因此倘若我不解決蕭淚血這個麻煩，那我是無法對付他的。」

    婦人望著楚風，她那柔媚的眼睛中閃過刀鋒一般的光芒，他盯著楚風道：「江湖上下不知道你和上官小仙關係得人並不多，但似乎每個人都高估了你和上官小仙的關係，而且似乎也低估了上官小仙。」

    這一點楚風也不能不承認，他淡淡道：「是的，他們的確低估了上官小仙，而且我也低估了上官小仙！至今為止蕭淚血殺人從來沒有失敗過，不過他面對得是上官小仙，那他就不一定能勝，更何況他們似乎忘記了一個人。」

    「什麼人？」她已經知道，但還是忍不住問了。

    楚風眯著眼睛，他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尊敬神色，他淡淡道：「他們忘記了上官金虹其實並沒有死，他們也忘記了上官小仙是上官金虹的女兒，是上官金虹最疼愛的女人，因此你認為上官金虹會坐視不管嗎？」

    婦人全身一顫。

    這個人她幾乎都已經忘記，但這個人本就是一個不應當忘記的人。昔年上官金虹蟄伏十數載，一夜之間崛起，雄踞南北十四省，而後擴張至現今的南北三十二省，這樣一位雄才大略的絕世梟雄怎麼可以忘記，任何一個人忘記了上官金虹而想要對付金錢幫，那這個人一定敗了，而且敗得很慘。

    這個人才是金錢幫最後的底牌，最堅不可摧的底牌。

    婦人深深吸了口氣，她望著面前的這個男人，她道：「因此你早就知道上官小仙不會死，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要來長安呢？」她是一個聰明絕頂的女人，但這一點他的確不太明白，不過楚風說了一句話她就明白了。

    楚風道：「如果你傳信給我想要見我最後面，而且我沒有要緊的事情，我也一定會馬不停蹄的趕來的。」

    婦人得出了一個結論，一個她很早之前就已經想過但不敢得出的結論，她望著楚風緩緩說道：「西門吹雪並不在萬梅山莊。」

    楚風微笑，隨即大笑。

    半晌他才望著婦人輕聲嘆道：「不愧是公孫大娘，不愧是公孫蘭。」

    既然西門吹雪不在萬梅山莊，那西門吹雪已經下山。

    既然西門吹雪已經下山，那任何人要找西門吹雪都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因此這場決戰也只有暫且擱下，因此楚風似乎已經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自然可以來見上官小仙。

    自然也可以一睹長安上下的陰詭變化。

    此時此刻臉上帶著精緻面具的婦人公孫大娘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其實倘若他仔細思忖或許早應當明白的，不過她不知道每年只下山兩三次西門吹雪在不在萬梅山莊，因此她不明白。

    公孫大娘。

    知道這個名字的人並不算少，不過幾乎所有知道這個名字的人都會以為是唐時的公孫大娘，而不知道現在還有一個公孫大娘。

    公孫蘭，知道這個女人的人也沒有幾個。這個名字在江湖上也沒有一點名氣。

    至於紅鞋子這個組織在江湖上更是一點名氣也沒有，聽見過這個名字的人甚至不過十個人。

    不過楚風知道無論是公孫大娘還是公孫蘭抑或者紅鞋子都是極其厲害的人及其可怕的組織。

    雖然人無名，組織也無名。

    但厲害可怕並不需要有名或無名。

    正如同他知道現今江湖上除開他、西門吹雪、謝曉峰以外，至少還有三位極其可怕的劍客，其中一位叫做燕十三。

    這人沒有一丁點名氣。

    ——

    「現在還有最有一個問題？」婦人道。

    楚風微笑：「為什麼朱猛要對付上官小仙？」

    「是的，朱猛本不應當對付上官小仙，可他偏偏要對付上官小仙。」

    「是的，他本不應當對付上官小仙的，可他不但對付上官小心啊，而且還請柳無恨對付上官小仙。」楚風嘴角已經勾起了淡淡的笑意，他望著婦人含笑道：「或許上官小仙可以告訴我答案了又或許那個人也可以告訴我這個答案？」

    現在上官小仙是一定不會告訴他答案的，因此上官小仙在找孫不就問完關於楚風的事情以後，金錢幫內來了一個人，一個很久沒有出現的人。

    上官金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