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朱猛的計劃
一個人,一口箱子。
一個人,這個人是蕭淚血,十六年前就已經在江湖上成名的超級殺手,至今亦被江湖上許多名宿認為最可怕的殺手。
一口箱子,這口箱子被譽為天底下最可怕的武器。許多人認為倘若蕭淚血沒有這口箱子,蕭淚血就不可能成為天底下最可怕的殺手。
上官小仙的確已經有些目瞪口呆了,不敢相信楚風的話,可現在她似乎不能不相信楚風的話。因為楚風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對她說謊,雖然這句話有些太不可思議的,但若仔細思忖但卻又在情理之中。
蕭淚血豈非就是姓蕭?
上官小仙很快就回過神來,他心裡雖然依舊驚訝,可他卻已經恢復了理智,她望著楚風一字一句道:「據說蕭淚血手中那口箱子是天底下最可怕的武器,那口箱子是不是也是蕭大師鑄造的?」
楚風沒有等上官小仙的話說完,他就回道:「是的,那口箱子也是蕭大師的傑作!只不過蕭大師或許也沒有想到他的兒子得到了那口箱子並非是用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是用來收割別人的性命。」
上官小仙沉默了,她沉默跟在楚風的身後,過了很久很久,他才開口道:「你說朱猛知不知道蕭淚血和高漸飛之間的關係?」
楚風搖頭,他道:「朱猛是一定不知道的,他也一定不知道淚痕劍的,淚痕劍從來沒有在江湖上出現過,他又如何可能知道,就算他知道淚痕劍也絕對不知道淚痕劍和蕭淚血的關係,江湖上又有幾個人能知道蕭淚血這個人,又有多少人可以知道蕭淚血的身世呢?」
這是實話,大實話。
上官小仙道:「但你知道,你知道了這一切。」
楚風也笑了,他微笑道:「其實我原本也是不知道的,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胡金袖以及大智大通。」
「她們?」
楚風微笑,他的眼中閃過一抹說不出的玩味,他淡淡道:「朱猛希望利用丁寧、傅紅雪以及司馬超群、高漸飛這兩場決鬥,而引得胡金袖前往長安,掀起更大的風雲,可惜他低估了胡金袖,胡金袖雖然是一名賭徒,但卻是一名非常聰明的賭徒,因此她得到這兩個消息以後並沒有立刻來到長安,而是調查朱猛的目的。」
「朱猛似乎自以為自己的計劃已經得手,因此他們絕對沒有想到或許在他們商議計劃的時候忘記了胡金袖這位輕功造詣極其高明的高手也在一旁傾聽?」上官小仙望著楚風道:「是也不是?」
楚風微笑點頭,他淡淡道:「而且他們的運氣不太好,胡金袖在來長安的路上正好碰上了大智大通,因此朱猛那天衣無縫的計劃已經出現了破綻,一個巨大的破綻。」
上官小仙也只能點頭,她忽然望著楚風道:「可胡金袖來到了長安,而且她說她和關玉門設下了一個賭局?這是一個什麼樣的賭局?」
楚風含笑望著上官小仙,他一字一句道:「蝶舞。」
蝶舞,一個非常美麗的名字,也絕對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蝶舞要舞,蝶舞的舞絕對算得上舉世無雙,即使號稱聲色犬馬天下第一的貴公子世襲一等侯的狄青麟見到蝶舞的舞都不能不承認這是他平生以來見過最優美的舞姿。
這樣一個女人和這次陰險詭異的計劃有什麼關係呢?和這次賭局有什麼關係呢?這看上去的確沒有一丁點關係,但實際上卻又有關係,而且還是非常重要的關係。
蝶舞兩個字從楚風口中道出的時候,她已經明白了,她大概明白了胡金袖關玉門兩人的賭局是什麼,但她還有幾點並不太明白,因此他不能不問楚風。
不過楚風卻並沒有想要回答他的意思,楚風的視線已經望向了怡情院的方向,他輕聲道:「今天我似乎要去見一下歐陽情?」
上官小仙不笨,他明白楚風的意思,他望著楚風道:「你要見蕭淚血?」
楚風點了點頭,他的眼中流露出了光,一種攝人心魄的光芒,他淡淡道:「我一隻都好奇那口箱子為什麼被稱為天上地下最可怕的箱子,現在我似乎有機會看一看那口箱子,看一看那個人了。」
「你不怕死在那口箱子下?」上官小仙一點也不客氣。
楚風淡淡一笑,他慢慢道:「你認為我會死在那口箱子之下嗎?」
上官小仙搖頭,她道:「我甚至懷疑蕭淚血根本就不會對你動手。」
楚風問:「為什麼?」
上官小仙道:「因為他殺你又沒有錢,何況他會惹上一堆麻煩,我甚至懷疑他根本走不出長安。」
楚風淡淡一笑:「我也懷疑,只不過我在去怡情院之前我先要做一件事。」
上官小仙拉著楚風的手,故意問道:「你要做什麼事?」
楚風道:「我要送你回家!雖然我知道長安沒有人敢招惹你,但我不希望你在路上會碰上一些不長眼的傢伙。」
上官小仙沒有說話了,兩人走在街道上,向著氣派豪奢的上官府而去。
富貴客棧。
卓東來帶著吳婉離開餓了富貴客棧,吳婉就已經醒來了。
吳婉立刻客棧的時候雖然睡得很沉,但卓東來在他臉上澆了一點水,吳婉就醒來了。
卓東來望著吳婉,淡淡道:「司馬應當已經回家了,他在等待他的妻子。」
吳婉沒有走,她冷笑望著卓東來,道:「我配當她的妻子?」
卓東來淡淡道:「一個女人願意為丈夫做那種事情,那這個女人就是那個男人的妻子,即使這個女人曾經做出過一些錯誤的事情。」
吳婉面色有些蒼白,她的語氣也不想剛才那樣冷酷了,反而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緊張,她道:「難道司馬知道了?」
卓東來搖了搖頭,他道:「我不知道,至少我知道他一直將你當做他的妻子,他一直都非常重視你。」
吳婉的臉上恢復了紅潤,她深深吸了口氣,望著卓東來,恢復了優雅,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那件事情的?」
卓東來淡淡道:「我知道得絕對比你想像中要早一些,只不過我也沒有想到你會做出那種事情,但幸好我解決得也比你預料中要早一些,只不過我並不希望有下一次了!一個女人做錯一次可以說是衝動,但如果做錯了兩次,那就只能該死了。」
吳婉望著卓東來道:「到時候你會像對付他一樣也讓我消失?」
卓東來淡淡道:「是的,一個人做錯了事情就需要得到懲罰,當然我讓你消失了以後或許也會和司馬恩斷義絕。」
吳婉沒有說話了,如果是以前她的眼中又會流露出那種無匹痛恨無匹激動的神色,可現在她沒有了。
她現在發現這個女人才是自己丈夫唯一的朋友,唯一的好兄弟。而她是司馬的妻子。一個女人既然已經得到了丈夫對於妻子全部的愛,又為什麼還要嫉妒丈夫對兄弟的兄弟之情呢?
她發現自己錯了,大錯特錯了。
因此她望著卓東來也只說了一句:「我絕對不會給你這種機會。」卓東來笑了笑,他只是靜靜望著吳婉離開。
他的腦海中已經沒有想關於吳婉的事情了,他在想三個人:木雞、韓章、蝶舞!
木雞、韓章這一次來長安的目的是刺殺司馬,還是因為蝶舞呢?高漸飛究竟是真來找司馬決鬥還是有其他的目的?還有蕭淚血,這個人真是來對付上官小仙的嗎?蕭淚血和高漸飛之間有沒有關係呢?
這些他都不太清楚,現在他只清楚一件事,是時候要對木雞、韓章出手了。
這兩條虎視眈眈的獵手實在應當要除掉了。
不是長安,而是洛陽。
洛陽雄獅堂。
關玉門坐在朱猛的對面,他望著朱猛道:「我和胡金袖已經知道你這一次如此費盡心機設計了這麼多的事情,就是因為一個人,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就是蝶舞。」
朱猛沒有否認,他望著關玉門道:「因此你和胡金袖的賭注也是蝶舞?」
關玉門點頭,他依舊再不停吃喝著,不過卻也回答了朱猛的問題,他淡淡道:「我和胡金袖賭得就是你的那群手下以及兄弟是不是可以將蝶舞從卓東來司馬超群的眼皮子底下帶出長安?」
「你賭得是什麼?」
關玉門道:「我賭得是他們可以將蝶舞帶出長安,並且帶到你們的面前,因為在我看來你的計劃實在很好,簡直應當說天衣無縫。」
朱猛冷冷盯著關玉門道:「但你現在這麼找來我這裡,證明你並沒有把握?」
關玉門並不否認,他淡淡道:「原本我實在是有十分把握的,可惜有一個人出現在了長安。」
朱猛瞳孔猛縮,他道:「楚風。」
「是的。」
「他出現在長安又如何?」
關玉門搖頭嘆道:「也不如何,楚風是胡金袖的朋友,而且這兩人的關係非比尋常,雖然設下賭局的人不可以直接插手賭局,但楚風卻可以,因此我沒有把握了,倘若楚風幫助胡金袖,那你認為我還有幾分把握呢?」
朱猛沒有說話,他手中的銅酒杯瞬間已經捏得變形了。他的瞳孔劇烈收縮,一雙眸子犀利無匹,筆直如同兩把刀,兩把無匹鋒利的寶刀。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最終決定這棋局走向的人並非是自己的人,而是一個和自己沒有一丁點關係的人——楚風。
這個人才是真正決定這次棋局也是胡金袖關玉門賭局方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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