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在武俠 第十七章、山重水複

    第十七章、山重水複

    「銷魂小青衣，奪命大紅袍。」

    青衣、紅袍。

    上官小仙望著楚風，小青衣、大紅袍這兩個人她自然是知道的，而且不久以前她曾見過這兩人，只不過她並不明白楚風為什麼要他找言青衣、李紅袍。

    不過她並不著急，因為楚風遲早都要開口，她相信楚風比她更著急解決這件事。

    楚風不能不開口，他這次出來找上官小仙豈非本就為了言青衣、李紅袍。他沒有遲疑，立刻開口道：「我要找言青衣、李紅袍是因為白玉京。」

    上官小仙點了點頭，道：「言青衣、李紅袍、簫四無以及白玉京都是來找你的，你找言青衣李紅袍是不是要探究這件事情的原因起末？」

    楚風點頭：「我來神劍山莊的消息天上地下知道的人根本沒有幾位，白玉京本知道。」

    上官小仙打斷了楚風的言語，他道：「可白玉京偏偏知道了，而你又要讓我找李紅袍、言青衣，因此也便是說白玉京會找到你是因為李紅袍、言青衣相告？」

    楚風點頭:「不錯，正是言青衣、李紅袍。言青衣、李紅袍向來不會自己殺人找人，他們做事只有一個目的。」

    「錢。」上官小仙眼中一亮，她望著楚風道：「言青衣、李紅袍此次來無爭山莊也是為了傳達一個消息，因此你懷疑言青衣、李紅袍背後的那人是真正邀請你、白玉京上紫金山的人。」

    楚風點頭，「不錯，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可能。」

    上官小仙皺眉道：「擁有『小樓一夜聽春雨』的白小樓，你認為他可能是這次紫金山之約的幕後主使。」

    楚風無奈笑了笑，道：「至少無論是簫四無還是言青衣李紅袍都是為了傳遞消息而來，但無論是蕭四無還是言青衣麗紅袍都只傳出一個消息。」

    「小樓一夜聽春雨、小老頭。」

    楚風點頭：「不錯，他們離開後兩天白玉京又出現在無爭山莊，他們傳達了第二個消息。」

    「紫金山。」

    「白玉京說了第三個消息。」楚風道。

    「他知道你在無爭山莊是因為言青衣李紅袍。」

    「是，因此你應當明白我為什麼要請你為我找言青衣李紅袍了吧。」

    上官小仙並不笨，言語說道這種地步，她如何不明白呢？她望著楚風道：「言青衣李紅袍未必就真正知道小老頭的身份。」

    楚風明白上官小仙的意思，他道：「小老頭可能也未必是這次事件的主謀，或許他也只可能是一個參與者而已。不過不管如何，無論你是否可以找到這兩人，我都欠你一個人情。」

    上官小仙點頭，她眨了眨眼，道：「因此你是不是已經準備送我走了？」

    楚風微微一笑，他道：「我不想你走。」

    上官小仙道：「可你偏偏不能不走了，我也偏偏不能不走了。」

    離別是最難開口的，特別是和女人分別是最難的。楚風望著上官小仙，他也不知道說什麼，他雖然經歷過不少離別，但從來沒有送別，這是第一次。

    馬車又已經開始走了，上官小仙、楚風坐在馬車上，他們都沒有說話，安靜坐在馬車上。

    馬車走了兩里，上官小仙讓荊無命停車，對著楚風道：「你可以走了。」

    楚風望著上官小仙，他沒有說什麼，只是下車。

    荊無命駕車，馬車離開。

    青草綠地，楚風沒有走，他立在綠地上。

    他原本已經準備走了，可現在卻不能走了，因為有人已經來了。

    陸小鳳出現了，此時此刻陸小鳳本不應當出現在這裡，但偏偏出現在這裡了。

    陸小鳳微笑走到楚風面前，含笑望著：「我原本有些羨慕你，現在並不羨慕你了。」

    楚風好奇轉過身望著意料之中出現在他身後的陸小鳳。倘若出現在他身後的人不是陸小鳳，而是其他一個陌生人，那人已經死了。

    陸小鳳豈非本就知道楚風已經知道他，因此才會出現在楚風的身後？楚風望著陸小鳳我，問：「你羨慕我，我身上有什麼地方值得你羨慕？」

    陸小鳳依舊一副慵懶的模樣，他瞧了楚風一眼，淡淡道：「至少你的女人緣我應當羨慕。」

    楚風淡淡一笑：「江湖上誰不知道陸小鳳、楚留香是武林之中最受女人歡迎的兩個男人。」

    陸小鳳閉上了嘴巴。

    楚風也閉上了嘴巴。

    楚風已經望回走了，而陸小鳳也已經往回走了。

    陸小鳳會出現在這裡自然並非因為好奇，也自然並非是意外，而是陸小鳳來找楚風。

    楚風不蠢，因此他明白，因此他往回走，回到無爭山莊。

    楚風沒有回無爭山莊，陸小鳳也沒有無爭山莊。

    兩人在距離無爭山莊不遠的一處涼亭中停下。

    楚風非常自然而然坐在涼亭中，而陸小鳳則立在涼亭內。

    夏日炎炎，可無爭山莊卻並不炎熱，涼亭有陣陣涼風，非常舒服。

    楚風坐在一張由石頭打造得椅子上，他沒有看陸小鳳一眼，而是閉上了眼睛。

    此時此刻他並不太想休息，但涼爽的環境令他情不自禁閉上了眼睛，不過在閉上眼睛之前，他總算開口說了一句話。

    「我可以等你將話說完再睡，也可能睡玩再等你說話。」

    陸小鳳是一個聰明人，他自然不會選擇前者。

    看著別人睡覺，那的確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倘若睡覺得人是他，那的確很愉快，可惜他是另外一個人，因此他又如何會做這種無聊至極的事情呢？

    他原本向著如何開口，但此時此刻他已經不能不開口了。

    「我記得你曾說過要去找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這個名字一直是楚風記得最深刻得幾個名字之一，這個人也一直都是楚風最想見的幾個人之一。

    楚風聽見了西門吹雪這個名字，他原本閉著眼睛，可此時此刻眼睛已經睜開了，眼中更是流露出無與倫比的鋒芒，如一柄神兵剛剛出鞘，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陸小鳳並不是第一次看見楚風流露出這種氣勢，以前他也曾見過一次，只不過這一次卻比上一次令他更加震驚。

    才不過兩年，楚風的武學造詣又步入到了一個他難以揣度的可怕境界了。

    倘若以前他還有把握用靈犀一指接下楚風的劍，但現在他沒有把握了，一點把握也沒有了。

    不過他沒有半點畏懼，平靜望著楚風。

    楚風雖然厲害雖然可怕，但楚風畢竟還是他認識的楚風，只要楚風是他認識的楚風，那楚風就絕對不會對他楚風。

    畢竟楚風還是楚風。

    陸小鳳的判斷很對，準確來說沒有半點錯誤。

    楚風是楚風，因此楚風沒有對他楚風，楚風身上雖然在那一瞬間流露出即使諸天神佛也退避三舍的可怕氣勢，可身上卻沒有流露出一丁點的殺機。

    他望著陸小鳳，準確來說他盯著陸小鳳，道：「你不會無緣無故提到西門吹雪，你也應當這個人在我心中的地位。」

    陸小鳳點頭，他知道，在其他人面前他或許會說不知道，但在楚風面前不能。

    他望著陸小鳳道：「在來無爭山莊之前我去過一次萬梅山莊。」

    楚風傾聽，沒有插口。

    萬梅山莊是西門吹雪的居所。

    陸小鳳繼續道：「可我並沒有在萬梅山莊見到西門吹雪。」陸小鳳面色已經有些發白了，一雙眸子更是精光四射。

    楚風原本準備傾聽，可此時此刻已經忍不住開口了。

    他道：「西門吹雪很少殺人，但每年他都會去殺幾個人。」

    陸小鳳點頭：「是的，西門吹雪每年都會去殺幾個人，但這一次很奇怪，他本不應當離開萬梅山莊，可他偏偏卻離開了萬梅山莊。」

    楚風已經非常好奇了，他相信陸小鳳，他知道陸小鳳這樣說一定有陸小鳳的理由，他想開口問，但現在他只能等陸小鳳說出他的理由。

    陸小鳳道：「我、花滿樓和他相約在萬梅山莊見面，西門吹雪從不失約，但這一次偏偏失約了。」

    楚風的神情也已經開始凝重起來了。

    西門吹雪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一個誠於心誠於劍誠於人的人，絕對不會做出爽約的事情，可如今西門吹雪卻偏偏做出這種本不應當做出的事情。

    這其中有什麼原因呢？

    楚風盯著陸小鳳道：「至今為止你還有西門吹雪的消息？西門吹雪一直都是一個很好認的人，他很少隱藏自己。」

    陸小鳳也不能不承認，但他搖頭：「我沒有他的消息，不過我並不擔憂他的安危，他不但劍法造詣天下罕見，而是智慧一點也不下於我，因此我相信他無論遇上什麼麻煩都不會太麻煩。」

    「因此你會來無爭山莊作客。」

    「是的。」

    楚風望著陸小鳳道：「可你現在已經開始有些擔心了？」

    陸小鳳苦笑點頭，他輕嘆道：「原本我不擔心，可現在我有些擔心了，畢竟白玉京、白小樓這兩個近年來很少在江湖上露面的人卻在江湖上露面了。」

    「你懷疑西門吹雪消失也和這件事情有關？」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