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叫楚風
刀疤大漢以及其他五位殺手瞪大眼睛望著已經落在茅草屋上方的青衣婦女,隨即一臉殺機憤恨的盯著那位悠閒從容從茅草屋中走出的那個青年人。
青年人一身黑衣勁裝,兩眼無神,身上流露出說不出的頹廢之氣,全身上下看上去沒有半點威脅感,只是在場六人都是經驗老道的殺手,最次得也做了四筆賣命生意,他們可以輕易看得出這個看上去溫順如羊的年輕人絕對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簡單,何況他們豈非已經看見這個一點也不起眼的年輕人竟然一劍破除了數十弩箭,而且那柄劍在抵擋住數十弩箭以後,狠狠插進了其中一位施放弩箭殺手的咽喉。
足以見證這位看上去人畜無害青年的可怕。
刀疤大漢死死攥緊雙勾,眼中的殺機更濃郁,不過無懼的眸子中已然流露出了一抹凝重。
他從事殺手職業已經有將近十五個年頭,這十五個年頭中他很少流露出凝重、恐懼之色,因為昔年帶他入行的那位殺手首領告訴他,一旦你流露出這種感覺就已經不適合當殺手了,即使你再勉強當殺手,最終結果也只能死在別人的手中。
他原本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流露出這種情緒,可現在偏偏在面對眼前這位青年人,偏偏在實行這次無匹重要的任務時流露出了這種情緒。
他不甘心,不服氣,不過現在他更想離開。
只不過現在他還能離開嗎?這個念頭腦海中一閃而逝。
刀疤大漢瞧了一眼已經從草屋上飄逸落在頹廢青年身邊的青衣婦人,再瞧了一眼依舊無神的頹廢青年,眼中頓時閃過一抹狠毒與瘋狂之色。
「殺!」
刀疤大漢猛然想著青衣婦人衝去,他的速度極快,三四丈的距離,瞬間就沖至青衣婦人的面前,手中的雙勾在出現在青衣婦人面前的時候,瞬間就狠狠揮下。
刀疤大漢出手了,其他五位殺手也反應過來,剛才對峙之時,他們未嘗沒有生出亡命的心思,可想到輕功造詣舉世無雙的追命以及那位虎視眈眈的頹廢青年,他們也沒有再遲疑,朝著頹廢青年殺去。
剛才青年那一劍雖然驚艷絕倫,不過他們實在看不出這位眼中呆滯無神的青年比四大名捕之中排行第二的追命要請,因此見刀疤大漢牽制住追命,他們一點也不遲疑想著較弱的呆滯青年衝去。
青衣婦人瞥了一眼沖向她救命恩人的五位殺手,眼中閃過一抹譏諷之色,暗嘆道:「你們可真是自尋死路啊。」
腦海心念萬轉,不過依舊小心翼翼應付這位代號『血勾子』的刀疤大漢,他甚至飛旋,閃開了刁鑽古怪的雙勾,此時此刻他也注意到血勾子雙勾一輕一重的事實,便更加小心翼翼應付了。
他以雙腳應付雙勾,身子在半空之中翻騰,人如穿花蝴蝶一般在雙勾之間來回閃躲。
倘若有人在此,絕對會為青衣婦人捏一把冷汗,因為就在青衣婦人以高明輕功身法閃躲雙勾之時,一隻左勾自青衣婦人胸脯划過。
幸好青衣婦人並非是真的青衣婦人,否則這一勾足以要掉婦人雙手。
胸口劃破,兩枚通紅的蘋果從婦人劃破的衣衫上掉下,婦人雙腳一頓,狠狠踢中血勾子的胸口,血勾子頓時被巨大力道送至草廬之上,當即吐了一口血。
血勾子吃虧以後,非但不惱怒,反而拱手冷笑道:「山水有相逢,追命,我們後會有期。」說罷便不理會假扮成婦人的追命,想著剛才射擊弓弩方向的圍牆狂奔而去。
追命愣了一下,隨即飛奔狂追。
他的輕功造詣罕有人及,可才一躍上草廬,黑暗中就射出數十弩箭,追命不由不降慢速度,只能眼睜睜看著血勾子翻越圍牆,後撤離開。
刀疤大漢和追命交手之際,同時五位江湖上一流殺手向著眼睛無神的青年襲殺而去。
刀、槍、劍、飛鏢、雙環襲身,但無神青年卻依舊沒有任何動作,可就在五位殺手幾乎都以為無神青年要坐以待斃之際,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出現在無神青年手中。
此時此刻刀、槍、劍、飛鏢、雙環、五種十三兵器只有數尺之隔,可無神青年揮動匕首,四周閃爍森森白光。
叮叮叮叮叮!
兵器交擊,青年持著匕首竟然擋下了十三把兵刃的攻擊,特別是發出飛鏢以及持著雙環的殺手,飛鏢雙環和短匕碰撞,強大的力道直接將他們手中的武器震飛,其餘三人也感覺手臂一陣震動,向後飛退四五米才停下腳步。
他們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盯著持著短劍的青年。
青年平靜掃過五位殺手,忽然輕聲一嘆。
瞬間這位眼中無神的青年,眼中忽然爆射出刺眼寒光,一股睥睨天下,蔑視眾生的霸道氣息忽然自這位平平無奇的頹廢青年身上湧現而出。
此時此刻無論任何人看見這一幕都很難想像眼前這個霸道無匹的青年竟然和那頹廢青年是同一個人。
五位殺手心裡已經膽寒,但他們一個也沒有退,眼中甚至閃過了瘋狂之色。
逃命就等同於將性命拱手送人了,這句話自他們加入殺手組織之時就被組織首領教導,至今銘記於心。
因此面對青年忽然流露出的可怕氣質,強大實力,五位殺手一個都沒有後撤,如同下山猛虎,朝著青年再一次展開可怕攻勢。
黑衣青年面無表情,神情冷峻,他往前踏出一步,這一步瞬間就是三丈,一步瞬間,人頓時止步,手中短劍精準一揮,插入那位射出飛鏢的青年殺手咽喉。
他的面上沒有一丁點波動,人依舊沒有半點停頓的跡象,繼續邁步前行。
他走了兩步,這兩步也只有一丈,不過在這跨步之間他卻閃躲開了三次致命攻擊,步履停下,短劍揮出一道銀芒,在一名殺手脖頸之下劃出一道如紅繩一般的淡淡血紅,而同時之間他的身體驟然加速,短劍直接捅入另一名殺手的心臟。
隨後亦沒有半點停頓,以短劍擋住那位持槍殺手的長槍,人旋身而起,但飛快墜下,又是一揮劍,又一人倒下。
最後一人,青年頭也沒回,手中匕首射出,直接戳穿了那人長大嘴巴,全身戰慄殺手的嘴巴。
匕首自嘴巴中穿過,插在不遠處的一株杏樹上。
追殺血勾子無望的追命居高臨下,坐在草廬上好整以暇欣賞著這位陌生朋友的武藝。
追命見多識廣,對於江湖各門各派各種名人他都有了解,只不過這位和他相處了三天的青年人的訊息他卻一點也不知道,他唯一知道得僅僅只是這個人的武藝很高,人也非常危險。至於這個人武藝多高,人究竟又多麼危險,他依舊不清楚。
他原本準備幫助青年出手解決下面的五個人,不過心念一轉卻想瞧一瞧這人的武功,同時再一次預防一萬,隨時出手相助。
如今他總算如願以償,他總算瞧見了這位青年人的武功。
追命深吸了口涼氣,他瞪大眼睛死死盯著那位回頭拔出杏樹上匕首的青年,半晌都說不出話。
僅僅幾個瞬間就殺掉了五人,這一點追命並不算非常驚訝,他也又本事瞬間殺掉那五名殺手。
他驚訝得只是這人的殺人手法之乾脆利落,招式之不拖泥帶水,對於場面情況了解之清晰。
這三點令他震驚甚至恐懼。
剛才這是一場屠殺,不過追命並沒有感覺血腥,反而感覺說不出的優雅,簡直如同欣賞一場極美的舞蹈。
可欣賞之後,心中卻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此時此刻即便有人在追命面前說這個人就是如今聲名最盛的中原第一殺手中原一點紅,他也絕不會懷疑。
可這個人絕不是中原一點紅,這人究竟是誰呢?如此高明的武功,如此恐怖的殺人技巧,如此果斷精準的判斷,很難相信這樣一個人在江湖上沒有一丁點名氣。
追命在腦海中不停收刮各種武林名人的訊息,但始終沒有找到一個人附和武林之中任何一個名人的訊息,也便是說這人本就是籍籍無名的無名小卒。
可如此無名小卒也太讓人難以置信甚至恐懼了吧。
黑衣青年並不知道追命的思忖,他只是拔出短劍,轉身向著茅草屋走去,可他還沒有走到茅草屋,追命就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
追命一臉匪夷所思望著黑衣青年,黑衣青年眼中沒有半點波動,一雙已經擁有冷酷神采的眼睛冷冷盯著追命,嘴角更是露出一抹譏諷之色道:「你是不是準備將我帶回神侯府囚禁起來,看一看我身上是不是懷揣命案?」
追命一愣,隨即苦笑道:「我即便死有這種想法,但難以擁有你這種實力,只是我在揣測你這種人應當不會籍籍無名,可我卻偏偏想不起閣下是何人?因此想請閣下指點。」
黑衣青年冷瞥了追命一眼,轉身就向著草廬走去。
追命沒有追,望著青年的背影,忽然開口道:「閣下是不是金錢幫左護法奪命劍客荊無命?」言語落地,追命明顯注意到那名萬事不於心的頹廢青年忽然身軀劇顫,人也立刻停下。顯而易見荊無命即便不是這個人的名字,也和這個人關係匪淺。
停頓一下,黑衣青年繼續邁動腳步,繼續走進茅草屋,但那低沉而高貴的聲音卻已經想起:「我叫楚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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