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曠世之戰
時光飛逝,三天轉瞬即逝。
午膳,楚風、胡金袖、風四娘吃了最後一頓午飯,三個人和平日一樣閒聊,飯後,楚風喝上了一盅茶就自然而然向著普佛山而去。
胡金袖、風四娘收拾碗筷,仿佛並沒有覺察到楚風離開,但事實上以風四娘、胡金袖如何可能沒有注意到楚風的離去呢?她們只是不去看,也不去想而已。
楚風的心情很平靜,甚至可以說還有這一絲他難以抑制的激動情緒,今日四月初九,今日也豈非是他和神交手的日子。
這一天他等了不止十五天,而是整整五年時間。
他來到這個世界見神,豈非本就是為了和神交鋒,一決雌雄嗎?五年的等待,從一個熟悉的世界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他豈非本就是為了這件事?
劍在身上,隨時準備出鞘。
神神情自若,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此時此刻他的也和楚風一樣達到了他最巔峰的狀態,這一戰他也是期待已久。
三百載彈指即逝,他平生以來不止和多少人交手,即便是帝釋天、海天孤燕、第一邪皇、劍聖甚至無名之流,亦難以再令他興奮起來,但今日的楚風,他卻忍不住開始期待了。
他期待這位異界而來的青年高手,期待這位青年劍客是不是可以給他驚喜,是不是有資格讓他拔出太平劍。
神是自負的,神也是驕傲,神也有自負驕傲的本領。這一點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但今日觀戰的三人卻是一定知道了。
無論是魔、神將、法海都非常肯定這一點,對於這一點深信不疑,迄今為止,即便兩位武林之中已經存活了千年的傳奇人物帝釋天以及笑三笑遇見神以退避三舍,神也是千年以來第一個通過領悟武學功法真正達到長生境界的人,這兩點無論哪一點就足矣令人有資本自負了,何況神除開通曉武藝以外,對於琴棋書畫醫卜星象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更是無所不精。
他是真正意義上的天才,也是古今以來千載難遇的曠世全才,這種人倘若沒有資格驕傲自負,那世上還有什麼人有這種資格呢?
作為神的左膀右臂,神將法海並肩而立。
他們自然不是站在最前面的,他們最前面還有一個人,這個人是他們發自內心尊重的魔,和神一樣在他們心中至高無上的魔。
此時此刻魔抬頭望著遠方山峰上孤獨而立的神,望著神手中那柄昔日她親手為神打造的太平。
她和神一樣也是一位世間少有的全才,他不但精通武學,而起對於百工技藝都無匹精通,那柄漆黑如墨的太平長劍是他按照昔日鑄劍大師徐夫子古籍之中記載鑄造寶劍的方式鑄就的,不過這柄劍卻並不算完美,她相信以神的鑄造本事絕對有資格鑄造出比太平還要好的神兵利器,可神卻只帶了這柄兵器,似乎在她的記憶中除開昔日那柄斷掉的長劍以外,神似乎只有過這柄太平劍。
她的心驚起淡淡漣漪,但轉瞬即逝,她的眼中再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波動,只是靜靜望著立在孤峰上的神。
楚風呢?
楚風現在是不是已經在路上了?
是的,楚風已經在路上了,楚風是午時過半才出發的,申時之前一定可以趕到決戰之地的小孤峰。
未時,未時末。
一道身影出現在山腰上,神的視線也幾乎在那到身影出現的一瞬間,也移到那身影上。
他的眼神平靜而深邃,如同深淵,浩瀚而晦澀。
這座小孤峰人跡罕至,何況又有絕世高手把手,自然不可能再有其他人前來,來的人自然是楚風。
神視線掃過來,楚風也幾乎在同一時間望著神,他眼神清澈而明亮,如天上的太陽,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穿透李。
兩人沒有開口,很快楚風就已經站在了神的面前。
神望著楚風、楚風也望著神。
兩人依舊沒有開口。
三息,三息過後,楚風開口了,他說了第一句話:「我來了,你也來了。」
神笑了,道:「是的,而且今天是四月初四,此時也是申時。」
楚風道:「此地也是約戰之地。」
神點頭,凝視楚風,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楚風不語。
神也不語。
楚風握劍,神負手而立。
劍出鞘,一道劍氣起,劍氣如銀蛇又似蛟龍,直戳神的雙眸。
神雙腳微動閃開這一擊,身後一塊千斤巨石瞬間崩毀。
魔、神將、法海都微微一驚。
他們自然是知道楚風、神會在今日今時交手,但沒有想到兩人交手得竟然如此迅猛如此快速,竟然連見面的言辭都快速的省略掉了,兩人見面即交鋒,這一戰註定是不留餘地,非生即死,非勝即敗,絕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可能了。
楚風這一劍快速而狠辣,這一劍不管是在神將、法海兩人眼中看來抑或者是足以和神、楚風並駕齊驅的魔看來,這一劍都可以算得上臻至劍法造詣的巔峰。
雖然這一劍看上去威力平平,並不能算得上巔峰之劍,但這一劍卻已經臻至劍法的巔峰境界——這一劍出手,不但可以置人於死地,而且絕沒有任何破綻,即便不中,亦不會因這一劍不中而身陷險地。
魔很少佩服人,但此時此刻卻也不能不佩服這個叫楚風的青年,短短五年時間,這個人不但適應了這個世界的天地法則,而且尋找出一套可以和這世界天地法則互補的超級劍法,不流於俗,的確可以算得上一個世上罕有的天才。
至於神?
神根本沒有出劍,只是如閒庭漫步般行走,卻閃躲開了楚風劍鋒襲殺,比起一百多年前,神的武學造詣又達到了一種更加恐怖難以揣測的境界。
魔皺了皺眉,這些年來她的武學造詣雖然也有精進,甚至可以算得上一日千里,只不過此時此刻望著神那神鬼莫測的奇異步法,亦不由生出一種壓力。
她自問在面對楚風如此犀利奇詭時剛時柔的劍法之下,也沒有把握可以做到神這種地步。
神將、法海則等待眼睛,他們都算得上江湖上一等一的武學高手,即便是現今被江湖人捧得最厲害的雄霸、獨孤一方等人在他們眼中看來也不過爾爾,此時此刻他們面對眼前這兩個人的交手,卻生出心有餘而力不足之感。
楚風和神的交手很快,但在他們眼中看來遠遠算不上眼花繚亂,只不過卻難以看全這兩人招式交鋒之下的意圖。
他們看著這兩人交鋒,往往在看了三四招才明白這兩人出手招式中的前面一兩招的用意。
這一點在普通人看來並不算什麼,但神將、法海兩人心中卻已經忍不住自嘲苦笑了,他們武學造詣非凡,自然明白其中的天差地別。
譬如一位棋手和另外一位棋手對弈,一位棋手可以下一步看三步,而另一位棋手可以下一步看十步,這其中的差距自然並非是區區幾步可以扯平的,這是一個境界甚至幾個境界的差距。
神將收回了視線,對著身側的法海輕聲嘆了口氣,道:「昔年在我看來楚風的實力和我不過在伯仲之間,倘若我可以克服心浮氣躁這毛病,未必不能勝他,可沒有想到區區數載,這人的武學造詣竟然到了如斯恐怖的境界,此時此刻我若和他交鋒,不出三招則將敗於他的劍下。」
以前他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的,可現在他也不能不承認這個事實。
法海雖然震驚,可依舊心平氣和,他也收回了視線,瞥了一眼身側的神將,神秘一笑道:「昔年楚風和你交手只是只不過是剛剛得到這世界天地法則的任何,他難以發揮全部的武學造詣,而今的楚風已經徹底掌控了這個世界的天地法則,並且根據這個世界的天地法則創造出了一種可以在這一界中自由發揮的武學招式,因此現在你自然難以和他攖鋒匹敵了。」
此刻,山峰崩摧,巨大的石塊如閃電般下墜。
但神和楚風卻沒有下墜。
神、楚風兩人的身軀都已經漂浮在半空中,此刻神也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拔出了那柄太平劍。
一劍橫空,似有一大片烏雲划過,這片天地瞬間漆黑。
楚風長劍攖鋒,劍如銀蛇橫掃,不弱分寸。
兩人出招的速度並不快,可每一次交鋒卻可以看得出四周隱隱有黑洞生成,湧現出可怕恐怖的吸力,導致飛墜而下的無數碎石捲入,化為齏粉,似這方世界難以承受兩人交手的起勁,虛空打爆。
神將眼中不由閃過一抹著急神色,神還沒有和楚風交鋒以前,在他看來楚風必敗無疑,神是世上沒有任何人可以擊敗的存在,神什麼可能會被人擊敗。
可此時此刻他這個堅不可摧的信念卻開始動搖了,他甚至懷疑神是不是可能真被楚風擊敗。
這個念頭雖然一閃而逝,但終究還是不可思議的閃過了。
「神不可能敗,只要在這方世界,神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敗。」一道非常平靜非常自信也非常肯定的聲音傳入了神將的耳畔,也傳入了魔的耳中。
在場觀戰的人只有三位,說出這句話的人自然只能是法海。
法海望著天空中那毀天滅地的恐怖激鬥,他無匹平靜無匹肯定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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