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香江 001 明報投稿

    柴灣是一個位於香港本島東區頗為偏僻的地段。

    不過，近年來香港地產行業大旺，房價和租金隨之猛升，柴灣的樓盤低廉的售價、租金，顯得格外誘人。

    香港一些報刊出版公司，紛紛將總部設立在柴灣。

    比如香港報刊業龍頭企業——「明報報業集團」的總部，也是位於此地。

    終於——到了「明報工業大廈」門前。

    葉梓軒顯得裹足不前，他有點猶豫，有點遲疑。

    雖然葉梓軒對於自己的稿子的質量，擁有絕對的信心、可是，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

    怔怔出神之間，葉梓軒忽然被喚聲驚醒。

    「請問，您有事嗎？」明報工業大廈的前台招待問道。

    這是一名30多歲的女子，身穿嚴謹的西服，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顯得格外端莊、儒雅。

    「我是來投稿的」葉梓軒語不驚人死不休道。

    「是嗎？」那名前台招待保持職業姓的微笑。

    葉梓軒有點尷尬的笑了笑，道：「請問，我能夠親自遞稿，給貴公司《武俠與歷史》雜誌的編輯嗎？」

    前台招待微笑道：「感謝您對我們明報公司的支持！這一次徵文活動在三天前就已經結束了。」

    葉梓軒早就知道徵文已經結束了，這都怪自己運氣不好，穿越的時候正趕上活動最後一天。

    葉梓軒、男，未婚屌絲，曾經是某個娛樂小公司的旗下小藝員，舞蹈、唱歌、演戲、拍攝，小劇本都會那麼一點，可就是不精，而娛樂公司也是為了敷衍他出道，一拖再拖，所以葉梓軒發誓，這一世一定要混出個名堂出來，更何況這老天都給了他機會，將他送到80年代的香江，想他好歹也有幾十年的先知，難道還混不得個名堂。

    想到這裡葉梓軒便笑了，不過目前最重要的是趕緊賺取一筆錢，畢竟現在還要生活。

    葉梓軒知道，明報的老闆金庸是個出了名的工作狂，現在肯定還在辦公司里奮筆疾書。

    金庸的辦公室在哪一間，葉梓軒並不知曉，所以他也只能碰碰運氣。

    事實證明葉梓軒的運氣確實不錯，就在他還在尋找的時候，突然看到一輛老牌的高檔汽車駛入了他的視線中，能在明報工業園使用汽車，看著汽車的造價還不低，在傻葉梓軒也知道裡面坐的是什麼人。

    二話不說，葉梓軒不要命的就沖了上去。

    葉梓軒的速度極快，開車的司機也沒有想到會有人衝上來，一時間愣了兩秒，千鈞一髮之際還好司機及時的將剎車帶上，不然這裡準會出現一宗車禍。

    那司機也惱火了，下了車拉長著臉就是一頓臭罵，葉梓軒也沒當回事，而是將眼神放在坐在車內的金庸身上。

    「古龍封筆，不知金大俠以為，武俠該何去何從」

    金庸微微詫異了下，他下車來到葉梓軒的身旁，語重心長道：「小伙子，徵選已經結束了，你可以走了！」

    說完，金庸又要往回走，對於這種不守時的人，金庸一向都不太理會。

    看這金庸要走，葉梓軒知道要是讓金庸走了，自己就等於白白失去了這一個大好的機會。

    所以無論如何，葉梓軒都不能讓金庸離開，可是現在沒有辦法了，成不成就看這一次了。

    葉梓軒這一刻也在賭，他就在賭這金老慧眼能不能識英雄！

    「時間：不明，應該在很早、很早以前。

    地點：神州浩土。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謅狗！

    這世間本是沒有什麼神仙的，但自太古以來，人類眼見周遭世界，諸般奇異之事，電閃雷鳴，狂風暴雨，又有天災人禍，傷亡無數，哀鴻遍野，決非人力所能為，所能抵擋。

    這是誅仙一書，當代作家蕭鼎寫作的長篇武俠（古典仙俠）小說，全書共八冊，被後世的網譽為「後金庸武俠聖經」

    葉梓軒就不相信了，這本譽為誅仙一出、天下無書的仙俠經典小說，還入不了你金庸的眼。在這種情況下，葉梓軒也是沒有辦法了，他用了最老套的辦法，念書——在金老的面前念書。

    你可以選擇不聽，但不能阻止我不念，所以你懂得…這一刻葉梓軒有點無恥著。

    寥寥百字，作為武俠大師的金庸自然能聽出好壞來，這百字也勾起了他濃厚的興趣。

    他的第一感覺就是大氣，這是一種令人蓬勃的感覺，不過這和傳統武俠又有點不一樣，哪一點不一樣金庸目前也說不上來。不過一本好書雖然文筆是一個方面，其主要還是要靠著跌宕起伏劇情、引人入勝的伏筆、以及主人翁的奇遇，性格來闡述的。

    很顯然此刻金庸有些心動。

    「靚仔，有沒有興趣去我的辦公室喝杯清茶，讓我看看你的稿件！」

    金庸首先發出了邀請。

    「當然」葉梓軒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

    那些工作人員看著金庸率先發出了邀請，一個個用看妖孽的眼神看著葉梓軒，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攔住了金庸的車子，金庸還如此客氣的邀請他去辦公室喝杯清茶的人。

    這一刻，那些工作人員也是醉了,看著葉梓軒的表情也越發的妖孽。

    來到金庸的辦公室，就在他以為金庸的辦公室肯定裝飾的富貴堂皇的時候，映入眼球的辦公室竟然如此的簡陋，只有一桌一椅和一個早已經陳舊不堪的書櫃。

    「讓你見笑了吧？」

    金庸笑呵呵了兩句，接著目光如電緊盯著葉梓軒。

    「沒，哪有，金老說笑了！」葉梓軒下意識的回答道。

    「好了，交稿子吧！」

    金庸手一伸，那樣子就像是吝嗇的土財主等著長工們交口糧似的，葉梓軒不禁翹起了二郎腿，對金庸的表現很無語，不過還是主動的將誅仙的稿件交給了金庸，心想這年頭總不會有愛管閒事的警察跟在屁股後在管事吧，估計這會兒蕭鼎還沒出生咧！

    就在葉梓軒焦急地等待中，金庸終於看完了葉梓軒帶來的誅仙稿件！

    震驚，這是一種全新的武俠，他突破了傳統的武俠模式，不過怎麼沒有完結，金庸有些納悶。

    「書不錯，可惜沒看到結局，不然老夫可有眼福了」

    金庸的一句話差點沒把葉梓軒雷的外焦里嫩，他也沒想到金庸第一句竟然是這樣，不過內心深處葉梓軒還是為之自豪了一把，對方可是武學寫手大師，能得到這樣的評價，葉梓軒也是醉了。

    「目前只寫了這麼多，不過這個書大概有八集，全書大概也就一百二三十萬字左右吧！」

    葉梓軒趕緊乘熱打鐵說道，眼神卻在暗暗地觀察著金庸，在看到金庸若有思考的份上，葉梓軒知道這老小子肯定是心動了，不過敵不動我不動，現在要比的就是耐心。

    作為一個在二十一世紀圈子中混過的葉梓軒，就算是不成人精那也絕對比精怪差不了多少級別，所以面對金庸這樣的沙場老將，葉梓軒心裡壓根就沒有一點膽寒，相反還有點點的興奮，畢竟對手可是金庸啊！

    「你可以在我的明報上發表，但是只能是每千字50元來計費」金庸思緒良久道。

    我靠，這老小子擺明就是想坑我一把，千字才50元，這傢伙也說的出口，葉梓軒可是知道這本小說的價值。

    毫不誇張的說，葉梓軒相信此書一出，那些傳統武俠全都靠邊站，這才是仙俠的魅力所在。

    不過這一刻葉梓軒也總算是知道，為什麼那麼多寫手替明報打工，最後都會大罵金庸，實在是因為這老傢伙太會壓價了，這讓那些靠著寫武俠小說賺錢的人可怎麼活呀！

    「謝謝金老賞識，不知道金老可否給個機會，我想與您換個合作的方式，不知您意下如何？」

    金庸一聽，先是眉頭暗皺、在後語氣陰沉「你想怎麼合作？」

    金庸已經站在世界的高峰很久了，還沒有人這樣與自己討價還價，就算是亦舒也沒有過。

    所以這一瞬間金庸也對這小子來了興趣，他倒要看看眼前這靚仔究竟想玩什麼把戲。

    「我想出賣這本小說十年之內的所有文字版權，價格五十萬，不知金先生以為如何？」

    五十萬，金庸先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轉而眼神陰沉的看著葉梓軒，「你憑什麼就認為它值？」

    「認不認為它值得，我想金老心裡也有數吧？」這一刻葉梓軒也有點針尖對麥芒的意味。

    金庸也被葉梓軒的獅子大開口逗樂了，「年輕人有才，卻不可恃才傲物，這本小說不錯，不過也只是寫得有些新意，五十萬元，不嫌太多了麼」

    葉梓軒搖頭正色道：「絕對不多，而且我還覺得少了，金先生說我狂傲也好，不知足也罷，但是這部小說的價值，我自己知道，這是能夠開創一個流派的小說，值不值這個價，金先生自然也很清楚！聽說，倪匡先生的專欄稿酬是千字五百元，我覺得我這部小說比他的那些好！而且他的還是只有連載版權，而我的卻包含了所有的文字版權我覺得，我要一百萬都嫌少！」

    金庸似笑非笑的看著葉梓軒，問道：「那你為什麼只要五十萬呢？」

    「因為這是我心中的最低價，而且，我沒什麼名氣，卻又急著用錢，所以只好少要一些！」

    「既然你自己知道自己沒什麼名氣，可你知道，一本書，有名氣與沒有名氣的人，即使是寫得一摸一樣，結果也會天差地別！」

    金庸說道眼神故意看了一眼葉梓軒，大有打量的意味。

    「我知道，但是，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只要在明報之上，連載一段時間，名氣自然就有了！」葉梓軒依舊不慌不忙道。

    「年輕人，我只是覺得你這部小說還不錯，但不代表別人也就喜歡，而且，不一定對明報的銷量有什麼幫助！你一口氣就要五十萬，我是覺得不值這個價，畢竟、都還沒有連載，風險太大！二十萬，二十年的文字版權，怎麼樣？」

    金庸開始討價還價著。

    「我剛才就已經說過，五十萬是我心裡的最低價，少一分，我都不會買！而且也只賣十年的如果金先生覺得不值這個價，我現在就走！其實說實話，我第一個就來找金先生的明報，主要是因為我很喜歡金大俠的那些小說，在年輕的時候，金大俠的那些小說，天射神倚笑五部我每一步都讀過三遍以上，所以我才先來明報！」

    葉梓軒說著的時候，站了起來，手上拿著稿子，笑笑的看著金庸，也有隨時走得意味。

    最終金庸的面色變了又變，後來他想到了明報現在的處境，或許眼前事一個契機。

    「好，五十萬，不過，以後你的小說，也只能在明報上面連載！」

    雖然金庸給的稿費較低，但葉梓軒有沒有打算寫多少小說，所以想都沒想就點頭答應了，將稿子放在桌上，向金庸點頭致謝，在接過金庸手頭上的支票，葉梓軒就離開了明報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