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也不行,好好聽我說的話。」景安搖了搖頭,繼續揉著落葵的玉足,但落葵顯然沒有繼續聽下去的心思了,她一直哭,未曾停。
景安頗感無奈,只好說了句「我不說了」,然而女子哭得更加傷心了,景安一拍額頭,暗罵了句笨蛋後,也不再說話,靜靜揉著,片刻後,他親手將左腳的繡花鞋給女子穿上,口中笑道:「你好歹穿個襪子出來啊,我出門太急,只把鞋子拿了過來。」
聞言,落葵一頓,抽泣了幾聲,似乎覺得自己有點丟人了,臉頰一紅,而景安沒有在意女子的表情,拿起另一隻玉足揉了起來,頓時一股暖流從腳下傳入。
景安收斂表情,正色說道:「落葵姐,我不能夠多待了,你也知道我還有仇要報,而且我的仇敵並不是簡單人物,之後的路很難走,我不能讓你陪著,你懂我的意思嗎?」
經過與景安的相處,落葵自然明白他的隱義,不過她仍舊是不願意放他離去,於是她玉足一縮,想要逃離他的掌控,但景安現在非常認真嚴肅,當然不可能讓落葵順意,猛然一握,此舉不禁讓女子大吃一驚,她此時才忽然想到,景安的手臂原來是這種感覺,原來被他觸摸自己不抗拒啊!
半晌後,落葵輕聲道:「我知道了。」
景安「嗯」了一聲,拍了拍女子的腳掌,隨後將右腳的繡花鞋給她穿上,然後景安深吸口氣,來到落葵的側面,右手手臂一彎,扣住她的.,左手則是架在了她的背後,在女子驚愕羞澀的眼光中,景安以「公主抱」的姿勢將其抱了起來,慢慢向家走去。女子一愣後,竟也沒有掙扎,雙臂環抱著他的頸部,任其抱著。
「落葵姐,你好重!」景安戲謔說著,當然這是玩笑話。景安此時很開心,如果不是因為他還要為家人族人報仇,他一定會陪伴著落葵就這樣安靜度過一生。
落葵狠狠剮了一眼景安,賭氣道:「那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聞言,景安沒有說話,而是雙臂一動,將其抱得更加緊了一些,兩人的臉頰也變得更近了一些,他們兩人已經能夠聽到彼此的呼吸聲與心跳聲。落葵還是很害羞的,畢竟她還是第一次被異性抱著,而且還是以這種羞人的姿勢。
落葵忽然想到了自己那位已經死去的丈夫,她對於丈夫沒有什麼深厚的感情,兩人僅僅見過一次面便訂婚了,隨後當聽到丈夫死訊時,她也沒有什麼多大的感情波動,只是點了點頭,輕聲說了句「知道了」後,便搬到了她現在的小院中。
女子並沒有對此產生什麼抱怨,既然青華院掌座歐明讓其為他孩子守活寡,憑宋國的能力也無法抵抗,她也就欣然接受,來到這個小院中守孝。相比於皇宮中的勾心鬥角,熱熱鬧鬧,她反倒是喜歡小院的安寧,種種菜,讀讀書,所以幾個月來,她過得很舒心。
而且,也碰到了景安。
落葵如此想著,雙臂一緊,顧不上什麼羞澀,抱住了景安,她知道,不久後,男子就要走了,而隨著男子的離開,自己兩個多月的奇妙夢幻生活也該終結了。
「有一刻是一刻。」落葵心中呢喃著。
景安走得不快,足足花了兩刻鐘才回到了小院,小院的門不知道被誰關上了,上面還貼著個字條,「小心點」,景安看著三個字眉頭一皺,懷中的落葵沒有看清紙上寫了什麼,但她猜到是誰留下了字跡,也是眉頭一皺,她說道:「放我下來吧。」
景安對此充耳不聞,一腳踢開小院的大門,邁步走了進去。
……
小院內,兩個帶刀侍衛正站在閨房門外,冷冷地看著景安,兩人的手放到了刀柄上,顯然是在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
懷中的落葵心頭一緊,顧不得享受溫存,.一蹬就要下來,景安見此內心一嘆,沒有阻攔,將其放了下來。
隨後落葵輕聲說了句「等我一會,我來解決」,便走入了閨房中,兩位侍衛沒有阻攔,仍舊警戒著景安。
房間中火光晃動,房間外淡淡星光。
房間中,女子正在說著什麼,心情激動,而那位不知名的男子靜靜聽著,但他的臉色陰沉,顯然是憤怒至極。景安沒有展開心神偷聽什麼,他哪裡會不知道落葵的身份,只是沒有點破罷了。
一盞茶的功夫後,兩人的談話結束了,房間中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隨後只聽到男子說道:「你的話朕聽明白了,但朕不能為了你而得罪青華院,所以,你還是不要妄想了。至於門外那男子,只要他立刻離開,朕答應你不難為他。」
話音落下,宋國皇帝站起身來,不再理會落葵,直接出了房門,淡淡道:「想必你也知道葵兒的身份,朕是誰,也不用說了。」
景安一言不發,冷冷聽著。
「你走吧,現在離開,朕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那顆續身丹就當做分手費了。」宋國皇帝冷淡地擺了擺手,下了逐客令。
「我走不走,什麼時候走,還由不得你來說!」景安上前一步,冷冷說道。
宋國皇帝冷哼一聲,大手一揮,頗有蔑視生死的霸氣。手臂揮下,只見兩位帶刀侍衛猛然間抽刀,直奔景安而來,景安冷冷一笑,兩個凡人還不值得讓他嚴陣以待,剛好他學過凡人的殺人術,正好派上用場。
一位高瘦侍衛一刀朝著景安的面門斬來,而另一位精壯侍衛則是刀刃一指,直奔下三路而去,景安先是後退一步,緊接著一個側身,腳下步伐移動,直接來到了高瘦侍衛背後,手刀一出,直接砍在了侍衛的琵琶骨位置。
「咔嚓」一聲,骨頭直接碎裂,侍衛「啊」了一聲,長刀落地,景安一腳踹下,侍衛倒地不起,而精壯侍衛見此眼瞳陡然一縮,隨後他只聽到身後一陣風吹過,便暈死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號稱宋國最強的兩位侍衛便沒了動靜。
「皇上,你走吧,現在離開,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那顆續身丹就當做賠禮錢了。」景安重複了剛才宋國皇帝威脅他的話,頓時間,宋國皇帝氣得直發抖,看了眼房中愣神的落葵,拂袖離去。
至於那兩位侍衛,景安踹了兩腳後,兩人便醒了過來,隨後他們二話不說就直接離開了。景安關上大門,伸了個懶腰,朝著落葵微微笑道:「好久沒運動了。」
「落葵姐,你先坐會,已經四更天了,我去燒點水,你好好泡泡澡。」未等愣神的落葵說什麼,他便提了兩桶水,進入了廚房中,明明是夜晚,景安的一雙丹鳳眼卻猶如明月,映照在落葵的心中。
「呸呸!」剛剛耍帥不久,他就破相了,景安英俊的臉龐被煙燻黑,吐了兩口吐沫後,來到了房中,請求支援。
「嘻嘻,哈哈哈哈。」落葵先是捂著嘴嘻嘻一笑,然後腦海中將現在的景安與剛才耍帥的景安一對比,忍不住哈哈大笑。
……
……
……
「呼!」景安搖了搖頭,擦拭著身體,吐出一口濁氣,暗道了一聲舒服。
景家滅亡五個月後,他方才甦醒,隨後便被張嵩張震兩兄弟擒住,他的兩條手臂也葬送了,之後跋山涉水來到了此地,誰知又被馬車撞倒,得了一場大病,一路走來,頗為不順,其中的「風景」不忍直視,但似乎最後結局還不錯,總算得到了一位真心待他之人。
景安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將洗澡水倒掉後,走到了房間中,剛想說什麼,他就看到了落葵躺在床上睡著了。
景安啞然失笑,無奈道:「太不小心了。」
一刻鐘前,落葵泡澡結束,她整理一番靠在床沿,等待著景安,不料她今天實在太累了,就這樣迷迷糊糊睡著了。景安嘆了口氣,不經心瞟了眼女子胸前旖旎風景,關上房門,替她脫去鞋子,輕輕將女子平放在床上,給她蓋上被子後,剛想回到自己的地鋪上,便發現女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纖白細手竟然抓住了他的衣角,口中呢喃道:「不要走」,她的一絲眼淚流了下來。
景安一怔,輕輕抹去淚痕,褪去靴子,將其摟入懷中,手拍打在她的背後,柔聲道:「我在這,不走不走。」
或許是落葵聽到了,她的眼淚不再流,嘴角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安然入眠,景安暫時將所有的事情放下,輕輕拍著女子,不知不覺中就這樣睡下了。
房間中,一男一女,相擁而睡,沒有什麼春意,只有兩人淡淡的未明情愫。
兩人都做了一個夢,一個溫馨的美夢!
夢中,景安不是景安,不是大家族的子弟,不是身負血海深仇的男子,不是已經成婚卻遭背叛的新郎,僅僅是一個凡人,僅僅是落葵的相公,孩子的父親。
夢中,落葵不是落葵,不是皇親貴族,不是沒有成婚卻守活寡的女子,僅僅是一位新娘,僅僅是景安的娘子,孩子的母親。
兩人白頭偕老,共度一生,子孫滿堂,之後合葬在一起,共赴黃泉。
沒有波浪壯闊,僅有平平淡淡,或許這樣也不錯,景安與落葵兩人嘴角勾起,就這樣沉浸在美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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