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北方的冰雪消融,遼國的鐵騎踏過幽雲十六州,直接沖入中原大地。一筆閣 m.yibige.com
北方的城池早已經失守眾多,許多戍邊的將士清楚地知道遼國的力量不可抗拒,紛紛在無奈中選擇了投降。
高行周等晉國將領明知數十萬遼國鐵騎不可抵抗,卻依舊仍在盡力抵抗,但與此同時,也有一些城池實際上在冬季的時候,就已經被耶律德光派人策反,導致許多的城池乾脆對遼國鐵騎大開門戶,根本沒有任何阻攔。
耶律德光的兵馬勢如破竹,猶如摧枯拉朽一般,直接橫推了整個中原北方的版圖。
晉**隊不斷地被遼**馬衝散,導致無法合併在一處,許多的將領紛紛趕到了絕望,一些百姓在這等攻勢之下,遭受契丹士兵的凌虐,紛紛生不如死。
這一切,發生的速度極快,不過才半個月的時間,就已經惡化到了這種程度。
張寒城一直在忍耐,從遼國大肆進攻的那一刻開始,理智便告訴了他要選擇旁觀,而不是參與,只因為腐朽的晉國需要有一把大刀抹去它的存在。
但,當真正看到了無數悽慘的百姓,看到了契丹士兵的凶暴。
張寒城立時便糾合了河東方面的丐幫,不顧劉知遠的阻撓,開始以遊俠的形式加入到了戰局當中。
他的力量在河東方面看起來非常之大,但面對歷史的洪流,也不過只是其中的一片浪花而已。
張寒城很清楚,他的插手什麼都改變不了,但至少能夠令一人活命,心中就好過一些。
與此同時,各地都開始漸漸出現了以斬殺契丹人為目的的遊俠。
其中令張寒城最為感到詫異的,便是獨孤的再次出現。
據說就再數日之前,北方一座城池遭到契丹人的洗劫,當地的將領、士兵親自為契丹人帶路,一時之間,城內慘事不斷發生。
而獨孤便在這個時候出現,以一把劍開始回應這一支占領了城池的契丹兵馬以及本地兵馬。
一夜之間,整個城池的地面都被染成了血色。
據說或許有一千多的契丹士兵在這天夜裡身首分離,除了他們以外,這座城池中的本地官員里,為契丹人提供便利之人的首惡盡數遭到斬殺。
張寒城得到消息以後,清晰地感覺到了獨孤的怒意。
這種憤怒,沒有人能夠壓制,當殘暴襲來之時,便終將以殘暴回應於殘暴。
張寒城也因為獨孤的做法,放下了所謂的慈悲之心。
百騎司及丐幫開始變得同樣狠辣了起來,只要遇到了契丹方面的士兵,無論其是否作惡,是否準備作惡,便開始無差別的殺戮。
張寒城也參與在其中,整日的殺戮,已叫他變得有些麻木。
但即便如此,有些事情,也依然不能改變。
晉國上下早已經腐爛不堪,從昏庸的石重貴,再到他手下那些貪生怕死,為了保住榮華富貴投靠耶律德光的官員,再到那些知道繼續抵抗,也只能送命而選擇不抵抗的人。
他們促成了耶律德光的破竹之勢。
……
黑雲變得又濃稠了一些,電光在雲層之中穿梭,發出沉悶的雷聲。
雨點淅淅瀝瀝的從天上落下,降落在儘是屍首的石板道上。
血液摻入了雨水,仿佛化作了血河,開始四處張牙舞爪的流淌。
張寒城持著刀子,斬去了一名契丹士兵的頭顱,又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看向了漆黑的天空。
丐幫弟子開始四處搜刮契丹士兵,將他們的甲冑脫下來,又將兵器整理收集。
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所以一切看起來十分熟練。
很快,丐幫弟子搜刮完畢之後,張寒城才帶著眾多丐幫弟子離開城中。
回到附近丐幫暫時駐紮之地。
一名負責傳遞情報的六袋弟子便匆匆的來到了張寒城面前,草草的行禮之後,便開口道:「稟報幫主,尉遲長老傳來了消息,據說獨孤遭到了屬珊軍圍攻,此刻已經被困在了城中,周長老詢問幫主,是否要去協助獨孤。」
張寒城眸光一閃,道:「屬珊軍麼?」
乞丐點頭,道:「對,正是這個屬珊軍。」
屬珊軍之中高手如雲,大雪山、阿薩辛、摩尼教皆在其中,加上各路蕃漢高手,即便獨孤再是厲害,也一樣難以抵擋他們。
張寒城道:「他所在之處,距離我們遠麼?」
乞丐急忙道:「不算遙遠。」
張寒城道:「立即通知眾弟子,今日不休息,馬上動身支援獨孤。」
乞丐頓時抱拳,道:「是!」
張寒城同時開始傳信給百騎司其他人,他所作出支援獨孤的決定。
……
隨著時間推移,屬珊軍此次的目的越發明顯了許多。
更多的屬珊軍,開始從四面八方到來,共同圍困獨孤所在的城池。
「獨孤劍魔,莫要再做無謂抵抗,你武功再是強悍,又如何能夠抵住我等攻勢?速速投降,乃是你此番唯一生路,如果還不投降,便要是去這樣的機會。」
獨孤站在城牆之上,冷眼注視著下方的屬珊軍。
耶律德光明顯知道他身在此處,但卻並未大舉入侵,即便是獨孤在此,也無法擋住幾乎半個屬珊軍的力量。
此刻耶律德光沒有攻伐,顯然是在向獨孤傳達重要的訊息。
那就是耶律德光已經知道了獨孤的存在,並希望獨孤能夠做出耶律德光眼中正確的選擇,能夠投身到耶律德光的麾下。
如此一來,獨孤自然便解除了這等危機。
獨孤看著下方的屬珊軍,回頭看了一眼城中的景象,耶律德光終究並非是中原武人,所以出現了誤判。
那就是以獨孤的本領,自然可以輕易的抽身,離開眼下的危機。
因為對於獨孤來說,屬珊軍的高手雖然確實還算不錯,但想要抓住獨孤,那還是差了太遠。
獨孤此刻仍舊未走,主要是因為他的心中此時此刻城中的百姓。
如果她貿然離開,那麼屬珊軍勢必會進入城中。
到時候,慘劇便會發生,那結果對於任何人來說,都不算好。
獨孤沉默的看著下方的屬珊軍,一言不發的轉過身子,腳步一踏,便飛身從城樓離開。
下方,屬珊軍的喊話依舊在持續。
「獨孤劍魔!陛下寬厚仁義,給你機會,要你做出明智的選擇,還望你不要自誤!否則,陛下的怒火,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獨孤劍魔!你此刻已經被我等困於城中,根本插翅難飛!若是你能束手就擒,乖乖聽話,必定能有享不盡之榮華富貴!難道,陛下之賞賜,你不想要!?」
「獨孤劍魔……」
屬珊軍的喊話乃是由高手做出,因為聲音中以內力為基礎,加之城內人心惶惶處於安靜之中,所以,這些喊話內容,基本傳遍了整個城池的每一處角度。
城中百姓其實並不完全了解獨孤的存在,當聽到外界喊話之後。
百姓們漸漸開始發出了異樣的聲音。
「這獨孤劍魔究竟是什麼人?」
「劍魔,此語聽起來便妖邪萬分,定然是個惡人!此惡人此刻處於我們的城中,契丹人是因為他所以才圍住我們!」
「如果我等將他交出去,或許,能夠保此城安然!」
「這名獨孤劍魔怎如此沒有禮義廉恥,連累我等為他陪葬!」
城中稀奇古怪的聲音漸漸地多了起來,在大多數百姓的眼裡,耶律德光已經強大到了不願意以敵人相視的地步。
即便此刻屬珊軍還未攻城,但許多人的心卻早已經陷落,相當於直接認同耶律德光占據此城。
……
喊話一直持續,大約足足三個時辰後,到了天色暗淡之時,一切也未曾停止。
屬珊軍一直在派人,不斷地進行喊話。
但獨孤從始至終,都未曾露面。
「獨孤劍魔,希望你好自為之,早些認清楚現狀,莫要做出錯誤之決定,我等知道你還在城中,你一個人根本改變不了大勢所趨!」
獨孤戰在城牆之上,睥睨的看著下方的屬珊軍。
這些攻心之法,對於獨孤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坐擁。
……
第二日一大清早,屬珊軍便開始繼續向獨孤開始起了喊話。
有些話說的盡了,便翻來覆去根本毫無變化。
只是,城中的百姓,卻早已經恨極了獨孤,恨不得獨孤馬上離開。
獨孤得知了百姓們的議論後,並未太過於放在心上。
同時,獨孤已經開始糾合起了城中又意想要反抗契丹人之人。
很快,一支自發組織起來,想要反抗耶律德光之人,便形成了軍隊。
事實上,這座城池並非沒有守軍,只不過此時此刻,守軍大多都不想露面,在他們眼中,城池顯然已經被事實攻占,繼續抵抗下去,不會有任何好的結果。
比起這些貪生怕死之人,許多了解契丹殘暴之人卻並未放棄,他們十分清楚,當城門大開之後,屬珊軍進入了城中,被針對的並不僅僅是獨孤,而是所有人。
這支由尋常百姓所組成的軍隊,很快便開始自製或者繼承一些守軍的能力。
入夜時分,屬珊軍對獨孤的喊話還未停止,箭矢便開始從城樓上飛下。
城內終於發起了反抗,不過可惜的是,如果屬珊軍只是普通的契丹軍隊,那麼契丹軍隊必定會遭到損傷。
而屬珊軍根本並非是什麼普通軍隊,所以,眾人所進行的反抗,並未對屬珊軍造成什麼實質性的損害。
眾人看著此刻城中的情景。
一直雌伏在城牆之上的獨孤,終於選擇了動手。
他整個人從城牆之上飛身而下,手持著紫薇軟劍,一躍之間便化作了鵬鳥。
下一刻,慘叫聲便陡然間想起。
獨孤突然間殺入屬珊軍之中,眾人試圖反抗,但卻無可奈何。
慘叫聲開始變得此起彼伏,獨孤手持著紫薇軟劍,開始不斷地收割起了屬珊軍的性命。
一些蕃漢高手根本未曾反應過來,便叫獨孤一劍殺死。
整個屬珊軍因為獨孤一人的存在,開始變得混亂不堪了起來。
不過,屬珊軍畢竟是屬珊軍,獨孤本質上也是人,武人的反抗與常人完全不同。
獨孤雖然武功高強,但終究也還是會疲憊。
屬珊軍並未像其他的契丹軍隊一般,遭到獨孤的單方面屠戮,而是很快便穩定住了情勢。
最終,獨孤在殺傷了百人左右後,便只能一劍橫掃,之後便快速脫離戰局,迅速以輕功脫離。
但即便如此,能夠在屬珊軍之中橫行無忌,殺傷百人,也已經十分非同凡響。
要知道屬珊軍本質上是由高手所組成的。
獨孤登上了城牆,看向了下方的屬珊軍。
這一支屬珊軍軍隊乃是由萬人構成,具體是由誰所統御,目前還是個謎,獨孤已經試圖觀察了許久,想要找到統御這一支屬珊軍之人,以找機會擊殺為首之人,解除危機。
但奈何,觀察許久,找來找去,這屬珊軍根本好像不存在為首之人一般。
這完全超出了獨孤對於屬珊軍的認知,在他眼中,屬珊軍應該是一支如同軍隊一般的武人力量,所以存在了將帥,但此刻看來,屬珊軍似乎出現了某種制度上的變化。
……
獨孤的遭遇很快便隨著各方的探查傳遍四方,因為名氣頗大,所以獨孤便像是一塊磁鐵,善意的也好,惡意的也好,都在朝著他的所在之處不斷地聚集。
這樣的結果,就導致了獨孤所在之處,成為了潛在的戰場所在。
屬珊軍似乎非常清楚這一點,開始漸漸從圍堵獨孤為主,漸漸開始選擇提前布置各種手段,安排人手進行搜尋,以應對隨時都可能出現的問題。
隨著時間推移,城內的問題終究還是爆發了出來。
越來越多的百姓,開始出現了不滿的情緒,他們從一開始的自己抱怨,開始逐漸轉向了主動跑到城牆之下對獨孤喊話,希望獨孤快點離開。
這樣的舉動,當然遭到了獨孤的支持者反對與限制,但卻也如同掉入水中的石子一般,激起了一大片的波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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