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人前赴後繼地愛上我 第9章 9.1

    葉未雙和龍夏等人再度聚首之前,已預感到了龍夏帶給他的消息不會太妙。然而龍夏真正說的還是讓葉未雙感到一陣驚愕。

    所有被他們帶回的弟子當中,沒有一個佛門弟子,而所有幼年組的弟子裡,就算是道門也只被找回了一個,而那一個卻是一具殘破的屍體。

    而青年組與成年組找回的人都一頭霧水,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葉未雙皺起了眉來。

    「此事一定有人操控,」周兮道,「只是不知對方要佛門弟子做什麼。」

    「找回的那個幼年組弟子的屍體,我能看看麼?」葉未雙道。

    龍夏站在一旁道:「跟我來。」

    葉未雙和莫離一同走向了那具屍體擺放之處。

    來九域封禁的道修里,有一半是紫雲學院的人,還有一半來自東片區的各個小山門,紫雲學院是東片區最大也最是整個上界最有威望的學院,每位弟子的衣袍上都帶有救命的陣圖,因此此次也是傷亡最小的,然而死去的那名弟子,衣衫襤褸,並非紫雲之人,與他同隊的所有人均死於非命,竟然是誰也說不出他究竟死於何種原因。

    葉未雙蹲下了身來,毫不介意血腥,揭開了那弟子襤褸的衣衫,方一揭開便是一愣。他和莫離飛快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什麼。

    周兮盯著他們的面色,忙問道:「有何頭緒?」

    「當年我上界來時也曾參加過一個大賽。」葉未雙道,「地仙大賽。下界地仙傾巢而出,比十方佛會還要盛大上百倍。那時我曾碰到過一名勁敵。」

    周兮記得此事,他便是在那時與葉未雙結成了師徒,教授葉未雙陣圖一道。

    「那人叫做『十戒』,他的弓箭厲害,撇去靈力不談,三界內鮮有敵手。上界之後他便藏匿了蹤影,我一直以為他已經死了,不過眼下看來並非如此。」

    周兮一怔,眯起眼睛道:「這小子是被十戒殺死的?」

    「他的弓特殊,乃是意念之物,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葉未雙冷冷地站了起來,「上界之後,我見過他一次,那一次也是在九域封禁之中,如果當時他便沒有離開這裡,他已經在此待了近三十年了。」

    周兮忍不住皺起鼻子道:「那小混蛋想幹什麼?」周兮已有幾百歲,那十戒在他眼裡就是個小混蛋。

    莫離一手插袋,一手用指尖從屍體的傷口處如有實質般拈起了一縷黑氣來,「幹什麼?他一個箭氣里都帶有鬼氣的人,你說他想幹什麼?」

    周兮猛地瞪大眼睛,陡然想起了一種秘術。

    「佛門弟子是陰鬼之氣最大的克星,若是將佛門弟子的魂魄抽取,放入厲鬼的殘魂,他們在世間橫行便再無忌憚了。」

    -

    賈科將思惑的佛袍像是馬甲短褂似的披在身上。他可不像思惑那麼瀟灑,長袍曳地了還能風度翩翩,從來不絆腳。他將莊嚴的佛袍下擺撩起來在腰間繫緊,一屁股在地上盤腿坐下,看著女媧像道:「你是說這女媧像不是此間凡物?」

    「算是神物,」思惑道,「三界已有千年不曾有人登神,二十年前上界曾有人試圖登神,最終未能成功。」

    「沒人能登神?」賈科又突然感到古怪起來。每一世他都在往高處走,試圖打破某種約束,當時他身為高僧那一世,他也未能真正登神,卻不想這一世里竟然沒有人能夠登神,仿佛斷絕了他的路一般。「為什麼?」

    「無人知,」思惑垂下了目光來,「唯有一物可助登神……女媧石。」

    「……女媧石?」賈科猛地看向了那女媧像。

    「……唯有輔以女媧石才有登神之機,不過上界女媧石已近耗盡,唯獨紫雲學院現存有女媧石,還有當年試圖登神之人破天時留下的登神劫雷。」

    「登神劫雷……」賈科一時之間有些出神。他本以為自己已經不執著於打破天道了,卻沒想到聽到這個消息是他還是忍不住產生了想法。

    「這女媧像和女媧石有什麼關係?」賈科又忍不住問仿佛無所不知的思惑。

    思惑的目光始終下垂,他沉默了一會兒道:「世人鑄不起女媧像。世間法則不許天人鑄像。此處女媧像就同那女媧石一般……恐怕是萬年前神戰遺留之物。」

    賈科心中悚然一驚。他看向那斑駁猙獰的女媧像道:「那怎麼……會變成了如此邪物?」

    「萬物生於陰靈是為邪,此像被上萬怨氣籠罩,陰魂怨氣不散,便成邪物。」

    賈科來到女媧像下,細細研究了那女媧像許久。

    思惑此刻卻抬起眼來看向了賈科。賈科只披了他一件佛袍,袍角被他扎在膝彎處,露出兩條頎長的小腿,佛袍袖一直扎到肩頭,兩條頎長又結實的胳膊插在腰間,寬大的領緣里能看見他白髮遮掩下的修長脖頸。若是從前的思惑,只會略微驚訝於其面向極富佛氣,身著佛袍更是仿佛坐佛一般寧靜安詳,然而此刻,思惑的心中卻禁不住生出了一絲旖旎。

    他知道那修長的脖頸下是凸出的鎖骨,鎖骨之下是極富彈性的凸起的健壯胸肌,胸肌下是六塊凸起的腹肌,而腹肌之下是……

    思惑閉上了眼睛。

    賈科道:「這女媧像,若不侵染邪氣,有什麼作用?」他壓根兒沒有注意到思惑看他的目光。在這黑漆漆的地方,除了他們兩人只有那女媧像,賈科想過若是弄碎這女媧像說不準他們就能出去了。只是思惑至今不這麼做,想必還有其他原因。

    思惑閉著眼道:「祈願。」

    「祈願?」

    「傳說萬年前的女媧像逢有緣人方現身,一旦現身便能實現其願望。」思惑沉穩地道。

    賈科一聽忙道:「什麼願望都能實現?」

    思惑點了點頭。

    賈科張了張嘴,仿佛忽然之間有萬千話堵在了口中。他目光灼灼地看著那女媧像道:「你若是能實現任何願望,便讓他記起前世的記憶,好叫我不那麼辛苦地找尋他。」

    思惑抬了抬眼睛,看了賈科的背影一眼。思惑是佛修,不拜女媧,自然也不會在這已經被污染的女媧像前白費功夫。他盤腿坐下,卻是兀自修煉起來。

    賈科一回頭便見到思惑坐下了,登時道:「和尚,你難道就不想想辦法如何離開?」他這一面問著卻不指望思惑能回答。他知道思惑會回答什麼,和尚無非是那一套——既來之則安之,不是不到時候未到,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之類的。賈科卻不知為何執著地認為,若是不爭,這天道絕不會讓他好過。他若是跟思惑就這麼等待機緣了,說不準他們就要被這裡吸乾。

    賈科看向666,希望666在這裡巡遊這麼久了,好歹能得到一些信息。大鐵蛋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在賈科看向它的一瞬間就顯示出了幾行紅艷艷的大字,只是那字叫賈科一看臉色立刻由晴轉陰:

    賈科差點沒把666塞進腳下的骷髏堆里去。

    666掙扎著出來道:

    有所求就出不去?賈科皺起了眉頭和鼻子。若說當初他剛剛脫離佛身那時說不定還能清淨下來,此刻他卻有不得不放下的東西,不得不追尋的念頭。賈科在原地來回走了兩圈,見思惑依舊盤腿坐著,倒是一片寧靜祥和,心也略微沉靜了一些。他盯著思惑的面孔看了許久。思惑的皮相按照世俗的標準來看是極好的。劍眉星目薄唇,不過於陽剛急躁也不過於陰柔女相,若是留起頭髮來也不知會有多少女修倒貼上來。只是這人是個和尚。


    是個和尚也罷了,居然和他一樣被困在這裡因有所求而不得出。

    這和尚求的是什麼?得諸果成真佛?先前他困於此心障卻已被他破出,悟性是賈科這麼幾千年來見到的禿驢里都難見的,然而又是有什麼想不通居然連自己求什麼都不知道?

    賈科眯起眼睛盯住了思惑。他知道自己心思駁雜,鐵定無法出去,唯一的希望便在思惑身上了。

    他盯了思惑許久,就是睡覺的人都能感覺到這目光了,思惑卻一直不睜眼。

    賈科盯著思惑更緊了。

    他想起了先前他見到的那個身形跟他相像的心魔。

    他忽然道:「和尚,你求的——是我?」

    思惑的身體毫無動靜,但是一直盯著他的賈科卻敏銳地看到他的睫毛顫了一顫。

    ……握草,還真是。

    賈科心裡罵了一聲娘,捂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思考起來。

    先前他見到思惑的心魔時便已感覺到不對勁,只是他只當思惑身為一個和尚是第一次開葷才生了心魔,被他點醒應當了悟才是,卻沒想到他的心障竟然一直存在著。賈科頓時感到頭痛起來。這和尚什麼都悟得快,到這兒怎麼就不行了呢?

    賈科想得出神,而思惑也因此又沉默了許久。他能感到賈科的目光,卻偏生不想睜開眼來,也不知是在逃避什麼。難道他所求的就是這?他最不可能沾上的東西?

    賈科突然開口了:「我說過會對你的心魔負責,那就負責到底。若這是我們唯一出去的辦法……無論是什麼辦法我都會試一試。」

    思惑忽地睜開了眼來,看向賈科,卻被賈科的一隻手蒙住他的眼睛。

    思惑仿佛要說什麼,然而他的嘴唇剛一動,賈科就道:

    「菩薩莊嚴佛土不?」

    「不……非莊嚴,是名莊嚴。」

    下一刻,賈科的嘴唇忽然貼在了他的嘴唇上。

    思惑似乎一瞬間僵住了。

    賈科的吻技操練了幾百年,早已經熟能生巧,挑逗一個和尚手到擒來。

    賈科說:「我可是個男人,你不覺得噁心?」

    思惑抿著嘴唇,嘴唇被賈科□□得泛出血色來。許久雙他掌合十,宣了一聲佛號。

    這還不夠。賈科暗嘆了一聲。

    賈科沒有放下捂住他眼睛的手,他能感覺到和尚的睫毛在他的掌心裡微顫。他沉默了一會兒,伸手一推,將和尚輕輕放倒在地。

    他按住思惑的手掌,十指交纏,用嘴咬開了和尚雪白的內衫,唇齒之間卻依舊在與和尚對著經。

    「……應如是生清淨心,不應主色生心。」

    「……不應住聲、香、味、觸、法生心,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含糊的經文從唇齒與肌膚膠合之間發出,思惑的手掌握緊,卻又鬆開,賈科揭開他的衣袍時,盯著他的軀體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沉下身體,將自己的軀體與其相貼。熱氣從對方的身體裡傳來,一直通入經脈的最深處,賈科幾乎是驚愕地看著思惑已經發硬的下|體。

    「和尚,你的定力可不行啊。」賈科戲謔地對思惑道。

    思惑的臉有些發燙,身體也在作熱,他分不清這究竟是心魔還是真實,卻又無比明晰地知曉面前這人就是那妖精。

    他未曾嘗過□□,而賈科卻要以最效率最激烈的方式讓他儘快「求得所求」,離開此地。他聽見那妖精對女媧像說,「你若是能實現任何願望,便讓他記起前世的記憶,好叫我不那麼辛苦地找尋他」,他也知曉那妖精深通佛道,只是為了令他得到所求而脫身,更知道他即使脫身也無法放下這裡面的妖精一個人離開此處。

    「你喜歡什麼樣的體位?」

    「喜歡這裡嗎?」

    「你想上還是下?」

    「應如是……摩訶薩……」

    「痛嗎?」

    「喜歡我舔你麼?」

    ……

    破戒的言辭同經文混雜在一道,思惑的腦海半是昏沉半是清明。他仿佛坐在蓮台上看著下方的自己在恥語淫|欲里沉淪翻滾,看到一切他曾以為自己絕不會碰的東西。若說佛是三千相,那麼他化為草、化為雲,當然無欲無求,毫無所憂,但他化為凡人時,便不是佛,不是僧,有情有欲,有因有果,又如何斷情,如何斷因果?

    他的因果對他說:「和尚,這下你求得了嗎?」

    -

    思惑做了一個夢。他已經許久未曾做過夢了。然而這夢一起來,他就覺得熟悉,仿佛曾經夢到過似的。他看到自己變成了好幾個不同的人,做著不同的事,活在不同的世界裡,正如佛陀的化身。每一個他都經歷生老病死,愛恨情仇,每一個他都和同一個人相愛。這一個人同他一樣擁有不同的面貌,卻是同一縷魂魄,當他們轉過頭來時,卻是同一張面孔——那妖精的。

    思惑猛地睜開了眼睛。

    「和尚,和尚!」賈科不斷推搡著入定中的思惑,「這女媧像怎麼了?!」

    思惑見賈科面上竟然毫無一絲不自在,於是也面無表情地看向了那女媧像。這一眼便讓他的眉頭緊蹙起來。那女媧像上黑氣四溢,猙獰得仿佛活了過來一般。思惑立刻起身,然而他剛向前跨了一步,面前便天旋地轉,四周一切都消失不見,賈科被黑霧吞噬,而他則在瘋狂地旋轉之後終於停留在了一片黑色虛無當中。

    他看到那妖精就站在他的對面,只是身上不是佛袍,而是一襲白袍。那妖精臉色冰冷,看著他道:「你求什麼?你所求的本就是虛佞無妄,就是求,也求不得。」

    思惑抿緊了嘴唇,看著他道:「求不得,亦不想求,卻也不能不求。」

    那冰冷的妖精道:「好生虛偽。」

    思惑閉上了眼睛,身下金蓮猛地擴大,金光將他映襯得如魔如佛。

    白袍佛珠的下半身忽然變成了一條蛇尾,他冰冷的臉上露出了媚笑,嗓音尖細地道:「你一輩子也求不得,求不得!」

    思惑身下的金蓮猛地膨脹開,那白袍蛇影瞬間消失在虛空中,金蓮中央的燈芯猛地繃得筆直,將思惑的整個人籠罩在火光里。四面的黑色虛空隨即被金色驅散與吞噬,思惑站在一片狼藉的黑色虛空中,淡淡地道:「貧僧不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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