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周秣收拾好了床鋪,起身準備去圖書館,正好迎上推門進來的老大高明達和老二王衛,高明達抱著個籃球,兩人都是滿身大汗,看著推門的周秣高明達喊道「出去啊,老三?」
「嗯,今晚開班會嗎?」周秣隨口說道
「不開」
周秣點頭,下樓向圖書館走去,星期天的圖書館相對的人要少一些,周秣幸運的找到了一個座位,他來圖書館是來查找資料的,因為他要準備一篇關於華夏哲學史方面的論文,這是他的老師陳功林給他安排的。
周秣不僅僅是陳功林的學生,還是他的弟子,陳功林是享譽國內的哲學家,周秣有幸能被他收到門下,不知羨煞了多少人。
周秣找到了錢穆先生的《宋明理學》,這本書中材料都比較樸素,甚至包括了一些宋明學者的逸聞趣事,這本書給周秣的感觸是直接而深入人心的,周秣剛剛坐下翻開了書的第一頁,一個男生就到了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周秣回頭,這個清秀的的男生禮貌的開口「同學,能換下位置嗎?我在自習室那邊占了位置。」
看著身邊還有一個空位,周秣不解「這邊不還有一個位置嗎?」
男生略微不好意思「那個,那個我們這邊兩個人呢。」用眼神偷偷給周秣示意。
周秣轉頭向男生眼神的方向看去,一個女生正抱著幾本書站在那裡向這邊張望。
「你女朋友啊?」周秣問道
「現在還不是,拜託了,我下半輩子的幸福啊。」
周秣明白了,起身拍了拍男生的肩膀笑道「祝你好運。」
男生連忙道謝,周秣已經走遠了,他也沒在找位置,就靠在一個書架旁邊開始翻書,其實周秣對於哲學興趣不大,對於一個願望只是當一家古董店小老闆的周秣來說,哲學這玩意還不如心理學呢,至少心理學在他給人算命看手相的時候還能忽悠幾句呢,但是陳功林老先生對周秣青眼有加,周秣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既然學瞭然就用點心唄。
華夏哲學其實就是在很多的學派,儒墨道法釋等,各學派相互的批判、攻擊甚至是否定中成長起來的,這一次其實陳功林讓周秣寫的論文其實算是對這位弟子的一次考校了,這次給周秣的論題是華夏哲學是否應該被稱為華夏哲學,眾所周知哲學起源於希臘,華夏的文化典籍中並沒有出現過哲學這個概念,所以周秣要解釋這個命題就要從大量典籍中去尋找答案,之前周秣已經把《尚書》《詩經》之類的翻過幾遍了,但是效果不佳。
這邊周秣正在看書,手機響起來了,幸好是震動,周秣拿起一看是陳功林老師的電話,周秣趕緊接了起來「老師。」
「嗯,小秣啊,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電話那邊傳來陳功林老爺子的聲音。
「好的」周秣以為老爺子找自己是問論文的事情,不敢耽擱,收了電話,就匆匆忙忙往陳功林的辦公室走去。
陳功林不僅是雲科大華夏哲學系的教授,還是哲學院的副院長,在學校有獨立的辦公室,周秣敲門加來的時候,老爺子正在看一份資料。
周秣走進辦公室,鼻子聞了聞,皺眉說道「老師,你又喝酒了?」
老爺子趕緊放下手中的文件「別胡說,哪有酒,我可沒喝。」
「老師,我都聞見了,您就別抵賴了。」周秣笑道,陳功林平時一不愛名利,二不愛錢財,唯獨好喝一口酒,但是老爺子畢竟六十多歲的人了,前些日子去醫院體檢,肝功各項指標都高了,醫生建議老爺子戒酒,師母給他們幾個師兄弟都下了命令了,讓他們監督老爺子平日不准喝酒,為了老爺子的身體周秣也不敢馬虎。
「你小子,這鼻子也太靈了吧,中午休息的時候我就喝一小口就被你聞見了?你可別告訴你師母啊。」老爺子無奈的說道,讓他戒酒那可比殺了他還難受啊。
周秣無奈的說道「老師,您也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醫生都說了讓您戒酒了,你怎麼就不聽醫生的呢?」
老爺子不在乎的說道「醫生嘛,都喜歡把問題誇大,不然他們醫院怎麼賺錢呢,你們太緊張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還不知道嗎?好著呢?」
說萬又怕是周秣在這個問題上和他糾結,就趕緊轉移話題「對了,今天叫你來是有一件事要給你說一下,後天,埃及的開羅大學,他們的校長會帶一批學生來咱們雲科大進行交流訪問,這件事你知道吧?」
周秣點頭,這件事半個月前都已經出現在了學校的官網上了,學校的論壇裡面也有很多關於這方面的討論,不過不知道這和他有什麼關係,老師還要專把他找來。
陳功林看著周秣繼續說道「因為這是一次學校間的訪問,開羅大學一共派出了七個學院的學生,其中就包括哲學院,所以學校要求各對口院系做好接待工作,咱們哲學院的接待工作就落在了我的身上了,本身準備差不多了,今天呢下邊的人來問我關於學生中接待代表的問題,我順手就把你的名字添了上去,後天你和我一起去接那些開羅大學的學生。」
老爺子先斬後奏,現在名單都確定了,周秣也只能點頭了,兩人又聊了一會,老爺子詢問了一些周秣在論文的進展情況,周秣也提出了一些存在的問題,老爺子一一解答了,然後周秣就告辭離開了。
臨走前周秣還說了一句「老師,你在喝酒,我在師母那可就不幫您打掩護了啊。」說著一溜煙關上門離開了。
「這小子..」陳功林笑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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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羅大學是個什麼鬼?好像是世界五百強名校之一吧,周秣不了解,管他呢,周大爺只負責接待,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見到幾個伊斯蘭風情的美女。
周秣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朝著宿舍走去,周秣正走到學校的錦繡湖邊,然後餘光掃到一個身影在旁邊一閃而逝引起了周秣的注意,錦繡湖位置比較偏僻,後面是一棟還未拆遷的廢棄實驗樓,平日裡來的學生不多,大家都喜歡去人更多的文萃湖,這個點天都快黑誰又會到這裡來呢?關鍵是那個身影有些鬼鬼祟祟的,平日路過的學生誰會這樣?
好奇心上來的周秣,悄悄個自己拍了個輕身符,一溜煙的跟了上去,周秣遠遠的吊在那個身影后面,那他的方向應該是向實驗樓而去的,那只是一座廢棄的實驗樓,難道還有什麼東西吸引這人嗎?
那人到了實驗樓前停了下來,左右打量,似乎是在觀察看有沒有人注意,看到沒人他才一閃身進了實驗樓,趁機周秣也看清了他的臉。
看到他的臉周秣輕咦一聲,這個人他認識,或者說雲科大很多人都認識,金髮藍眼,陽光帥氣,竟然是一個外國人,這個叫大衛的傢伙在雲科大還是很有名的,初來的時候因為帥氣的外表引起了不少小女生的注意力,大家紛紛猜測他是留學生還是外教,然後都渴望能和這個帥氣的外國有人來一段浪漫的邂逅,但是,那首歌是怎麼唱的?——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就是這樣的,這大衛既不是留學生也不是外教,他是——學校的送水工!
當他扛著一桶桶純淨水往來於各大宿舍樓之間,不知道多少有著白馬王子夢的少女,都能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周秣也知道這位大名鼎鼎的國際友人,只是現在已經過了送水的時間了吧?他這麼鬼鬼祟祟的來實驗樓想幹嘛?周秣悄悄的跟了進去。
這座實驗樓已經廢棄多年了,裡面已經是空蕩蕩的了,最近也正準備拆遷呢,平日根本沒人會來的,大衛進了實驗樓,卻沒有上樓,而是直接向地下室的方向走去,周秣身上有輕身符,走在這大理石的地板上根本沒有聲音,空曠的走廊只有大衛腳步叩擊地板的噠噠聲傳來。
跟著大衛進了地下室,只是地下室彎道很多,周秣又不敢靠得太近,幾步路的功夫已經看不見大衛的身影了,好在還有腳步聲傳來,周秣聽著聲音,也能大概判斷出大衛的位置,終於,腳步聲在某一個地方停了下來。
周秣悄悄上前,大衛在一間空房間裡面停住了腳步,房間很大之前可能是倉庫之類的,現在實驗樓都要拆遷了,這裡連門都被卸走了,所以周秣能躲在外面看清大衛的動作,只見大衛走到一面牆跟前,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摸索了一會大概是確定了位置,然後這個傢伙伸手一掏,從口袋拿出一個東西。
周秣也是一陣震驚,這個洋鬼子掏出來的竟然是,竟然是一張符,沒錯,就是一張符,和周秣在狀元街練攤買的那種騙人的貨色一模一樣的符,只是上面的鬼畫符周秣是一個也不認識,心下也有些奇怪,自己好歹也學了這麼多年的符道了,真真假假的也做過好多符籙,不敢說對道家的各種符籙了如指掌,但是絕大多數的符籙還是認識的,但是這個洋鬼子手中的符周秣可以確定自己是見也沒見過的。
大衛伸出右手,用右手中指和食指夾著符,左手掐了個手印,最終念念有詞,然後輕輕一下把那張符向牆上打去,周秣聽的清楚,那傢伙最後一句分明是「急急如律令!」
周秣瞪大了眼睛,看到那張符在貼的牆上的時候,竟然就泛出了陣陣白光,然後周秣就看到原本什麼都沒有的牆,竟然出現了一扇門,是的,一扇有著複雜花紋的鐵門!
看到門,大衛鬆了口氣,低聲說了句什麼,聲音太低周秣也沒聽清,然手大衛就伸手去推門,那扇門紋絲不動,然後就看著傢伙拿出一把小刀,然後用一種很蛋疼的眼神在自己的手上比劃。
「他不是想自殺吧?」周秣惡意的猜想,終於大衛下定了決心,用小刀在自己手上輕輕一划,「unlucky」大衛咕噥了一句,這一句周秣倒是聽得清楚,然後就看到大衛把出血的手伸到門上邊,周秣仔細看,門的上邊竟然雕刻一隻鷹,大衛將血塗抹在鷹的眼睛上,接著就聽到一陣咔咔的響聲,大門自動朝兩邊分開,後面似乎是一條通道,大衛閃身進去,然後門又咔咔的自動關上了,接著又是白光閃過,門消失了,那裡又變成一堵牆了。
周秣走了進去,在那牆上摸索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牆面因為年代久遠,已經大片的剝落,露出後面的水泥和磚,根本就不像是有一扇門的樣子。
周秣猜想這裡應該是被下了障眼法或者幻陣之類的東西,但是他卻拿這些沒辦法,他不通陣法,符道也是個半吊子,要是沒有對應的符,基本不可能破解掉這裡的陣法,想了想周秣還是有些不甘心,那洋鬼子肯定有陰謀,說不好裡面還有什麼大機緣便宜了這個洋鬼子呢,可是自己進不去也只能是白搭。
還是等會那個洋鬼子出來了在看情況吧,不過這傢伙不會呆裡面幾天不出來了吧?他要真敢這樣,那小爺就去報警,哈哈,等他出來看到房間站滿警察和校領導,想必一定是驚喜萬分吧!
周秣躲在暗處,還好那個大衛並沒有耽誤太久,一炷香的功夫,那面牆又是白光閃過,大門打開,大衛走了出來,只是臉色有些陰沉,似乎在裡面遇到什麼問題了,大衛轉身離開,那扇門又消失了。
周秣本身準備暗中跟上這傢伙,然後拍黑磚打暈了他,把他身上的東西搜刮一空,管他在那裡面得到了什麼全搶來,這裡是我們華夏,不管裡面有什麼東西那都是我們華夏的,被你這洋鬼子拿了算怎麼回事?
但是看到洋鬼子一臉陰沉的樣子,周秣又改變主意了,周秣決定先不打草驚蛇,看著大衛的模樣他肯定還會再來的,到時候自己弄個隱身符,悄悄跟進去豈不更好,從大衛的表現來看這傢伙肯定沒有修為的,應該發現不了自己的。
打定主意周秣並沒有再跟著大衛出去,而是等他走後了才慢慢走出了實驗樓,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學校到處都亮起了燈光。
周秣快走幾步沒讓人發現他是從實驗樓出來的,然後又慢慢往宿舍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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