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蘭今天初見這等規模的資本場廝殺,雖不見血卻更顯觸目驚心。
心神激盪之下情緒變得無比敏感脆弱。
許多難以言說的委屈、震驚、憤恨、不甘都憋在了心裡。
乍一見衛軒露面。
差點繃不住,豆大的淚珠就在眼眶裡打轉。
剛欲傾訴之際,眼睛看到門後跟進來的孔糖。
瞬間。
她瞪大了眼睛。
所有的情緒都給憋了回去。
連淚珠都消失了。
造物主真神奇,女人的生理構造確實跟男人不同。
真正做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心情好壞全憑主觀。
關蘭一看到孔糖,立馬就忘記了自己先前那麼多哀傷。
心裡只剩一個念頭:這麼重要的日子,遲到不說,竟然還帶了個女人過來?
她覺得自己無法理解。
回想起昨晚分開時聽到衛軒說的「去酒吧」字眼,不由猜測這正是「鬼混」的後遺症。
再看孔糖未施濃妝就已精緻無暇的樣貌。
關蘭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畢竟以衛軒展現出來的財力,普通女性恐怕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哪怕不想承認,她也不得不說把自己跟對方擺在一起相比較,除了腿長優勢之外,其餘確實略遜一籌。
這樣一來。
她的心情就變得更加糟糕。
本來在她從小到大乖乖女的世界裡,去電玩城已經夠叛逆的了,去酒吧更不會是什麼好人。
結果現在衛軒不但去了酒吧。
還把酒吧妹帶到了這麼嚴肅的場合?
簡直不可理喻!
關蘭臉色變冷。
輕哼一聲,故意扭過頭不理衛軒。
結果。
衛軒似乎也沒跟她多聊的意思,向關老爺子禮貌性地點了點頭後就偷偷摸摸地往台前溜去。
他看到魏習文了。
那邊不是股東席,而且正好有空位,很適合看熱鬧。
身後的孔糖緊緊抓著被他捏在手裡的手提包,亦步亦趨地往前走。
口中還時不時地哀求一句:「真的沒有了,你還給我吧。」
衛軒頭也不回地悶聲道:「這句話你在第二顆的時候就說過了,可現在已經是第五顆!」
兩人一邊搶著包,一邊跟關蘭擦肩而過。
關蘭清晰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
只聽孔糖哭笑不得地說:「哪有人把太妃糖當飯吃的嘛!」
「我也低血糖,不吃早飯頭會暈。」衛軒嘴裡嚼著糖,說話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孔糖嘗試著商量道:「太妃糖我真的沒有啦,要不換成彩虹糖?」
衛軒搖頭:「那個酸,不喜歡。」
旁邊的關蘭聽了兩句,眼睛越瞪越大。
忍不住追上去對衛軒說:「我給的巧克力你嫌棄,她給的糖你就搶著吃?」
聽到這話。
衛軒愕然,心想這兩者有關係嗎?
後方飛機頭尷尬地扭頭環顧禮堂。
關老爺子則是一臉無奈,想著自己一世英明怎麼出了個上趕子丟人的孫女。
難道真是過猶不及,帶著見了太多世面導致對錢無感,反而在意小玩意兒?
他不願再看孫女出糗。
乾脆不急著離開了,返身打斷孫女的追問,跟衛軒一起往台前走去。
順便講解一下當前局面。
當衛軒得知葉家輸得一敗塗地。
十分不解:「葉安沒用我的委託書嗎?」
關禮朋猜到他會這麼問。
滿臉鬱悶地把保衡的手段合盤托出,示意股份轉讓成功之前委託書都是無效的。
衛軒一拍額頭。
有些自責地說:「喝酒誤事啊!」
「怎麼?」關禮朋疑惑地看著他。
衛軒解釋道:「我沒跟你們說,那份委託書里的股份是指我現有的,而不是您轉的那一筆,數字不一樣難道葉安都沒看嗎?」
「你是說你手裡還有另一批雙葉股??」關禮朋兩眼大睜,心情忽然開始激動。
如果眼下真能有一批新票權。
不用多哪怕只有1%都夠否決議題了!
饒是關禮朋見多識廣,面對當前這種巨大的峰迴路轉也有種說不出的亢奮。
他再也忍不住,丟下衛軒和孫女,自顧自向台上大踏步趕去。
那矯健的步伐絲毫看不出是一位年邁的老人。
此時的台上。
場面還很混亂。
葉家成員鬧內訌不說,保衡方還在冷嘲熱諷火上澆油。
「說我們野蠻人?可惜野蠻人贏咯!」
「就算股份爛在手裡也不會便宜我們保衡?」
「那就爛在手裡吧哈哈哈!!」
保衡人員見結果已出,紛紛離開席位圍著驗票員和見證律師催促宣布議題通過。
無邊框眼鏡男甚至還在台上對著攝影機來了段單人復古迪斯科。
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葉家三叔看不下去,衝著老在眼前晃悠的無邊框眼鏡男怒罵道:「你有什麼可嘚瑟的?卑鄙無恥陰險狡詐的小人!」
「喲?」眼鏡男停下閉眼享受的舞姿,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看向三叔:「怎麼罵人呢?不是說我們才是野蠻人嗎?你們斯文人怎麼還罵上了?真急眼了啊?」
三叔氣得滿臉通紅卻無話可說。
自己家門不幸出了叛徒怪不了別人。
旁邊的葉安雖然不喜歡家族,但這種時候還是得跟葉家站一塊。
他知道保衡在股份轉讓手續上做的手腳。
投票前對方裝聾作啞不承認。
現在反正結束了,承不承認都無所謂,正好可以當面擠兌一波:「私底下搞見不得光的小動作投機取巧贏了一把,就真以為自己從此站起來走路像是個人了?」
這句話似乎刺中眼鏡男的某片逆鱗。
他眯起了眼看著出聲的葉安。
一步步慢慢走過去說:「我搞小動作見不得光不像人?那你們呢?」
不等葉安開口。
他指著寫有關禮朋名字的席卡冷笑道:「去問問你們的原第一股東梧桐地鐵!非公開擅自轉讓股份,不惜損害財政利益都要低價出售給除保衡之外的第三方勢力,還故意不接電話拖延我的時間給我打時間差?」
說到這裡,眼鏡男抬高聲音發出一連串的喝問:
「到底誰在搞小動作見不得光?」
「搞來搞去有用嗎?」
「明面上鬥不過我就玩陰的,可以啊沒問題我奉陪到底!結果現在明的暗的都玩不過卻反過來罵我卑鄙無恥?」
他猛地揮手劃了半圈將所有葉家成員囊括其中,發泄般怒吼道:「你們才是一群贏贏不了,輸輸不起,一天到晚只會無能狂怒打嘴炮的小人!垃圾!喝,忒!」
一口濃痰吐在了葉家席位的長桌上。
正好落在龍拐老人身前的茶杯里。
場面頓時凝固。
周圍所有人都驚詫地投來目光。
也正是關禮朋趕到台上時看到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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