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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就算盛霆燁不主動拋出橄欖枝,初之心也希望找個機會,讓哥哥和他握手言和。
一方面,初家和盛家本來就三代交好,爺爺更是和盛爺爺以兄弟相稱,互相幫扶了這麼多年,老人家肯定不希望看到兩家反目成仇。
另一方面,哥哥做事太衝動,太極端,難免會得罪很多人,伺機報復的人不會少,但若是哥哥和盛家結盟,那些仇家就算不看僧面,也會看看佛面,會減少很多不必要的衝突。
說難聽點,就是給哥哥找個大腿抱抱。
萬一有一天,她不行了,或者出了什麼意外,哥哥也不至於孤立無援。
「哥哥,你考慮考慮,如果沒問題的話,下周三我們一起找他聊聊合作細節。」
初之心聲音殷切,希望初之瀚能答應。
初之瀚卻是冷哼一聲,面具之下的眼神,深沉複雜,「妹妹,你太天真了,仇恨這種東西,豈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它就像是我臉上的這道疤,即使傷口癒合了,傷害也會一直存在,它會時時刻刻提醒我,當年遭受的屈辱如果一個人連仇恨都忘記了,那就太沒有骨氣了。」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摘下了臉上的面具,蜿蜒如蚯蚓一般的疤痕,在白熾燈的照耀下,猙獰可怕。
「哥哥」
初之心見狀,微微擰眉,心痛到了極點。
「他讓我變成了陰溝里的臭蟲,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而現在一句輕飄飄的放下仇恨,就想握手言和,會不會太自以為是了些?」
這些年,他是如何挺過來的,沒有人知道。
本質上,他就不是個善良的人,要讓他扮演『愛與和平』,太難了。
「我知道,你對他還有感情,所以我答應過你,即便我和他斗得再厲害,我也不會傷他性命,但在這浮浮沉沉的商海里,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初之瀚能看出來初之心還愛著盛霆燁,但這並不能阻止他把盛霆燁當成對手。
「哥哥,我知道,你和盛霆燁積怨已久,這個時候要你們合作,太為難你了,不過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讓他彌補的,只要他的誠意足夠,我相信總有一天,你們會從敵人,變成朋友,這也是爺爺,爸爸,媽媽最想看到的。」
初家盛家三代交好,到了哥哥和盛霆燁這一代如果還能持續交好,不失為一段佳話。
「不會有這一天的,我和盛霆燁的恩怨,遠不止這些」
初之瀚手指微微收緊,目光漸漸變得深遠起來。
有很多事情,他沒有向初之心提起過。
只能說,不傷盛霆燁的性命,已經是他讓步的極限
初之心不禁被勾起了好奇,小心翼翼的追問道:「哥哥,你們之間,還發生了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按理說,盛霆燁傷了哥哥的臉,哥哥弄瞎了盛霆燁的眼睛,也算扯平了。
她搞不懂,為何哥哥還這麼恨,有什麼隱情,是她不知道的?
「少問,少知道,對你更好。」
初之瀚長嘆一口氣,轉身朝內院走去,「這些天太折騰,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
「」
初之心看著男人離開的方向,愁容滿面。
看來,哥哥的心結很深,要想讓他走出來,就必須先解開他的心結才行。
初之瀚回到自己的臥室,長青緊隨其後,事無巨細的服侍。
「老闆,你可算回來了,你失聯的這幾天,我們沒有睡過一天踏實覺,我差點就帶人殺到越城了!」
「我失聯又不是一次兩次了,這麼緊張做什麼。」
初之瀚脫下面具和外套,面無表情的說道。
長青趕緊上前,結果男人的面具和外套,妥帖的掛起來。
「雖說您已經不是第一次失聯,但對方畢竟是盛霆燁,你們兩個的恩怨這麼深,萬一他下死手可怎麼辦?」
「這個你倒不用擔心,他和我一樣,不會對對方下死手的,不然他和我妹妹就完了。」
初之瀚挑了挑眉,胸有成竹道。
說起來,他和盛霆燁鬥了這麼多年,那傢伙是怎樣的人,他可能比初之心都還要了解。
某種程度上,他們或許不算是仇人,更像是非要爭個高低的對手。
誰要是贏了,就代表著整個家族,都贏了。
他相信初家的人泉下有知,也希望他能夠贏!
「老闆說得有道理,我也覺得姓盛的還對初小姐余情未了,不然怎麼可能因為初小姐一句話,輕而易舉就放人了,甚至還想跟咱們合作?」
「余情未了?!」
初之瀚不屑的冷哼一聲,「他也配!」
這個薄情寡義的傢伙,眼看就要跟別的女人結婚了,哪裡還有資格說什麼對前任余情未了。
「可是,如果不是因為他對初小姐余情未了,我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他們會輕而易舉放了你,還主動提出合作?」
「呵呵,還能因為什麼?」
初之瀚目光深遠的看著前方,似乎早就看透一切,「他是商人,商人重利,他不是對我妹妹余情未了,他不過是在我妹妹身上,看到了價值罷了,沒猜錯的話,他想學當年一樣,故技重施。」
長青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您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這個男人當年能贏你,還不是靠哄騙女人,可憐了喬安小姐」
「閉嘴!」
初之瀚的表情,立刻變得可怕猙獰,「不是警告過你,不要再提到這個名字嗎?」
「對,對不起」
長青埋低了腦袋,戰戰兢兢道:「我是看老闆和初小姐相認,以為您已經把這件事情放下了,所以」
「我初之瀚生平最討厭背叛,更何況還是自己付出過真心的人,所以除非這對狗男女死了,否則我永遠不可能放下!」
初之瀚雙眼猩紅,升騰著仇恨。
過往的痛苦,就像臉上的疤,即便他想忘記,每逢陰雨天,刀口就發癢發疼,無時無刻不折磨著他,叫他如何放下?
「」
長青低著頭,沒敢再多嘴了。
他服侍著初之瀚睡下後,才心情沉重的走出房間。
只是,剛好走到拐角處,就眼前一黑,被人蒙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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