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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依心中一驚,哭道:「你為什麼要這樣?你知道不知道……」
翩然聽她答非所問,扭頭不再看她。她低頭看著窗外,身子再往外傾斜,沛依大叫:「好好好!跳舞!跳舞!隨便你怎麼跳!」
翩然頓住動作,回過頭來,身子往屋裡靠。三人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她伸出手 ,三人又僵住。
「姐姐……」她說。
沛依聽到她喊自己,呼地一聲衝過去,一把將她抱住。倪萬成和陳媛也跑過去,一使勁就將她抱了下來,然後一家人抱在一起,放聲痛哭。
————
起床後,倪萬成去上班,沛依和陳媛把翩然看著,生怕她再做傻事!
翩然抱著杯子喝水,心滿意足地笑道:「我還要好好跳舞,才不會亂來呢。」
陳媛覺得心窩子痛,都是被她氣的!再想想沛依去娛樂圈的事,發現兩個女兒都不聽話!明明小時候那麼乖,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是她的教育出了問題?
陳媛學校已經放假,不用去上班。她對沛依說:「你看著她,我去買菜!」
「好。」沛依點頭,等她走了,問翩然,「你就那麼想跳舞嗎?」
「你去演戲了,可能不會跳舞了吧?你不跳,還不許別人跳?是不是你得不到的東西,也不許我得到?因為從小,你得到的讚美就是最多的!你害怕我做得比你好,是不是?」
沛依心中一窒,難受不已:「你怎麼這麼說?」
翩然低下頭,捋了捋頭髮:「你難道不是那麼想的嗎?」
「我為什麼要那麼想?」沛依傷心地問,「你是不是恨我?恨我的存在,搶走了你的風頭?如果沒有我,你就是最優秀的……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這麼在意。」
翩然抬起頭:「我沒有恨你!也沒覺得你搶了我的風頭!我就是想跳舞,你為什麼不能支持我?」
「不是我不支持你,而是——」
翩然冷聲打斷她:「不支持就是不支持,沒有那麼多理由!」
沛依一怔,突然不知道怎麼說下去,翩然太固執了!
陳媛在這時回來,兩姐妹分開,翩然去做簡單的肢體訓練,沛依坐在沙發里發呆。然後,她接到了楚維的電話。
她握著電話,想起昨天拜託歐奇勝的事,看樣子他跟楚維說了。
「你來公司。」楚維簡單地交代,掛了電話。
沛依站起身,陳媛問她:「要出去?」
沛依點頭:「去公司,可能有工作安排。」昨天剛決定回來跳舞,結果翩然……被翩然那樣一說,感覺再跳舞,真的是跟翩然過不去呢。
陳媛看她片刻,走到她身邊,送她出去。沛依疑惑地看著她,走到門口,她壓低聲音說:「工作有就有,沒就沒,不要不擇手段地去爭取。我知道那個圈子不乾不淨的,你要潔身自愛!」
沛依一個激靈,點了點頭,逃也似地離開。她突然覺得委屈,又不是她要去爭取的,如果不是家裡沒錢——
她搖搖頭,發都發生了,多想無益。
到公司後,她被單獨叫到楚維辦公室,楚維冷冷地看著她,只抽菸,不說話。
沛依覺得煙味有些嗆人,皺了皺鼻子,卻不敢與他對視。她被他看得心虛,低著頭不說話。
楚維抽完一支,才開口:「聽大哥說,你想解約?」
沛依看他一眼,雙手揪緊裙擺,腦筋有些混亂。她原本是想解約,好回去跳舞,可現在不能夠跳舞了,還要解約嗎?或者還是應該解約,回去好好讀書,以後不加入大舞團,可以加入小舞團,或者到幼兒園教小朋友,或者自己開個舞蹈訓練班……
翩然說她要去巴黎參加比賽,和自己原定的道路是一樣的——比賽、拿獎、成名、全球公演……
而她不能選擇那條路了,只能和翩然錯開來。因緣際會,走媽媽的老路吧,當老師,培養下一代……
楚維翻出她的一堆合約:「可你剛剛簽了兩部戲,有一部都在拍了……算了,你走吧,反正只是簽約,你一點戲份都還沒開演,換人無所謂,我會解決的。解約了也好,可以多點時間陪老大。
沛依驚訝地抬起頭。
他挑眉一問:「怎麼,你打算解約的同時,和老大絕交?倪沛依,你知不知道,你妹妹的手術能夠那麼成功,都是老大暗中出力!」
沛依一愣,她好像沒告訴過他們翩然動手術的事?他們去查了?
「你知道主刀那個女人是誰嗎?是我們敵對幫……集團的總裁的女人!人家跟你可不一樣,你只是陪老大睡而已,人家是拿結婚證的!老大為了你,親自上門請人,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這份心意,你懂不懂?」
沛依輕顫一下,突然想起來,翩然要吃藥,要花錢。如果翩然真的要去跳舞,更要注重保養身體,可能要給她安排專門的醫生;如果出國,還得一筆備用金;還有家裡的房子……那都要錢啊!
沛依猛地抬起頭:「我……我說要解約,是、是和他開玩笑的。」
「什麼?」
「開玩笑的。我沒有要解約。」沛依說。
楚維懷疑地看著她,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看樣子,她被自己的話感動了?雖然不小心泄露了老大的秘密,不過她能感動到留下來,也好!
他揮揮手:「行了,想通了就好,去看看老大吧,他昨晚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
沛依一怔,借酒消愁麼?為了她?怎麼可能……她哪有那麼大的魅力?但沛依聽他這麼說,心中還是有些忐忑,還冒起一絲擔憂的情緒:「他在哪裡啊?」
他那麼多地方可以去,不夜城、他家、陽光雅居……甚至可能是她不知道的地方。
楚維拿著她的合同,瞟她一眼:「我怎麼知道?自己打電話問他!明天記得去片場,沒戲份也好好守在那裡,免得臨時拍你的戲找不到人!」
「是……」沛依轉身,跑去找歐奇勝。
她先去陽光雅居,到底是自己的住處,進出方便。打開門,發現有人,是兩個穿著家政制服的中年女人。她們一個是鐘點工負責打掃,一個是保姆兼管家,負責替換冰箱的食物、繳納水電費用以及其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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