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欣頓了頓,輕聲說:「我原本也是不知道的,可是後來,你突然消失不見之後,他就來學校找你了。他找到班裡的時候,我剛好出門,他就問我你有沒有來上學。結果你當然沒有來,他看起來非常擔心,叫我一旦看見你,就立刻通知他。」
秦傾靜靜地聽著,有些怔忡。
「結果下午放學的時候我又看見他,他坐在學校的長椅上,好像依舊在等你。後來他又一連來了好多天,每天都來找你,我才知道你們肯定是在一起的。可是你始終一點消息都沒有,他看起來一天比一天沉淪,一個多月之後,他才終於沒有再來。」
「是嗎?」秦傾有些心不在焉地回應了一句。
「可是他還是一直在找你!」裴欣連忙說,「他一直沒有放棄過找你!初夏,我高三暑假的時候在一家酒吧里打工,你知道嗎,我無數次看見他在那裡爛醉如泥。他那樣一個人,頹廢成那個樣子,真的很讓人心疼。」
裴欣說著,都有些忍不住紅了眼眶,但是還是有些話,她沒有說。
比如陸歐翊到處找秦傾的時候,為秦傾而酩酊大醉的時候,都會出現在他身邊的一個人——程暖心。
那時候裴欣是看不太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的。陸歐翊來學校找秦傾時,程暖心作為秦傾最好的朋友,出現在他身邊跟他一起分析好朋友的消息是再正常不過的,可是陸歐翊對她的態度卻非常冷淡,冷淡到近乎厭惡。
而後來,當陸歐翊為秦傾而買醉,程暖心再次出現在他身邊時,裴欣才算是看出來一點什麼。
程暖心喜歡陸歐翊,這已經是再明顯不過的事情。
然而她畢竟是這三個人之中的外人,雖然她清楚地知道陸歐翊心裡只有秦傾,可是對於程暖心,她也沒有說話的餘地。尤其是後來她又在為程暖心工作,看著程暖心和陸歐翊之間那種若有似無的牽連,她更是無話可說。
直至重新遇見秦傾,也就是當初的初夏,她終究還是沒能忍得住,告訴了秦傾陸歐翊找她的事,同時,也向陸歐翊說了有秦傾消息的事。
「初夏……秦傾……」憶及往事,裴欣似乎也有些混亂,伸出手來握住秦傾,「你為什麼要一聲不吭地就消失?你怎麼捨得就這樣子跟他分手?」
秦傾呆呆地坐在那裡,許久之後,才輕笑一聲,與此同時,眼淚也不可克制地翻湧上來。
「秦傾……」裴欣看見她又笑又哭地掉下淚來,不由得有些手足無措,連忙伸出手來抱住她,「你沒事吧?你說話呀!」
靠在她懷中,秦傾終於克制不住地嗚咽出聲,「裴欣,我沒有家了……我爸爸去世,我家被外人占去,我媽媽被污衊成第三者……我什麼都沒有……我只有他,只有他……可是他,可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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