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臻探就在不遠處,聽見巨響立即加快腳步往回趕,卻看見那家店已經全部被大火吞噬,周圍一群路人嚷嚷著去找水來救火。文字谷 www.wenzigu.com
糟了!之前接到高步影的電話,說他和老闆娘已經回來了,現在他們倆應該還在店裡!
他趕緊把外套脫下來,看見一旁有人提著水桶過來,兩步跑過去把外套放進桶里沾濕,拿出來披上就要往火裡面沖。
有人在後面喊:「小伙子,已經打過消防電話了,別進去」
明臻探想不了那麼多了,多等一秒就多一秒的危險,他不管不顧地衝進了大火
陸岑岑和南洙決已經回到了家中。
舟車勞頓兩天,陸岑岑累的手腳無力,往沙發上一趟,指揮南洙決:「老公,去給我拿個冰淇淋。」
南洙決沒理她,坐在沙發對面的躺椅上,拿著手機回復消息。
陸岑岑默默盯著他看了會兒,赤著腳走下沙發,走到他面前鑽進他懷裡。
撒嬌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南洙決放下手機,扯開她的手,看向她問:「昨晚洗澡了嗎?」
陸岑岑搖頭:「沒洗。」
南洙決眉頭輕擰:「夏天不洗澡像話嗎?」
陸岑岑嘿嘿一笑:「我是仙女,我一個月不洗澡身上都是香的。」
說完這話,瞧見南洙決眼中毫無保留的鄙夷,陸岑岑心裡罵了句狗,故意刺激他:「昨天我又不是一個人住的,房間裡還有兩個男人,浴室還是透明的,怎麼洗呀?」
又突然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做出一臉吃驚的樣子,看著南洙決說:「難不成你就想讓我洗澡給別的男人看?你你是不是有綠帽癖」
在曾經文學興盛、百花齊放的年代,陸岑岑被女同學安利過那些不怎麼符合核心價值觀的,其中就有這種。
綠帽癖,就是指某些男人,就想讓自己老婆給他帶綠帽,帶的越多他越開心。
南洙決雖然不懂她口中的虎狼之詞,但看她這幅表情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他也懶得問,直接把人抱起,帶進浴室,放進浴缸,替她脫衣服。
他伺候的這麼體貼,陸岑岑也沒有別的話說了,配合他洗完澡。
昨天又沒睡好,從浴室出來,吹乾頭髮後,陸岑岑就有些昏昏欲睡。
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她睜開眼時,才發現家裡就她自己在,南洙決已經不見蹤影。
她摸到床頭的手機,打開一看,發現手機上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明臻探打過來的。
昨天上班把手機調成靜音,忘記弄回來了,完全沒有聽見。
陸岑岑以為是案情有了進展要告訴她,她趕緊給人撥了回去。
接通後,明臻探的語氣特別無力,他甚至連責備陸岑岑為什麼不接電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簡短地告訴她:「高步影和證人出事了,現在在醫院。」
陸岑岑頓時清醒了,立馬就想從床上下來,卻不小心一腳踩空,膝蓋重重地磕到地上,那邊明臻探聽見她吃痛的呼聲,沉默了一會兒,問:「你怎麼了?」
陸岑岑揉著膝蓋站起來:「沒事,你快把醫院地址發給我,我現在就過去。」
「嗯。」明臻探掛了電話,便把醫院的地址給陸岑岑發過去。
陸岑岑趕到醫院時,手術室外面除了明臻探,還有一對她並不認識的中年男女。
明臻探瞧見她,腳步飛快地走到她身邊,緊張兮兮地將她拉到樓梯口無人處,和她解釋狀況:「手術室外面是高律師的父母。」
陸岑岑點了一下腦袋,著急問:「阿影到底怎麼了?」
「你走之後,那家店發生了燃氣爆炸,高律師燒傷,現在正在手術,女店主沒救下來。」
陸岑岑腦袋頓時一團懵,用了半分鐘消化了這個消息,眼眶立馬就紅了起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明臻探擰緊眉頭,面無表情地說:「你先別急,現在不是你傷心難過的時候。而且這也不是意外。」
陸岑岑愣神,不太懂他的意思:「不是意外?」
明臻探點頭。
救出人之後,他把人交給當地的急救中心,當地醫療條件無法救治,所以趕緊轉院到j城。
他始終保持著一個刑偵人員的冷靜和警覺,沒有時間關注高步影的狀況,在大火撲滅後,第一時間進去查探失火原因。
最後在經驗豐富的消防員的幫助下,他可以確定的是,失火是因為當時這二十平方的小店中燃氣泄露,老闆娘卻全然無察覺,或者說察覺了但卻沒有當一回事,她打開了火,引起了爆炸。
進一步查探,燃氣之所以泄露,是因為管道裂了一個口子,非常平整的口子,是人用刀子割開的。
所以這場爆炸不是意外,是人為。
聽明臻探解釋完,陸岑岑更加迷茫了:「是誰所為?為什麼要傷害阿影和那個女店主?」
明臻探看著她沉默,良久,解釋說:「在發生爆炸的前十分鐘,女人卡上有一筆巨額轉賬。轉賬人的信息我已經查到便問過話了」
他又頓了一下,觀察一會兒陸岑岑臉上的表情,才接著說:「是你的丈夫,南洙決派人轉過去的。」
陸岑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懷疑他和這件事有關?」
「很難不懷疑我也查了交通,看見了他的車,這一天一夜一直跟著我們。」
明臻探說這些話,一方面確實是真相,一方面也是他對陸岑岑的試探。
他一直在觀察陸岑岑的神色,現在幾乎可以確定,這些事情她都是毫不知情的,包括她的丈夫給女店主轉錢的事,所以可以暫時排除她的嫌疑。
「不可能」陸岑岑抽噎一聲,聲音也因為害怕染上了些許哭腔,「不是的,洙決跟蹤我純粹就是擔心我,他沒有任何理由這樣做。那兩個人完全沒辦法傷害到他的利益,他沒有任何動機,明警官,你一定是查錯方向了。」
明臻探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為她鞍前馬後的朋友還躺在i,她的第一反應居然是為嫌疑最大的人辯駁。
果然不愛的人永遠都卑微如草芥啊。
明臻探沒空深究他們三的情感,和她說自己的分析推測:「高步影跟蹤你父母當年的案子已經跟蹤了半年了,他查到很詳盡的資料。資料顯示,當初害你父母公司破產的就是鳴世。」
「如今我們又找到了當年你父母那場意外的關鍵證人,如果鳴世真的與你父母身亡之事有關,那你和南洙決便背負血海深仇。」
「他因為愛你,不想與你分開,所以在案情即將查清之前,殺了一直追查案件的律師,和關鍵性證人,這個動機說得通嗎?」
他到底是警察,分析和推測邏輯縝密,讓陸岑岑無法反駁。
但陸岑岑還是不願意相信,她只顧著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再說你也沒有證據,這都只是你的主觀臆斷」
明臻探沉默著看了她一會兒,說:「證據我會找。我把這些告訴你,也是想讓你注意你的枕邊人。畢竟以你們倆的關係,如果他真的是犯人,你會是第一個察覺到不妥的。」
「」陸岑岑無言以對。
明臻探嘆了口氣:「高律師生死未卜我先回警局去了,你好之為之。」
他給了句警告,便離開了醫院。
陸岑岑一個人在暗黑的樓梯口發了會兒呆,儘量使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走了出去。
手術室門口的兩個中年人察覺到陸岑岑過來,抬起同樣無神的雙眸看向她。
高父臉色灰白,傷心欲絕,高母臉上淚痕未乾,失魂落魄。
他們倆靜靜地看了陸岑岑幾秒鐘,高母忽然開口,用沙啞的嗓音問:「你你是陸岑岑?」
陸岑岑不敢和他們倆對視。
不管這是意外還是人為,高步影都是因為她才牽扯進來的。她沒有臉面對高步影的父母。
她點點頭,底下腦袋,看向自己的足尖。
高母起身,走到她身邊,將她打量一邊,哽咽著說:「岑岑,你還記得叔叔阿姨嗎?五六年前,你們還在上高中的時候,你和阿影一起讀書,你來過我們家的。」
她似乎想讓氣氛緩和些,說話語調故作輕鬆,但卻並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
誰也輕鬆不起來。
「當時我們家的櫻桃熟了,他帶你過來摘櫻桃」
高母忍著淚意,手輕輕放在陸岑岑的背上,與她說:「阿影這孩子,比較內向,什麼話都不敢和你說。那一天,你摘過櫻桃離開後,他就偷偷和我說,畢業之後想和你在一起。」
陸岑岑始終低著頭,沉默不語。
那不是她和高步影的共同回憶,只是他一個人的回憶。
這喚不起陸岑岑內心一絲一毫的波瀾,她從始至終有的只是愧疚。
高母看不清陸岑岑臉上的表情,接著說:「後來阿影聯繫不上你,一直不願意找對象,現在,你們再次遇見,我以為阿影終於要成家立業了,沒想到,就突然發生了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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