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李泰澤醒了,輕手輕腳下床,幫熟睡中的潘璐蓋好被子,悄悄打開陽台的門,走出去,坐在陽台的鞦韆上看著天空發呆。
在葉家忙了幾天沒有時間去想葉老爺子的臨終遺言,此時他的耳邊不斷地迴響著,葉老爺子臨終時對他說的那句沒有說完的話。
「泰澤泰澤我我不是你的資助人不是我是是舒舒」
葉老爺子是南方人,他說的最後一個字不知道是「舒」還是「蘇」,也不知道是人的姓還是哪個人的名,葉老葉子已經去了,留給了李泰澤一個解不開的謎。
一直坐到身上感覺到涼意,他才起身走進臥室,又到浴室用熱水洗了一把臉和手,才出來,重新鑽進了被窩。
「你手怎麼冰涼涼的?」潘璐被他伸過來的手冷醒了。
「還會涼?我都特意去用熱水泡了泡,就怕冷著你。」李泰澤輕笑。
「你半夜起來了?不然你怎麼身上都是涼的?」潘璐完全清醒了,側過身來面對著他:「奇怪,大熱天的,你怎麼會這麼涼?」
「睡不著,就去陽台坐了一會兒睡吧。」不想多解釋,現在有些困了,他把手伸過去,把她撈進懷裡,閉著眼。
「哦睡吧。」把人吵醒你倒要睡了,潘璐沒了睡意。
但是見他已經困得想睡了,所以也只好閉目養神不吵他了。
她心中也有個還沒得到答案的問題,想推醒他問,又不忍心。
就這麼折磨到天亮,他睜開眼,看著潘璐的疲倦的眼神:「你後半夜沒睡?」
「沒」根本睡不著。
「是我不好,把你吵醒了,我以後再也不半夜起來了。」李泰澤心疼地摟緊她,喃喃地在她耳邊說。
「看看幾點?」潘璐問,雖然滿臉疲倦,但是毫無睡意。
「五點半,乖,還可以睡倆小時。」李泰澤又摟緊她,輕拍著她的後背。
「不睡了,睡不著。」潘璐掙開他的懷抱,看著他:「對了,那個潘先生你可以跟我說說嗎?」
「哦,他呀,說了你別吃驚哦。」
「行,你快說。」
「他叫潘永年,他是你親叔叔,你會不會已經知道一些了?」
「知道這個人,知道得不多,你快說。」
「你就是因為這事兒睡不著?都怪我,昨晚回來要跟你說就好了。」
「現在說也不遲。」潘璐鼓勵他說。
李泰澤親昵地摸了摸她的頭頂。
「準確地說,他是咱爸同父異母的弟弟,他叫潘永年,是咱爺爺年輕時在外和情人生的孩子。」
「爺爺去世後,潘永年和他的母親被太爺爺安排出國了,不過,出國後好象出了點意外,從此就和潘家失去了聯繫。」
「潘永年的母親後來也去世了,大概生前並沒有把詳細的情況告訴給兒子,或者不知道自己會走得那麼早,沒來得及告訴兒子。」
「所以這個潘永年以為他和母親所受的苦都是潘家造成的,從此就把潘家恨上了。」
「你進公司也發現了,潘氏半年的時間快變成空殼了,全是這個潘永年在背後搞得鬼。葉如雲會製造車禍害咱爸媽也是因為潘永年。」
李泰澤說到這裡突然停下,心裡有些後悔,不知道該不該把葉如雲和潘永年有勾結說出來。
「葉如雲和這個潘永年有勾結?」潘璐抓住了重點,驚訝地問。
「是」李泰澤現在不得不說了,以潘璐的聰明,聽了一半如果不告訴她,她會自己去查,他不想她太累。
「他們兩個是有勾結,可以說是裡應外合,並且葉如雲一度以為肚子裡的孩子是潘永年的,她知道潘永年是潘家的人,她以為只要除掉咱爸媽,潘氏就能落到潘永年手中。」
「於是」
「於是,葉如雲就策劃了那起車禍,要害死爸爸和媽媽?!」潘璐忍不住截住了他的話,氣得渾身發抖。
「是的,後面的事兒就是咱們知道的那樣。」李泰澤摟緊了她,不讓她害怕。
「那現在這個潘永年來跟咱們套近乎是幾個意思?」潘璐抬起頭問。
「他似乎知道了自己恨錯了人,還去朝雲鎮見過了太祖母和奶奶,太祖母已經認了他了。所以他想洗心革面,想和咱爸和好。」李泰澤所知道的情況就是這樣。
「不行!我不同意!」潘璐聽完激動起來。
原來自己家遭遇變故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叫潘永年的人?葉如雲可以得到她的諒解,這個潘永年絕不行!
「璐璐,你想啊,太祖母現在都已經認了他了,如果咱爸醒來,我相信咱爸也一定會認他,咱們」李泰澤說的是對的,正因為潘士斌心裡認下了這個弟弟,所以才會想把股份轉讓給潘永年。
潘璐委屈地流下了眼淚,李泰澤慌了,忙給她擦臉上的淚:「乖,別哭了,我知道你難過,但是你想想,最終這個潘永年和咱們還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再說了,潘永年的主觀本意並沒有想要害咱爸咱媽,案子已經查清楚了,潘永年當時並不知道咱爸已經出車禍了,他也不知道葉如雲要下黑手。」
「我想,如果潘永年事先知道了,絕對會攔著葉如雲。」
李泰澤完全可以肯定,潘永年一定會那麼做。一是因為潘士斌出事了他潘永年就得不到潘氏的股份二是因為他直覺潘永年並沒有那麼狠。
從潘永年上次找他悵悔就看得出來,潘永年無論多狠,都遺傳了潘家人的善良,狠不到哪兒去,尤其是和自己有著骨肉親情的人。
「他說要到家去看望爸爸,你們要讓他去嗎?」潘璐突然語氣有些生硬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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