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然住的病房是高級病房,有一張陪護床。
晚上大多是趙秋絮留夜照顧著亦然,趙夫人帶著知樂回趙家休息,早上送了知樂上學,再到醫院來接替她。
一天沒見到姐姐了,看到知樂被著小書包從外面進來,亦然高興的小奶音都拔高了幾分,「姐姐!」
知樂背著書包,腳步輕快的跑到了床畔,她握住了亦然的小手,抿唇一笑,「亦然!」
「姐姐!」
「亦然!」
姐弟倆看著彼此,傻乎乎的笑著。
趙秋絮倍感欣慰,她和傭人一起把晚餐擺放在了茶几上,才對著亦然和知樂道:「亦然,知樂,該洗手吃晚餐了。」
「好的,媽媽。」
「洗手手。」亦然笑嘻嘻的附和。
趙秋絮先帶知樂去洗了手,又擰了濕毛巾出來給亦然擦拭雙手,「亦然,媽媽餵你好不好?」
亦然輕快點了一下腦袋。
察覺到他心情不錯,趙秋絮點了點他的鼻尖,「見到姐姐這麼開心?」
「開心。」亦然寶貝歪著腦袋,傻乎乎的笑著。
趙秋絮打開床~上的小桌板,把他的飯菜放在了小桌板上,開始餵他喝湯。
亦然喝了一口,「媽媽也喝。」
「好喝麼?」
「好喝!」
趙秋絮喝了一口,點頭:「非常好喝。」
其樂融融的吃了晚餐,知樂爬到了病床~上,和亦然一起靠坐在床頭,她在小桌板上做功課,亦然就在一旁看著。
姐弟倆之間,有一種莫名的默契和和諧。
夜已深,醫院萬籟俱寂,靜得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趙秋絮剛放下書,關上燈準備休息,熟睡的亦然,在睡夢中囈語著,叫著爸爸。
這一聲清晰的「爸爸」,在寂靜的病房內,格外清晰。
亦然囈語了兩聲,便安靜了下來。
似乎只有在他的夢裡,他才敢說出平時不敢說出的話。
他常常發呆,常常問他在想什麼,他也搖頭不說話,他常常鬱鬱寡歡,悶悶不樂……
這一切的一切,大概都是因為,他離開了爸爸吧。
趙秋絮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什麼,卻不敢去深究。
既然亦然已經出現在了她的生活里,並且已經打亂了她原有的平靜生活,要她如何才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從沒見過亦然?
腦子裡胡亂想想著,這一晚上,她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窗外傳來雨點拍打玻璃的聲音。
趙秋絮醒來不久,亦然也醒了。
趙秋絮小心翼翼的抱他去洗漱,洗漱好出來之後,亦然呆呆的問,「媽媽,下雨了嗎?」
「對,外面下雨了。」頓了頓,趙秋絮怕他孤單,又問,「亦然想看雨麼?」
「想。」
趙秋絮抱著亦然來到陽台上,亦然抱著趙秋絮的脖子,「媽媽。」
「嗯?」
「下雨了,媽媽可以不去公司嗎?」
趙秋絮垂眸,看著亦然,他臉上黯然的神色,深深刺痛了趙秋絮的心。
他需要的不是衣食無憂,或許只是簡單的陪伴……
可是對於她來說,就連陪伴,都顯得那麼奢侈……
雨勢太大,趙夫人來到醫院的途中耽擱了不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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