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垮韓氏?爸爸,報紙上都寫什麼了?」慕一一這才明白了楚若語為何會失態。
畢竟,今天早晨全世界的人都會知道她和韓氏集團的繼承人韓振宇訂婚了。
「沒寫什麼,跟你沒關係!」
李文清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回身把報紙遞給了傭人,「拿下去。」
慕一一沒有在乎李文清的冷漠,倒是下意識的替韓振宇擔心起來。
那樣一個看起來溫潤如玉,纖塵不染的美男子,受過良好的教育,家世優渥,怎麼就有人要對付他呢?
吃過早飯,慕一一匆匆上樓去收拾要帶去學校的畫板和畫筆。
剛收撿好轉身,便看到李文清冷著一張臉站在她的房間門口。
「媽媽……有事嗎?」她禮貌地問。
「一一,我有些話想要跟你說說,」李文清順手關上了房門,向屋子裡走了幾步,「我知道你一直為四年前的那件事情在記恨我,可那時候有什麼辦法?楚家需要那筆錢……」
聽到四年前,慕一一的心瞬間便被劃開了一條血口子。
那深入了骨髓的疼痛,蔓延到了她的全身,甚至連垂在身側的手指頭都在痛苦地抽搐。
「那件事……」慕一一將地板上的畫板撿起來,緩緩說道,「我不想再提了。」
「我知道你不想提,但是我要提。因為我要提醒你,你不能認為就是這一件事情,便可以還清我們楚家對你的養育之恩。如果不是你爸爸把你撿回來,你已經死了,不會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
「媽媽,我從來沒有那樣想過……」
慕一一哽咽著回答。
她要是那麼想了,那大可以抽身離開楚家了。
可她知道會傷了爸爸的心,在這家裡,畢竟只有楚明彰對她是最好的。
就是四年前的那件事,她也是一直瞞著他的。
「既然沒那樣想過,那麼你也看到了,現在有人在針對韓氏。如果,我是說如果……萬一有需要的話,你……」
李文清說到這裡頓住了,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盯著慕一一看。
慕一一瞬間明白了李文清的意思,心頭湧起了帶著絕望和悲涼的情緒,「我知道你從來沒有把我當做是女兒在看待,可也請你不要當我是一個……妓-女。」
她面色發白,手裡的畫板掉落到了地板上。
好半天,兩個人都這麼站立著,誰也沒有開口再講一句話。
「一一,」李文清喊了一聲,語氣有些不好。
慕一一低垂著頭,隨後彎腰將畫板再次撿了起來,抓起了包斜挎在肩膀上,匆忙說:「你認為我現在還有多少利用價值?」
四年前,她出賣的是乾乾淨淨的尊嚴和身體。
如今……
「媽媽,我今天晚上不回來吃飯了。」慕一一忍著眼淚打開了房門,幾乎是用小跑的速度離開了。
李文清回身看著洞開的白色房門,唇角勾起了一抹帶著輕蔑的冷笑。
「媽,」楚若語站在門口,聽著樓下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抱怨道,「求她幹嘛?你以為她還有多少個第一次可以出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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