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凡站在落地窗前,俯瞰陸氏集團大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窗框,思緒飄向即將到來的家族會議。
門開了。陸小宇大步走進辦公室,西裝外套隨意搭在手臂上。
「在想什麼?「他問道,走到顧小凡身後,雙手搭上她的肩膀。
顧小凡轉身,仰頭看著丈夫英俊的臉龐。「在想待會的會議。「她咬了咬下唇,「你和顧叔叔...會不會...「
陸小宇挑眉。「會不會什麼?「
「會不會吵起來。「顧小凡小聲說。
陸小宇哼了一聲。「我們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
顧小凡翻了個白眼。「你們兩個在一起就像幼兒園的小朋友。「
陸小宇捏了捏她的臉頰。「放心,我會表現得體的。「
顧小凡還想說什麼,秘書敲門進來:「陸總,顧總已經到會議室了。「
陸小宇點頭,整了整領帶。「走吧。「
會議室里,顧成雙正在翻看文件。他抬頭看到陸小宇和顧小凡,臉上露出笑容。
「小蘇也來了?看來這次會議很重要啊。「顧成雙調侃道。
顧小凡微笑:「我是來確保你們兩個不打起來的。「
陸小宇輕咳一聲:「開始吧。「
顧成雙靠在椅背上:「我看了你的提案。很有想法,但風險太大。「
陸小宇挑眉:「商場如戰場,不冒險怎麼贏?「
「盲目冒險只會自取滅亡。「顧成雙搖頭,「我們應該穩紮穩打。「
「市場瞬息萬變,穩紮穩打只會錯失良機。「陸小宇反駁。
顧小凡在一旁聽得直皺眉。果然,這兩個人一見面就針鋒相對。
「二位。「她開口,「不如我們先聽聽其他人的意見?「
陸小宇和顧成雙同時看向她,然後點頭。
顧小凡鬆了口氣,示意財務總監發言。
會議進行了兩個小時,爭論不休。陸小宇主張大膽投資新能源項目,顧成雙則堅持傳統業務。
「好了。「顧成雙最後說,「今天先到這裡。下周再議。「
眾人離開會議室,只剩下陸小宇、顧小凡和顧成雙。
「小琛。「顧成雙嘆氣,「你太衝動了。「
陸小宇冷笑:「你太保守了。「
「我是為公司著想。「
「我難道不是?「
顧小凡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頭都大了。
「兩位。「她插話,「不如我們一起吃個晚飯,放鬆一下?「
陸小宇和顧成雙對視一眼,同時搖頭。
「我還有事。「陸小宇說。
「我約了人。「顧成雙說。
顧小凡無奈地看著兩人離開。她嘆了口氣,拿起包準備回家。
剛走出大樓,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她:「蘇小姐!「
顧小凡轉身,看到公司新來的實習生小林。
「小林,怎麼了?「
小林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蘇小姐,我...我發現了一份奇怪的文件。「
顧小凡皺眉:「什麼文件?「
小林四下看看,壓低聲音:「是一份很久以前的協議。上面有陸總和顧總的簽名。「
顧小凡心裡一驚:「在哪裡?「
「檔案室。「小林說,「我整理文件時無意發現的。「
顧小凡想了想,對小林說:「帶我去看看。「
兩人回到大樓,來到地下檔案室。小林從一堆文件中翻出那份協議,遞給顧小凡。
顧小凡仔細查看。協議日期是二十年前,內容涉及公司股權分配。最讓她吃驚的是,協議上還有第三個人的簽名:陸小宇的父親,已故的陸老爺子。
「這...「顧小凡喃喃自語,「難怪他們一直不和。「
她抬頭對小林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別人,好嗎?「
小林點頭:「我明白。「
顧小凡離開公司,腦子裡一片混亂。這份協議會不會是導致陸小宇和顧成雙不和的原因?她該不該告訴陸小宇?
正想著,手機響了。是陸小宇。
「老婆,晚上有個飯局。「陸小宇說,「我朋友從國外回來了,想見見你。「
顧小凡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先不提協議的事。「好啊,在哪裡?「
「錦江酒店。「陸小宇說,「我派車去接你。「
掛斷電話,顧小凡嘆了口氣。看來今晚又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車子停在錦江酒店門口,顧小凡下車,整理了一下裙子。她深吸一口氣,走進酒店大堂。
陸小宇正在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說話。看到顧小凡,他笑著招手:「老婆,這邊。「
顧小凡走過去,陸小宇摟住她的腰,為她介紹:「這是我大學同學,林澤。剛從美國回來。「
林澤伸出手:「久仰大名,蘇小姐。「
顧小凡和他握手,禮貌地笑了笑。
三人入座,點完菜,林澤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他在美國的經歷。顧小凡心不在焉地聽著,腦子裡還在想著那份協議的事。
「...所以我就決定回國發展。「林澤說,「霆琛,我們合作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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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宇挑眉:「什麼項目?「
「新能源。「林澤興奮地說,「我在矽谷認識了幾個頂尖工程師,他們有個絕妙的想法...「
顧小凡猛地抬頭。新能源?這不正是陸小宇和顧成雙今天爭論的焦點嗎?
她看向陸小宇,發現丈夫的眼睛亮了起來。
「有意思。「陸小宇說,「詳細說說。「
林澤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陸小宇時不時插話提問。顧小凡聽得雲裡霧裡,只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突然,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包廂門口經過。
是顧成雙。
顧小凡愣住了。顧成雙不是說有約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顧成雙似乎也看到了她,腳步頓了一下,然後快步離開。
顧小凡猶豫了一下,對陸小宇說:「我去下洗手間。「
陸小宇點點頭,繼續和林澤討論。
顧小凡出了包廂,四下張望。她看到顧成雙走進了電梯,連忙跟了上去。
電梯門關上的瞬間,兩人四目相對。
「顧叔叔。「顧小凡試探性地開口,「你怎麼在這裡?「
顧成雙嘆了口氣:「和一個老朋友吃飯。「他頓了頓,「你們呢?「
「霆琛的朋友從國外回來了。「顧小凡說。
電梯裡陷入沉默。
「顧叔叔。「顧小凡鼓起勇氣,「我今天發現了一份文件...「
顧成雙猛地轉頭看她:「什麼文件?「
顧小凡咬了咬嘴唇:「一份二十年前的協議。你、霆琛和陸老爺子的...「
顧成雙的臉色瞬間變了。他抓住顧小凡的手臂:「在哪裡?「
「檔案室。「顧小凡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顧叔叔,這到底是...「
電梯「叮「的一聲停下了。顧成雙鬆開手,深吸一口氣。
「小蘇,這件事很複雜。「他說,「別告訴霆琛,好嗎?等我找個機會和他談談。「
顧小凡還想問什麼,顧成雙已經快步走出電梯。她站在原地,更加困惑了。
回到包廂,陸小宇和林澤還在熱烈討論。顧小凡勉強打起精神,參與對話。
飯局結束,陸小宇摟著顧小凡走出酒店。
「老婆,你今晚怎麼了?「他問,「心不在焉的。「
顧小凡搖搖頭:「沒什麼,可能是太累了。「
陸小宇皺眉:「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顧小凡勉強笑笑,「回家休息就好。「
陸小宇還想說什麼,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臉色變了。
「怎麼了?「顧小凡問。
「公司出事了。「陸小宇說,「我得馬上回去。「
「我和你一起。「
陸小宇搖頭:「你先回家休息。我處理完再回來。「
顧小凡還想堅持,陸小宇已經鑽進了車裡。她看著車子遠去,心裡充滿了不安。
回到家,顧小凡輾轉難眠。她想起那份協議,想起顧成雙的反應,又想起陸小宇匆忙離開的樣子。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捲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而這個漩渦,可能會吞噬她所愛的一切。
手機震動,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
「想知道真相嗎?明天中午,老地方見。「
顧小凡盯著手機屏幕,心跳加速。她該去嗎?會是誰?會有什麼樣的真相等著她?
窗外,烏雲密布,似乎預示著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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